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高中生》午子陈言易

7、第四章 分析

　　路上，蓝贝雨和杜欣如似乎真的成了好朋友，她们熟络的聊天不断。
　　正因如此，杜欣如这才告知他们，原来她一直以来身体素质较弱，经常生病得在家调养，难得这段时间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便来学校继续上学，岂料这么巧就在路上遇到了她和陈沐轩。
　　等到了【林华高中】已经接近8点，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来。如往常一样，直到晚上那个名叫“夏天”的家伙，终于肯让人享受下迎风拂面的凉爽，可即便如此，空气中却依然掺杂着少许令人燥热的温度。
　　那些少爷千金开始陆续走进校门。在人潮中，蓝贝雨故意放慢速度迎合陈沐轩懒散的步伐，好做他的“护草使者”。
　　这次门卫看到陈沐轩有蓝家小姐庇佑，身边还有杜小姐以及夏少爷的陪同，他自然不敢再上去对陈沐轩有所刁难，不过他不甘心的眼神却丝毫不会放过，这能跟这些有钱人搭起关系的小子。
　　陈沐轩似乎也留意到门卫恶意的目光，但他根本懒得理会，一副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
　　“对不起各位，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上一下洗手间，我们待会儿见好吗？”进了校门，杜欣如憋不住了，丢下句话后就跑了开去。
　　“那好吧待会儿见喽！”蓝贝雨回道。
　　当杜欣如视线移到陈沐轩的时候，她微笑点了点头，而陈沐轩也自然礼貌的的点头，接着她继续向夏采林施以同样的告别礼，便踏步离开了。
　　岂料，她才刚走没几步，一把重物落地的沉闷之声随之传入路过的众学生耳际，而碰巧经过的两三个女生，面对这天降重物，她们的尖声惊叫也在下一秒响起，这惊声连正准备离开的杜欣如也吸引过来。
　　陈沐轩和众人的反应一样，均不由自主地寻声望去。只见20多米，一幢建筑入口旁的右边不远处，两个女生依偎在一起，另一个女生已经满脸惧怕之色瘫软在地。
　　虽然光线并不光亮，但由于入口天花板照明灯起到了些照明的缘故，他可以较为清楚的看到，在地上躺着的重物俨然便是已经一动不动的人的躯体。
　　看清之后，他立刻便冲了上去，蓝贝雨自然紧随其后，夏采林见是跳楼这等大事，从小只听说没见过的他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奔跑过程中，陈沐轩下意识的往楼上望去，发现凡是亮着灯的房间，均有人探身出来察看楼下的情况，只不过他们的房间都靠建筑左边，也就是他正面的右侧。
　　来到跟前，原来掉下来的是个男人，陈沐轩立即探查脉搏，在确定没有跳动后他拨通了报警电话。这时周围很多学生都朝这里集中，杜欣如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嘈杂之际，陈沐轩趁机观察着现场。照学生刚才的行走路线看来，眼前这幢建筑应该就是上课的教学楼。
　　死者离教学楼距离约有30～40cm左右，身上穿着名牌西装，眼口紧闭，头顶正相朝着教学楼，双手双脚因为高空落地的弹力而张开，略显些大字体型，整个身躯也略往左侧倾斜，让人心中发毛的鲜血从嘴里、鼻孔里冒出流到了地上，脑后也慢慢渗出鲜血，之中还夹带着些许乳白色的汁液。
　　死者身上穿的是黑色西服，由于光线并不十分充足，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痕迹，但在裤子左右两腿的膝盖下2至3寸的地方，各有一处看似灰尘粘附的印记，连两只皮鞋鞋尖处都有着同样的印记。
　　没两三分钟，副校长、教务主任、学生科等校级领导以及之前在楼上探身出来的四个成年人，按年纪看似乎是老师、还有之后来到学校的老师，都赶了过来。夏采林四周观察了一阵，便留下一句，“老师学生似乎都已经来齐。”
　　教务主任一到便立刻将陈沐轩推出了一米开外，余下的除了在那边安抚学生的情绪和等待警察的到来外，也就别无他做了。
　　这次警察来得出奇的迅速，在警察的身影中，他也发现了姐姐陈沐涵，她与几个男警员跟在一个年纪尚轻且高大的男人身后，估计那男人应该就是刑事组的组长。
