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不义蝙蝠] 终局》苍策九歌

1、Step 1

　　“为什么！”蝙蝠侠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语气愤怒。他永远也不理解小丑的举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疯狂的想要毁灭世界，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哥谭和蝙蝠侠的小丑会突然针对大都会。

　　“为什么，你觉得我还需要一个理由？”小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吧，就用我上周的理论，用一只小猫抡死了一只小狗，当猫鸣狗叫停止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皮毛血肉和脑浆，当然了，这种内心炙热的感觉你是感觉不到的~”

　　“以前只是我们之间的游戏，为什么要针对他！”蝙蝠侠此刻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自信了，自信小丑不会逃脱他的掌控，自信小丑只是单独针对他，只是单独执着于他，却没想过如果小丑的混乱施加在其他人身上会发生什么。

　　小丑不是魔术师，不会在失去兴趣后放手离开。他只会继续走下去，让事情的发展满足他的预期，而这种预期往往代表的就是混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对于人性和理智，已经达到了一种超越人类的程度。

　　“因为每次都在和你玩，都厌倦啦。”小丑一脸无所谓，“每次都是我输，这次难得有其它选项，我就考虑了一下，结果没想到这个游戏的简单程度让我感到更加的无聊，不过超人可不是你，不是么。”

　　“魔术师！”蝙蝠侠在小丑说道其他选项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么大规模威力巨大的核弹小丑一个人是没有把法的到的，更不用说后来他们所有人都出动，试图寻找这批在ST仓库被偷走的危险物品。

　　现在想来，能从ST那么高端，严防死守的地方轻易偷走大规模武器的，也就只有一手建立了ST的雅各布。或者说，根本就是监守自盗，ST回报出来的偷窃事件，根本就不是镜像大师和时间领主他们做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他愿意为他停下来的……

　　结果到了最后，他第一次决定去相信的人，这么轻易的就背叛了他。

　　“哦，小蝙蝠你在伤心啊。”小丑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事情，“在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竟然希望他能够继续爱你，继续为你压制他的本性，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小球球，也曾有人从你身边夺走了一切不是么？瞧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再看看可爱的小杰克变成了什么样。”小丑红色的彩绘在这一刻耀眼无比，“让我来告诉你吧，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成为他的棋子，他帮我毁灭这个无趣的世界。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他的世界真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你啊，亲爱的小蝙蝠。”小丑的话似乎是在讽刺，“想想看吧，几年前他站在我面前，那么坚定的告诉我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结果现在，他的全世界真的是全世界了啊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情好笑，实际上比起发狂的小丑，雅各布脱离控制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情。且不说他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就光是他的大脑……

　　“小球球，你觉得超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小丑被蝙蝠侠拎着领子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蝙蝠侠的眼睛，“他是个神却固执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现在我戳穿了他的伪装，你觉得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能够腐化的了得，小丑。”蝙蝠侠对超人抱有信心。

　　“错了，”小丑第一次露出了优雅的笑容，“看起来你的心理学不是很及格啊，”第一次小丑摒弃了蝙蝠侠的身份，叫出了这个他早就知道的名字，“韦恩先生，是不是一直都太过于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了呢。”

　　“论人心，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杰克啊。”小丑像是一个贵族，即便被蝙蝠侠拎着领子也毫不失风度，敛去了疯狂外表的奈皮尔，第一次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冷漠，“敬爱的对手，你大概不知道三十年前你究竟创造出了一个什么怪物。”

　　“不，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哥谭人贪婪任性所创造出来的黑暗之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当他的光不愿意再笼罩他所在的角落，阴暗和腐败终究会吞噬他，然后向外永无止境的扩散。”

　　蝙蝠侠看着终于不掩饰自己本性的小丑：“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么。”

　　“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接下来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你好了，”小丑拍了拍蝙蝠侠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示意对方松开，“肯特先生会疯狂的冲进来质问我，然后杀死我。我死之后的天翻地覆，就与我无关啦。”

　　他们厌倦了这个游戏。

　　第一次，这个认知清晰地出现在了蝙蝠侠的脑海里。魔术师厌倦了每天缠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寻找存在，小丑也厌倦了永无止境的尝试与失败，于是他们决定给这个世界画上一个句号，或者一个代表开始的冒号。

　　“世界最佳拍档会一拍两散，曾经的英雄会分为两派互相残杀，外来的生物虎视眈眈。最终无论是你的胜利，还是外星人的胜利，都会让你们这些家伙被人厌恶。你们不会再享有被人崇拜的眼神，有的只是伪装之下的厌恶和恐惧。”

