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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要开始装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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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所谓的真爱就是在互相试探和猜忌中才能得以夯实牢固的吧?
白芷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脑袋转了好几个弯,终于给自己的天赋奇才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原先很笨的。”她眨巴着月牙眼,对姒褒说道。
“听说了。”姒褒笑了,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以至于有一瞬间白芷珊怀疑自己是被姒褒宠溺着的。
“后来有一天,我出去采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昏迷中梦见了一个仙人,他说与我有缘,就教授了我这个算术的术法。”
“原来如此,我确实有听说,自从有一天你从树上掉下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就变了。”姒褒喃喃道。
白芷珊听了之后,心里竟然感到一阵后怕。这个家伙,竟然把我打听得这么清楚。他是克格勃吗?是F.B.I.吗?
姒褒握起了白芷珊的手。白芷珊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但她看姒褒似乎不在意这个细节,而是继续温暖地看着白芷珊笑。
“这样吧,你把九九乘法表传授给我,我用有莘氏的文字记录下来。等明天,我再拿着它给那些计税官员看。”
“嗯。”白芷珊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背诵乘法口诀。姒褒则取出了一张龟壳,开始在上面刻字。
两人之间似乎又开始甜甜蜜蜜融洽无间。
这是白芷珊与姒褒二人的关系,第一次因为猜忌出现了小小的裂隙。
一个人,因为身居高位,小心翼翼凡事多虑;一个人,因为天性敏感,容易受伤疑心病重。
月亮升到了高空,姒褒终于背会了九九乘法表,并刻好了龟壳。他绅士十足地将白芷珊送回了宿舍,约定第二天早上再来接白芷珊去账房。
白芷珊怕吵醒芷琪,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爬上了自己的床,盖上薄被。
夜凉且深,白芷珊睁圆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爱我?他不爱我?
我觉得是不爱的,只是有一点好感加利用。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的白芷珊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姒褒拖着睡眼惺忪的白芷珊,前往账房授课。那些老先生们本来是不服气白芷珊这个小娃娃的,但碍于王子在,也只好有一说一地学了起来。
正热闹间,门外突然响起了“礼亲王到——”的声音。
一阵喧嚣之后,礼亲王带着术者白喜进来了。原来他们是来查账的。
白喜见到白芷珊,那是同行是冤家,冤家见面分外眼红啊。只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前辈,所以他现在要保持前辈的样子,不能一上来就开骂。
于是他就咳嗽了几声,先是见过了王子殿下,然后对白芷珊点了点头,等着白芷珊来向自己问好。
结果白芷珊是个现代人啊,哪里懂他那种弯弯绕绕,当下就站在一边,微笑不语。
白喜心里不爽,决定开喷。他是个高级喷子,说的话也很有档次:“这位就是王子殿下的师仆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长得是一表人才,难怪王子殿下拼了命也要请你做老师。”
白芷珊听了心里不爽,觉得白喜在说自己是个花瓶,靠脸蛋不靠才华,于是反击:“你觉得王子殿下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吗?”
白喜心里一惊,知道自己不小心把王子也喷了。他偷眼看了一眼姒褒,发现他好像没生气,就放心了,接着喷:“一个从小采桑的奴隶,大字不识一个,难道除了脸,还会有才华?”
白芷珊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了:“难道你就有才华?”
“哼哼。”白喜得意地笑,“我是算术高手白喜,精通加法。”
“十八加二十三?”白芷珊突然发难。
“四十一。”白喜回答得还算迅速。
“二十五加三十四?”白喜反击。
“五十九。”白芷珊没把他放在眼里。
听到白芷珊的回答也这么迅速,白喜的身体向后倒了一下,嗯?这个小姑娘竟然有点本事?
“五加五,加五,加五,再加五,一共加四次五,是多少?”白芷珊乘胜追击。
“你!你赖皮!”白喜伸出右手食指,对白芷珊指指点点。
“算不出来了?我告诉你,是二十五。”白芷珊气定神闲。
白喜的脸涨得通红,满头是汗,开始伸出手在空中比比划划,良久,他突然大喊一声:“啊!真的是二十五!”
