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高中生》午子陈言易

30、第十四章 推测

　　经理办公室内。
　　“徐……徐博漏了口风，被警察抓了！”这是把男人的声音，等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才知道原来此人正是之前在【星海夜总会】被夏采林打脸的男人。
　　只见何永利转过身来，一步步缓慢地走到男人面前，脸上表情阴沉吓人。他轻轻地拍着男人的脸颊，“宁炎啊宁炎，我叫你找个稳重可靠的，你却给我找了个病猫！”
　　他的力度逐渐加重，所谓的轻拍也变为了名副其实的打脸，“啪啪”作响的声音越来越清脆响亮，听得是让人心惊肉跳，被叫做宁炎的脸颊更是因此而红肿不堪。
　　“警方可能会控告他谋杀，只是他目前没有说任何事情！”直到打脸的动作停止，宁炎才敢接着往下说。
　　然而这次换来的却不止是打脸了，何永利当着宁炎的腹部就是用力一脚。只听闻宁炎闷声一哼，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这可让另一个守在门口的的手下面色一紧，虽然他自觉掩饰得很好，但却也难逃何永利锐利的双目。他走过去直朝那名手下猛踹一脚，接着房间里又响起了第二把叫声。
　　而何永利似乎并不打算罢休，照着那手下的腹部继续踩了几脚。
　　其实换作平时挨几下，但何永利所穿的皮鞋是硬跟低，也难怪会疼成这样了！
　　“宁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把事情做好喽！”何永利停止了踩人的动作，声音深沉而具有威胁性。
　　宁炎吃痛地慢慢站起，表情很是痛苦，但并没有及时回答何永利的。
　　“怎么？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何永利的音量加重了。
　　“是……是的……我知道怎么做了！”语毕，宁炎转身打算离去。
　　“另外，那个叫陆灵一定跟警方说了不少事情，把她也做了！手脚利落些，可别被人发现什么马脚！”何永利叫住宁炎。
　　“是！”宁炎说得铿锵有力，随即便退出了房门。
　　只见何永利面无表情，但却让人觉得颇为冷酷凶猛，就像被触动了逆鳞的巨龙。只是不同的，他的情绪却是不行于色的，谁也猜测不到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翌日。
　　陈沐轩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清晰的床单，眼珠子左右转悠了一番，腾然挺直了腰板，肩上的毛毯顺势滑落在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在贝壳的房间过了一晚，而且还是如此保持着极其有悖人体自然睡姿的姿势，难怪他现在的脖子酸痛得不得了。
　　而这个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贝壳的身影，他起身走出房间，发现餐桌伤有一杯牛奶，已经驾着筷子的一盘煎蛋。
　　走到餐桌前，牛奶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待将纸条摆在了眼前端详，只见纸条上清秀端正的字体：大木头，昨晚……谢谢你了，为表谢意特奉上早餐一顿，别太感动哦，切记……切记……！落款写着贝壳，旁边还有个洋洋得意的笑脸。
　　转而看着煎蛋表面上点点的小块黑斑，叹了口气，“贝壳这家伙，火候绝对没有掌握好！”
　　在嘴里嚼上一口，“味道淡了，配料用量也没把握好！”
　　放下筷子，饮了一口牛奶，随着甜味滑入口中，他又摇了摇头，可惜他喜欢的是无味的纯牛奶。不过尽管有着这些他不喜欢的缺点，只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做早餐，这味道……确实不错……！

　　早上9点左右，方亮按照规矩，打电话通知了徐博的家人，并告知警方打算以蓄意谋杀的罪名控告他。可除了这是规矩之外，他也仔细考虑过了。
　　按照常理推断，徐博显然就是凶手的不二人选，因为他在案发第二天就到现场给假口供陷害陆灵，如果不是沐涵当场戳穿徐博的谎言，可能现在进警局就是陆灵了。但是正如昨晚沐轩所说的，徐博的出现不过是受人指使，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就他如今的反应看来，这个可能性也极大。