　　“想想看吧，政府会逐渐开始排挤你们，你们想要帮助的人类会厌恶你们。而你们只是人类，要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顶着厌恶、排斥和被恐惧的孤独感，一个人独自走下去。直到死亡的终止，这样的孤独都不会散去。”

　　“想想看吧，这样的画面，多美啊。”当小丑的声音不再疯狂，他就像一个吟游诗人，用低沉的嗓音描绘出了一幅画卷，一副令他沉醉不已的画卷，“想想看吧，我是这幅画卷的作者，世人虽然不会铭记我，但是我确实这幅画卷的点睛之笔。”

　　“你看，杰克不过就用一句话，说服了我。”

　　“你看，我说过的，最后当小杰克一个不剩的时候，他就是死神。”

　　伴随着小丑话语声的，是墙壁的爆破音。巨大的风浪掀起了墙壁残骸，蝙蝠侠甚至还来不及阻止，就看着鲜血染红了小丑的白色衬衣，覆盖了他的紫色礼服。他甚至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超人的动作太快了……

　　那么雅各布，不，魔术师呢？

　　看着飞远的红色斗篷，听着身后戈登惊恐的叫声，蝙蝠侠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不同了。克拉克·肯特不再是那个为了守护人类的正义象征，也不再是大都会那个傻傻的记者，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是灾难却没有在这一刻停下脚步，耳麦里传来夜翼的声音，让蝙蝠侠知道这一切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了。超级女孩儿被金属人解决掉了，超人的复制版本也被超人的敌人毁灭日消灭了，这一次，超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蝙蝠侠第一次想要找到闪电侠，让他重回一个月前的夜晚，阻止那个无情揭穿一切的自己。现在看到了自己感情战胜理智的后果，他将原本被他关起来的黑暗，成倍的蔓延到了世界的角落。

　　“看，所剩的只有混乱。”耳畔似乎有人这么说道，“很美，不是么？”

　　“看，所剩的只有混乱。”魔术师在悬崖边缘说道，“很美，不是么？”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魔术师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就在十分钟前天空中一点绿色的光芒坠落，伴随的还有红色的披风。虽然不常见，但是果然看到超人黑化，对着昔日战友出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站在魔术师身后的是散发正淡淡黄色光芒的赛尼斯托，将手里的书本抛了过去，被背对着他的魔术师反手接住，“你要的欧阿之书，为了这本书我可是好好的闹翻了大半个绿灯军团啊。”

　　“旧地重游的感觉如何，”魔术师语气很淡，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啊，不小心被你摆了一道呢。忘记了你们用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语言了，不小心失算了的感觉还不错。”收起书继续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赛尼斯托在等魔术师的后文，却没什么都没等到：“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魔术师知道赛尼斯托想要说什么，“你给我欧阿之书，我将绝望给予超人。我不需要你教给我这种语言，时间能够解决的事情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事情。”

　　赛尼斯托看着魔术师，总觉得这件事情也在魔术师的预料之中：“你让我如何……”

　　“我不感兴趣，”魔术师看着远方，似乎能够看见被夺走灯戒的哈尔·乔丹，“我不在乎你要如何得到地球，如何消灭绿灯军团，如何复兴黄灯军团，甚至如何毁灭绿灯侠。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即便是面对有用非人力量的赛尼斯托，魔术师掌控事物的本质却从不会改变：“现在，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想你一定有兴趣听我讲一讲我都有什么办法消灭你们吧？十几年前的黄色怪物，我可是有好好研究过的啊。”

　　赛尼斯托做出了举手的动作：“不谈合作，的确毁掉了超人的信念，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超人不守护这片星球，迟早是他的掌中之物，“就让黄灯军团这么占领你的星球，没有一丝不甘心么？”

　　“你在说什么啊，”魔术师轻笑，“占领我的星球？”

　　“你未免，把蝙蝠侠想的太简单了吧。”虽然已经不再喜欢，但是魔术师清楚蝙蝠侠到底是个多么恐怖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害怕的不是那些拥有超能力的异类，而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大地上生生不息的普通人啊。”

　　“这个星球的生死存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魔术师轻声问自己，声音大小却刚好让赛尼斯托听得很清楚，“他都已经不要我了，到了最后他都不看着我了。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故事，这样的话还是毁掉算了。”