　　陈木涵当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只是碍于公务在身，不敢上前打声招呼。
　　接下来便是警方依程序进行调查，法医的初步验尸报告，学校教师和领导的口供，以及目睹死者坠地的女学生的口供。
　　这时，陈沐轩转身靠近蓝贝雨，凑到耳旁悄悄问道：“你身上有本子和笔吗？”
　　“没带，你想要来做什么？”蓝贝雨疑惑。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你帮我把警察对每个人录取的口供记录下来，有些其他地方我想抽身去调查一下！”要节省有限的调查时间，就只能这样两头分工了。
　　“我有，想要的话就求我啊！”夏采林嘻笑地望着陈沐轩。
　　听到夏采林准备开始刁难陈沐轩，蓝贝雨一阵怒视，“很好，你有本子和笔是吧！那就由你来进行记录，我和他去调查，记住，一个字、一个词都别给我漏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警告语完毕，几乎不给夏采林任何反驳的机会，蓝贝雨便将陈沐轩推出了人群。虽然夏采林还是那不服气的样子，但是，他却照做了。
　　这时早有几名学生受不了死人的冲击，进入教学楼的教室里休息。他们也随着走进教学楼，警方由于太过专注现场没有注意他们，但却有好几名留在人群中的学生都瞧见了，只是没有多说什么。当然陈沐轩也知道，可一般在这种有几个先例的情况下，他们是都不会作声的。
　　进了教学楼，一条中间阔道直通往教学楼后门，后门门把上被一条铁链从里面上了锁，左右两边的教室便由此阔道形成的界线清晰的分开。
　　“你们学校的教室挺奇怪的，左边第一间教室是『101』，怎么右边的教室却是『103』呢？”看着挨着阔道两边的教室门牌号码，陈沐轩好奇地问道，但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朝阔道尽头边上的楼梯间走去。
　　“我们学校学生人数不多，所以根本用不完整栋教学楼的48间教室！”
　　“也就是说平均每层8间房间！”
　　“没错，所以校方就把每层阔道左边的房间每两间并成一间，做为学生的教室，右边就是老师的办公休息室。也就是说除了每层的洗手间外，现在教室一共有12间，每十个人一间教室，教师办公休息室有24间，每人一间。为了方便分别才把门牌号码的『103』号放在以阔道为界线的右边第一间，示意每层靠右第一间房间为『03』号结尾！”蓝贝雨边跟着走边解释着。
　　“呵呵！你们学校还真复杂得很呢！”陈沐轩冷嘲一句便没在说话。
　　每层楼的照明灯光线都微弱得可以，而且每层楼阶的角落上都有个有助于环保的垃圾桶，它隐约透发出的气味，加上踏在瓷砖阶梯时发出的空洞回音，就像是电影里恐怖的场景似的。
　　“你知道怎么上楼顶吗？”陈沐轩望着已经尽头的楼梯问道。
　　“上楼顶的话，要到这边学生教室的尽头，那里有上去的阶梯！”蓝贝雨指着学生教室的末端说道。
　　陈沐轩没有立刻前去，而在好奇心驱使下，看了看开头两三间教师的办公休息室，房间里空无一物似乎暂时还没有人使用的样子，唯有走廊末端的『606』室有灯亮着，看样子应该是之前探出窗外的其中一人的房间。
　　尔后，等了解清楚了，他才极力向学生教室的走廊末端快了脚步，他们继续上了一层，之后来到个黑暗狭小的四方空间，楼梯边上有扇开着的防盗铁门，门外凉风吹入。
　　而此时陈沐轩身后突然出现一股亮光，原来这是蓝贝雨的手机备用灯。
　　“你身上没什么可以照明的，我的手机刚好有这个功能，你用吧！”蓝贝雨将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陈沐轩没有多想，立即接过手机。
　　他先用手机照在了门锁之上，发现并无被撬的痕迹，开门的钥匙还插在锁里。
　　“咦，奇怪了？”蓝贝雨看到钥匙，疑惑出声。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陈沐轩问道。
　　“校方为了防止学生到楼顶外面，所以特意用了把特制锁，而且钥匙只有一把，一直都是校长保管，难道是钱老师偷了校长的钥匙？”
　　“你说的钱老师就是刚才的死者吗？”
　　蓝贝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陈沐轩没有继续说话，接着走出门外，迎面吹的风力较之楼下又稍显得大了些许。
