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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玉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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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尖细独特的声音穿出巍峨的朝堂大殿,身着紫衣绿袍,手持玉笏的众臣从章明殿陆续的退了出来,或三五成群,或独身一人的向宫门走去。
数个身穿深绯官服的臣子零散的跟在一中年男人身后,男人身着紫色官袍,官袍上绣着白鹤,精神抖擞,腰间佩着凤池,从面容上看大约四十多岁年纪,温和的面容中透着些严肃。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视着下臣。
“岑太尉,陛下这是要彻底抬举那些庶族啊。”
“陛下这样做,将我们士族置于何地。”
“还有那君侍郎,今日竟又错过早朝。真是上不了台……”
“慎言!”岑太尉厉声打断那人的牢骚,他远远的看着那庄严肃穆的章明殿,有个人影从偏殿走出,“他不是一像如此嘛。”他轻叹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诸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可,您是圣人的……”被打断话的那名下臣还想说些什么,衣袖却被一旁的同僚拉扯,同僚微微摇头,那人这才噤声。
“小君爷,陛下在上书房等您。”绯衣太监不似平常那样恭谨,随性的挥了挥手,阔步便走开。君祎兴弹弹有些褶皱的深绯色官服,跟着他往上书房走,“今日那些老匹夫们又在阻挠表哥改革官员提拔的进度,真是令人懊恼。”
绯衣太监回首看看他的脸,“小君爷与其在偏殿听他们啰嗦,还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向陛下解释您又迟到的原因。”
“此乃常事,不足为道,顺森,莫提莫提。”君祎兴呵呵的假笑着,轻摇着白玉扇子,一双桃花眼格外招摇,顺森挪开目光,不去看他那闪耀的笑容,余光却扫到那扇子上,木然一惊,而后垂下眼帘,似乎平静如初。“君爷,到了。”
“进来吧,阿兴。”一道声音自门内穿出,低低地。君祎兴大步越过顺森,进入祉兰殿,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低下头,做出一副行礼的架势,还未等他跪下,那背光而立的人便开了口,“把你那副样子收起来吧,回回如此,做给谁看?”
君祎兴一听此话便立刻站直了身子,又换上那副笑面,“这宫里该做的样子总是要做的。还是表哥随意。”
皇帝转过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龙章凤姿,气宇轩昂,清峻儒雅又透露出一股书生所没有的刚毅之气,他下朝后便换了身常服,玄色的锦绣长袍,因光线的原因,依稀能看见边角处的回形暗纹。全身上下没有别的什么配饰,只腰间有个上好的白玉扣。简单儒雅的装扮在他身上却透露出天子的高贵威仪。“昨日又到哪里去了,三日一朝你也迟到。”
皇帝落座于矮几旁的软榻上,君祎兴随之坐下,提起茶壶倒出一杯清香四溢的茶,双手递给皇帝,“十日一休沐,自然要找人喝一杯。”
皇帝悠悠地接过茶水,一口也不喝,正欲放下,却忽然瞥见君祎兴腰间露出的白玉扇,手中一顿,忽而又将手中的茶水递到嘴边,“去哪里了?同什么人?”
君祎兴见他愿喝茶,便知今日之事,一定就此揭过,不用再提,便也就放下心来,语气就更加随意,“和陵君酒肆的主人聊了聊,那君非雨你怕是也听说过,真是神人,也是怪人。已富甲天下,却敢只身随东渡的船队往东瀛游历。”
皇帝低低地问道,“她确是大胆,还说了些什么?”
君祎兴知他对商人格外看中,见他多问了些也不奇怪,继续答到,“她似是得到什么秘密,能被她称为秘密,我猜必不简单,表哥,你说是不是?”
君祎兴还欲说关于那扇子的事,却被皇帝突然站起身而打断,他连忙随皇帝站起,还不知他要做什么,就见皇帝伸手将他腰间的扇子抽走,“表哥,那是……”
皇帝转身往外走,还举起白玉骨扇摇了摇,一副从容愉悦的样子,“物归原主。你可以走了。”
顺森向君祎兴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君祎兴惊讶了片刻,也就恢复了神情,站在殿门口,喃喃自语,“还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怎么会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