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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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忽然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到夏洛克几乎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但不过顿了一秒，他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古一脸上仍然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福尔摩斯先生？你需要一个人静静吗？”
“不，谢了，不过你真是一位令人吃惊的……法师。”夏洛克笑得直喘气，想喝口茶缓一缓都来不及，“当然并不是说你演得不好，你的表演非常自然，演技非同凡响。我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钻研骗人之道，毕竟你是个真的法师，而不是那种坐在阴森的小屋里伪装成吉普赛人的骗子。对不起，我可以为我昨天晚上的不当言辞而道歉，我很抱歉，我不该说那种话，我真的非常非常地抱歉……所以，我要呆到什么时候你才能送我回去？你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我是说，比如弄一些阵法，准备一些施法材料什么的吗？”
古一：“……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送你回去了？我以为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你在另一个世界中已经死亡了，福尔摩斯先生……”
“——古一法师，”夏洛克略微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想说服我相信这件事的话，我觉得你在撒谎方面还有待学习。我对神秘学了解不多，或许你能举出一些别的例子来反驳我，但我显然是不会相信的。请告诉我，至上尊者，我和斯特兰奇先生到底怎么才能够在我们当时所处的环境下毫无预兆地死亡，又让死者的灵魂跨越宇宙和一位黑暗领主的拦截到达了另一个躯体上？——哦，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都算是已经死了，应该好好享受今后的新生吧？但我觉得我也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我觉得我和斯特兰奇先生各自都更适合自己过去的那个世界！”
他判断出古一一定是在撒谎，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好像都更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在这里随她学习魔法。他很确定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不会忽然遭遇什么意外而死，这个世界里的斯特兰奇显然也没有。最基本的一个证明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夏洛克是站着的，心跳鲜活有力，除了精神上那种残留的嗑嗨了的感受，这具身体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况且就算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都真正生理意义上的死亡了，既然夏洛克能够安然无恙地跨过宇宙来到这具身体上，只要他那具身体没有因飞机失事被摔成肉泥，斯特兰奇当然也能够在他的身体中苏醒过来。
他们当然还能够各归各位，因为他们都还活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不可能是单向的，因为夏洛克离开自己的世界前正坐在飞机上，而这个世界里也不可能有人开坛做法让他降临到斯特兰奇的躯体上。
古一法师叹了口气，转身放下了杯子：“面对头脑太聪明的人，总是会增加解释的难度。这么告诉你吧，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不能够送你回去的，因为我不能去干涉属于另一个宇宙的事。你和斯特兰奇先生之间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只能由你们自己去解决，想要交换身体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只能自己去跨越两个宇宙之间的界限。”
“所以我必须跟随你学习魔法？我得学到什么程度才能跨越这个界限？”
古一笑眯眯地道：“和我一样强的时候。”
夏洛克扬起了眉：“抱歉，如果我理解得没错，‘至上尊者’这个称号应该属于法师之中最厉害的一个？”
“难道你觉得自己做不到吗，福尔摩斯先生？”
“……不，为什么你好像对我信心特别的充足？”
“因为你身上天然地连通着另一个宇宙。”古一道，“我们汲取来自多元宇宙其他维度的能量用以施法，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维度和维度之间的能量也有强有弱，沟通不同维度所能获得的好处也各有不同……而你如今身在这个世界，灵魂却携带着另一宇宙的能量，学习魔法必然事半功倍。更何况你还那么聪明，聪明人在学习上一向是会有优待的。”
夏洛克道：“我不觉得我在神秘学上能有什么天赋。”
