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厌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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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私人码头，外头请有保安人员在管理与守卫，码头边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俞琳珊脚步越走越不稳，她吸不过气，开始喘了起来。
她忍不住坐在一座系船墩上，人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一艘较小型的游艇。
里头有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在朦胧的灯光下，凝视着她。
“咦”她歪着头想，自己见过他，就在沈陌跟她，喔，不对，是跟俞琳珊的订婚宴上。
那个撞了她一下后，没说抱歉，却又冷眼看着她的男人。
她抬起头，不以为然地说：“是你……”
秦于飞“嗯”了一声，才说：“妳提早到了，他们还没过来，妳可以先上船等。”
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裸肤色短裙，服贴软滑，如若无物地穿在她身上，假使不是腰间那条闪烁的宝石绑带，他会觉得她就是只传说中的生物－－人鱼，从海底游了上来，正光着上半身，在岸边窥视着人类。
就像童话书里公主般，她有着一张美丽而单纯的脸庞，却有一双沉郁的双眼，匹配不上她天真无邪的外貌。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有这种眼神，多半是玩得太凶，要不就是在社会打滚已久。
她们的心是污浊的，即便装出来有多么单纯，眼里的世故冷漠，却是藏也藏不住。
这不是他妹妹生日办的游艇派对，会请来的客人，这个女孩肯定是他那一群兄弟找来助兴的。
虽说今天的行程，有趣却不失浪漫，但在一些年纪较长一些的公子哥儿眼里，那里头玩的都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他们哪里看得上眼。
好不容易几个从小玩在一起的兄弟，刚好没人出国，也没什么事，趁这个机会可以聚在一块，便有人提议，他们干脆自己出海乐一乐。
秦于飞在妹妹派对的那艘船上，短暂地露个脸后，几乎没跟她的朋友打照面，就独自先来自己的船上做准备。
他很清楚，待会儿这艘船上，会有多么的热闹。
男人，更何况是有钱的男人，要玩的尽兴，少不了吃喝瞟赌这几样东西。
他了解他们喜欢的是什么，也会参与其中，这里确实是最好的社交场所。
在会议桌上，他们签下合约，但生意却不是在那里“谈”出来的。
这种一掷千金的玩乐活动，为的不只是宾主尽欢而已，更加重要的是，让所有隐藏在背后的目的顺利进行。
他因为有船舶的驾驶证，他们就更喜欢找他一起玩，美其名是享受大自然，实则是这样，连闲杂人都不会有，狗仔很难拍到他们玩乐时的不雅照片。
他们每次来都会带来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有些是娱乐圈里的女明星，也有一些刚窜起的小模特儿。
套句他们那群下流胚子常讲的，有名气的是爽在征服感，可鲜嫩的那种，偶尔吃一回，可以拿来滋补身体。
他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刚开始被前任狠狠地甩掉时，也曾想试过这样没有负担的男女关系。
银货两讫，他拿到想要的，也不需要负责，对方因为他的“照顾”，还能得到多一些演出跟代言的机会。
可是这种游走于情人与床伴间的暧昧交往，很快就使人厌倦。
那些女孩子，与其说她们追求的是爱情，其实要的不过是各种他能满足她们的物质条件。
不过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她们无所不用其极想藉由亲密关系来拴住他时，他又因为嫌弃她们，反倒彻底清醒过来。
有时他甚至会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是男人，想找个人来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来玩，他又担心对方玩不起，真正是矛盾到了极点。
他那些兄弟怕他就这样一路“消沉”下去，未来秦家搞不好就得绝后。
他们时不时帮他找些新鲜的货色，再要她早一步过来船上，好让两个人能单独培养一下“感情”。
能娶回家的女人多半不好玩，知情识趣兼且敢玩的，又不能娶，他们就盼着他哪一天能开窍，知道老婆跟情人是分开的。
可即便是这样，今晚遇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还是让秦于飞有些意外。
他看着那一张几乎没化妆，显得非常稚嫩的脸庞，心里想着，现在这世道，竟然连这么小的女孩，也愿意出来跟他们那群禽兽一块玩，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那都是个人选择，他知道她们之中有些人，根本是巴不得能有这样的机会。
