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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一代妖妃周依依(7) ...

  •   “娘娘,您的脸可真红!”祁允手一用力,就放下了在他怀中微微挣动的周依依,调笑道,“娘娘这样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下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祁允自小是个放纵惯了的人,后来收敛了几年,看着逐渐稳重起来,哪知道此时见到了周依依,又是个十足十的登徒子的扮相。周一宁本来就不是个脸皮厚的,在古代呆了十几年,学了些所谓的礼义廉耻,大家风度,事事都要以正人君子为标尺,又怎受得了祁允这么混蛋的嘴脸,听了这般狎昵意味浓厚的话,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向后猛地退了几步,站稳了身子,抬头怒斥道:“本宫乃天辰帝亲封的嫔妃,还请阁下自重。”说罢还狠狠的瞪了祁允一眼,以作警告。

      他的五官本就艳压群芳,哪怕是在白雾弥漫的清晨,都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此时凤眸一弯,眉头轻蹙,非但没吓到祁允,反而让对方神经猛地一颤,脑中起了淫/邪的心思。但他终究是个成年人,知道分寸和轻重,若周依依只是个普通的宫妃,他就能像之前一样无所畏惧的去得罪,甚至是撸进王府,锁在身边日夜不停的侵犯。

      但对方血统高贵,还是天辰帝不惜国祚力排众议也要纳进后宫的男妃,可是说很得天辰帝看重,要不是天辰帝已经有了温婉贤淑找不出一点错处的皇后,估计周依依就不只是妃子了。一时间他心思百转,眼神晦涩,看的周依依心里直发毛,就在周依依准备行礼告辞的时候,祁允开了口:

      “你是天辰帝亲封的妃嫔又如何,孤乃天辰帝亲封的太子,西夏的正统储君——”祁允一步跨了过去,用指尖轻轻挑起周依依的下颌,厉声道,“你见到孤,为何不行礼?难道南越王的亲子竟一点规矩也不懂么?”

      周依依听了这话,双膝一弯,整个人立马跪了下去,嗫喏道:“臣有眼无珠,怠慢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跟臣计较。”

      为防止人滑到,御花园小道上的鹅卵石雕刻的并不光滑,也不平整,反而有些尖锐,周依依那一身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轻纱,材质十分的单薄,他身份素来高贵,南越也不像西夏是个宫规森严,格外注重规矩的地方,猛地跪在棱角不平的石头上,除了微微的刺痛,心里还涌现了一阵悲凉。

      这世道要么文成,要么武就,也只崇尚强者为尊,像自己这样因为政治利益而被舍弃的弃子,当真只能埋没一辈子,可怜一辈子了。这话倒真不是周依依自怨自艾,世人皆道要嫁就嫁与天子,不能为妻,为妾也可享尽荣华富贵,可又有谁知道妻和妾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就比如他,是皇帝亲封的妃嫔又如何,是宫妃中地位仅次于皇后殿下的妃子又如何,见到嫡子嫡女,就如同见到皇帝皇后,还不是要下跪行礼。

      周依依一想到这,整个人就憋屈极了,再次感受到B级世界果然不同,想当年哪有他给任务对象下跪的份,只有任务对象讨好他的份。

      祁允听着周依依颤颤巍巍的辩解和单薄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又见他的头垂的极低,白玉雕刻般的脸颊被从玉簪上滑落的黑发尽数遮住,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几抹淡淡的阴影。说实话,再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男妃前,他对对方的印象是极差的,这也怨不得他,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欺君惑主妖言惑众,企图蒙蔽自己父亲的人有好感,况且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理智告诉他,对方也是受害者,虽然南越只是个边陲小国,靠大国的脸色过活,可对方也是储君,处境也总比呆在西夏皇宫好得多,试问天下男子,除非是有隐疾的,否则谁又真的心甘情愿的雌伏在男子身下,但这点推心置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并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什么玩意,一个狐媚的男人还妄想成为自己的庶母,尤其是在他的母后叶琳暗自神伤的时候,就越发的对周依依不抱有好感。

      他原本还想着对这个远离家乡,身处异国的男妃一点点教训,就当是捉弄着他玩,哪知道今早自己刚刚回宫,甫一个照面就把那点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心底只剩下深深的惊艳,他突然响起了天辰帝在朝堂上的果决和执拗,如果是自己,见到如此一张妖醴绝俗的脸,也会同样忍不住占为己有吧。

      一时间他脑子里闪过千万个想法,一会是对美色的向往,一会是被迷惑住的恼恨,一会是不惜对方出言傲慢,一会又是对他乖顺跪下的耻辱,他的心思变了又变,面色倒是半点不显,半分钟后,只勾了勾削薄的唇角,语气满是凉薄:“姝妃娘娘不懂规矩没有关系,孤倒是可以好好教你,现在时间还早,等跪倒午时再回去吧——”