古一微笑道：“斯特兰奇先生当初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不相信有什么魔法、灵魂、信仰力量，认为这个世界是纯粹由物质组成的。”
“然后呢？”
“我向他证明他错了，然后他跪着求我想要我教他魔法。”古一展开了扇子，慢悠悠地摇了两下，“你不会也想拒绝学习魔法吧，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确实挺想拒绝的，但他担心人生输家斯特兰奇会太喜欢他那具又年轻又健康又英俊的身体不舍得回来，坐等着对方成为至尊法师把两人的灵魂交换过来显然不现实。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我拒绝了会怎么样？”
“那么恐怕你的余生就只好在这里度过了。”古一笑吟吟地道，“毕竟没有我的准许，你连自己住的那个院子都走不出去嘛。”
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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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穿越的第三天，夏洛克开始正式学习魔法了。除了亲自教学的那部分之外，古一法师还为他指派了一个特别指导，负责帮他熟悉环境和补充常识。本来最好的人选应该是莫度，但莫度现在看到夏洛克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夏洛克的特别指导就成了他的新邻居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洛克和王之间的氛围就闹得很不愉快，接到这个任务以后，王看向夏洛克的目光里写满了“再胡说八道就弄死你”。不过他虽然面相不善，却面狠心软，很容易消气。夏洛克的学习态度很认真，效率也很惊人，没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又聪明又省事的学生，他们的关系也就无形中变得融洽了起来。
如果麦克罗夫特看到了现在的夏洛克，一定会怀疑这才是个假弟弟。这段时间他简直是难得地安分，因为卡玛泰姬是弄不到毒品的，他不得不靠学习魔法来熬过戒断反应和精神空虚。和毒-瘾的折磨相比，斯特兰奇那双总在发抖的手都算是小事情了。这具尚还未完全从车祸中恢复过来的身体在他的使用中体重不断下降，刮掉胡子、理过头发之后，除了两鬓的霜白，看起来倒是和夏洛克自己的身体更像了。
王还负责着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他们的教学经常就在图书馆里进行，这也方便了夏洛克的自学。他自己设计出了一套学习方法，在理论知识上的进度简直突飞猛进，却像斯特兰奇一样，一直都没有成功施过法。王对此感到了担忧，他对夏洛克道：“虽然古一不会把你赶出去，但你现在的进度也实在太慢了。”
夏洛克啃了口苹果，翻着一页梵文：“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有个仪式，对迟迟学不会施法的学徒特别有用。”王说道，“但我想对你应该没什么作用，因为你根本不会因为畏惧而变得意志坚定。歇洛克·福尔摩斯应该是个只会因为敌人而更加强大的男人。”
“我不活在十九世纪，王，我也没破过那些案子。”夏洛克道，“不过你的吹捧我还是收下了。你觉得我是意志不够坚定才一直不能够施法的吗？”
王为他的语气而感到纳闷：“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夏洛克啪地一下合上了书页，站了起来，“我只是在研究一套能让施法变得更加高效的科学方法。”
王冷笑了一下，显然不怎么相信。不是不相信他在这么做，而是不相信他能做到。
“从阿戈摩多的时代直到现在，魔法已经发展了数千年，能被总结出的施法方式都已经被总结出来了，你觉得你还能让它变得更加高效？”
“很显然现代科学的某些理论和魔法是可以相通的。”夏洛克很笃定地道，“古一曾经说过，如果我理解不了咒语是怎么回事，可以把它当做一种程序，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基础咒语和编程……”
王：“等等，你对电脑并不精通吗？我听说你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就用黑客手段破解了斯特兰奇的密码？”
“我是个咨询侦探，又不是程序员。”夏洛克挑了下眉，“不是破解，只是简单的推理。斯特兰奇的密码不可能设得很复杂，因为他的手指无法在短时间内让他完成输入复杂密码的行为，而他又时常会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所以他使用的密码一定组合简单，而且位数很少。简单而又方便输入不会出错的密码无非就是数字，一般人们在选择数字密码的时候都会使用一些有意义的数，比如生日，比如纪念日，但斯特兰奇是在车祸之后才为方便改的电脑密码，电脑曾是他亲密的伙伴，后来却成了提醒他自身残缺的伤心之物，他不会有心情设置什么有意义的数字，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好记和方便重复按下一个数字。而有些数字本身就具备着一些特殊的暗示，比如‘4’在有些文化里谐音‘死’，‘7’具有魔力，‘5’包含力量，对斯特兰奇而言，还有什么比‘0’更能契合他当时心境的呢？所以我试了四位数和六位数的0的组合，果然打开了他的电脑。你要去哪儿？”
“……”
王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槛：“我去给我的电脑重新设个密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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