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新传》女夫子

10、花魁

　　理想树立了有个P用，董小姐现在距离自个儿的理想不知有多远？目前，董小姐排在面前的最重要的是：结账才能走人，可我连结账的钱都没有了！
　　天啦，我坐得屁股都快长疮了，头也快想破了，也不见半两银子出现在面前。

　　钱啦……银子啊……
　　“……银子，多得你数都数不过来……”
　　老天还真的听见我的心声，才呼救完，耳边马上钻进了一个夸张的声音。那银子两个字眼穿过墙缝直接灌进我耳朵，耳朵立马像突生了特异功能似的，喇叭的方向准确的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我所在的包厢的隔壁的隔壁――
　　一个尖锐的声音接着刚才的“银子”后在发言：“凤娘，这谁不知道啊？可是，这花魁是这么容易到手的吗？不是我小瞧咱们的画舫，这秦淮河边诸多妓院，咱们顶多数个二流的！想想看人家那些个一流院子里出来的红牌姑娘，哪一个不是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瞧瞧人家那身穿戴，那气派，啧啧，咱们院里的这些姑娘连人家姑娘身边的丫头都不如！……”

　　“哼！少在这里发牢骚了！那是因为你们不争气！”有人直接打断了她的感叹，“人家穿的好，吃的好，排场大，那是人家学的时候用功了！瞧瞧你们这些个猪脑袋，请个师父让你们学个琴，跳个舞，你们就在那里争相卖骚，想着法的勾引师父。有你们这样的学生吗？一个个狗改不了吃屎小样！”
　　冷场一分钟。
　　“春妈妈，那也怪不了我们的……”这个声讨声音轻微，才起了头就渐渐的矮了下去。

　　“哼，不怪你们？那是怪我呢？是我让你们勾引师父的！”估计这就那“春妈妈”了，声音洪亮，力道十足。
　　“不怪！不怪！怎么能说妈妈的不是呢？怪我们！”有个娇媚的声音在打圆场，“是我们不争气！唉，不过，就我们这种姿色想参加花魁大赛，那是痴心妄想！今年啦，估计咱们院只能看看热闹了，嘿嘿……”
　　“笑，笑，笑！一个一个就知道笑！瞧瞧你们这副没骨气的样子！我真是白养你们了！一年到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到头来，连个上得了台面的人都没有！我只落得眼馋！看着人家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家里搬！唉！这历届的花魁大赛数今年的规模最盛！听说皇宫里都有人出钱了！底下还不翻了天了，银子都是论抬的！一担一担的堆呢！大家都说了，谁要是上了今年的花魁榜？光她和妓院的奖励就是好几万两呢！更别说后来挣的那些了……”
　　银子？！好几万两的银子！！！
　　心忍不住怦怦直跳，从脚心往上，整个人如突然遭到了电击，所有的细胞都忍不住兴奋抽搐起来。

　　银子！好几万两的银子啊！
　　挣不挣？
　　挣！！！为什么不挣？不挣的是白痴！！！
　　冲频频朝我们这边丢怀疑眼光的小二挥挥手：“小二――”
　　――切，什么目光嘛！不就是几个菜钱吗？竟拿防贼的眼光看我？真伤自尊！告诉你，公子我马上就成百万富翁了！下次你抬轿子请，本公子都不屈就了！

　　小二屁颠屁颠的过来，隔老远我就看见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公子，不吃了？要结账吗？”
　　“不是！”我笑眯眯的说，“把这些全收了，另外给我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

　　小水赶紧又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的说：“小姐，要喝茶，我们回家喝吧……”

　　递她一个特大的笑脸，拿笔写了几个字，递给小二：“上茶吧！再把这个送给隔壁的隔壁包间里春妈妈，说这是本公子送给春妈妈的礼物！”

　　小二讪讪的笑。
　　拍拍他的肩膀，我笑眯眯的对小二说：“你放心好了，春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特大的红包的！”
　　小二出门了，我的耳朵再次发挥它的特意功能，喇叭的方向灵活地转向小二的去处，准确无误的收集那边的风吹草动。

　　脚步声。
　　敲门声。
　　说话声：“来了——”声音娇媚，“是你——小二？”娇媚顿收，怀疑声起，“你有事吗？找谁啊？你！”声音马上变恶，音量顿时猛增，“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没有什么事别来打扰吗？”
　　小二赔笑，“是那边有一位公子叫我送一件礼物给春妈妈。”
　　“什么礼物？快拿来！”
　　寂静三分钟。

　　噼里啪啦的嘈杂声顿起，夹着一股无比凌厉风，一种混乱的气味逐渐逼近，再近——，咚的一声，我面前的门被猛地推开了，一堆的花红柳绿突现眼前。

　　回头，抬眼，然后胸有成竹的微笑。
　　哇噻！古代妓院里的姑娘也！这可比任何一个电视剧都要真实好看的多哦。

　　不过嘛——，姑娘们，你们也太花了吧！一个个完全是铁了心的往艳里配嘛，什么颜色最亮眼，就裹什么颜色！啧啧！还有那头发，我还真佩服她们颈上的头啊！什么玩意都在往上面堆，有堆花的，有戴金银钗子坠子的，还有一位姐姐竟码了一沉甸甸王冠在上面！还有那些脸——估计面粉也没有那么白，咋一看去，偶那门口就像堆了一堆的白骨精；还有那秋波，呵呵，偶估计秋天风波都比这个要赏心悦目得多。

　　姑娘们，你们那个叫做眨眼，不叫媚眼！别对我抽筋了，OK？

　　有一年纪梢大的白骨精上前了。
　　“公子贵姓啊？”她一说话，脸上的粉就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免贵，姓董。”春妈妈，你都洒得什么香啊，也太刺鼻了。我扇，使劲的扇，尽量避开她散发过来的味道。

　　“公子要送我一件礼物？莫非是——这位姑娘？”她把手指向坐在我旁边的小水后，立马眉开眼笑了，开始围着小水，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一遍又一遍打量，还抓住小水的手，看了看上面的纹路，比拟了一下小水的腰身，估摸了一下肥瘦，拍了拍人家的臀部，了解了一下弹性。吓得小姑娘花容失色，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小——公子——，公子——”小水开始向我求救，发现她家公子不仅不伸出援手，还在那儿优哉游哉的喝茶看热闹后，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他人，“秦管家——”

　　秦书朗站起来，喝住春妈妈，“你们想干什么？”
　　春妈妈奸笑道：“干什么？呵呵，你们家公子把这小姑娘送给我们飘香画坊了！嘿嘿——”

　　骤闻此言，小姑娘吓得失声痛哭，绝望而又哀戚的望着我，说：“小姐，不要啊！小水不要——”

　　“什么？你——”秦大叔反应剧烈，他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脸都气绿了，“你竟要把小水卖到妓院里去！！你——，你——，小水自幼就来到董家，从小就跟着你，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你竟要把她卖到妓院去！！你太不像话了！你，你——”

　　我？呵呵，我喝茶。
　　春妈妈看我无动于衷，满意的一挥手，“还不把人带走！”

　　最后一杯茶入口了，抹了抹嘴巴，我站起来，“等一会——”
　　春妈妈看着我。
　　“不用带，我自己能走！”我笑嘻嘻的说。
　　“董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啊，我会跟你们走啊！”
　　“你？”
　　“对啊！”扇了扇我那可爱的小折扇，董公子仪态万方地说，“要去飘香院当花魁的，不是小水姑娘，是——在下！”

　　我话音才落，就听见身边“咚”的一声巨响，不用细看，我就知道一定是我们家的秦大叔不堪如此可怕的打击，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