　　外面是块四方平面地，在中间俨然立着相隔距离很宽的四组横竖有则的钢筋支架组合，而钢筋之上便是【林华高中】四个告示大字。
　　出门往右边，就可看到学校的正门，他以死者坠地的位置为标准，慢慢移步到尸体的直线上方，正好对着四字的『高』字。再看看，原来这楼顶并没有围栏，这使得危险指数无疑提升至了最高。
　　他用手机的照明灯扫了一便地面位置，发现左旁有丁点即将完全干枯的，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淡淡水痕，他蹲下来凑近地面嗅了嗅，但是因为液体量实在太少，靠普通人类的嗅觉根本难以嗅出到底是什么液体，于是他灵机一动，按照上次那样，用精神念力来提升自己的嗅觉，终于他嗅到这是香橙果汁的气味。
　　接着，他收敛了精神念力，又围绕着四组大字支架的四周地面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是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于是他决定立刻返回楼下，不然等人都上楼了再下去，可能难免会有误会发生，所以还是尽早下去为妙。
　　没多久，他和蓝贝雨返回了楼下，法医官已经将尸体运走，警察的口供录取也已结束，一个刚才没看见的陌生中年男人正和组长边走边说着话，似乎是在想他交代情况。
　　陈沐轩和蓝贝雨重新挤入人群，发现夏采林还在记录着。
　　“菜花（注：夏采林从小的外号），记得怎样了？”蓝贝雨过去拍拍夏采林的肩膀。
　　“还差一句！”夏采林边写边答道。
　　写完后，夏采林伸了个懒腰，甩了甩手臂，埋怨道：“以后别叫我写这些东西，字数加起来比我一年写的都还多，累都累死我了！”
　　“才让你写这点点东西，就叫死叫活的，你骨头是什么造的啊！”
　　“哎呀！我不辞辛苦帮你记录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不止一句谢谢都没有还反倒来怪我，就少跟我抬一次杠不行吗？”夏采林一阵不悦。
　　“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道你们学校的会议还能不能照常开呢？”陈沐轩瞅准他们两个又将要开始吵架，故意扯开话题。
　　“谁知道啊！估计可能也开不了的，学校的那些家伙还不至于不顾公子千金的感受！”夏采林没好气地应声，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开那些个屁会。
　　“大家静一静，请大家听我说！”果然，夏采林话音刚落，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开始召集学生。“由于发生了件令人痛心的事情，所以暂且取消今晚的会议，现在大家可以自行回家！”
　　蓝贝雨低声向陈沐轩说明这个男人就是学校的校长，顶楼铁门门特制锁的钥匙就是他一直保管。
　　等校长离开后，所有学生这才被解散，而组长带领手下开始了教学楼的调查，校长一直跟随上去。
　　既然【林华高中】的校长都已经表明可以自行离去，陈沐轩当然决定就此打道回府，回家继续研究案情是也。而蓝贝雨现在是他邻居，那自然没有不奉陪的道理，况且她本就对此很感兴趣。
　　而夏采林却死命要跟着他们，说是破案缉拿凶手是件神圣而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义不容辞的加入其中，但对此蓝贝雨可是百分之百的怀疑。
　　虽然已经决定离开，但他们并没有瞧见杜欣如的身影，之前在他们相遇时，她是独自步行，由此可见在回家时她可能不一定有专车接送。现在天已入夜，任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他们哪能放心得下，再加上她身体本就有些虚弱，那更是没有让她独自回家的道理，于是他们就在校门口等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警察已经离开，杜欣如总算出现，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跑哪去啦？害我担心了好久！”等杜欣如站定脚步，蓝贝雨关心地问道。