　　若是使用吓唬的手段的话，徐博不一定会被吓住，昨晚翻阅了徐博的资料，他从小无父无母，但却还有个弟弟相依为命。这下正好了，如果再加上亲情攻势，他一时心软老实交代事情原由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了。
　　“方队长，昨晚你怎么会到现场去呢？”还弄出了个火灾来，这可不得不让李雪莲感到疑惑了。
　　“呃……这个嘛！因为案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我就想再到现场瞧瞧，看会不会有遗漏的线索！”他觉得觉得不应该提到陈沐轩当时也在现场。
　　“然后碰到了纵火犯放火？”李雪莲挑了挑眉。
　　“不然呢？”
　　李雪莲轻轻点着头，摆出一副就要展开推理的样子，“纵火犯放火的地方是乐雄书房，也就是第一现场，显然你当时一定不可能在那里，那么就有可能是在第二现场，你在那里干嘛呢？”
　　方亮连连眨着眼睛，难道要告诉他们当时沐轩也跟他在一起？显然不可能。“当然是找线索啦……呃……沐涵哪去了？”
　　余佟答道。“之前午饭时间她收到鉴定组的电话，她去拿报告了！”
　　此时，陈沐涵手里拿着一本资料夹，正迈着迅速的步伐行在警局的走廊，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滞。不过资料夹被她抓得很紧，以至于手背上的血管凸起清晰可见。
　　一个右拐，笔直走进一房间，只听闻她清脆的嗓音响起，“脚印的比对已经出来了！”
　　话音一落，刑事2组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结果怎么样？”方亮的反应最大，都直接跑到她身边去了。
　　“经过对比，留在泥地上的印痕，属于死者别墅门口鞋架上的其中一双皮鞋！”陈沐涵把资料夹递给方亮，“然后鉴定人员试图从鞋里采集能够证明凶手身份的纤维、皮屑或是毛发，只可惜除了乐雄的毛发皮屑外，没有任何属于第三者的物质留下……！”
　　“有没有做压力测试？”方亮疑问道。
　　“有。鉴定人员通过其他鞋子的对比，已经查出乐雄平日穿鞋时，脚掌部位着力的习惯。然后再加上李匡的体重，从泥地深浅程度，并结合了各种因素，找出了与平日不同的着力点差异，因而推断出穿着鞋的人的脚至少比乐雄小上1码左右！”
　　方亮仔细瞧着那份报告，“报告里显示，乐雄的脚是穿44码左右的鞋子，那么最后穿这鞋子的人就是43码左右，照此推断的话此人也得有170公分以上的身高，极有可能是个男性，这倒跟徐博的身高比例较为合适！”会不会真的是徐博呢？
　　“可也不能排除女人人矮脚大的可能性啊！”龙柏涛觉得自己很有见地。
　　“哼！万里挑一的可能性你也敢说！”李雪莲嗤之以鼻，“这种理论用在男人身上比较合理一点吧！”
　　“总之是任何可能性都有，就是没有实质进展！”余佟逗笑着，做出他特别喜欢的“结案陈词”。
　　就连方亮也颇为认同，小小叹了口气，“看样子，目前从脚印方面着手还有待发现，那死者身上有什么发现吗？”
　　负责对此跟进的余佟无奈摇了摇头，“关于乐雄手机里最后打电话给他的何永利，我已经去核对过了，他只是向乐雄报告了一下最近夜总会的情况，也就别无其他！而李匡的手机里有一个可疑的陌生号码，打入的时间正好是他出门以前，可是我再深入去查那个号码才发现，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据此人口供当时他的手机被人窃取，所以这方面的线索中断。再来就是他们身上的衣物，乐雄身上留粘有地毯上的毛絮，而李匡身上没有他自己以外的毛发，倒是找到了一种比较崭新的、极其普通的衣物纤维，而推断这种衣物是非常普遍的！”
　　“这叫什么事啊？又是这种不痛不痒的鸡毛蒜皮？”龙柏涛无力地趴到了书桌上。
　　“反应最大的是你，最没贡献的也是你，哎呀……！”李雪莲嘲讽道。想想哪一次案情没进展的时候，这个家伙不是最丧气的一个，简直是刑事2组的耻辱啊！
　　龙柏涛瞪了个死鱼眼。“天山雪莲，你嫌口水多想吵架是吧……！”
