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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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丽最近的心情，用前世一句很流行网语语来形容，那就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精简些，那就是：很不爽。
再精简些，那就是：丧。
首先，她发现自己前路很艰难，当然，这种艰难是有预感的，但当发现真实比预感还要艰难时，她还是忍不住沮丧：
嗯，她有momo，精神鼓励，但momo可能潜藏“间谍”的身份——当你圈定一个嫌疑人时，那他的一举一动就充满可疑因素，就像著名的“疑人偷斧”案例，何况“嫌疑人”并非毫无根据，而是根据颇多：momo是皇帝一手设计和创造，是一个智慧型机器人，能通过感官扫描记录和监控身边一切事物——也许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奥拉芙坐上皇位，但是他又需要奥拉芙替他扫平一切障碍，所以放一个小机器人在她身边监视她，要知道，小机器人，可是有自爆程序的，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隐藏的秘密程序？这些放在当初，或许是毫不起眼、很能触发友爱、亲慈一类字眼的小事，但放到当下，可就值得体味了；她有李家，但，也许最想她死的就是李家？她展露自己最大的秘密，固然是一种威慑，但何尝不是一种危险的暴露？没人能忍受性命被人捏住的恐怖感觉，只有她死了，他们才可以得到彻底的解放，所以，出卖她，似乎并不是一种艰难的选择；她有强大的武力，但，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无法与国家这一庞然大物相对抗，而这，也是李家得以继续存在的理由，并不是她忽然良善了——这简直是个循环死命题；她甚至不知道哪些人可以相信，卡卢？也许她忠于奥拉芙，但那不代表忠于她；奥米尔？奥米尔是个标准的军人，如果国家命令他枪杀她，她相信他不会犹豫；那些认识的将军们？如果连卡卢和奥米尔她也不敢相信，她又怎么敢确定他们就是可靠的呢？她甚至不敢跟卡尔、罗宾森通话，怕被监听，还有，吃喝都很小心，怕不小心就被毒死了......
这日子，简直了。周红丽觉得，也许小软妹的身份，很快就要离自己远去了，看看这可怜的小黑眼圈，跟momo似的，那凹陷的脸颊、那饥瘦的肌肤，沙漠缺了十年水似的。
‘这样不行。’周红丽心说，‘我得让别人也受点罪。’
“你觉得我能去参观军营吗？她征询卡卢。
“夫人，我认为不妥。”卡卢大惊失色，以为周红丽迟钝了许久，终于被李家挑唆得想要插手军务了。他提醒周红丽现在“出师无名”——
‘亲，你只是未婚妻，奥拉芙不在，你以什么身份参观啊？群众吗？别闹了，我现在很忙。’
卡卢就是这意思。周红丽读懂了。
“嗯......我记得有几张媒体采访邀请函......放哪里了？”她呢呢自语，眼睛却布灵布灵地闪着看卡卢，卡卢简直气死，忍不住吼了出来，“你怎么每次都来这招。”
周红丽托住脸蛋可爱地看着他，“亲爱的唐卡卢先生，请注意，风度。”
卡卢心说去你的见鬼风度，我宁可杀了你！
“老实说吧，你去军营想干什么？”卡卢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以下犯上的念头，努力试图心平气和讲道理——比起心思莫测的奥拉芙，周红丽太好了解了：只要她露出那种（故作）可爱无辜表情，一准儿没好事。
卡卢缓和表情，表示：只要你说出合理理由，也不是不可商量。
周红丽微笑：“你猜！”
卡卢：还是杀了她吧！
事实证明，胳臂拗不过大腿，卡卢是赢不了周红丽的，周红丽愉快地游了一圈近郊军营，据说在那里揍了几个人，回来就安生了。
卡卢逼问同去的护卫：“夫人到底在那里干了什么？”
护卫喊苦：“我们不知道啊。”
“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跟着夫人的吗？”
护卫小队长嘴角还青着，“可是我们打不过夫人啊。”
卡卢： ......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他都气笑了。
作为对周红丽“非暴力、不合作”的抗议——周红丽觉得是惩罚——卡卢回头就给周红丽增加了三倍护卫人员，从宿舍到科室，保证每一步都密不透风，这是周红丽心塞的第二个点，她怀疑奥拉芙是不是跟他这位偏执狂一般的下属透过什么风，怎么每一个新增护卫人员，都照着她的死穴选:如果说她原先那一队护卫人员，还属于“人”（肌肉人）范畴，那现在的绝壁是“熊”级别的——没错，就是momo小朋友挚爱的奥斯的“泰山”皇兄那一型，这对酷爱美型的周红丽简直是精神暴击，每一眼，都能让人得心肌梗塞......