　　“还好意思说，事情发生后没多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上了趟洗手间，谁知道用的时间长了些，我一出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更糟糕的是没看见你们，所以我整栋教学楼的找你们，真是难受死了！”杜欣如喘着粗气解释道。
　　“好了好了，等气顺了再说，先别这么着急！”蓝贝雨抚着杜欣如的背关心道。
　　等了一小会儿，气顺了许多，呼吸也恢复了正常频率。“你们是要回家吗？”
　　“回家是不错，不过我们回去后还要研究一下今晚的案情！”蓝贝雨笑答道。
　　“呵呵！没想到你们还喜欢当侦探破案啊！你们三个真好，我爸爸因为生意常常不在家中，一个人孤单到不行！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加入？”语毕，杜欣如满是恳求的眼神看着蓝贝雨。
　　“当然不……”
　　“当然可以啊！”陈沐轩本来想拒绝的话语，被蓝贝雨硬生给截了下来。“我求之不得呢！只不过你身体没问题吧？”
　　虽然陈沐轩也听得出来，但他总是习惯于先声拒绝。像现在这样突然有两个陌生人一齐到他家中，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听到蓝贝雨地关切，杜欣如笑着，“当然OK啊！老是憋在家里才会有问题呢！”
　　“那就好，不过既然都加入我们了，干脆今晚就在我那儿睡了，反正我一个女孩子也挺孤单的，正好我们可以来个秉烛夜谈什么的！”蓝贝雨兴奋的提议。
　　“真的吗？那我就冒昧一晚，跟你争床位了哦！”杜欣如笑得如此开心。
　　两个女生一气同声，说说笑笑的走了起来，压根好像忘了身后的两个大男生似的。
　　而陈沐轩和夏采林看着这两个大咧咧、聊得忘我的女生，同时面带微笑，却显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这次出奇的同步，似乎像是找到了彼此默契的共同点。
　　当他们不自觉的相互对望时，夏采林脸色一沉，别过脸去的速度出奇之快，更加快的朝前走去，硬是要摆出一副极度讨厌对方的模样。
　　可陈沐轩却并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只是一心惦念着这次事件应该从哪个方向进行调查。可是思来想去，他目前掌握的线索本就是寥寥无几，想要有所突破，恐怕只有等了解那份警方的口供后才能知道。
　　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陈沐轩家中。一进门，夏采林就开始充分发挥怨男本色，一下抱怨这不干净，一下抱怨那家具设计老土得像石器时代的东西。
　　不过被蓝贝雨一声威吓后，他也便不敢再胡言乱语惹人嫌，之后蓝贝雨就招呼杜欣如和夏采林坐在了沙发上，陈沐轩正从冰箱里拿出一壶自己压榨的果汁，准备让他们以此一解夏日的炎热。
　　“菜花，说一下警方录取的口供，以及当时的情况？”蓝贝雨率先发问。
　　“当时没什么特别情况，不过有个女警员倒是挺奇怪的！”夏采林翘起了二郎腿。“那个队长问了学校领导、学生、以及老师案发前的地点、时间外，女警员居然还插嘴问钱老师生前有没有和人结下什么仇怨？从现场看，明摆着是钱老师自己跳的楼，这个女警员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奇怪。
　　“那她的意思会不会是指，钱老师的死其实是他人所为！”蓝贝雨知道其实夏采林所说的女警员，其实就是陈沐轩的姐姐陈沐涵。
　　“我同意贝雨的看法，既然那个女警员问出这个问题，也就是说她认为钱老师是被人杀害，不然问这种问题的确是显得太过奇怪了！”杜欣如也发表自己的见解。
　　这时，陈沐轩将四杯冰凉果汁放到了茶几之上，顺便开口说道，“既然我姐姐能这样问，也就说明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虽然夏采林并不喜欢跟陈沐轩说话，但似乎好奇已经决定了一切。
　　“很简单，不知道你们还记得钱老师的姿势和位置吗？”陈沐轩坐了下来，望着他们三人问道。
　　“这当然！”杜欣如应声。“当时我们所有学生都是面向教学楼，钱老师的位置正好对应着『105』室，而他头顶着教学楼，双脚朝着众学生的方向，身体自然舒展！”
