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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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越前还是进了选拔队，以替补的身份。另一边，大洋彼岸飞来一群美国人，领头的指导教练，带着金钱的味道。
美国队召开隆重而盛大的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不二既没在现场，也没看转播，他坐在快餐店里拿习惯慢慢地搅着眼前的冰咖啡。棕色的液体里有大块大块的冰块，白色的冰激凌堆成一个小山浮在上面，被不二搅得烂糟糟的。
看着窗外出神的不二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冰咖啡已经完全不能入口，餐盘上零星的几点水珠，是咖啡的杯子留下的痕迹。将餐盘推远一些，不二轻轻叹息一声，撑住颊边，窗明几净的快餐店外行人步履匆匆，对面商店里的电视机里投出美国队的教练贝克先生的面容，看不太分明。
不二直觉地不喜欢那个噙着成竹笑容的教练，这番大张旗鼓的新闻发布会，还有赛前的大放厥词都让素喜谦逊低调的不二觉得格外惹人生厌。若是当真有那份精钢钻，待打赢了再说也不迟，这道理本就是这样说来的。
所以不二只扫了眼对面的电视机便又微微皱眉别开了头去。
快餐店外正是乌云密布的天气，阴沉沉的翻墨黑云席卷而来，转瞬之间大雨滂沱。这雨来得极快极迅，幸得不二出门之前带了雨伞，一时间大街上满是顶着皮包报纸四处乱奔躲雨的行人，锃亮的皮鞋踏在水塘里，溅起的污渍沾了裤腿，竟有些狼狈的模样。
不二听见有声惊呼。后半声较之前半声显然是压低了分贝的。回了头去，有个与不二年纪相仿的女生坐在那边，娇小白皙的手掩了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四处打量，见不二回了头去看她，有些歉意地缩了缩脑袋。
怕是没带伞吧。
不二微笑，摇了摇头，又回过头去看玻璃窗外往来的行人。雨还是大得骇人，行人各自找到了避雨之地，放了皮包报纸，拍拍裤腿有些焦急地抬头隔了房檐去望天。7月中旬的日子雷阵雨总是频频，什么时候停歇却也没个准数。
不二很悠闲。他和英二约了在快餐店吃了中饭去排队参加巧克力组合新专辑的签售会，只是看来英二可能要迟到了罢。
当然不是不二迷疯了那个所谓的四个小女生组成的青春无敌美少女组合，只是菊丸喜欢，好不容易能亲眼见到最喜欢的巧克力，那天打了电话百般央求不二陪他一起，不二自然也不忍心拒绝。
虽然说了是中午见面，不二一早便坐在了快餐店里。因为担心菊丸兴奋地一晚睡不着，今早会急冲冲地就来快餐店早等，所以不二也特意早了许多。
菊丸还未到，所以不二拿了暑假作业出来慢慢地做。他坐在那里，微俯着身，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支银质钢笔，不自觉地微微蹙着眉，白色的长袖衬衫袖口轻轻颤动，有种知性的温润。
多少人来来去去，快餐店里喧哗声一片，只经过不二的时候会不经意轻了脚步，低了分贝，唯恐吵吵嚷嚷的，破坏了这静谧安详的周身气氛。
不二一直等呀等，等呀等，等到大雨滂沱，才等到雨幕之中匆匆奔来的身影，没有打伞，酒红色的一头翘发淋得湿漉漉的，不住地向下滴水，全身上下也都湿漉漉的，进了快餐店竟猛然打了个喷嚏。不二微微皱了眉，菊丸一边接过不二递来的纸巾，一边忙不迭地道歉说：“抱歉抱歉，昨天兴奋得睡不着，今天早晨起来才发觉起晚了喵～不二～”他眨巴眨巴大大的猫眼，“有没有等很久？”
不二噙了微笑摇头：“没有，刚到而已。怎么不记得打伞？”
菊丸这才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妈妈把伞放在桌上，出门一时忘记拿了。嘿嘿。”
“傻英二。”不二不由得笑了，他一边和菊丸这样说笑着，一边走去买了杯热饮放在菊丸的手心里，“呐，淋了雨可不能穿着湿衣服，慢些去签售会，先去换件衣服吧。”
菊丸猛饮了一口，才觉得身上寒气渐退，他歪歪脑袋：“换什么衣服？”
