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光荣赴死》九转琉璃

45、何谓自由，何谓旅途

　　堂吉诃德海贼团一行人甩掉追击的海军，顺风而行离开了米尼翁岛。手下杂兵正在对安娜进行急救，好不容易才从死神手里抢回一口气来。
　　“没用的废物，那么多人在都没看到是谁袭击了我？！”
　　安娜醒来后便对冲着手下发了一大通脾气，接着环视四周，见萨库拉没了踪影，便恨恨地说：“一定是有叛徒指使，想要毁了少主给我的信任和任务。”
　　“安娜，萨库拉在米尼翁岛断后。”
　　她安静下来，低着头不爱说话。制止了手下争吵的多弗朗明哥已登上船，宣布道：“即日起‘樱色恶犬’萨库拉不再是堂吉诃德的一员，他已带着我们宝贵的实验品菲妮克斯叛逃，今后就由……托雷波尔，你带砂糖去抓住他，正好试验砂糖的训练成果。”
　　“嘿嘿嘿，他要被砂糖变成玩具了，要变成玩具了，我说多弗，那个实验品不用抓回来吗？”
　　“它是风风果实能力者，没那么容易就抓住，况且有吃了手术果实的罗在，何必花时间去做研究。”
　　“所以果然是她！她还在北海，我早该想到的，全世界也只有风风果实能力者可以做到！”
　　安娜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回望逐渐远去的米尼翁岛，对多弗朗明哥的敬仰更上一层楼。
　　而此时炮火连天的米尼翁岛上，菲妮克斯控制着天上的气流形成积雨云，在人造暴风雪中趁乱带走了萨库拉，飞往海军们追不到的遥远岛屿。
　　“一定是因为我做了错事，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城镇里简单处理伤口后，他们便躲进了森林，废弃的守林人小屋内，菲妮克斯和在尼德兰岛时一样照顾萨库拉，听见他迷迷糊糊的话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迟早有一天要被抓进大牢等死。”
　　萨库拉样貌清秀、头发柔软，躺在怀里时乖顺得像只大狗，而“樱色恶犬”的残忍名号早就传遍伟大航路，谁会真将他当成一条狗呢？
　　“先前我只知道你离开尼德兰岛后在某个海贼手下办事，所以才会有如此灵通的情报网，直到今天我才将你与堂吉诃德海贼团联系起来，这些年你为多弗朗明哥烧杀劫掠，还把作为投名状的尼德兰岛搞得一团糟。站在海贼的角度看，你已经踏上了成功的阶梯，只要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不会被多弗朗明哥以断后为名抛弃在米尼翁岛。萨库拉，你在发什么疯。”
　　风拨开萨库拉的刘海，沾上几分咸湿水汽。
　　“我……后悔了。”
　　他呆呆地睁着眼睛，回忆着这些年的经历：“妈妈在街头打骂我、阻止我摘下栅栏里的红玫瑰时我没有后悔；爸爸让我去偷店里的红宝石、结果被抓住卖给海贼当跟班时我没有后悔；少主……多弗朗明哥指着笼子里的狼说像我时我也没有后悔。我一直认为只要能达成目的，不管是伤害自己还是别人都可以，但我错了。
　　我的自私与盲目让多弗朗明哥把我打磨成最趁手的刀，刀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自己的思想，最后，是我的选择伤害到了身边所有人。”
　　“萨库拉，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在弗拉瓦斯时我问你是否要听听我的旅行故事，你说下次一定，结果连着三年我都没有一点你的消息，我甚至以为……”
　　菲妮克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再问你一下，要和我一起旅行吗？不要管多弗朗明哥，也不要管‘樱色恶犬’的名号，我们去找雷蒙、阿娜尔、贝波，还有我的船乘风号，大家一起去旅行，直到老得再也走不动路。”
　　“我做不到。我的心里有一杆秤，在害你变成如今模样、害雷蒙和手下们失去自由后，我已经没有资格和你同行，菲妮，我该为我的自私和盲目付出代价。”
　　“你要做什么。”
　　“伤好后，我就去找海军自首。别担心，我知道很多堂吉诃德海贼团的秘密，把这些都告诉海军后既可以减刑又可以报复他，说不定没几年我们就能再见了。”
　　萨库拉慢慢放松，菲妮克斯也闭上了眼睛，在陷入睡眠前，她听见他梦话般的低语：“到那时，我们……”
　　近十年的时光让萨库拉变了——菲尼克斯还说不清这是好是坏，但毫无疑问意味着他要忍受更多苦难，命运真的不会总叫人吃苦吗？
　　数日后，菲妮克斯送萨库拉上了海军军舰。“樱色恶犬”自首一事影响甚大，他将被押到伟大航路的司法岛接受审判，那些堂吉诃德海贼团的秘密也将在法庭上大白于天下。
　　送别萨库拉后，菲妮克斯回到了佩雷群岛。夏凡尔把罗和贝波照顾的很好，两个孩子相处融洽，铂铅病也被恶魔果实的力量治愈，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呜哇——菲妮我好想你！”
　　贝波抱紧菲妮克斯呜呜大哭，罗站在旁边没有动作，但眼神始终黏在她身上。最后，菲妮克斯将两人都揽在羽翼下，告诉他们自己之前去做了什么、未来又要去做什么。
　　“不能带上我吗？”
　　“不能哦，”菲妮克斯放开二人，摸了摸他们的头，“伟大航路是很危险的地方，我一个人没法保护好你，贝波也暂时没有自保的能力。但不用担心，你的愿望会决定旅途的方向，在这条路上不会孤单。”
　　菲妮克斯离开后，贝波仍哭了很久。
　　“我以为菲妮会永远陪着我，有她在什么都不用怕，也从不担心没有目标。菲妮总是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教了我很多东西，现在我学会了，所以她就走了，早知道我就不学了！”
　　“啪！”
　　贝波的脑门被夏凡尔狠狠弹了一下，她瞪着小白熊，抓起手帕把他脸上的泪水鼻涕都擦掉。
　　“没有人能永远保护别人，这是既没有道理又困难的事，既然想和追求的人并肩同行，那自己起码也要有相同的实力，而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撒娇。愿望会决定旅途的方向，而能力会决定旅途的长度和宽度，菲妮已经交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权利，你却要放弃吗？”
　　小白熊止住哭泣，拼命地摇头，夏凡尔推了两人一把，赶他们去学校了。
　　而此时押送萨库拉的海军军舰遇上了从米尼翁岛撤离的中将维尔戈，他带着两个人进了重犯的牢房，几刻钟后带着一只玩具狗走了出来，而所有人竟像忘了世界上有萨库拉这个人一样，载着空荡荡的牢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