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欲上青天

12、16-18

　　16

　　屈小可下巴都要惊掉了，张大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汪舫。

　　汪舫的脸离他那么近，他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已口亲上去的冲动。忍了忍，愣了几秒，还是控制住了。

　　可是汪舫却亲了他。

　　嘴唇碰上他的，就离开，退后看看他傻了一样的表情，微微一笑，就又亲了上去。

　　这次却不是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屈小可后脑被紧紧扣住，一不留神，汪舫连舌头都钻了进来。

　　他躲都躲不了，舌尖被汪舫狠狠吮吸，整个口腔被细心的□□起来。

　　这……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喘着粗气红着脸被笑吟吟的汪舫松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汪舫冲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越笑越开心的样子。

　　“你……你……你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屈小可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睛里都快含着眼泪了。

　　他实在不知道这是汪舫在耍着他玩，还是怎么回事。

　　“上次吃饭没亲到啊，一直不甘心……”汪舫理所应当的解释。

　　屈小可突然觉得愤怒，想都没想冲口而出：“要是别人，没亲到，你，你是不是也……”

　　说到一半的时候死死闭上嘴不再出声。这些话太暧昧了。

　　汪舫好像也没想到屈小可会这么说，愣住了。

　　屈小可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明白了，他就是那种游戏人间，不管谁对都想勾引一下的人，可是真发现有人喜欢自己，还会吃惊？！

　　什么人哪！

　　屈小可越来越怒不可遏，推开汪舫就要往外走，门已经打开，却被汪舫一把拽回去，压在墙上狠狠亲了起来。

　　屈小可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奋力挣扎，却被瘦高的汪舫制得死死的。

　　门还开着……

　　这人怎么这么疯狂……

　　瞥了门口一眼，屈小可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余洋站在门口，困兽一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屈小可狠狠咬了汪舫一口，汪舫吃痛松开他，顺着屈小可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余洋，顿时满脸尴尬。

　　他们排练室旁边就是一个公共厕所，从食堂吃完饭出来的人经常会来这里上厕所，他就因为一时冲动，开着门就……真太失策了。

　　余洋看着屈小可，屈小可看着余洋，谁也不说话。

　　汪舫上前一步，“呃……余洋是吧？商量一下……”

　　还没说完余洋扭头就走，屈小可“嗖”一下窜了出去。留下汪舫一个人更加尴尬。

　　“你干吗啊！”屈小可跑上前拉着余洋胳膊，余洋停下来回头看着屈小可，脸都绿了。

　　“怎么着？还真搞上啦？”阴阳怪气地揶揄起来。

　　屈小可眉头皱起来：“说什么呢，那么难听！”

　　余洋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邪火，扭头就走。

　　屈小可没追上去，在后面冷冷地问：“你说你不介意，其实你还是觉得恶心吧？”

　　“放屁！”

　　“你他妈才放屁！”

　　“……”余洋转过身，看着屈小可，“我真没那么觉得。”

　　他语气太真诚，说得屈小可直想掉眼泪。

　　“我，我就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余洋慢慢开口，看见屈小可眼眶都红了，知道是自己的话造成了歧义，赶忙解释，“我是接受不了……你突然就……就跑别人那儿去了……你，你应该就跟我在一块儿的……”

　　17

　　屈小可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洋脸色却很不好，扭头就走。

　　“你到底闹什么别扭啊！”屈小可不满地上去拉他，被他甩开。

　　“反正就是你那汪舫好，我就是闹别扭！”

　　“你不是闹别扭！你是他妈的无理取闹！！！”

　　余洋回头，一步就迈到屈小可眼前：“你他妈再说！再说我也亲你丫的！”

　　屈小可想都没想一巴掌就要抽过去，看见余洋别扭的那张脸又下不了狠心，当场眼眶都红了：“你还是歧视我，你就是觉得我恶心！你至于这么损我么？你有什么直接说啊！”

　　越说越委屈，屈小可瘪着嘴有点要哭的架势：“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哦，你也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啊！”余洋看他难受，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两个人靠得很近，余洋一把就把屈小可搂在怀里，“哭什么啊！这么大点儿事至于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谁哭啦！你还……还没说我什么啊！”屈小可有点受不了余洋这样，挣扎着离开他。

　　“你瘦了……”余洋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相思病了吧……”

　　屈小可脸又拉下来：“你看，就损我！”

　　“我哪儿敢啊！”余洋的脸突然一红，“我说的是真的。。。”

　　屈小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也没再追问。

　　两个人保持着近距离，面对面站着，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屈小可心里有点别扭，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慢慢改变着，却又说不上来，余洋比他更别扭。

　　“哎哟！干嘛呢这是？”李力下课了，背着书包直接过来，就看见俩人在这儿做雕像。

　　屈小可脸一红：“呃……没事。走吧。”

　　李力看看余洋：“走吧，一起啊！”