不二侧头想了想，拽着菊丸走出了快餐店，便向对面的服装店走，琳琅满目的衣架上，不二只犹疑了下，便只挑了件略略休闲的上衣外裤，塞给了菊丸便推着他进了换衣室。半晌，换衣室的门帘轻轻响动，不二抬眼看了，便点了点头，取出钱包的时候指尖一顿，最终还是抽了两张纸币出来递给收银小姐。
湿衣服，不二细细地拧干了折好，用那纸袋袋装了拎着走了出去。虽还有些潮湿，但暂放一会儿总也没什么大碍。不二撑起伞，与菊丸一同走进雨帘之中。
不二没劝菊丸放弃这次签售会，也没急急地催着他早去，可省去些排队的时光。不二只是慢慢地把事情细细地料理了，才又慢慢地同菊丸一同出发。
雨渐渐地小了。
只有淅淅沥沥的零星几点偶尔会飘在地上，细细的涟漪泛在水塘里，冲洗过后的空气有种清新的味道。远远望着那家日本为数不多规模的影音店，捧着花的举着牌子的男男女女里三层外三层地绕着这家店前搭起的巨大露天舞台，无数的彩带，无数的横幅，织起一片喜庆的热烈氛围，虽然天色阴沉，歌迷们不减热情地等着，唯恐错过了自家偶像出场的第一画面。
这次的签售会，可爱的巧克力组合会在现场放送一两首新专辑中的主打歌，虽然不是演唱会歌友会，主办方却也办得热热闹闹，颇有声势。也是，巧克力组合乃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明星组合，光看眼前的粉丝数目，便知这次的专辑卖场该有如何火爆。
菊丸一时间就兴奋起来。他连蹦带跳地拽着不二绕着排队的人群走了好大一个圈，咋舌说：“哗呀，好多人！”
他有些哀怨地看看某个粉丝手上举着的花束，不，那简直不能称作是花束了，好大一盆，简直要把他整个人藏在里面，然后他抓耳挠腮地开始想：“啊呀啊呀，巧克力这么可爱，我怎么能被他那盆小花比下去呢！”他翻遍了自己瘪瘪的钱包，一连数了好几次，又掰着手指头算，良久才抱头哀嚎，“这么点点钱只能买两朵玫瑰！”
不二扑哧一笑。
最后还是不二掏了钱，替菊丸买了好大好大的一束花，菊丸喜滋滋地抱着，站在人群里和不二闲话。
“呐呐，不二，巧克力很可爱哦！”“嗯。”
“她们的歌很好听很好听哦！”“嗯。是呀。”
“唔，今天能不能见到巧克力呢～”“傻英二，怎么会见不到呢。”
“那万一只能离得很远看呢？那不是和电视里看一样了喵？”“没关系，今天是签售会，一定会轮到的。”
不二这样回着，眉眼中终漾着浅浅的温和与笑意。倒让周围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微笑的少年，若是当真能进军演艺界，人气怕是与巧克力也是不遑多让的。作为粉丝出现，实在是让人觉得屈才。
前方突然沸腾起来。四个活力四射的少女跃上舞台，鼓点灯光尖叫声揉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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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不二！”菊丸抱着专辑飘着幸福的小泡泡，“刚才巧克力对我笑了耶～”
“英二这么可爱，没有人不喜欢的。”不二笑眯了眉眼。
“不过说起来……”菊丸回过头去上下打量着不二，洁净整齐的衬衫更衬得不二整个人面目如玉，“不二你真的不考虑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吗？”
不二眨了眨眼，眼里闪烁着疑惑：“什么话？”
“哗呀～”菊丸不可思议地拔高了分贝，“人家这么一本正经地和你说的，你居然已经忘记了呀？”
不二偏着头竖起一指点着腮边，半晌才恍然道：“啊，那个星探呐？”
“对呀对呀！”菊丸睁着大大的眼睛，比着大大的动作，“现在有多少人想要当明星耶，不二你居然完全不考虑的喵！”
不二眉眼含笑：“那么，英二，当明星有什么好处呢？”
“哎？”菊丸一时间愣了神，眼珠滴溜溜转了许久才撅嘴，“明星能赚好多好多钱。”他伸出一根食指，“能出名，”又伸出一根，“会有好多好多粉丝，而且……”他比出三的手势，苦思冥想许久却再也说不出优势来。
不二笑着接上说：“而且当明星很辛苦。”
“咦？！”菊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不二你居然也会觉得辛苦呀！”
不二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无奈：“英二，不要把我当成完人呐。”