　　“那就对了！对于跳楼自杀的死者，一般坠地后的姿势只有两种。一种是仰卧状，一种是匍伏状，按正常人的本能，多会选择以面朝建筑外的方向跳下形成匍伏状，亦或者面朝内的方向形成仰卧状，但无论如何坠地后头和脚的所朝的方向，都不可能如今夜钱老师身体方向一般，而应该正好相反，头朝众学生脚朝教学楼！”陈沐轩分析。
　　听到这，蓝贝雨有了想法，“你的意思是说，能解释这样现象的至少有两种，要嘛就如同刚才我们所推测的，钱老师是遭人将身体从楼顶扔下，以至死亡；要嘛就是在坠地的过程中，意外撞到了什么，使得身体的姿势体位有了反差？”
　　“不错，但是教学楼的外墙和窗台都十分平整平滑，并无明显突出之物，而且尸体和教学楼相距至少也有30～40cm，在坠楼中途发生意外改变姿势体位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也就是说，假如他杀的结论成立的话，那么凶手就必须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到达楼顶将钱老师扔下来，然后再回到一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太困难了吧！”杜欣如惊呼。
　　没错，虽然凶手仍有可能在众人专注现场空当离开学校，但大门还有保安守住，一般发生这样的事件是不可能随便让任何人离开学校的。
　　当然，若是学校内部人所为那又另当别论。而他跟蓝贝雨从正门进入教学楼时，明显已经有学生发现了他们，只是没有出声而已。在进门后，教学楼后门明明已经被大锁从里面锁上，只要是原先就在教学楼里的人出来，都必须经过这个正门，因此应该会有人像发现他们一样，发现凶手才对。
　　“夏采林，警方有所有学生以及保安对于可疑人物的口供吗？”陈沐轩思考后迫切地问道，目前也只有那份口供才能证明这些推论。
　　夏采林翻了翻笔记本，“有，不过他们的回答都只有一个，就是在案发前后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出入校门和教学楼！”
　　这也就说明凶手并不是学校以外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一直潜伏在教学楼里等待作案以及离开的时机。
　　“照这么说来，凶手就应该是学校内的人，那会不会原本在教学楼里的四位老师里的其中一个就是凶手呢？”蓝贝雨不得不这么认为。
　　虽然在上楼和下楼的时候，凶手很有可能倚仗教学楼的空间范围，来躲避其他人的视线，但如果是离开教学楼的话，这么多人聚集在正门外，那到底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离开的呢？难道凶手是等所有人走光后才离开的吗？
　　可也不对，当时老师、学生以及学校领导明明都已经到齐，她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人躲在教学楼里。唯一有可能的，就只能是原先就一直在教学楼里，然后才下楼来到现场的四个老师。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当时钱老师掉下来吓到了女生，在尖叫后没半分钟，教学楼里亮灯房间里的人都逐个探身出来，我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半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内犯完案从楼顶回到自己的办公休息室里！”
　　“我同意这说法！”难得的，夏采林居然也会有同意陈沐轩的时候。“双休日傍晚之前，老师多数都会回家或者呆在宿舍里，要说进入教学楼预备作案，无论是谁都有这个作案的时间。可是当时案发后，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集中在了教学楼门前，就算是最可疑的，也只是那四个从教学楼里下来的老师，但在作案时间上，他们根本就没有犯案的可能性！”
　　“那他们当时跟警方说了什么？”陈沐轩又问夏采林。
