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一阿哥》沉寂之渊

45、四十五章

　　康熙看着被放在床上的胤禌。胸膛上插着一支箭，血晕开在浅蓝色的衣襟上。胤禌的双目紧闭，小脸苍白，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他都以为胤禌已经去了。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交到了这里。一群太医围着胤禌止血的止血，请脉的请脉。几位出宫的阿哥连同在办差的六、七、八三位阿哥都赶到乾清宫守着。康熙见人多，把他们赶到外殿去守着。内殿就只剩下他和宜妃。
　　左院判回禀需要拔箭，康熙不耐烦道：“需要什么东西尽快去取。没有的找梁九功到朕的内库去调。”
　　等东西和药材都准备好了，康熙坐在床头，将胤禌抱住，以免他挣扎造成二次伤害。右院判眼明手快，一用力就将箭拔了出来。血瞬间从伤口处飚出。另一位太医连忙拿着纱布摁住伤口，又开始撒三七粉止血。康熙见胤禌气息越来越微弱，连忙唤他：“胤禌，胤禌，你挺住。你一定要挺住。”
　　太医又切了片参片塞进胤禌的嘴里，又对康熙和宜妃说：“还请皇上和宜妃娘娘呼唤十一阿哥。别让他完全失去意识。现在需要的是他本身的求生意志。”
　　康熙继续呼唤胤禌的名字，宜妃也在他耳边哭喊：“小十一，你是额娘的心头肉啊！你若有个好歹，额娘也不活了。”
　　胤禌似乎听见了两人的呼唤，张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小手伸出，宜妃立刻将其握住。胤禌又闭上了眼睛。康熙和宜妃只觉心里一沉，险些绝望了。还好太医及时说明：“皇上和娘娘放心，十一阿哥这是精力不济，睡过去了。不过今晚上才是最要紧的。若是能挺过去，生命也就无碍了。不过还请娘娘一直握着阿哥的手，让他感觉到至亲的关怀。也好唤起他求生的斗志。”
　　康熙和宜妃松了口气。康熙将胤禌放进床里，盖好被子，便将床头的位置让给宜妃，以便她更好地陪伴胤禌。
　　康熙让太医时刻守在这里，便出了寝殿。守在外殿的众人见康熙出来了连忙行礼，太子问道：“皇阿玛，十一弟怎么样了？”
　　康熙见众人着急的神色不像作假，心中顿感快慰：“箭已经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今晚是最关键的。能过了，胤禌也就能活下去。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胤禟先提出反对：“皇阿玛，儿臣实在担心十一弟。您还是让我守在这儿吧。不然儿臣回去也是提心吊胆的，没法休息。”
　　其余的阿哥也如此表示。康熙拗不过他们，也就同意了。六阿哥和八阿哥本来对十一阿哥也没什么感情。但见其他人这么说，他们也只能随大流留下来。众人分成三人一批进寝殿看了看胤禌，便都留在外殿等消息。
　　不到亥时，胤禌便发起了高烧，太医竭尽全力也没把温度降下来。众人在外殿都能听到宜妃带着哭音的呼唤：“胤禌，胤禌，你醒醒啊······”
　　过了一个时辰，温度还是没能降下来。康熙烦躁地走来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到外殿，对众阿哥说：“胤禌病危了，你们都去奉先殿，给小十一祈福吧。”
　　虽然他们对胤禌的情况感到难过，但康熙的要求却让他们难以接受。这可是把胤禌的地位抬到了比他们都高的位置。康熙见除了五、九、十三人没什么意见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惊怒的表情。特别是太子、六阿哥和八阿哥。
　　康熙心里闪过一丝惊讶，太子本身身份高贵，反应剧烈还好说。可六阿哥和八阿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康熙决定吐出事实，他挥退了宫人，令暗卫将宫门紧闭，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不忿，不过今日我给你们说的话，你们要牢记在心。以后半个字都不可外露。包括你们的额娘和亲近德尔人。”
　　胤禟倒是猜到了一点。果然康熙将胤禌出生时火凤入梦，以及高僧批语等事情讲了出来。康熙见众儿子面露惊讶，便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以为为什么朕如此疼爱胤禌。牛痘之事便是胤禌得上天指引告诉朕的。你们说说，你们哪一个没有受过牛痘的好处。而朕因为要保密，也从未赏赐过他。水泥也是他忧心受灾的百姓而向上天求来的。你们以为他就不付出代价吗？每次泄露天机，他的身子就弱上几分，也无法再治好。为了护佑大清的国祚，他终身无法娶妻生子。你们哪个会愿意以此为代价来替朕分忧，为国尽忠？”
　　底下的皇子心头都剧烈的震荡着。不过胤祚和胤禩却怀疑胤禌是清穿者，所以才知道水泥和牛痘。至于祥瑞不过是巧合。
　　康熙语重心长地说：“胤禌乃上天赐给我大清的祥瑞。是为了护佑国祚而来。如今上天要收回他了。你们身为皇子，去祈求上天保佑国之祥瑞又有何不可？”
　　众人除了六阿哥和八阿哥，都心甘情愿的去奉先殿祈福去了。而康熙也回了寝殿继续守着胤禌。
　　快天亮的时候，无论是康熙、宜妃还是在奉先殿祈福的几位阿哥同时做了个梦。梦里一只火凤躺在梧桐树下奄奄一息，它的胸口有一个洞，正在淌血。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叫道：“十一弟/哥。”康熙和宜妃也在唤：“十一！”结果众人惊讶地发现这儿除了自己，还有明明都在奉先殿祈福的兄弟以及在乾清宫的皇阿玛以及宜妃。
　　一群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忽然一道光笼罩住火凤，渐渐地火凤的伤好了。只是仍然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一个声音传来：“汝之身体已虚弱至此，值得吗？”那火凤虚弱地鸣叫了两声。“唉，随汝之愿吧。”
　　众人又听见那道声音对他们说：“看在尔等虔心祈福的份上，就让火凤继续留下吧。不过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半点磋磨了。”
　　乾清宫内殿，康熙和宜妃一下子醒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伸手摸了摸胤禌的额头，发现烧退了。惊喜地叫道：“太医，胤禌如今如何？”
　　太医都跪下恭喜道：“恭喜皇上、娘娘，十一阿哥吉人天相，终于缓过来了。只是这身子以后需多加注意。再经不得半点意外了。”在梦里，康熙和宜妃已经知道了，所以还是高兴胤禌能度过这次打劫。康熙命人去奉先殿传话。
　　而此时，奉先殿的众人也一起惊醒。十四先开了口：“我刚刚似乎看见了······”
　　“嘘。”未说完的话被太子的动作打断。太子将眼睛扫向四周添加香油的奴才。众人心照不宣。一会儿，康熙派来传话的人告诉他们胤禌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此时就胤祚和胤禩心情特别复杂。本以为胤禌是清穿者。如今看来真是祥瑞降世。两人以后再不怀疑胤禌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