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氤氲雾雨

21、第二十章 【已修】

　　听闻眼前这个捧着ponta懒懒散散的模样的矮小少年竟是传说中的越前龙马，葵剑太郎兴奋得连风度都不要了，只一把抓住越前的手，连连央求说：“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进行一场轻松的比赛怎么样！”

　　那表情，实在是很快乐的样子。

　　不二看越前是被晃得头昏脑胀，想快些摆脱热情过分的葵剑太郎不得已同意这个突兀的要求。从他被葵放开之后长呼一口气，可见一斑。

　　去六角中网球场的路上，佐伯放慢了脚步挤到不二身边：“不好意思啊，我们的部长稍微有点强硬。”

　　“部长？”菊丸不可思议地重复说。

　　“是刚才那个一年级吧。”不二的眉眼处勾勒出淡淡的笑意，“又是老爷爷做的吧。”

　　“算是吧～”佐伯的微笑和不二如出一辙。

　　“老爷爷是……？”大石紧紧跟在不二和佐伯身后，听不二这么说不由得问。

　　“啊。他是我们的教练。”佐伯介绍说。不二也跟着介绍：“佐伯，这是我们的代理部长，大石。”

　　“请多关照。”佐伯回过头去对大石善意地笑笑，“我是副部长佐伯。”

　　“请多关照。”大石忙回答说。

　　佐伯对比他矮了不少的不二低下头弯眼一笑：“以前跟不二赛过一次，这次要一雪上次的耻辱。”

　　“其实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见大家大惑不解的样子，不二解释说。

　　佐伯。这个人，自从从千叶搬走之后，直到五年级方才重新碰上。不二想起那是自己去参加小学生网球大会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小学生网球大会乃是个人参赛，一场比赛需要赛上三盘，胜了两盘才算胜利，方可晋级。不二记得当时自己一路凯歌，从地区赛到都大赛，直到进入关东范畴方才遇到了些阻碍。佐伯就是那时候，与不二遇上的。

　　那是关东赛区的决赛，佐伯和不二在球场上撞见的时候，彼此都没有认出对方来。即使是听见了裁判报出彼此的姓氏，当时也未曾多想，只是单纯地将对方作为对手。

　　那时候的佐伯和不二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彼此都没有掩藏实力，一上场便是兵戎相见。五年级的时候已经长得颇为高大的佐伯一开始就利用身高的优势占据了网前的有利形势，压着不二打到一盘终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不二早已经没了胜算的时候，不二用上了燕回闪。

　　在网前迅速落下的网球贴着地面而行，这让佐伯大惊失色。

　　接二连三的燕回闪，不二连连得分，最后在先失一盘的劣势下硬是在最后翻盘，成了关东地区小学生网球大会的冠军。

　　比过之后在网球握手，佐伯由衷地感慨：“你好厉害啊。”不二微微一笑：“你也不差呢。”的时候，广播开始播报本次小学生网球大会关东地区的冠军是“东京，青春台第三小学，不二周助，11岁。”

　　佐伯一把拽住准备离去的不二的手腕，眼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藏也藏不住：“你叫不二周助？”

　　“哎？”不二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手腕，点点头，“嗯。”

　　“不二！不二！”佐伯抱着不二嚎啕大哭，“我是小虎啊。佐伯虎次郎啊！”

　　我知道你是佐伯虎次郎。裁判有说过。不二被佐伯抱得岔了气，往天翻了个白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佐伯？！那个佐伯？

　　不二推开佐伯的桎梏，握着佐伯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良久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小虎？真是小虎？”

　　佐伯连连点头，不二又从他身上找到了小时候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虎的影子。当初走得太过匆忙，不二对于佐伯的印象，一切和佐伯一起玩，一起笑，一起闹的事情，都不是不二亲身经历。时间久了自然记不得，如今突然想起，只觉得眼前的佐伯亲近非常，仿佛他就代表了小时候，在搬去叔叔婶婶家之前，那一段异常快乐的时光。

