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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009. 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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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双很美的手,手背上的是什么?契约吗?不知道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哦?”
塞巴斯蒂安的脸孔犹如一张面具:“那也等阁下有这样的实力时再考虑吧。”
“终于打算认真了吗?”女子捂嘴轻笑,黧黑眼瞳却定格在夏尔的方向。
塞巴斯蒂安的声线陡然降了八度:“至于少爷,小姐大可不必觊觎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真的吗?”女子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窈窕的身躯顷刻跃起向车厢扑去。执事眸底闪过一道嫌隙的光,在女子动作的同时跃至半空,两人的距离不过数尺。
比之前还快?女子夜色眸中划过一道不安,可事实不容她思索。血色赫子从后腰爆射而出打向塞巴斯蒂安,可是这足够贯穿身体的一击,被执事侧身完美的避开了。月光下,执事唇角的笑容恍若夜魅的精灵,神秘而危险:“开始了呦。”
“什——”
女子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感到一阵剧痛,一条赫子暴长绑住路边的树干借力翻身躲到了男人的攻击范围之外。只见马路中央站立着眯眼微笑的执事,摘下手套的白皙双手已然一片猩红。
黑色皮鞋远处不远的地上,有一大滩血迹,血渍中央躺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自己的赫子。
“可恶啊啊啊!”女子的猩红眼瞳战栗着,血色红唇吐出惊怒交集的怒吼。赫子断裂处,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迅速聚集,一点一点融合成为触手的雏形。
“连触手都能再生,真是过分啊。”冷眼看着女子背后缓慢生长的红色藤蔓状物体,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沾满鲜血的手,“那就在再生之前全都撕碎好了。”
“啊啊啊——”女子想要闪躲,但原本她的速度就及不上恶魔,加上受伤速度更是打了折扣,只有任人鱼肉的份。随着赫子一根根被执事徒手扯断,女子的惨叫声从之前的尖利,再到嘶哑,最后破碎的几不可闻。
“哦呀哦呀,”看着倒在血泊中不断颤栗的紫发女子,塞巴斯蒂安揶揄,“现在的您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拔去脚的蜘蛛,好看的很啊。”
“不……不要……”女子的嘴角沁出丝丝缕缕的红色,恢复白色眼白的眸子衬着布满雾气的紫色双瞳,格外楚楚动人。
“不要?”塞巴斯蒂安弯下身挑起女子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的脸,手指在女子玉色的脸颊上沾染了朵朵红艳,“这可不是小姐您可以决定的哦。”
手指下滑,最终停留在柔软滑腻的颈部肌肤。
“求……求求你……”女子的眼瞳依然涣散,咯着血断断续续哀求,“我不……不想死啊……”
“还多亏了您,自打我成为契约的束缚者后就很少有机会如此尽兴地享受杀戮的盛宴了呢。”
听见男人用大提琴般的嗓音优雅地吐出恶毒的话语,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么,再见了,小姐。”执事优雅地微笑,手指一丝一丝扣紧——
“塞巴斯蒂安!”
夏尔突如其来的叫喊让执事浑身一震,抬头看向车厢的方向。夏尔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个子白发男人,手中的刀片直抵住少年的喉管:“放了那个女人,我就放了这个少年。”
塞巴斯蒂安表情明显一滞,身上瞬间爆发出的黑暗气场几乎能遮蔽阴冷的月色:“我能够杀了你。”
“你有把握杀了我,但我同样有把握在你杀我之前杀掉这个少年。”男人用平淡的口气道。塞巴斯蒂安厌恶这一点,但对方说的明显是赤裸裸的现实。
居然如此大意,让不知名的人在自己专心对付敌人时钻了空子。
而且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从他眉宇间沉稳的气色和他在自己未加留意的情况下挟少爷作人质这一点来看,对方的实力不在这个女人之下。
塞巴斯蒂安冷淡点头,松开了扼住女子玉颈的手指。
“失礼了。”男子微微一欠身,以快如鬼魅的速度跃下车厢抱起女子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执事飞身上了车厢,在看到自家少爷除了身上多了几处擦伤外没有别的事情后松了口气,随而单膝跪地,垂首道:“这次行动我作为执事不但没有完成少爷的命令,还屡次让少爷置身险境,实在不该。”
“罢了。”夏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身血污的执事,眼瞳变幻许久还是冷冷回说,“今天就这个样子吧。看来对方事先有所准备,那种怪物的数量也不止一个,要完成女王陛下的指令还得从长计议。”
黎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大地。朝阳,霞光,万千霞彩在紫发女子睁眸的刹那倒映在她晏紫的瞳仁里,是水晶折射的光辉,似真似幻。
“你醒了。”一个平淡如清水的声音在她睁眼的刹那响起。女子偏头,看见旁边不远处背靠树干休憩的白发男人。
“是你啊,”女子半撑起身子,因为疼痛蹙了蹙眉,随即展颜笑了,“真是,两次都被你救,好丢脸啊。”
“神代小姐居然也有感到惭愧的时候,真是稀罕啊。”男子盯着前方连绵起伏被朝阳染成赤色的远山,声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真是的,明明在四区时就认识的啊,到现在还摆这么一副臭脸。”神代利世撇嘴抱怨,“老实说,一想到欠你这个千年扑克脸人情我就火大,四方莲示,无聊透顶的男人。”
四方动了动肩部让自己靠树干上靠的更舒服一点,对利世的话充耳不闻。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家伙,无视人的样子好让人火大。既然这样,干嘛地下室那次和这回都要救我?直接让我继续当嘉纳的实验供体好了。”
“曾经的大喰,不可一世的神代利世小姐被那样对待,是个喰种见到都不会袖手吧。”
四方话中的潜台词让利世的目光冷了下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当然,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四方说了一句,缄默了。就在利世以为他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淡淡开口:“我有一个姐姐,被白鸽杀死了。你总让我想起她。”
“死去的……姐姐么。”利世轻声重复一遍,似是触动什么心事般的抿唇不语。
空气中流动着初秋清晨的料峭薄寒,远方,红日已经完全升起,火烧云翻卷涌动,颜色时而赤红时而浅澄,瑰丽梦幻。利世注视着远方的景色,赞叹:“好美,就像Wordsworth的浪漫诗。”
从四方脸上僵硬的线条可以看出,他对英国湖畔派诗人一窍不通。
“算了,不说这个,昨天晚上那个差点把我杀死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你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就随便挑衅生事,还有你那不管不顾暴饮暴食的恶劣性格,要是以后不改改的话,早晚要吃大亏。”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就知道板着臭脸教训人。”利世坐在草坪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自打跑这个鬼世界就一切都乱套了,还有我的眼镜,打架时也被那个燕尾服男人弄坏了,还得再到眼镜店配一副。”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差点被你杀死的少年吗?”四方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