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懿安传》楚云九歌

71、失算

　　次日，张嫣正在吃早饭，太监王体乾来通报，让张嫣移驾乾清宫。

　　秋菊正在服侍张嫣梳妆打扮，听到通传气由心生，正打算出去发发牢骚，却被雪竹阻挡了。

　　“你好好服侍皇后娘娘，我出去看看！”

　　秋菊不服，但寝殿只有她与雪竹两个，本来是她想出去回禀，竟然雪竹阻止，她也只能乖乖地帮张嫣梳洗打扮。

　　“拜见王公公！”雪竹不似秋菊那般横冲直撞，来到王体乾面前声音轻柔且恭敬地开口。

　　王体乾见雪竹本就眼睛一亮，这姿态柔顺且恭敬，不自觉的又欣赏起来。

　　“雪竹姑娘真是折煞奴才！”王体乾虽谦卑，但眼中略显得意之色。

　　“王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力之人，雪竹无论如何也不也怠慢。”雪竹盈盈一笑，退后两步。

　　王体乾很是受用，空气一下子安静起来。

　　如果换成是秋菊，那可就说不定是另外一番情景。

　　“雪竹姑娘禀明皇后娘娘，皇上在乾清宫等着。”王体乾是不敢催促的，但又真的不敢就这么安静的站着，一直等，皇上那还是要立马回话的。

　　“皇后娘娘正在梳洗打扮，估计还要一时半会，要不王公公先去回皇上话？”雪竹试探着问。

　　王体乾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头会展开来，脸颊上圆嘟嘟的肉都皱了起来。

　　“雪竹姑娘真是体恤奴才，烦请皇后娘娘速去，别让皇上等急了。”

　　雪竹点点头，抬头疑惑问：“这么早，皇上不是应该在上朝么？”

　　“嗨！今儿早上不上朝，皇上起得早，正批着奏折，奉圣夫人来了，不知道跟皇上说什么话，皇上就吩咐奴才来坤宁宫请皇后娘娘。”王体乾讨好似的上前一步，看着雪竹一笑。

　　“我谢王公公提点。”雪竹微恭身，看了一眼寝殿。

　　王体乾识趣地告辞：“奴才这就去回皇上话。请雪竹姑娘紧着些。”

　　“是！”雪竹微曲恭身，“奴婢这就去服侍皇后娘娘，也好快点过去。”

　　雪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王体乾转身离开了。

　　“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秋菊不服气的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王体乾离去身影，哼了一声。

　　雪竹白了一眼：“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哼！”秋菊嘟起嘴，虽然很不服气，但雪竹说得确实是对的，她也无力反驳，只好闷闷的。

　　“你怎么出来呢？”雪竹惊诧一叫反问，“你该服侍皇后娘娘梳洗打扮？”

　　秋菊连忙又跑进去。

　　张嫣正对镜插簪子。

　　雪竹见了，忙上前接过来。

　　“皇后娘娘，听王公公的意思，应该是奉圣夫人到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奴婢想，应该是关于静安苑的事情。”雪竹拿起梳子替张嫣梳着头发，挽着发髻。

　　“想必这件事情，如果不早点解决，她应该是觉也睡不着的。”秋菊有点沾沾自喜，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秋菊，你去将早饭端来，让皇后娘娘吃些。”雪竹边梳着头发，便吩咐。

　　秋菊转身出去，一会儿就端来碗热粥和小菜。

　　“不用了。”张嫣看着镜子，“整理好仪容便过去吧！免得皇上等急了。”

　　秋菊和雪竹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开口。

　　乾清宫偏殿。

　　朱由校和客氏坐在暖塌上正喝着香茶，见张嫣进来，朱由校竟起身相迎，客氏也不好坐着不动，也站了起来。

　　“给皇上请安！”张嫣盈盈一拜。

　　朱由校将她扶到塌上，两人纷纷落坐。

　　客氏眼光狠厉一闪。

　　“客奶奶说，嫣儿昨晚在静安苑带走了一批女子，那是客奶奶为朕着想，看这后宫子嗣单薄，想尽一份力。”朱由校顿了顿又继续说，明不明的偷瞄一眼，“嫣儿不要为难那些女子。”

　　“为难？”张嫣一听，感到震惊，看了一眼客氏，“皇上误会臣妾了。”

　　朱由校不解，只看着张嫣。

　　“臣妾正准备禀报皇上此事，不知奉圣夫人为何如此着急？”张嫣淡淡一笑。

　　朱由校点点头：“这本应是后宫之事，朕确实该告诉皇后。客奶奶之前跟朕提过，只是朕手头上有事忙忘了。”

　　“此事既然已经知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张嫣看了一眼客氏，又看向朱由校。

　　“已有孕的朕封为贵人，其他女子封为美人。”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安排，臣妾便如此安排。”张嫣一笑，“不知奉圣夫人可满意？”

　　“皇上已经决断，奴婢怎敢置喙”客氏讪讪一笑。

　　“如此，臣妾就照皇上的意思办了。”张嫣起身盈盈一拜，“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奉圣夫人雅兴了，先行告退。”

　　朱由校伸了一下手，没有说什么，看着张嫣离开的背影。

　　刚回到坤宁宫。

　　“秋菊姐姐！雪竹姐姐！不好了。”宫女小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伴随着紧张和焦急。

　　“怎么啦？”秋菊看着她跑近，一下摔倒，忙上前扶起来，“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意……她……小意她死了。”

　　雪竹和秋菊的头轰的一下，像是炸裂开来似的，脑中一片空白。

　　小荷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只抬头看到两个人愣在那里半天没有什么反应。

　　“秋菊姐姐！雪竹姐姐！”

　　“嗯？”秋菊还处在混沌脑回路当中。

　　雪竹顿时反应过来，看到地上的小荷，走过去扶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小荷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的看着雪竹，点点头：“两位姐姐和秀姑姑跟着皇后娘娘去乾清宫，后脚就有人来要人，点名要小意。”

　　秋菊和雪竹两人相对一看，对露出了这件事不简单的疑惑。

　　两人没有过多猜测，有都看向小荷，等着她解惑。

　　“这是不是很奇怪？”

　　秋菊和雪竹两人点点头，没说什么，看着小荷等着下文。

　　“我们当然不同意呀！可是，”

　　可是？

　　秋菊和雪竹互看一眼，知道事情不简单。

　　“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