　　只可惜，自己没能亲身经历。不二心中只觉得惋惜。

　　但佐伯不一样。他自小和不二一起长大，两家人家既是邻居又是密友，佐伯妈妈和不二妈妈同年生产，更让两家关系亲密不少，不二和佐伯几乎是由两家一起养大的。他们像所有千叶的孩子一样，在老爷爷制作的玩具上度过了美好的时光，看着游戏场边上六角中的网球场，自然又对网球产生了热切的兴趣，于是两个人一起学，一起练。谁也不愿意输给谁，挥拍也好，身体素质训练也罢，总是要等到各自的父母拎着耳朵才肯回家去。一边喊着痛，一边望着对方，然后又哈哈一笑，约好了明天再比。

　　这种友谊，怕是只有双胞胎才会拥有。

　　后来不二突然搬离，让佐伯消极了好一段时间，谁劝也不听，只一个人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不二大门紧闭的房子嚎啕大哭，后来，进了小学，有了新的朋友，这才好一些。近几年倒是越来越少提到不二的时候，不二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下，新帐旧账一起算，佐伯拽着不二死活不愿松手。那年的大会正在千叶举行，不二跟着佐伯去了以前的家，受到了佐伯父母的好一顿款待，两家这才算作又重新联系上。谈起不二的父母，佐伯父母也是一阵唏嘘，对不二也是格外呵护。

　　只是佐伯怕羞了，那时候的孩子最是讨厌别人喊昵称的时候，不依不饶地磨着不二把称谓改过来，这才又从小虎变成了佐伯。只是后来，佐伯对当初小时候这一幼稚举动，感到非常后悔。当然，这是后话了。

　　方才佐伯所说的和不二赛过一次，说的就是五年级的时候的那场单打。佐伯对不二的燕回闪印象深刻。

　　望着记忆中的那些场面又出现在眼前，不二感到一阵不知名的情绪在胸中涌动，他回头对着身边的佐伯有些感慨地笑：“从那以后来，玩具又增加了吧。”

　　佐伯伸出手很回味地摸摸早已经被使用得光滑不已的木质玩具：“是啊。这里对附近的小孩子开放，想当初我们也是在这里玩耍的时候就开始学网球了。”

　　这样说着，面前突然跑过一群手执球拍的孩子，不二会心地笑，仿佛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那些孩子们，几年后会在六角中的网球部活跃呢。”

　　“没错。”佐伯也点头，心底不经意就柔软了起来。

　　不二回过头去看看佐伯，又看看玩得正高兴的孩子们：“佐伯，真是怀念呢。”

　　佐伯很赞同地点头：“是呀。”

　　两人含笑望着奔来又跑去的孩子，那表情，异常慈爱。

　　葵剑太郎和越前的比赛伊始，所有的孩子都围到了球场边上，自然不二和佐伯相视一眼也走到球场边上来看。

　　对于葵的回球，无论对方打向哪个方向都始终回往一个地方，所有人都惊叹于他的控球时候，不二皱起眉：“这场比赛不是玩玩而已吗？”

　　佐伯的表情相较于不二就要轻松许多：“是玩玩啊，对于剑太郎来说。听说了越前龙马的传闻，知道有个非常厉害的一年级，不过我们的一年级也很厉害吧。”

　　“嗯。”不二注视着场内越前处于劣势的情况，“但是厉害的原因不只是追求那么简单吧。”

　　“没错～”这样说着的时候佐伯表情很得意。

　　对于这样的反应，不二不由得有些嗔怪地瞥了眼佐伯，佐伯也自知失言地挠头憨笑解释说：“我们开始注意剑太郎，是因为他能和冰帝百人斩的天根打成不相上下。”

　　“冰帝百人斩？”不二下意识地重复，总觉得拥有这样称号的家伙，眼前的几个似乎都没能拥有那种气质。

　　乾接口说：“可能是那个拿长球拍的家伙。”

　　佐伯有些诧异地看看乾，语气调侃：“知道得很清楚嘛。”

　　乾的语气淡定：“有如此实力的冰帝，早就成了新闻了。”