菊丸皱起眉：“可是不二是天才！”然后他忿忿地踢着眼前的小石子，“现在电视上除了巧克力，都没有我喜欢的明星了耶……”然后他猛然抬起头，眼睛明亮照人，“如果是不二你，我一定会支持的哦！”
当明星也有自己的苦楚。人人都道明星光鲜亮丽，出现在观众面前总是那般光芒耀眼，前呼后拥三千宠爱在一身，谁又知这私底下究竟是个如何肮脏的圈子。迎合观众，迎合记者，迎合同行，人前满面堆笑，人后却是默默垂泪的例子不过是被演艺圈的光辉所掩盖了罢了。
每年都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新人涌进演艺圈，又见有几个能一瞬间红透半边天的呢。实力，样貌是一部分，运气，性格，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混演艺圈呐，比遇强敌打一场比赛还要疲惫。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菊丸，不二是说不出口的。菊丸家是个庞大的家，姐姐哥哥一大把一大把，菊丸是么子，保护得太好竟养成了菊丸过于单纯的性格，单纯得不二都有些不忍心去告诉他这个世间的险恶。
不二又想起方才那人见自己婉言谢绝之后，却又将目标投给了菊丸，不由得微微皱眉，他状似无意地提起：“那么，英二，你想不想当明星呢？”
“我？”菊丸抬起头来看不二，不二对他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半晌，他才有些闷闷地说，“我既不会演戏，又不会唱歌的，明星也做不好的。”
不二一时有些无言。菊丸却又再次振作起来，振臂一呼：“哟西！我还是最喜欢在网球场上的时候啦～明星演艺圈什么的，最不适合我啦～”
呵呵，这个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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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做足了声势的关东青少年选拔队和美国西海岸青少年选拔队的比赛终于在今天，拉开了帷幕。东京都设施最齐全的网球场馆，可容纳八万观众的体育馆成了比赛现场。由选手专用通道进入体育馆的时候，迹部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扶着眉心，冷笑一声。真田接口道：“真是大张旗鼓啊。”
迹部斜睨向真田，这两人，自从合宿的那场比赛被神监督终止之后，一直都有彼此不对盘的气场环绕周身，此时迹部又冷笑一声：“真田，你不要搞错了，本大爷是觉得这场馆太简陋罢了。”
“是吗。”真田不动声色。
忍足却巴巴地有些讨好地挤到迹部身旁：“呀咧呀咧，好歹等级还是全世界级别的，迹部你就不要吹毛求疵了～”
迹部瞟了瞟忍足讨好的笑容，两手环了胸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两方队员隔网而立，相交的视线之间竟有花火铿锵。观众一片加油叫好之声，隐约听见不少尖锐的女声高声唤着托姆和特利的名字，不二下意识朝对面望去，葛立斐兄弟正带着最得体的微笑对着场外观众挥手致意。橘色长发的那个，是弟弟特利，却带着女性的柔美，皮肤白皙指尖修长，最是有魅力。
正巧特利也这样望过来，视线交接的刹那，不二分明看见特利的眼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无奈和哀愁。不二虽也漂亮，可决计不会像特利那般被人误解了性别。若是不经人介绍，不二怕是也要将他当做女性来对待。好像，有点可怜呢。
良久。
“那么，第一场进行的，是第二双打的比赛！”广播这样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那个黑洞洞的出口，并肩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两个身影，竟是真田和迹部！
迹部缓步上场，高举右手的时候，全场沸然响起“迹部！迹部！迹部！”的欢呼，一如关东大赛那天的声势浩大。迹部轻打响指，闭眼扯下披肩的外套：“胜者。”一把抛向天际，“是我！”