　　“警方只是分别问了他们到教学楼的时间，以及案发时的情形！”夏采林先看了一遍每个人的回答，然后才挑重点阐述，“警方首先询问的是『606』室的于心惠老师，于老师说她到达学校的时间，大约是7点15分左右，当时教学楼所有教室只有『505』的刘语老师房间亮着灯，然后她来到自己办公休息室是7点20分。因而警方接着问『505』室的刘语老师，她是最早到达教学楼的人，她可以很肯定自己到达休息办公室的时间是7点10分，当时天色已经灰蒙蒙了。因为作为老师，对于时间的观念非常重要，所以她进门总是会先看墙上的时钟，而且似乎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夏采林喝了口果汁润润喉，继续接道：“尔后，警方问了『304』室的佟旭老师，他到的时间是7点30左右，学校还很清静，只是在来到办公休息室的一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和可疑动向。就连7点40分到达『405』室的许雯老师，也同样这般说法，一直到案发后，根本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值得怀疑的地方！”
　　“教学楼顶层除了『606』外，其他教室似乎都没人使用，而且通往楼顶的阶梯是在学生教室的走廊末端，即便是有人想上到楼顶而不被原本呆在教学楼的老师发现，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在于，似乎现场所有相关的人，都没有这个作案的时间，况且楼顶铁门的特制钥匙一直都是，对了，那个校长跟警察说了什么？”陈沐轩立马问道。
　　“校长是之后才赶到的，跟警察说的无非就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并没有说什么有关案件的线索！”夏采林回道。
　　“没有关于那把特制钥匙的口供吗？”陈沐轩依然追问。
　　“没有，不过校长最后跟警察上了楼，到了楼顶有没有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夏采林确认道。
　　看样子这要等跟姐姐见了面才能有个结果，现在的线索是少之又少，一切都还漫无头绪，看样子还得他亲自再走一趟【林华高中】。
　　这时，蓝贝雨举起杯子将果汁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陈沐轩，“就目前的线索而言，再讨论下去也没个结果，不过为了继续寻找线索，我估计你一定打算第二天再去找那四个老师问清楚，没错吧！”
　　闻言，陈沐轩冷笑一下，“这你也猜到啊？”
　　看到陈沐轩的反应，蓝贝雨也轻轻笑了笑，“我一向属于那种舍命陪君子的人，况且没了我，你在【林华高中】里是寸步难行。你脆弱的心就由我来保护好了……哈哈……”
　　她的微笑转变成了夸张的笑脸，明显已经完全沉侵在自己幻想中了。
　　“那就承蒙蓝大小姐的照顾咯！”陈沐轩顺应她的幻想，毕竟难得她能拥有主导地位。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加入！”夏采林说道。
　　“不过明天都上课了，你哪来的时间到我们学校啊？”杜欣如提出了最现实的疑问。
　　“这你放心吧！《现代学生常用偷懒绝招》之一『请病假』，到时候再自己补补就完全没问题了！”陈沐轩弹弹手指，这招很久没用了，似乎成功率还蛮高的。
　　“知道你绝招多。我们过去吧！”蓝贝雨叫着杜欣如，而杜欣如也起身准备跟随蓝贝雨。
　　“她们都走了，你呢？”陈沐轩望向夏采林。“是不是？”
　　“哎！你放心，在这种跟火炉没两样的夏天，没有空调那叫人怎么活啊！在这里过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我相信回家是个明确的选择！”
　　陈沐轩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的果汁没喝完，是不是喝完后再走，没打算留你过夜啊！”
　　他的这句话让两个女生大笑起来，她们带着笑声离开了陈沐轩的家，一直到蓝贝雨开锁进门后才消失。
　　夏采林翻翻白眼，有些羞涩的径直走了出去。
　　陈沐轩礼貌送他出去，关门后开始收拾杯子。照估计，在贵族学校里发生血案，老姐可就有得忙了，想必她今晚可能又不能回来了。
　　希望明天将是这起案件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