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墨》墨羽翼

2、第二章

　　第二章：
　　‘人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是心灵，无论恨也好，爱也罢，亦或者是其他。——因为有心，就会产生想法，因为有了想法，所以就会有心愿，而有了心愿，也就会有或这或那的欲望，于是，产生欲望的心灵，就会产生破绽，只要抓住那一丝破绽，所谓的蛊惑人心，也不过如同用糖果诱哄幼小的孩童，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沾沾自喜呢？’——东尧墨语录

　　川上美柚是一家居酒屋里的艺女，虽然身具灵压，可惜天资实在不够，无法进入真央，也仅仅只是比普通的整要好上一些。
　　因为容貌艳丽，她也时常会受到一些客人的调笑骚扰，但这次不一样，因为客人实在过于放荡的举动，她冲动之下将整个托盘都砸在了客人脑袋上，所以她被赶出了一直工作的居酒屋。
　　失去了必要的经济来源，回到空落落破败不堪的茅草屋，还没等到她走到门口，就已经被熟悉的粗壮男人挡住了去路：
　　“哟，小婊子总算是回来了，之前砸破我的脑海，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

　　川上美柚抖了一下，镇定道：“这里可是流魂街一区‘润林安’，你敢乱来的话，死神大人们不会允许的！”

　　男子冷笑：“死神？哈，就那些家伙？流魂街每天发生的事情有那么多，派来值守的死神却少到可怜，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会管我们的死活吧？”

　　川上美柚有些绝望，她的灵力并不高，除了哼曲与舞蹈，她基本没有其它谋生手段，更别提与面前这个人争斗，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面容柔雅，身穿着象征死神的死霸装，还有一件代表队长级人物的白色羽织，风姿绰约，令人见之难忘。他微笑着对男人说：
　　“你想对这位美丽的小姐做些什么呢？”

　　男人没有答话，但却落荒而逃，而那个人却神色温柔中带着一丝怜悯，缓步走到川上美柚的面前，十分怜惜的递给她一块纯白的手帕，像是哀叹：
　　‘人心的恐怖，就好似奈落之底，说什么‘极乐世界’，尸魂界也不过如此。不过不用害怕，只要穿过那道白色墙壁，你就能踏入光明之地。初次见面，我是十番队的队长‘东尧墨·，为帮助你而来。”

　　川上美柚有些不敢置信与迟疑：“帮助……我？”

　　东尧墨笑得柔和，神情柔软而缱绻：
　　“川上小姐大概不知道吧，有关你的身世……你啊，本不该受到如此多的苦难，作为瀞灵廷中等贵族‘川上’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却因出生之时被发现资质不佳而被遗弃在流魂街，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川上家不能拥有一个几乎同等于整的家主’，所以与流魂街出生却灵力高强的男婴秘密交换了身份……”
　　顿了顿，他俯身给了川上美柚一个拥抱，在川上美柚看不到的角度，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凑近她耳边的唇与话语却依旧温柔得仿佛冬日里的暖阳，似春风般拂过，却如同最坚固的冰一样令人心寒而诱人：
　　“多么可笑，在你还在流魂街艰难的努力活着时，那个代替了川上小姐的人却过得无比舒适与荣耀，仆人成群、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不用整日担心周围会不会突然走出一只虚，也从不用对谁强颜欢笑，所以啊，川上小姐，你难道不应该去憎恨吗？”

　　“憎……恨”一字一字的重复低喃出声，川上美柚的身子有些颤抖，东尧墨却笑着起身点头，神色温柔而鼓励：
　　“你当然应该去憎恨，然后，回到瀞灵廷，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出现在川上小姐的面前，我，是为了帮助川上小姐而来。”

　　良久良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我是说如果……”咽了咽口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么，队长大人准备对我如何呢？”

　　东尧墨笑得温和，理所当然道：
　　“那样的话，我会消除川上小姐有关我的这一部分记忆，你的生活在之后会一成不变。不过，我可是很相信川上小姐的。”