　　“你倒是很适合紫灯。”赛尼斯托这么说道。

　　“星辰大海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我的眼睛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一瞬间和中二之神合体的魔术师站了起来，“我的眼睛能够看到未来。”

　　赛尼斯托注意到了魔术师是虚空而立，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能量波动。难怪一开始魔术师和他做交易的时候，感觉像是把他自己排出了人类的范畴。这样凭空而立的力量，也的确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你倒是对蝙蝠侠信心十足。”赛尼斯托看不清魔术师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个月前通过诡异渠道找上他的人是魔术师，提出这项令人心动交易的人是魔术师，甚至在他告诉了对方绿灯象征和弱点时，给他完整侵略计划的也是这个人。

　　一步一步，每一片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最后却拼成了这个同天计划。

　　赛尼斯托扭头看着大都会的方向，天空中依旧飘浮着巨大的蘑菇云，还能够感受到之前爆炸的气浪和热流。而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在爆炸的一瞬间带着疯狂的笑声，捂着他自己的眼睛泪流满面。

　　下一秒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炸掉哥谭市，毕竟……”毕竟你是来自于哥谭。

　　炸掉哥谭？那么未来超人该迁怒于谁呢？那么未来蝙蝠侠最后的希望又要放在哪里呢？那么未来这篇走出了小丑和他的故乡，那些正在孕育的疯狂又要怎么诞生呢？

　　有家不能回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尝尝看。

　　有亲人却不能见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知道。

　　昔日并肩伙伴成为敌人，昔日相信的东西一一破散的感觉，他要让蝙蝠侠清楚。

　　他要报复，让蝙蝠侠知道真正疯狂的人，是他布鲁斯而不是魔术师。

　　凭什么到了最后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能有信任你的联盟？

　　这不公平。

　　“那就让他变得公平起来吧，”魔术师这么说道，“我们亲爱的信仰，是不是还有父母？”似是无意，染成白色的长发顺势而下，赛尼斯托却看见了黑暗，“那就毁掉好了，连带那个新氪星一起毁掉好了。”

　　“大家都有家不能回，多好啊。”

　　“大家都有失去的东西，凭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看不到光？”

　　赛尼斯托觉得魔术师已经彻底疯掉了：“我先离开了。”

　　“黄灯，诞生于恐惧吧。”魔术师忽然开口，“如果我把这个外星人给你，你能给我什么呢？”像是交易，但是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好像他嘴里的外星人是件毫无意义的物品，能够轻易被交易。

　　“我已经拥有了这个星球，为什么还需要他？”赛尼斯托为完全不上当。

　　“要我教给你么？一个氪星人，一个氪星的黄灯士兵，到底能够做到什么。不好奇么？”看着赛尼斯托，笑容就好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令人遍体生寒，“不想要知道么，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要什么，”赛尼斯托的确心动了，“一个强大的士兵，的确很值得心动。”

　　“成为我的棋子吧，”魔术师转头看着赛尼斯托，浅蓝色的眼睛澄澈如同他爆炸前大都会澄澈的天空，“让我操控你，在这棋盘上好好地下一局棋。做我命令的，听我指挥的，我将给予超人畏惧与恐惧，一个黄灯士兵。”

　　“你认为我凭什么要听从一个人类的话。”赛尼斯托对这个人类的幻想进行了嘲讽。

　　“知道么，七宗罪里面，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以及色欲，我最喜欢的就是傲慢了。嫉妒会令人进步，暴怒会激发力量，懒惰会带来无视，贪婪会利用钱权，暴食会享用奢华，色欲会放松礼法。傲慢，那是个好东西。”

　　赛尼斯托没有听说过人类的七宗罪，却能够联想到灯戒之上：“你想要灯戒？”

　　魔术师答非所问，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赛尼斯托的问话：“我的棋盘只是这个星球，星球之外的宇宙是你的棋盘。”张开双手转向了大都会的方向，面朝灰凄凄的天空张开了双手做出拥抱的样子。

　　“赛尼斯托，成为我的棋子吧。我会带着你，让黄灯光临世界。”

　　如果是一个月前，赛尼斯托绝对会嘲讽着杀死这个人。可是在他们进行了短暂交手自己却被压制，又在对方从来没有到过绿灯基地的情况下，写出了一份让他全身而退的方案后，对这个人类产生了敬畏。

　　赛尼斯托绝不承认，有这么一瞬间，他心动了。

　　“要不要来打个赌？不，还是算了。”魔术师侧头给了赛尼斯托一个带着微笑的侧脸，“总是赢的赌局，没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