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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3 ...

  •   13
      背后一声冷笑:“韦帅望你还是经不过三句好话。”
      好精神利落的一个女子,年近五十,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旧时风华犹存,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在冷家敢于张嘴讽刺韦掌门的人实在不少,可是这一位,不但韦帅望头痛,连欧阳见了也头痛如裂,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冷雪玑那曾经美丽可怕现在依旧可怕的母亲冷兰。
      欧阳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虽然知道韦帅望在此,他总不致丢命,但是,见到猛兽后退一步,好象是人类的本能。
      冷兰怒问:“这些事我都不管,我只想请教,是谁伤了我儿子?”
      欧阳再退一步。
      帅望不得不笑道:“冷兰,别生气,这只是个误会。”
      冷兰怒视韦帅望:“看你笑成这个样子,就是心里有鬼,快说,是谁干的?不然我连你的狗头一起切下来!”
      韦帅望摸摸自己的狗头,问:“冬晨呢?你老公怎么没跟着你来?”
      冷兰道:“他当然守着雪玑。”
      韦帅望喃喃道:“一般好似应该母亲来做这种事,不是亲生的倒底不一样!”
      冷兰一愣,然后道:“放屁,我不过出来找冷良,难道都守在他身边不去请医生?”
      帅望笑道:“那你还不快去。”
      冷兰还想开口,却被帅望用话挤住,只得恨道:“我先去找医生,韦帅望你不把伤我儿子的凶手交出来,我就拿你是问。”
      帅望苦笑。
      冷兰离去,欧阳吐舌头:“这样的年纪还是这种脾气。”
      帅望叹息:“真不知道你怎么过下半辈子,怕是得天涯逃亡了。”
      欧阳道:“情非得已。”
      是啊,若由得他,他当然是愿意绕开雪玑那种可怕的人。不要提雪玑那庞大的亲友团,雪玑自己难道不可怕?
      帅望道:“如果雪玑没什么事还好,有事的话,只怕我也只得请你留下点什么做纪念了。”
      欧阳道:“如果韦掌门发话,欧阳一定照办。”
      帅望苦笑,看他那样子,好象巴不得欧阳不照办才好。帅望不喜欢主持这种公道,本来就是双方打仗斗欧,受了伤再来找他评理,他实在评不出理来,干脆不理。
      不得不理时,帅望是很痛苦的,就算他认为某人应该挨一刀了,他也不希望那一刀是自己砍的,韦帅望天生不是替天行道那块料,他即没正义敢,也无狠心辣手。
      所以欧阳说:“只要掌门发话。”让韦帅望立时哑口无言。
      韦帅望断然说不出来象:“把鼻子眼睛留下,你就可以走。”那种话,倒不是怕人家不理他,而是怕人家真的把鼻子眼睛留下,他会做噩梦。
      帅望被欧阳整得说不出话来,当然只得把恭维话照单全收,然后进京一次,解决问题。

      帅望站在当地沉思,欧阳等了一会儿,只得道:“掌门!”
      帅望搔搔头:“这件事,应该同我老婆说一声。”
      欧阳一愕,然后心里叫一声苦。他这一声苦未叫完,已有冷家人过来恭恭敬敬加一脸幸灾乐祸地:“掌门,夫人有请。”
      帅望呆一下,不禁骂道:“谁他妈这么嘴欠啊!”
      但也不敢惮搁,向欧阳苦笑道:“欧阳,这下子你怕是躲不过冷兰的暴打了,不知道你最近功夫有没有长进,要是技不如人,不如自废武功,跪下求饶的好。”
      欧阳笑:“全赖掌门主持公道。”
      帅望骂道:“我要能主持公道也是主持冷家的公道!”
      欧阳笑而不言。韦帅望居然能遇到比他自己更无赖的人,不禁惺惺相惜,摇头叹气:“就算我保你在冷家无事,出了冷家,你也活不过两天。”

