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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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单打，青学不二对战圣鲁道夫观月。
5-0。
不二节节败退，直到全场只剩下对观月毫不掩饰的赞赏，还有对天才不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讶异。
裕太站在场边，不二站在场上。
裕太突然觉得，眼前的哥哥好像又回到了国小的时候，有人在为他不平，有人在幸灾乐祸，但他的表情依旧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眼前观月已是胜券在握，不二的神情依旧沉静。但好像，在沉静之中，又有一些别的什么。裕太太单纯，他看不出来。
但他只觉得心疼，还有不甘。
就好像是什么一直想要的东西，转瞬之间却被别人率先抢走了一般。
交换场地的时候，裕太听见自家哥哥沉静的嗓音，少了点温润，多了些清冷：“观月。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明知晴空抽杀会对裕太的身体造成伤害，还教他那一招的吗？”
裕太一惊。
“最重要的是胜利。”观月斜睨向不二，嘴角微微挑起，“对于我来说，那只是获得胜利的损失而已。”
两人擦肩而过。
后来，就是不二悠然的微笑：“不擅长的？那些都是我最拿手的。”栗色的发丝随风吹起，流露出光洁的额，眉眼衬得益发动人心魄。
7-5。
观月跪倒在球场上发出令人心酸的大吼。不二慢慢走到观月面前，观月抬起头来咬牙：“你这家伙！刚才是故意0-5输给我的！竟然这样戏弄我！”
“感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二一向静如止水的蓝眸中突然光华四射，冷似千年寒冰。
再后来，不二就被一群兴奋得过分的家伙蹂躏了。
这期间，迹部带着一干冰帝众人出现过，但并没有与不二正面碰上。想来，无论如何，一旦和迹部忍足正面碰上，场面怎么看都会很尴尬。小时候的荒唐。
自然不二不会介意迹部和忍足小时候对他做过些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好久不见”么？别说不二可能会把持不住自己的表情，那时候迹部和忍足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不二其实对迹部忍足两个人很有好感。毕竟三四年的朝夕相处下来，或许迹部忍足会忘记一些细节，但不二记得清楚。他记得他们两个明明是想帮忙，却又故作刁难的表情，他记得他们清澈的眼里闪烁着的没有恶意的光芒。还有，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不二自小就身材矮小。所以采用暴力手段，不二是绝对比不过别人的。尽管冰帝的孩子们普遍来说都娇生惯养。
所以当有人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按在地上的时候，不二几乎是没有反抗的。反抗也没用。
不二起初是以为这是迹部忍足的授意，因为普遍说来，所有这样做的人都会打着迹部和忍足的名号。他们对不二说，谁让你得罪了迹部大人。谁让你得罪了忍足大人。
这句话其实很可笑。不二其实很想问问，如果他老实交代，是谁让他得罪迹部或者忍足，这群人会不会转头去找另一个人麻烦。不过不二想了想还是决定缄口保持沉默。万一他们这群人没有自己的幽默感，惹毛了他们可能打起来会更疼一点。
肩胛骨与坚硬的地面狠狠撞击，钻心的痛楚立即蔓延到四肢百骸。不二的神情却还是那么的散漫，眼色从容悠然：“有事？”这语气淡定得好像现在被人骑在身下的不是他自己。
身上的这个喘着粗气的男孩子，不二认识。也是网球部的部员，他有时候会很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对自己说：“不二周助，正选的位子是我的！”
然后他他会放下叉着腰的手臂，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宣布说：“今天就先饶了你！”
但今天，很明显，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绝对不准备饶了他。他挑了个很好的时间，第二天就是正选的选拔赛。而所有人，都早早地回家整修养精蓄锐去了。除了捡球的不二。
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绝对吃得太多。不二心里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压在身上的体重有点超载。然后这个安食，不二终于想起来他的姓氏。安食，垄断企业。这个安食说：“不二周助！你明天社团活动请假，听见没有！”
啊，不二懂了。
“安食君。请你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不二轻声道。
安食像是没听见不二说了什么，不依不饶地重复要求他请假，并威胁说不答应，就要弄假成真。
“不需要。”不二听见迹部高扬的嗓音。还有忍足似笑非笑的语气：“不二周助只有我们可以欺负。”