这时候,逐渐围在他们身边看热闹的账房先生们都发出了或惊讶或赞叹的声音。
“太强了。”
“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愧是王子的师仆。”
“六加六,加六,加六,加六,再加六,一共加五次!”白喜反击,出了一道连他自己也暂时不知道答案的题目。
“三十六。”岂料白芷珊毫不犹豫地就报出了答案。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白喜不信邪,算了好久,终于仰天长叹道:“果然是三十六。”
白芷珊看着白喜满脸怀疑自我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把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偶像逼到这地步。
她正要开口说话安抚白喜,白喜却突然扑通一声拜倒在她的面前,扯着她的裤管,发出惊天动地的长叹声:“老师!!你就是天纵奇才啊!老师!!请你收我为徒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原来白喜是个学痴,对算术的钻研到了废寝忘食,痴心一片的地步。这会儿他见识到了白芷珊的能力,也不顾自己前辈的身份和脸面了,就是想拜她为师,好学会自己毕生也难探索到的科学知识。
白芷珊满面通红,扯了扯裤管,就要走开。
岂料白喜死死地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老师,听说你会乘法,可否教我?”
带白喜来的礼亲王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咳嗽了几声,暗示白喜适可而止。
岂料白喜这个学霸,在人情世故方面不是很精通,没有领会到礼亲王的意思,依然缠着白芷珊不放。
白芷珊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好好好,我就依了你吧。”
“多谢老师!”白喜大喜过望,爬了起来,给白芷珊作了三个大揖,“老师,你现在就教我乘法吧。”
“可以,我来这儿就是来传授乘法的。”说完,白芷珊就让王子姒褒拿出昨晚刻好的龟壳,展示给众人看,教授他们九九乘法口诀。
面对着今天的闹剧,姒褒全程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而礼亲王这个武将,则无法掩饰自己恶劣的心情,冷哼一声,慢悠悠地提醒白喜学完乘法不要忘记查账,就转身离开了热闹的账房。
出了账房,守在一旁的心腹侍卫立刻为他备好了马鞍。他看了一眼侍卫,不痛快道:“良泽那家伙,现在在哪了?”
“回王爷,良泽正在前往泽村的路上。”心腹才英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很好,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动,就向我报告。”
说完,王爷就驾着马,离开了。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他虎背熊腰的背影特别得健壮。
此刻的良泽,正骑着一匹瘦马,带着一个小奴隶随从,往泽村缓缓行去。
那个小奴隶随从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十分乖巧,古灵精怪的样子。
只听良泽叹息道:“听说泽村民风彪悍,进去收税的官员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丢了出来。我这人,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和长处,进了泽村,如何能和之前的官员不一样呢?”
小奴隶叫做归甲,十分机灵,当下接话道:“主人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好准备就进村了。如果您把泽村的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透,那么不怕没有办法攻破他们的防线。”
“嗯,”良泽点了点头,“能够知道敌人的动向和内部情况,然后制定相应的计划,那么我们就基本可以确定能取得胜利了。”
“不如这样吧,”归甲说,“请主人允许我乔装打扮,进泽村探听消息。”
良泽看了一眼归甲,心想这个小家伙真能完成任务吗?很令人怀疑啊。不过目前他能用的人只有他了,而“用人不疑”是一个黄金规则,所以他就点了点头:“我在村外东边十里地远的地方等你,你进村打探完后,就出村和我会合吧。”
归甲领命,兴奋地舔了舔舌头,就奔跑着跑远了。
良泽看着远方归甲渐渐消失的身影,下了马,坐在路边,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归甲是礼亲王随意从做重活的奴隶中点的一个,送给他当跑腿用的。当时他看到归甲的时候,还嫌他丑,没想到经过几天相处,他反而庆幸自己的随从是归甲。
太阳渐渐升到了中天的位置,良泽坐在树墩上,眺望着村口的位置,坐姿稳重,稳如泰山。
终于,他等到了他想等到的人,他看见一个小人儿一边擦着汗,一边撒丫子向他跑来。
等归甲跑过来之后,良泽站了起来,亲自用汗巾给他擦汗,问他打探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