      大厅里坐着不少人,有漂亮的女生,也有白发的先生,为首的座位上,坐着的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年纪已不小,青春已不在,容颜依旧美得令人窒息,她的左侧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相貌威严,目光如电,他的双眼扫过,让人不自禁地后背发冷,想倒退一步。美女的右侧,是刚刚见过的冷兰,看冷兰那一脸得意就可知道此事同她脱不了干系,冷兰身边,站着一个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这个男人,真是仪表不凡,老天生就好相貌,岁月又给了他好风度,年纪大了,却如美酒般愈加醇厚。欧阳心想,冷家真是个宝地,钟灵秀气,尽皆在此,男人女人都这样惊人的美丽,只除了韦帅望,平凡如韦帅望,出去也是个齐整的人,在冷家这个地方,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却见韦帅望过去站在那女子身边,一只手搭在那美女肩上,向众人介绍道:“我带来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武艺高强的欧阳大侠。”
      欧阳苦笑,拱拱手:“在众位冷家前辈面前,在下怎么敢当。”一边心里明白了,那美女不是别人,竟是韦帅望那大名鼎鼎的美女老婆,至于韦帅望的老婆为什么会跑到冷家来坐首席,当然不是因为她是韦帅望的老婆,而韦帅望又非常怕老婆的原故,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小念的母亲,小念的王位,并非继承自韦帅望而是继承自这位大美女芙瑶女王。
      前王爷在此,即使是冷家前辈也只得陪在下首。其实平日里芙瑶不常出现,平日在前掌门面前也随帅望执弟子礼,但此翻大变故当前,冷家有头有脑的人物尽集结于此,芙瑶又有不得不出现的理由,冷家的首座,当然是女王陛下坐了。
      芙瑶问:“是你伤了雪玑?”
      欧阳屈一膝回话:“是草民所为!”
      芙瑶道:“欧阳大侠的功夫真让人惊佩!”
      欧阳回话:“不敢,是冷雪玑怕伤我性命,不敢放开手脚,中了我的暗算。”
      芙瑶对欧阳的坦白,略觉有点意外,沉思一会儿,微笑道:“请起来说话,这儿又不是公堂,欧阳大侠此来何意?”
      欧阳站起来:“我来求和。”
      芙瑶微笑:“带上受伤的雪玑来求和,身后又有十万大军追随,你说话的份量可是重得很!”
      欧阳低头,恭恭敬敬地回答:“事关重大,草民不得不慎重从事,不得已处,请王爷谅解。”
      芙瑶微笑:“你身后军队的行踪传来的如此之快,你不意外吗?”
      欧阳一愣。
      芙瑶道:“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派系,你兄弟对军队的控制倒底有多大把握?”
      欧阳沉默一会儿:“回王爷,草民不知道,以草民的见识,这一仗,不管有没有打赢的把握,都是不打为好。”
      芙瑶又一次意外:“哦?起兵的是你们,说不打的也是你们。”
      欧阳道:“回王爷,正是因为双方旗鼓相当,不管谁想打赢这一仗都不是容易事,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一仗才是不打的好。请王爷想想,王爷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也没有,本来皇上与皇后都是一国防大学之主,是不是有必要一定要把结发妻除之而后快?”
      芙瑶沉思片刻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后只是皇帝的妻子,不是国家的主人,如果一定要这份权利,只能通过流血战争。”
      欧阳道:“王爷,皇后并不是没有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声色俱厉!
      芙瑶变色,帅望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微微按了按。芙瑶沉默。
      欧阳意识到自己失态,也退后一步,低头:“王爷恕草民失礼。”
      芙瑶道:“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欧阳道:“不要暗杀我的兄弟,如果我兄弟流血,这场战争就不可避免,请皇帝下令,一切如常,我兄弟会退兵,如果有可能,如果韦掌门能给我们一个保障,我兄弟也愿意退隐江湖。”
      芙瑶道:“这些话,你可以同小念去说,至于暗杀,要看你兄弟的步子有没有走得太快,如果他们越过了冷家人心里的那根线,根本不用掌门发令,你们兄弟就会有大伤亡。”
      欧阳道:“我不希望同冷家对抗,我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芙瑶微笑:“你也带着军队,不过,你的愿意可以部分达成,韦掌门那么慈善,我相信在他能容忍的时间与范围内,或者,如非必要,他不会派人杀你兄弟,然后,韦掌门会去京城同小念谈谈,但我们谈天的时候,希望欧阳大侠也在,如何?”
      欧阳笑道:“求之不得,只是请掌门说句话,约束冷家人。”
      芙瑶道:“帅望,你的意思呢?”
      韦帅望四望:“列位!”
      站起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这老人,一脸岁月沧桑,却不知为何所有皱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这样大年纪,目光依旧炯炯,他的神情凛然,帅望的表情再一次变成苦笑。
      那位老人道:“帅望,我在冷家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谈判,兵临城下,岂可缔结城下之盟?无论如何,带兵来到冷家山下的人,不能活着回去。”
      帅望裂嘴:“爹,您孙子孙媳妇闹别扭,咱们做长辈的,岂可火上浇油,治家以和为贵嘛。”
      那白发老人,只是冷笑一声,手按宝剑。
      欧阳认得此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韦帅望那可怕的爹韦行。
      早些年,韦行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狠人,现在年纪大了,将狠人的位子让给冷家两个雪儿了。
      欧阳知道此人不是善类,帅望拿他又没办法,若不将此人气焰压下,眼看功败垂成,欧阳淡淡地:“我兄弟若是有一个死伤,十万大军立刻上山,烧杀掠夺,鸡犬不留。”
      韦行冷笑一声:“小子,你是不想活了!”
      欧阳淡笑:“晚辈命如草芥,前辈如想,尽管拿去。”
      狠人对不要命的人,总是没有办法的,韦行瞪着眼睛,上前一步。韦帅望不得不发话:“爹,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韦行哪能忍,手一动,剑已在手,只不过,韦帅望的手也按在他的剑上。
      那一边,冷兰少有地一句话没说,不过,韦帅望的手按住他爹的剑时,冷兰的剑已在手,然后,刺了一剑又一剑。剑刃对击的声音如一串风铃叮咚。
      韦行住手,他当然不会同一个女子去夹击晚辈。
      帅望无可奈何地,回头道:“老婆,管管。”
      芙瑶看了冬晨一眼,冬晨笑:“这人嘴巴很厉害,让他吃冷兰点苦头也无妨。”芙瑶淡淡地:“冬晨,国家兴亡都在此人身上,不要失了手。”冬晨一笑,上前一剑逼退欧阳喜,回身挡住冷兰,微笑道:“掌门有话说,我们且听掌门吩咐。”
      冷兰被冬晨挡住那一剑差些划破冬晨衣衫,怒骂:“你疯啊,撞到我剑上来!”
      冬晨道:“就算不听掌门的,总要听姐姐的。”
      冷兰听到姐姐两字,总算住手,回身道:“这个人伤了雪玑,总要给我们个交待。”
      帅望叹气道:“他伤了雪玑,这笔帐,早晚要算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请容他多活两日,事情过去后,你们私人恩怨一盖与我无关。”帅望怜悯地望着欧阳喜:“欧阳,你自求多福吧。”
      欧阳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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