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住日记》萧灵

18、十七

　　619.
　　茶盘说，他是包拯，开封府尹。
　　身边人称他一声包大人，百姓敬他一声包青天，对手骂他一声包黑子。

　　620.
　　「包黑子？」我好奇。

　　621.
　　茶盘点了点头，垫脚拿起了桌案上的笔。
　　杨戬会意，临空抓来一张空白的纸给他。

　　622.
　　茶盘在纸上勾勒了一弯小月牙，又在弯尖垂直方向勾勒了一弯大月牙。
　　他朝我慈爱一笑，提笔把空白位置全都墨染。

　　623.
　　杨戬道：「面色漆黑如涂墨，额心疤痕如月牙，大人画得十分传神。」

　　624.
　　啥？

　　625.
　　你看得出来也是厉害。

　　626.
　　好吧，那就黑茶盘。

　　627.
　　黑茶盘谦道：「怎敢劳真君唤我一声大人。」
　　杨戬道：「大人在民间有青天美誉，我唤一声大人不为过。」
　　于是这俩人就这么迅速商定了称呼。

　　628.
　　黑茶盘说开封府尹这个职位统揽京城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
　　比如抓个皇宫偷宝的，查个皇亲国戚犯案的，帮皇帝找儿子，对付个神棍，挫败个造反阴谋什么的……

　　628.
　　管得挺宽。

　　629.
　　当然杨戬这个司法天神管得更宽。

　　630.
　　看黑茶盘垫脚勾笔的架势肯定是个纯文官。
　　起码不用亲自去跟盗宝者大战三百个回合。

　　631.
　　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交流下心得。

　　632.
　　他俩真的交流起了心得。

　　633.
　　黑茶盘按了按额角。
　　杨戬问：「大人似有不适？」
　　黑茶盘道：「总觉得像被人敲了记闷棍。」
　　杨戬看向我。

　　634.
　　看什么看，是你让揍的。

　　635.
　　杨戬咳了声：「内室有卧榻，大人可以先去休息下。」

　　636.
　　黑茶盘扶着额角走向了里屋。

　　637.
　　原来真君神殿还配了间卧室。

　　638.
　　我问：「原来神仙也需要睡觉？」
　　杨戬答：「不需要睡觉，但总要休息。」

　　639.
　　我看了眼公案上又高出一叠的文书，表示理解。

　　640.
　　杨戬道：「来。」
　　「什么来？」
　　「那边一堆我尚未处理，按你说的格式归结整理。」

　　641.
　　使用童工真的好吗？

　　642.
　　「做不到？」
　　「做得到。」

　　643.
　　我坐在杨戬身边，埋首在文书堆中，整理得不知今夕何夕。
　　黑茶盘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眼朦胧地出来，看着公案前杨戬迷迷糊糊道：
　　「展护卫怎么也帮忙处理公文了？本府来便是。」

　　644.
　　「哈哈，本府睡糊涂了，不是展护卫，是二郎真君。」
　　「那就有劳大人了。」杨戬起身让开了位置。

　　645.
　　黑茶盘：「？？？」

　　646.
　　杨戬抓壮丁的能力也是登峰造极。

　　647.
　　等我终于从文书堆里摆脱出来，看见杨戬在庭院里招鹰逗犬。

　　648.
　　他一笑。
　　「文曲星真好用。」他道。

　　649.
　　这次，我已经知道谁会倒霉了。

　　650.
　　不知在天庭哪处悠闲度日的文曲星本尊，此刻会不会正喷嚏连连。

　　651.
　　在杨戬的努力及黑茶盘的协助下，真君神殿里迅速整理出了新天条。
　　想来这件事应该谋划已久，没有沉香这事推波助澜也会另寻个由头。

　　652.
　　杨戬将新天条收入袖中，道：「我去提案了。」
　　黑茶盘背着手，老成持重地点了点头。
　　我对杨戬挥了挥手：「舅舅，早去早回。」

　　653.
　　我问黑茶盘，得知穿成小孩后，怎如此淡定。
　　黑茶盘慈祥笑，「反正照你们所言，不知何时就会换人。」

　　654.
　　「那就没什么不适应？」
　　「身高太矮。」

　　655.
　　我看了眼真君神殿的桌案，表示理解。

　　656.
　　我抽空又下去看了眼沉香。
　　孙悟空和小玉围着一个不断吐土的洞，我已看不到沉香身影。

　　657.
　　我将云头又降低了点。
　　引得小玉跟孙悟空迅速锁定了我这边云头。

　　658.
　　小狐狸还真是进步神速。

　　659.
　　孙悟空道：「嘿，不错，三年不见当刮目相看。」
　　他眼珠子转了个圈，「啊，不对，应是三日才对。」他嬉皮笑脸地暗指了指天。

　　660.
　　猴子果然是精。

　　661.
　　小玉在一边纯真笑，「爹住，我练成劈天神掌了，我终于可以帮你和沉香救出你们的娘了。」

　　662.
　　「多谢嫂子，有劳嫂子了。」
　　小玉脸一红，「什、什么嫂子。」

　　663.
　　孙悟空嬉笑，「你都要劈山救婆婆了，还不是他嫂子？」
　　小玉娇嗔：「师父！」

　　664.
　　啊，又是美好而和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