　　李力和余洋两个人虽然从高中就一直都是校友，但好像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屈小可了。

　　本来以为余洋会立马拒绝，毕竟余洋实在不喜欢汪舫，好像自从唱歌大赛输给他以后就一直记恨着他。

　　谁想到余洋语气很轻松的答了句“好啊”。

　　屈小可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瞪他一眼，余洋趁着李力不注意，在屈小可耳边问：“怎么着？怕我当电灯泡？那他们乐队剩下的人都得是电灯泡！”

　　屈小可伸腿踢了余洋一脚，瞪他一眼就不再理他，紧紧跟着李力往排练室走。

　　回到排练室的时候汪舫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调琴一边抽烟，看见余洋也进来了，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也没说什么。

　　余洋也冲汪舫咧了一下嘴算是微笑着打个招呼。

　　小屋里已经有点满，没多会儿等马杰和张俊来的时候，恨不得已经关不上门了。

　　吱吱哑哑的声音又响起来，四个人一开始排练就变得六亲不认。屈小可还是坐门口，余洋坐在上次刘玉坐的位置上，汪舫还是站在屈小可的左边。

　　调音阶段实在不是一般的噪音，余洋虽然对音乐也很热衷，但就是受不了这个调调，当场脸都绿了，看着屈小可：“你就迷他这个？”

　　屈小可脸一红，一见钟情，哪儿那么容易说出来具体迷什么地方。反正他就是怎么看汪舫怎么觉得顺眼。

　　想到一半偷偷瞥了汪舫一眼，居然看见汪舫也看着他，脸顿时一红。

　　18

　　把头扭过来，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余洋“切！”了一声，声音不大，嘈杂的环境里屈小可居然还是听见了，心里一阵烦躁，想伸腿踹余洋一脚，想到汪舫还在旁边，就勉强忍住了。

　　调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那音箱还是很可怕，连屈小可都觉得像噪音，何况余洋。

　　“开始吧……”马杰看看，觉得大家都差不多了，就发号施令。

　　剩下三个人点点头，嘀咕一下要排什么歌，就正式开始。

　　李力激情的鼓点打头阵，然后贝斯进，最后是吉他，主唱换成了张俊，他的风格不再像马杰一样，变得疯狂，听见他的嘶吼，屈小可由衷觉得痛快，扭头看了余洋一眼，余洋一脸便秘的表情，想捂住耳朵又觉得不太合适。

　　“停！”马杰很有领导者的架势，屈小可正听得起劲，他一个字就让三个人都停了下来，冲着张俊，“刚才那点儿不对，鼓先进失真再进，你那么弹不觉得别扭么？”

　　“失真是什么玩意儿？”余洋小声在屈小可耳边问。

　　屈小可耳朵还是没适应巨大的音量和奇差的音响效果，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好像就是地上那东西踩一脚，吉他声音就变得很失真……然后……”

　　“我都知道那叫效果器。”余洋叹气，“行了，我看你也就是个半斤八两的。”

　　屈小可心想，废话，他为了汪舫做了不少功课呢。虽然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状态。

　　一首歌练完，四个人讨论下一首排什么，一直安静低调的汪舫突然说：“我来吧。”

　　他们乐队好像是四个人都能唱，不同的歌，由不同的人来唱，李力好像还有首叫什么星期五的晚上的原创。

　　屈小可听见汪舫的话，激动得眼看就要手舞足蹈，忍了半天才忍住，手却死死抠着余洋的大腿。余洋疼得“嘶嘶”的叫，屈小可也不管，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欢快的一首young for you，汪舫唱了两次。屈小可死死盯着他，觉得脸上都快冒烟了。

　　排练结束，余洋擦了擦汗，觉得总算松了口气。

　　“去吃饭吧！”李力建议。

　　屈小可当然忙不迭点头，余洋假装推辞了一下也跟着一起去了那家叫小小的饭店。

　　一人要了一份盖饭，又要了几瓶啤酒，就开始各自闷头吃，余洋小声嘀咕：“我估计你把我大腿都掐紫了……”

　　屈小可脸一红，踹他一脚。

　　对面的汪舫不知道听见没有，笑了一下，屈小可立刻坐端正，再也不理余洋。

　　“小可，我得谢谢你。”李力举着酒杯站起来，“对我们乐队一直这么支持。”

　　屈小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别，别，这没什么的。大家都是哥们儿，支持是应该的，你们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我能帮一定帮。”

　　“哦……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儿！”李力顺着屈小可的话接着说，“我们下个月7号不是要演出了么，呃……你也看见我们这音箱了，就算歌不错，效果也不出来。所以……”

　　“嗯！明白！”屈小可很郑重地拍拍李力，“别着急，我回去看看我有多少钱，帮你们凑一下。”

　　“嗯……谢谢了。”李力有点不好意思，“音箱，我那鼓的锸片也得换……唉！没听说过演出还得自己往里搭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