　　“打住！禁止斗嘴！”陈沐涵立即制止他们，不然这么好的讨论案情的气氛就被破坏了。“凶手行凶时穿的是非常普遍的新衣物，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毛发，可以想象当时凶手可能还戴了帽子；打电话约李匡用的是偷窃来的手机；没在乐雄那双鞋里留下任何线索！就以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这绝对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案子。不过也可作出大致的推测了！”
　　“推测？你是说犯案的过程吗？”李雪莲问道。
　　陈沐涵点了点头，一副不容打扰的样子，“首先当然是准备工作。偷来的手机、一套新的衣物以及一双新的鞋子，另外运送昏迷的李匡当然得有一辆轿车这类的交通工具……！接下来就是约李匡出来，再让他服下□□，然后把他运到乐雄的家……！”
　　“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亮提出自己的想法，“你想说凶手在将李匡运到后，再到房间里杀掉乐雄。可如此一来，凶手怎么做到不留任何痕迹呢？穿鞋的话不太可能，因为鞋底会留下之前到过哪里的线索，要做到万无一失，相信凶手不会这么大意。然而就算是穿鞋走到门前的地毯处再脱鞋而入，也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穿着袜子，二是打着赤脚。穿袜子的话极有可能会留下纤维；打赤脚的话又会在地板上留下足纹，这些我们在现场都没有找到。”
　　陈沐涵认可的点头，“要隐藏这些东西，有很多方法的嘛！比如……套塑胶袋啊！”
　　方亮的眉头骤然紧皱，但瞬间又豁然开朗起来，接过陈沐涵的话柄，“凶手事先就用塑胶袋套在脚上，接着穿着自己的鞋子走到门前的地毯处，然后脱鞋而入，先将早一步昏迷的乐雄杀掉。哪知在杀掉乐雄之后，早已经被乐雄邀约的陆灵到来，无奈之下只有零时决定打昏陆灵，并也让她服下□□，因而嫁祸给她。再来，凶手就换上乐雄的鞋子，把李匡搬到大树下将之吊死！”
　　“接下来就是把乐雄的鞋子放回鞋架上，换上自己的鞋子离开现场！”余佟接道。
　　“听你们两人所言，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到徐博的名字，而是用凶手代替，是不是你们觉得徐博并不是真凶呢？”龙柏涛隐约有这种感觉。
　　不出所料的，李雪莲又要笑话他了，“迟钝！经过刚才的所有鉴定结果所得，能把计划设计得如此精细，怎么看都不像连周边环境都没有弄清楚就贸然出现给假口供陷害他人，还露出马脚的徐博设计出来的！”
　　“可也有可能是伙同犯案啊！这样一来不用他设计也可以啊！”被她笑话，龙柏涛就不怎么服气。
　　“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能性，不过如果像这种一个人就能犯的案子硬要扯两个人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就是！”
　　听到另外三个人的异口同声，龙柏涛直接从不服气升级为垂头丧气了。
　　看到龙柏涛接连被打击的那样子，方亮也于心不忍再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好了，大家先吃午饭吧！”然后他又挨近点陈沐涵，轻声说道，“我……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今晚有空吗？”
　　“对不起，今晚已经跟雪莲约好了到我家吃饭，所以没空！”
　　这句话听起来多少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但其实她可是实话实说。因为当李雪莲得知她的伙食都是由弟弟陈沐轩解决后，顿时“爱心”大起，硬是要到她家中尝尝男生掌厨的美食的滋味。
　　自己的弟弟受到赞美，当姐姐的脸上当然有光，她定然不会拒绝，一趟美食之旅就此拍岸定下了。
　　而此时的方亮哪知道这些，反正就是一个感觉，他被残忍的拒绝了，他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现下做到龙柏涛身旁，几乎完全复制了一个同样的表情，两个人如此看起来倒也有着让人逗笑的滑稽。
　　“雪莲，一起吃午饭吧！”陈沐涵提议道。
　　“好啊！”
　　两朵魅力的警花就此被风往外吹去。余佟看着两位好朋友，他……很自觉留了下来。
　　就是这时的安慰，才往往最令人感，他确实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