      祁允的嗓音无比动听,然而在周依依耳里,却不亚于是恶魔,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的心也是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高兴激动,到后来的不可置信,直到现在的心如死灰,他敢肯定面前的西夏太子绝非自己的孙战,孙战那么喜欢他,除了在床/上霸道一点,从来都不会让他有一丁点不开心,哪里像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

      一言不合就罚跪!这种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要是跪上一个上午,保准几天都走不了路,尤其是自己这种身子骨差,旧疾未愈的三等残废,留下后遗症也未可知。

      周依依在原世界虽然人微言轻,却也很少委屈自己,在这个世界更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性格就更加的锋利和跋扈,此时他虽未一介宫妃,地位比不得祁允尊贵,可也没打算让对方欺负,听了祁允这话,当即就抬头反驳道:“本宫乃陛下皇妃,就算有错,也该由陛下处置,殿下这么做,不怕本宫告你滥用私刑吗?”说完后,就撑着地站了起来。

      祁允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就像是周围的人永远只对自己俯首称臣,唯唯诺诺,突然出现一个会对自己说不的,而且对方还是个美人,于是点头附和道:“说的也是,你虽不懂规矩,未被教化,但好歹也是父皇的妃子,孤的,庶母,而且一看就知道你身子骨弱,要是真跪上几个时辰,怕是会落下病根,不良于行,那样可就不好了。”

      周依依轻哼一声,像是非常嘲讽。

      祁允也不恼,从宽大的袖间掏出一枚步摇钗,在周依依面前比了比,然后反手一握,竟要替对方带上,周依依恨他恨得紧,又哪里肯愿意,当即就扭头不让他动作,祁允拍了拍周依依的肩,安抚道:“实不相瞒,孤对娘娘一见如故,心中是欢喜得很,未曾想起了龃龉,这只金钗样式精巧,价值连城,最适合娘娘这样的美人,送给娘娘,就当是孤赔罪了。”

      他趁着周依依愣怔间,私下卸了周依依的玉钗,把散乱的头发束在手里,那头发看着黑亮,未曾想却像丝绸一样的有光泽,如果在隐隐烛火下,高床软枕中,这样的头发配着对方玉一样的肌肤,那又是怎么样的光景,祁允一不小心就开始了胡思乱想,感觉到小腹下一阵阵的火热。

      “娘娘的头发真是漂亮!”祁允一边替他束头发,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提到,神色看起来很轻松,语气却沙哑低沉,“别动,等会就好——”

      周依依心里很烦恼,原本只要应付天辰帝,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还是他的任务对象,恋爱度只有五还喜怒不定,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艰难。

      祁允趁他不动的时候有多弄了几下头发,用十指缓缓滑过,鼻尖绣着上面淡淡的玫瑰花香,以前他总是嫌弃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就连他名义上的母亲,待他极好的叶琳皇后,也离他很远,盖因他不喜欢那股浓浓的熏香,他平生最讨厌的一是熏香,二是花朵,三就是朱红色,这三/点合在一起,他的脑海里只能勾画出一个涂脂抹粉,庸俗不堪的花魁。

      可当周依依身着朱红色,衣裙上绣着金线的花朵,头发上,脖颈里透着淡淡的花香,他却觉得极为好闻和自然,好像对方本来就该如此。如果不是形势不对,场合不对,他甚至想一把撕了对方的轻薄的衣服,一口咬在透明的脖颈,用大手揉/捏那些又白又软的嫩/肉,闻一闻是不是和他的头发一样的好闻。

      祁允把手中精巧的步摇钗替对方一点一点的插上,退后两步,在周依依身旁转了两圈赞叹道:“跟孤想的一模一样,果然很漂亮!”

      我漂亮还用你讲!周依依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表面却十分惶恐:“刚才本宫粗略看了一眼,这只钗上刻了凤凰的花纹,凤凰乃是上古神禽,皇后娘娘的象征,本宫带着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矩?”他虽是这样说,可并没有想把钗子给摘下来,他在众人心里,本来就是妖妃狐狸精一样的存在,无论怎么洗都洗不白,与其费尽心机委屈自己,不如活得快活潇洒一点。

      祁允听了这话,连忙摆手,他是第一次真心实意的送人礼物,却不想会被拒绝,也不愿意被人拒绝,这支钗被叶琳惦记着许久,本来是打算进宫安慰顺便送给对方的,虽然叶琳姿色一般,人也年老,但却颇有风度,他以前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的美丽不在于外露的光鲜,而在于骨子里的涵养和品德,因为这个,他曾经觉得后宫美人虽多,但叶琳却是最美的一个,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如果一个人外表足够出众,足够艳/丽,那不管从哪个角度望过去也找不到一丁点瑕疵。你看着他的皮囊,就已经沦陷,根本就不会考虑他的学识,他的教养。

      就像站在他面前的周依依。一个心仪的物件要么藏私,要么换财,但如若要送,也不是不可以,要定要送给最适合的,也最心仪的人。

      “不过既然是殿下,那想来也不会有事!”周依依抚了抚髻上的钗,对祁允轻轻一笑,“这只钗很好,本宫很喜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一代妖妃周依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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