片刻的沉寂之后，轰然的欢呼声响遍体育场。
“还是那么做作呢。”真田站在迹部身后神色不变。迹部斜瞟他一眼，嘴角带了点嘲讽：“对不起啊，比拟更引人注目。”
竟然是迹部和真田。
实在是出乎意料的组合呢。
这两位在日本中学生网球界首屈一指的强者，一出场便引起了全场的轰然大_波。只是，那两个擅长单打，自尊心极强的部长和副部长，能否与初次的搭档完美组合，所有人心中都抱着一份犹疑。
第一局的轻松获胜却令得二人略有口舌之争，主攻单打的选手，实在是不知道配合。也许是过于眼高于顶了罢，再加之美国队几乎不能算作是反击的反击，照两位王者看来，即使没有配合，怕也能轻松获胜。一局，又一局。
比赛顺利地发展到４－０，变故骤生。美国队瞬间的改变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破灭的轮舞曲被轻易击回，真田的反应神经反被对手利用，一面倒的形势竟将比分瞬间扳平。迹部眉眼间流淌出不耐的神情。真田拉了拉衣领垂下帽檐。
迹部的发球局。迹部轻弹手中的网球，一瞬之间，七彩的光芒迸射而出，原本应在迹部手中的网球此刻竟在美国队前场中线边角砸出砰然一响。比利和迈克尔错愕地回过头去，那个本该弹起的网球却如同不二的燕回闪一般贴地滑向后场。出乎意料的唐怀瑟发球，华丽的名称，华丽的技术！震惊全场。
真田不可思议地轻唤一声“迹部”，迹部高扬起手中的球拍，众人目光聚焦下，他仰着骄傲青春的面庞，傲然笑道：“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吧！”
一时间，“胜者迹部”的呼喊声响彻全场！
“好厉害啊……”菊丸瞪大了眼，语气好多好多惊讶，“竟然能把燕回闪用发球的方式打出去！”
“唐怀瑟，是歌剧里主人公的名字吧。”不二也望向迹部，“是个充满热情，沉浸在快乐中，内心却很彷徨的贵族青年。”
“迹部就是知道这部歌剧，才取的这个名字吧。”忍足接口道，“不过对方还真是差劲，让我们的主将反应如此强烈。”
不二开闪烁着冰蓝光芒的眼眸，看向忍足，他语气虽是轻佻调侃，可眼里分明有些担忧，很少见得迹部被逼到这样的情况，赖以发球决胜，迹部怕是内心也感到耻辱吧。
看着场上，不二微微蹙眉：“我的燕回闪是利用对方来球的力量反击回去，所以对手腕没有什么负担。但是……”周助突然睁开眼，里面泛着很触动人心的光泽，“如果要在发球上加上那样的旋转，球的威力一定会变弱，对肌肉的负担也会越来越大。” 这样说着，不二又下意识地看向忍足，忍足的表情渐渐凝重，以往那种笑容竟一丝也找不到了。
终究还是一物降一物。不二不由得轻叹。
比分仍是僵持到了5-4，对方领先。场上的真田面色凝重地望着迹部，迹部也回望着真田，突然回过头去笑了：“不管在哪里，你都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态度。”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真田帽檐下的眼神锐利而执着。
场边看着的忍足一时间轻笑起来，方才的肃然霎时间竟烟消云散：“比赛才刚刚开始呢。”
“嗯？”不二回过头去看忍足。
前边菊丸的声音却一时间响了起来：“哎～一下子就进化成真正的双打组合了呢！”
“这样的双打算是合格了吗？”不二歪着头温温一笑。
“嗯！不过跟我和大石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菊丸回头对着不二露出一口异常洁白的牙齿。
比赛渐入白热。
越前的语气讷讷地有点不可思议：“总觉得……他们的步调特别一致。”“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在跳舞一样呢。”菊丸也眨巴眨巴眼。
“这么说起来，迹部好像有说过。”忍足的面色有些微的不愉，“曾经跟真田偶遇在某音乐会上，那个好像是拉丁音乐的演奏会。”
“拉丁音乐？是探戈桑巴之类的吗？”
“探戈的节奏是四四拍，双重攻击的节奏和他很接近。”忍足微微颔首。
“比赛结束！迹部真田胜！７－５！”带动了全场的欢呼！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章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