　　川上美柚抬起头，眼睛澄澈而惶恐，恐惧而迷茫的雾气在她眼眶聚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东尧墨看出了她藏在心底的忐忑不安，于是，他温柔的抬手拂去川上美柚面庞上的泪水，发自内心的回答：
　　“啊，因为川上小姐有一双如同天空般澄澈的眼睛呢。——虽然无法救助整个流魂街的人，但如你一般，灵魂如此美丽的女孩，实在不该遭受如此不幸的命运。
　　呐，不要想太多，让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为我落泪，这是一种原罪。——如果那么不安的话，为了正义，川上小姐愿意用你的憎恨来与我做一个交易么？”

　　“交……易？”

　　东尧墨点了点头，他突兀指了指自己腰间斜挂的斩魄刀，它的外形与其说是刀，不如说更像一柄剑，一柄被纯黑色剑鞘所束缚的剑，剑约长三尺，宽两寸，剑柄银白，剑刃则因为剑鞘的遮挡，使人无法看清：
　　“这是我的斩魄刀，目前还处于半封印状态，彻底解封的话，需要一些特殊的契机。而交易的话，我会帮助川上小姐回到瀞灵廷，你也不想一直呆在流魂街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吧？”

　　“对，对不起，我，我……”
　　抬手止住川上美柚的话，东尧墨微笑着轻轻道：“先不要着急拒绝，无论如何，也请考虑几天再回复我好吗？”
　　伸手递出一只装着纯黑地狱蝶的透明精致玻璃瓶，东尧墨垂下眼睑，有些唏嘘：
　　“来的路上，听说同在居酒屋工作的那位伽优子小姐已经不幸去世了，听闻川上小姐与她的关系很好，因此担忧之下，我才冒昧如此匆忙的赶到这里。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再迟来一步，川上小姐若是也出了意外，那我——”

　　话语蓦然戛止，一双颤抖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东尧墨队长羽织的一角，指骨凸起，语调沙哑而抖动：
　　“怎、怎么会？伽优子她……不，不会的，伽优子明明还、还——”

　　“啊，抱歉！没能及时救下伽优子小姐……”

　　低垂着头，听到这无疑是已经确定伽优子遭遇不幸的话语，川上美柚浑身一软，呼吸无法连贯，然后就是眼前一黑，耳边还是曾经伽优子充满憧憬的话语：‘呐，美柚酱，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我的话，听说瀞灵廷内与流魂街完全不同，即使是一区的润林安与其相比，也如白云与泥土，如果能进去看看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吧？”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破败的木屋内，本应空荡荡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家具，不远处的圆桌上，摆着新鲜的花束与水果篮，一名身着死霸装的死神恰巧推开门，手中还拎着散发热气的水壶与点心包裹，看到川上美柚睁开的双眼，他先是一愣，而后惊喜的上去前，笑容温暖而灿烂：
　　“啊咧，已经醒了吗？抱歉，我是隶属十番队·队下的十四席‘加藤学’，队长因为队务的关系不能长留，所以暂时派我来照看川上小姐，房子的话，等下会有其他人帮忙修理，还有什么其他需要，请随意开口好了，不要和我客气哦！”

　　抬手遮住眼睛，这一瞬间，泪水源源不断，看到她这个样子，加藤学吓了一大跳，迟疑了一下，上前：“呃，川上小姐，你没事吧？”

　　半晌，放下手，低垂着头，任由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的面容，川上美柚轻轻道：“谢谢你，可以请问一下，有关那位队长大人……”

　　“哦？队长吗？啊，我知道了，你不用惊慌，我们队长一向如此，他很乐于对需要援助的人们伸出手呢。‘虽然我无法救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但尽我全力，就算仅仅只是一人也好，这世界上发生的悲剧就会少掉一桩，这不是很好吗？’，他是一直如此的教导我们，和五番队的蓝染副队长一样，能呆在他的手下，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呢。”

　　“是，是吗？”偏过身子，目光落在一旁静静放在枕头旁的透明玻璃瓶上，翩翩飞舞着的地狱蝶，翅膀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弧度，川上美柚伸手捂住了自己心脏，刘海下的清澈眼睛，一缕缕怨恨逐渐加入哀伤与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