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新传》女夫子

22、鞑子进城了

　　我刚才把这俩兄弟弄上床时，不小心把他们头上的帽子给折腾掉了。
　　“啊——”老鸨失声尖叫，“鞑子——”
　　我赶紧捂住老鸨的嘴巴，把老鸨的惊慌严谨的密封住，低声警告说：“嘘！小声点——”
　　才放开了，那老鸨指着床上人，惶恐地说：“他们就是鞑子！”
　　废话！什么鞑子？不就是清兵吗？就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搞得我还郁闷了半天呢。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鞑子居然在我的妓院里！这可怎么办？”老鸨急得团团转。
　　“哼！怎么办？”我冷笑着说道，“私藏鞑子，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要株连九族，暴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的！我看你春妈妈有几百个头都不够杀！”
　　“我的姑奶奶，你别笑我了！你也有份的！”那老鸨如此这般说。
　　“我？我有什么份？这客可不是我要接的！老实告诉，我一点都不想接！是你！你见钱眼开，十万两就迷了心了！非要我接！哼！待会钱大人来了，我还要告诉他，你逼良为娼，残害少女，丧心病狂，为了钱居然让我失身于鞑子！我——我苦啊，我——，我容易吗？我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摸着怀里的玉，我将落井下石演绎的淋漓尽致。
　　“哎呀！我的好姑奶奶，你就别说了！是我错！行了吧？快点想想怎么办吧？那钱大人可还在外面等着呢！”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不能让人看见你春妈妈私藏鞑子了！”我说。
　　那老鸨六神无主的转了一会，突然两小眼凶光乍现，嗖的一下从怀里拔出一把小刀，沉着脸，便往床上去了。
　　“喂！你要干什么？”我慌忙拦住，指着她叫喊道，“哦，我知道了！你想杀人灭口！！”
　　这老鸨果然不是人养的，居然这种事情都想的出来！那不可惜了那两哥们吗？两屁孩而已，顶多算个不懂事而已，教训一下，罚个□□费就可以，她居然要杀人！
　　“不然，你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叫我陪他们一起死？”老鸨杀气腾腾的说。
　　我嘲笑她，“喂！你杀了人，那尸体怎么办？还不是一样会被人发现？还不是一样脱不了干系？若是这两鞑子他妈他爹他兄弟知道了，我看你死了想留个全尸都是做梦！春妈妈，我看你这脑袋是白长了！想的什么歪点子嘛！你应该想怎样才能把这两个小鞑子毛发无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这样才是正理！”
　　老鸨想了一下，收了刀，“也是！我怎么急糊涂了？对了，阿三送粪的车正要出城了，要不把这两鞑子随着粪车一起送出去？”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避免了一场血腥的悲剧，马上积极响应这个办法。
　　——老天爷，你对我可真仁厚！我发了之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地。
　　把那两个小孩放在了粪车中间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一溜的官兵已经整齐的摆在门口了，而房间里，多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官员模样的人，正目不转睛看着我挂房间里的字画。
　　一见那人，春妈妈脸上戏剧化的挂上媚笑，挥舞着手绢扭着屁股便迎了上去，“哎哟！钱大人，怎么劳你亲自上来的？我们小宛姑娘马上就来了！”
　　那姓钱的一脸温和，如谦谦君子般冲我点头微笑，“这位一定是小宛姑娘了！在下钱谦益，奉朝廷之命，特来收查要犯，希望没有打搅到姑娘！”
　　他一低头，我便看见他了白头发。哦，还是一位挺有礼貌的大爷。
　　“哪里？钱大人也是公务在身嘛！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小宛姑娘披着温顺的皮很是得体的说。
　　“这墙上便是姑娘的字？没有想到姑娘一介女流，写出来字却别有一番英姿，着实难得。”
　　“哪里？钱大人过奖了，不过是闲来之作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我笑着说。
　　——这是俺家秦大叔的字，我偷来的，自然“别有一番英姿”了。
　　“是吗？我看，这字比许多男子的字都要好！” 钱谦益也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上次我命家仆送过去的帖子，姑娘可曾看见？”
　　我想起来了，名扬天下的那天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就是他？和与他约会，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我有些反胃了，于是便笑着点点头，“看见了。只是家中事务繁忙，对于钱大人的厚爱，只得婉拒了。”
　　“那么现在呢？”那钱谦益进一步说，“过几日，钱某便要扬州一趟，想邀姑娘随同，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还没有想好，老鸨越众而出，一口便答应了，“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家小宛姑娘一定会去的！”
　　钱谦益得到了答复，便痛快地说：“这里没有鞑子！所有的人都撤吧！”说着，带着他的一溜兵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飘香画舫。
　　我冲老鸨叫道：“喂！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乱答应些什么？告诉你，我才不要去陪他了！要去你去！”
　　老鸨说：“姑奶奶，你不答应行吗？钱大人能这么痛快就离开吗？再说了，这钱大人也是我们这一方的父母官，轻易得罪不起的；这次花魁大赛，就是由他倡导的，谁当花魁还不是他们那些人说了算，他邀请你，这是别的姑娘求都求不来福分，你还摆什么架子？”
　　我刮了她一眼，“那是她们，我才不稀罕呢！”一半大老头，有什么好陪的，如果他长得帅了，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姑娘，你以为人家只请了你一人？我听说，这花魁大赛的热门人选都受到了邀请。表面上是陪钱大人等人游玩，实际上就是场外竟选！得势者得花魁！”
　　说白了就是一竟选的幕后真相嘛！听的多了，谁要伺候得人家评审爽了，谁就是冠军了。
　　“是吗？”我好奇了，“都有些什么要去？”
　　“听说，大名鼎鼎的柳如是柳姑娘，陈圆圆姑娘，寇白门寇姑娘——”
　　“好！我去！”没有听她说完，我就一口答应了。
　　这去可是些历史上有名的美人，我当然要去了。我倒要看看，是她们美丽，还是我漂亮？还有，她们到底是怎么伺候人家评审的——
　　这可是标准的古代选美黑幕啊，想听都听不到的，居然有机会亲眼目睹？要去！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