“亲爱的，我想我并不需要那么多护卫，浪费纳税人的钱多不好。”周红丽晓之以情，一脸诚恳，卡卢面无表情，内心在说：(￢︿￢☆)我还不知道你！少来那一套。
“一切为了夫人安全。”卡卢表情冷酷，但内心对周红丽军营里甩溜行为的愤恨之火在熊熊燃烧。
“我很安全。 ”
“可是上次夫人去军营，据说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这肯定是因为人数不够，保护不到位，这实在太危险了。”
周红丽：“......”
“那我们不能换一些......斯（漂）文（亮）、温（好）和（看）的......吗？”周红丽艰难地选择用词，试图垂死挣扎。
“事实上，我们还有一队卡马洛星球的雇佣兵，也许夫人有兴趣见见他们？”
周红丽：这是威吓吧是吧？
周红丽跟momo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momo熟练地安慰她，“等奥拉芙回来就好了。”
周红丽看着它，“如果奥拉芙回不来了呢？”
小机器人可爱地歪了歪头，大眼睛闪过表示疑问的蓝色波浪线，“为什么？周红丽不是跟陛下说奥拉芙一定会回来的吗？“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说过的话吗？”
“不会啊。”小机器人露出可爱的笑脸，“为什么要怀疑呢？周红丽说谎了吗？”
周红丽嘴巴动了动，最终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 “没有。我没有说谎。”
她认为，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认为奥拉芙会回来，跟皇帝说的时候，是出于推断和情感，跟momo说的时候，是出于推理加实据：她去军营，其实是为了看那些被秘密运送回来的亲卫尸体和舰体碎片，主要是后者。看了后，她得出一个结论：那不可能是自然风暴造成的。她自己是风类异能者，对风力十分了解，如果是那种能撕裂船体程度的大风暴，现场根本不可能还有残留物（军舰大部分残骸和尸体），船体割裂是人为巧妙的破坏加中低等程度人（异）造（能）风暴形成——一场高明的“真”假掺杂的伪造。有人跟她一样，是风类异能者，但程度低于她。
周红丽听说这个世界自然系的异能者是很稀有的，自然系异能甚至被成为“神的领域”——联系到奥拉芙手上有前朝科学家研究的“神域”的秘密资料的传说，这个风系异能者是奥拉芙的人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奥拉芙并没有像舆论认为的那样极有可能被卷入异空间，这就大大地增加了她生存的机率，加上她的异能团队中，有个钢铁异能者，周红丽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场风暴，是奥拉芙玩的一个把戏，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是她原定的计划，还是将计就计，不得而知。那么问题来了，奥拉芙没死，遭遇到危险攻击，她为什么不马上返航，或者求救附近军事力量？很显然，这是一个局，奥拉芙受到袭击是真的，但她的真实力量远高于敌人估计，完全是处于一种碾压的状态，战斗干净利落结束，而她需要掩盖这个成果，于是有了“人造风暴”的产生：我们遭到袭击，死了不少人，还不幸遇上了偶发性风暴，我们和敌人一起去见真神了！
大公相信她over：就剩下皇帝孤家寡人了，我迟早弄死他。什么，皇帝还自导自演被暗杀？那我帮你一把，让你好好地尝尝子弹的滋味——对于皇帝的被暗杀，周红丽是持怀疑态度的，要知道，当时可是皇帝主动离开保镖包围圈，主动将自己暴露在防御薄弱的公众空间——就好像为了方便暗杀者暗杀一样。但大家往往忽视了这点，因为他的伤重而选择不怀疑，因为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果是演戏，没有人会这样逼真。
周红丽认为，这是个意外。皇帝一开始也许只是想导演一场无伤大雅的小伤暗杀戏份，但他的人被人调换了——这个调换人的人，不一定就是大公，现在只是一种假设：假戏变成了真做，他也险些丢命。不过最终还是达到了他原定目的：他的强敌大公死了，而他并不需要担上一分一毫坏名声。
奥拉芙同理，有昔日“好兄长”的光环加持，就更加没有人怀疑。
于是，帝都政治斗争的继续政治斗争，装死的继续秘密行事，三方满意，完美！
于是，回到那个话题：奥拉芙如此机密行事，到底干什么去了？
想想上面那个风类异能者，想想奥拉芙提过的前朝余孽（？）就躲在一个风暴带环绕的秘密地带，再联系大公跟余孽有往来的流言......