　　“虽然很期待。”不二觉得佐伯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自己，“不知道天根会和青学的谁比赛。可是我们的部长是剑太郎，其他的队员们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我认为剑太郎是我们能否获胜的关键。”

　　“这一点，越前龙马也是一样。”不二微微颔首，回过头去笑得狡猾，“被手冢认同的家伙。”

　　“手冢？”佐伯惊愕地看着不二。

　　“嗯。”不二眯着眼笑容笃定，语气里有点叹息的意味，“他也不是好对付的呐。”

　　场上，葵突然挥拍的同时大喝一声：“越前君！我在准决赛第三单打等着你！记住！第三单打哦！”

　　啊呀。不二有些兴味地托住下巴，越前被人下战书了呢。这个六角中的一年生还真是不简单呢。

　　拜别了过分热情的六角中，青学一干人在旅馆安置了行李就忙不迭地跑去沙滩吹晚风。傍晚的沙滩上，穿着清凉的少男少女只多不少，解了暑气，不少害怕骄阳的女孩子也纷纷跑出来体验一把戏水的滋味。菊丸望着他们异常艳羡：“啊～真好呢～我也想去～”

　　这样一句话正巧与早已心痒难耐的桃城不谋而合。桃城拽着菊丸走了，大家看看他们狂奔向大海的背影，也不由得追了上去。

　　实话说来，不二自小生活在千叶，游泳不过是像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不二并不太喜欢游泳，这是一种难以改变的心理，总是不能忍受只着泳裤就跳进水里的那种感觉。所以不二只是抱膝坐在沙滩上，看着他们近乎于戏水的游泳。顺便，替他们看管急不可耐脱掉的上衣。

　　无聊的时候，不二会点点水中的人头，在点点杂七杂八扔在沙滩上的衣服的数目，开头数字还能对上，越数越发现少了一个人。再后来又少了一个人。衣服还在，人没了。

　　就在不二觉得有些诧异的时候，两双手分别抓住不二的脚踝和双肩，径直把不二扔进了海里。

　　“嗵”好大一声响，水花溅得人满头满脸，不二颇有些狼狈地从水中直起身来，看着沙滩上菊丸和桃城捧着肚子哈哈直笑的模样，倒是一脸好笑。好呀你们，桃城玩疯了倒是连学弟的身份都忘记了，英二你还帮衬着，这样想着的不二只能摇头。

　　菊丸看不二不生气，以为他怒极反笑，“咚”地一声就蹦到了海里，巴巴地眨巴着大眼睛，倒是有点赔罪的味道。

　　不二看他一点点走近，也不答话，只装作脚步不稳，扑通一声就仰面倒在了水里，这下可把菊丸吓坏了，只顾着扑上前去一边带点哭腔地喊：“不二！你别吓我呀！我不知道你不会水！我错啦我错啦！”

　　待扑到了不二原先站着的那个位子，却是连半点不二的影子都不见了，吓得菊丸魂飞魄散得连憋气都忘了直接钻到海底下去找不二。菊丸这么一喊，站在岸上的桃城也吓得没了主意，急急忙忙地冲到菊丸身边，刚张口话还没说一句，只觉得脚踝一凉，下一秒，桃城就被拖着径直一头栽进了海里。

　　咸涩的海水直灌进桃城嘴里，桃城使劲扑腾的时候，看见不二的笑脸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菊丸在海底没找到不二，倒是被桃城的使劲扑腾吓了一大跳，刚浮出水面想嗔怪地埋怨句桃城，连换气都没来得及，自己也被拖进了水里。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海里平稳住身子，爬起来，直呛得连连咳嗽。

　　不二站在不远处笑得狡猾。

　　菊丸叉腰看着不二，装作忿然地别过头去：“哼，不二不睬你了。”

　　“诶？”不二一怔，又有些讷讷地看着菊丸，不说一句话，表情却是万分委屈。

　　菊丸那话本来就是装的，眼下看见不二不说话，倒有些忐忑，毕竟先前还是自己不对在先，偷偷移移眼珠斜瞟一眼不二，却见他那泫然欲泣，那表情，那眼神，啥也不说了，直接冲上去抱住不二就是连连道歉：“不二不二～别生我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嘛～”