不二想起这句话就很想笑。不过他也没敢和忍足提起，因为忍足要是想起自己的这句话，可能会生出自刎谢罪的冲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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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赛四强，青学，山吹中，银华中，不动峰。冰帝意外落马。通过争夺复活赛的资格勉强出线。
不二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学长，除了有点坏心眼。
那句“因为我更喜欢看别人痛苦地喝啊。”是回答桃城的。不，说是回答，其实更像是惊吓。至少桃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把不二前辈排在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第一位的。亚久津的杀伤力都没不二大。
和越前的比赛是不二始料未及的。
“这次轮到哥哥了。”越前的表情很嚣张。后果严不严重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请手下留情。”不二那清浅和适的笑容却在一瞬间璀璨了起来。不二承认越前很强很有潜力。但现在的他，还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至于这一次，越前能给自己多少意料之外的东西，不二很期待。
就比如现在的单脚小碎步，还有，来势凶猛的外旋发球。和抽击球B。
其实不二很想问，抽击球B之前的滑行真的不会磨坏裤子么？当然他没问就是了。问了可能越前会发球失误，这个不二八成是不想看到的。
扣杀。又见扣杀。
轻轻回击他的扣杀，不二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柔和地微笑。
一片难熬的沉寂之中，场边乾的声音格外清晰：“不二连这招都用出来了。看来这次他很认真啊。”
“巨熊回击，是利用身体的离心力来减弱扣杀球的力量，然后将球回击过去，除此之外，趁对手还留在网前的时候，将球回到后场。
“所以说不二是天才。”
天才不二周助。天才的说。
但是眼前这个只有1米51身高的少年却是下定决心要破掉不二的三重反击之一，这分明是对天才名号的践踏。啊，这是旁人的看法。不二一向不介意。他自是有自己的骄傲，但是面对自家的小柱子，不二只是眉眼一弯：“好吧，我会给你机会的。”
然后那个球就被高高挑起了。机会球。越前你扣还是不扣？
这不是阴谋，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阳谋，就这么坦然地摆在面上给他看。不二并不担心越前会拒绝他的挑战书。这个骄傲的小王子，没理由会逃避。
扣球。巨熊回击。再扣，巨熊回击。
那个家伙好强。技术一流。越前看着眼前这个双手平举的背影，轻轻压压帽檐，哼笑一声。
果然对你不能大意。裕太，海堂，甚至是乾都输了。就算是一刻也不能放松。一不小心就会输掉。但是——想赢我还太早了。
无论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越前还在执拗地扣杀。不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和当初的手冢一样，有一种宁折不弯的气质。这个发现让不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场边的手冢一眼。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眼里有点错愕。——越前失误了。扣杀挂网，怎么看都不像是越前会犯的错误。
下一次，不二的回球开始出界。出界，也不像是不二会犯的错误。
“呐，你可以不用再打吊高球给我了。”
球网微微晃动。简直是神乎其技。——4-1的时候，越前终于破解不二的三重反击之一。
接下来的事，就是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两人的比赛被迫叫停。
“呐，手冢。和越前比赛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
“你知道了吗？”
“嗯，不知不觉注意到了。”
只有两个人的部室里，不二这样问手冢的时候，手冢的表情很凝重。
“刚才和越前的比赛，为什么不全力争胜。”窗外忽然闪过惊雷，“乾说过得不到你真正的资料，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手冢，我似乎怎样都无法认真地对待胜负。将对手的力量激发到极限，享受惊险的乐趣。我仅仅是如此而已。你又怎么样？”
“这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只求胜利。现在我的脑中只有称霸全国。”
短暂的沉默，冰蓝色的眼眸后有深沉的雾霭。不二垂下头去。“手冢，如果构成障碍，就把我从正选名单中剔除吧。”
窗外的大雨依旧瓢泼。
手冢看出了不二的退让，与他比赛的越前自然深有体会。那日当不二撑着伞慢慢走出校门的时候，斜斜靠着的身影突然就这样站在了不二面前。
越前没有撑伞，雨顺着越前的帽檐流淌而下。但那张脸上，却是自信而嚣张的笑容：“呐，不二前辈。”那双闪烁着光华的，一往无前的琥珀色猫眼似乎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灼进灵魂深处。
不二停下脚步，雨帘之中，不二白皙的脸上似乎晕起了雾气，那张笑脸也看不分明。
——“不二前辈，再比一次吧。”
越前的战书，就这样摆在不二的面前。不二没有接。