推测到这里，周红丽其实是有些内疚的：如果她早点告诉奥拉芙她的异能，她是不是就不需要如此费尽心思谋划？
“可是奥拉芙兵力不够。”上将提出异议。
“有的。新矿藏星带去的人、来来星的武警。她还可以跟奥斯王子要外援......”整个联邦都知道奥斯王子输给了周红丽“一条项链”（一个承诺），李上将一时语塞：从那时起，奥拉芙就开始布置了吗？想得也太深了，让人恐怖。
“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但肯定不会离新矿星太远，奥拉芙不少随便做无用功的人。你也可以从那边着手调查——上将，这次，我希望能见到奥拉芙回来。”
上将想到上次的跟丢人的事，老脸一红，“是，周小姐，我们今次一定会完全任务。”
这其中干系，周红丽不敢跟其他人提及，怕坏了奥拉芙大事和害了她性命，当然，她也不相信李家，但比起不知底细的卡卢事务官一流，用利益维持的关系更加可靠些。
然后是开始漫长的等待。如果可以，周红丽是宁愿亲自前往的，但，一来她拍死，在陆地不管多危险，总有落脚的地方，到了太空，一个先进炮弹过来，她就真的只能目标星辰大海了；二来，这种时候她不能消失啊，她得留下做保密门面......
周红丽很忧伤，努力也加不了餐饭。
外界一致认为这是忧思过度。
连卡卢也不忍心地安慰了，“别想太多，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周红丽幽幽地叹气，“哎。”
卡卢小心翼翼试探：“要不，你再去军营一趟？”然不知道她上次神神秘秘干了什么，但听说她打人也挺高兴的——反正不是揍他，不管了。
周红丽鄙夷，“不‘出师无名’了？”
卢反应十分迅速，“你就说你去探访李上将。”猜周红丽上次军营失踪应当是去见了上将。
周红丽：......
周红丽继续趴台子长吁短叹，卡卢：....
“你到底怎么啦？说出来，我考虑考虑。”真是个小孩子，还要人哄。卡卢斜视、心鄙夷她。
周红丽捂着心口，心痛得不行，“我没事，谢谢你，我这是心病，治不好。”一脸秋风萧瑟地走了。
卡卢：！！！
卡卢不明所以，直到皇帝不经意问起“怎么好久红丽和momo没来看我？”才恍若大悟，周红丽身边一直跟着的小机器人呢？
不好意思，他对小机器人没爱，还真没留意——话说谁会留意啊？所以周红丽那幽怨小眼神是因为他没发现她身边少了一个机器人？！
“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皇帝问黎伯爵，momo是完全搜索不到信号了，那唯一的可能只可能是被关机然后用某种特定工具箱装起来了。可是他们的人进入屋子找过，并没有找到那个工具箱，问周红丽自然得不到真实答案，可他们又想不出momo除了监控还有什么其他用途，只好作罢。
......
......
许多天以后，在极遥远的某处，李家的人终于见到了奥拉芙。
作为周红丽的信使，对方给出了极具效力的证明：一只关机的小momo。
奥拉芙：！！！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