他看见她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身体猛地往前扑，一副快要栽进水里去的模样，便赶紧过去扶好她，“走好，别掉进水里。”
俞琳珊人看起来十分正常，可她这个时候，却是连思考也没办法，就只是凭借着本能，依靠着他。
秦于飞带她进到下层的客厅里，再替她端了杯水。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蹙着眉头观察她。
这个女孩子不知怎么着，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这并奇怪，她们这些人的整形医师大概都是同一个，每个人都跟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不是嘴唇的形状像，就是同样的尖下巴与苹果肌，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些什么。
漂亮的东西放在一块儿看，其实都大同小异，长得难看的，才真正是各有各的特色与古怪。
看着她那一身公主风似的宝石连身短裙，还有红粉霏霏的小脸蛋，他慢悠悠地转动着自己的酒杯。
他忽然想起那些家伙老开他的玩笑，说他身为威宇集团旗下百货公司的CEO，所以喜欢的类型，肯定是那种“好单纯好不做作，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的女孩子。
秦于飞低头冷嗤了一声，也不晓得他们上哪里弄来的宝贝，看起来跟只漂亮的洋娃娃差不多。
特马的，他们真以为他有恋童癖是不是？
可不管怎样，这种能出来陪人玩的女孩子，外表再清纯都是假的，她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沧桑味，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好女孩所会有的。
他到底没跟他们一样变态，什么种类型的女孩子都下得了手。
那只洋娃娃，此时睁着一双大眼睛，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孔对着他，看得他极不自在。
他咳了一声问：“几岁了？怎么会来这里的？”
“26岁，来玩的。”她照实回答。
秦于飞真是不得不感叹现在人保养的功夫，这么一个看来未成年的女孩，竟然已经26岁了。
以她们行内的惯例，这种年纪不是被淘汰，也差不多该收山了，还能在外头跑的，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就是有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做的理由。
他默了默，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平常是在做些什么的？那份工作无法支持妳平常的生活开销？”
要不妳怎么会想出来干这种事？这些话他没继续说，就算人家出卖自己的身体，他也犯不着去打她的脸。
一个出得起钱的客人，并不会比卖的人高级到哪里去，这点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在百货公司工作，家里欠债，开销确实有些紧。”她头开始晕了，用手揉了揉额角。
十个出来卖的，九个会说家境不好，她们绝不会承认自己爱慕虚荣，秦于飞清楚听过太多这样的话，这根本是她们同行间，彼此教授的标准话术了。
但现在出来玩的人也不傻，因此类似这样的话，近来已经比较少人再说了。
听她还这么讲，秦于飞还莫名地有种久违的新鲜感。
百货公司里的少数“柜姐”，因为接触的奢侈品多，眼高手低的很多，私底下出来接生意的也不是没有。
可他那群狐群狗党，玩的一向是较高档次的“小姐”，真亏他们为了他，连这种“隐藏于民间”的货色都找来了。
她没来讨好他，反倒是耸拉着眼皮，直接歪倒在沙发上。
大概是最近各大百货周年庆，他手底下的员工，各个忙得都快脱了一层皮，这个女人如果真是百货公司里的柜姐，她会累成这样也不让人意外。
不过，以她这副德性，应该不只是单纯的累而已。
他皱起眉心问：“妳刚刚喝酒了？还是吃了什么药？”
他非常厌恶那些吸毒的人，人只要一碰到毒品，连基本的人性也没有了。
她摇摇头，含糊地说：“我喝了一杯酒。”
才一杯？秦于飞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外头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他知道那群家伙已经到了甲板上。
这个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吸毒的女孩子，倒卧在沙发里面，跟个大型障碍物差不多，他不想她坏了其他人的兴致，索性起身扶起她，将她带往更下一层的卧房内。
“妳先待在这里，等清醒一点，再自己上去。”
待会儿外头玩的花样，足够她累得明天再也爬不起来，凭她现在这样，绝对无法应付的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厌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