“越前。”不二的眸光细腻地润泽着，好象这暴雨里唯一不变的月光，“明天的都大赛才是真正的比赛。”
“切。”越前压低了帽檐。
“想比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二的眼眸深邃而透明。
“你还差得远呢。”
不可思议。越前也好，手冢也好。似乎每个人都在问，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在哪里？哪里？
嗯，在哪里呢？
泼墨似的乌云笼罩着东京，沉沉的夜色让人迷失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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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决赛，决赛。都大赛冠军。不二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少了青学之中的任何一个，恐怕结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和山吹中比赛，不二和河村作为随便凑数的第二双打自然会输给全国级别的双打队伍。所以输了也不足为奇，不二抹着发间流淌的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稍作休息的时候，看见了山吹中的小经理。似乎是叫做坛太一的孩子。
坛明显是认识不二的。所以他看见不二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姿态很僵硬地从不二面前走过的时候，不二就扑哧笑出声来了。
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点点自己还沁着汗水的鼻头：“笑我？是在笑我吗？”
“得到有用的资料了吗？越前龙马的。”不二噙着满满的笑意，拍拍身边的石凳。
“哦……啊……”坛坐到不二身边，颇有点支支吾吾的味道。
“呐。青学的一年级，和你的亚久津前辈比，怎么样？”不二的视线投向场中正进着的第二单打的比赛。
“啊……说不准。”坛说起自家学长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但是，我觉得获胜的一定是亚久津前辈！”
不二呵呵地笑。
似是意识到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笑容的学长也是青学的正选，坛干笑着挠挠头。
“但是呢。”不二的眉眼处漾起浅浅的笑意，“这次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呢。”
“越前君也很厉害，但是亚久津前辈毕竟比越前君要年长好几岁。而且越前君的个子……”坛没有说下去，但不二明白自家支柱的身材确实短小了一点。不过浓缩就是精华，像不二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不是？
“坛君。”不二伸手扶正坛摇摇欲坠的头带，“越前的未来。远比你能想象的，要更辉煌。”
坛没有接口，他的视线也投向场内的越前，此刻的越前，正划开那个招牌的嚣张笑容，横举球拍笃定地对着亚久津吐出一句“你还差得远呢！”
不二猜想，这幅画面，别说坛可能会铭记一辈子，连他自己，都会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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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赛结束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期，为之后的关东大赛养精蓄锐。
寻常练习的某一天，有一个不速之客拜访了青学。
来人自称是立海大附属中的王牌二年级生，切原赤也是也。
切原？不二看出来了。他一来就算是原来有多祥和的气氛都能被他切成两半。这可能是所谓切原的真正奥义所在。球场里一片狼藉。不二有点无奈地偏偏头。
亲爱的海带同学，你闯祸了。
——而且居然逃跑了。
咳，那海堂的怒气谁来平复呢。
逃跑了切原继续在青学校园里迷路。所以不二在换好校服出校门的路上，看见了这个处于迷茫状态的二年级。话说，立海大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学校了。能培养出这么有才的后辈来。
好像是很久没看到人影了的样子，切原看见不二慢慢踱步出来的时候，眼里那种满满的惊喜让不二都觉得他是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呐。你是青学的学生吧。”切原一点都没注意到不二黑色的校服领子上的III字样——三年级。是学长，“青学的校门在哪里？”
不二噙着一成不变的优雅的笑容，纤长白皙的手指向前方：“在那里。”
“你确定？”切原的表情很疑惑，他明明刚才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嗯。”不二很认真很认真地点头。
切原挠挠卷卷的头发走了。不二目送着切原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向反方向走去，他的眉眼悄悄弯起，谁说地球不是圆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