　　不二瞟一眼菊丸，扑哧一笑，使劲揉乱了菊丸的酒红色翘发，才慢悠悠地说：“傻英二。”

　　这形象可不太好。不说不二全身湿漉漉的模样，菊丸脱光了上衣像树袋熊一般吊在不二身上就够让人咋舌的了。

　　放下了菊丸打发他去和大石他们一起戏水，又跑去揉了揉桃城硬硬的直发，不二这才上了岸，全身滴滴答答，连头发都湿透了。被这海风一吹倒是有些泛冷。所幸沙滩上的沙子还保存着点白日里骄阳的热度，不二仰面躺倒在沙子上，一边等着衣服干透，一边脑子里在想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今日遇见了佐伯，才发现，虽是已经国三，不二对于小时候的日子却是更加欢喜一些。本该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不二反觉得心里憋得压抑。说烦恼，不二绝对是有的。

　　一方面自己作为不二家族的继承人这身份非常尴尬。不说现在自己和那个所谓的爷爷一点儿也不亲密，本家几乎是能回就不回的状态，光看现在旁系嫡系有多少人对自己虎视眈眈，最好一不小心走错了路，翻了船那是他们笑也笑不动的事情。

　　那叔叔婶婶，不二是不喜欢，盘算着夺族长的位子才摆出一副虚情假意的表情来，但他们对裕太的好倒是真的。不二这点完全不会否认。相比较其他杂七杂八的旁系来，不二对他们的感激倒还稍多一些。

　　实话说来，不二并不太想做这个不知所云的不二家族的族长。一辈子要扑在为家族谋福利上面，不二觉得非常无趣，如果真有办法，那位子让给谁坐，不二一点都不在意。先前出于为姐弟三人的安全考虑，这才同意从爷爷那里把权利接过来，怕的就是叔叔婶婶过河拆桥，现在差不多都长成了，不二倒也不怕这背地里使绊子，下眼药的事情。

　　待裕太成年，咱就退位让贤。不二这算盘打得叮当响。

　　不二翻了个身，另一方面，还要妥善处理与各方各面的人际关系，更别说，自己还认识迹部，认识忍足，认识幸村之类了不得的人物。光说和手冢的关系，不二就觉得头疼。

　　不二可以毫不掩饰地说，不二对手冢是有好感的，手冢看得出来也是对不二有好感的。但他可是不二。在真实的世界里你倒是给我搞搞看这个同人女眼中超级有爱的冢不二？不二觉得让自己去跟任何一男的或是一女的大演春_宫就已经够让人接受不了的了。

　　更别说不二还是男的，传宗接代的事情，现在还小倒是不急，那要再长大一些呢？你让不二娶个大家闺秀进家门然后跟他XXOO？不二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再说和男的。心理上倒不是同性恋了，可生理上，从任何一个人的角度而言那可是大事！世俗的眼光，谁能接受你作为一男的跟另一个男的搞不清楚？再说你倒是当攻还是当受？当攻不二怕是没那个胆子，当受不二又觉得丢了不二的面子，你丫的，作为一个男的在别人身子底下辗转呻_吟？丢人不。

　　不二和忍足和迹部和幸村的关系也挺好。万一你瞎搭八搭地把这几个也弄得性取向不正常，这几个可是大家族的接班人，你要把人家弄得断子绝孙，人家家族族长不联合起来发通缉令就算你运气好了。

　　想到这一出，不二觉得头更疼了。

　　不二再翻一个身，可面上还得表现得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然你被人问句“哥们，你也是穿的？”的时候，还不得被抓去跳大神去？邪了门了这是！

　　恶灵退散！手冢你给我退散！迹部你也退散！幸村忍足全部都退散！有多远躲多远，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万一动了真感情，那可不是一句退散就能搞定的。不二再想想这几个人强势的作风，万一被看上了，那还不一直追到你侍寝为止？

　　想到这里，不二的笑容都快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