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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巧合 ...

  •   35.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检票的时间,苏酥坐得腿都麻了。

      她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幸好身后有人扶了她一下,她扭头一看,忽然瞳孔大张,“周庭钧?”

      话音落地,她立马看向还没有起身的林愿景,只见他眸光立马锐利起来,仿佛被某种本能牵动。

      周庭钧松开苏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票,“小庄?”

      “嗯。”苏酥再看一眼他手中的票,“你也是?你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周庭钧问。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不应该。

      苏酥一时无话,林愿景从座位上站起来,径自站到了苏酥的前面,像是故意给身后两人留空间似的。

      这种气氛,实在尴尬。

      苏酥冲着周庭钧笑笑,他现在可以放放,林愿景这边的问题先解决掉,她歪歪头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叹口气,“好像很多人啊。”

      林愿景:“嗯。”

      “我来拿行李箱吧。”

      “不用。”

      “那个……”苏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也不再说话,这种情形谁能料到?

      她莫名其妙横了身后周庭钧一眼,问道:“你去小庄做什么?”

      周庭钧感受到两个人对他的“不欢迎”,立马耸肩,“我有朋友在啊,谁能想到刚好遇见你们。”

      这巧合,都能写本书了。

      苏酥扁嘴,回过头去,林愿景已经拿着行李箱检票过线,她赶紧跟上去,说道:“我和他一起的。”

      “赶紧走。”

      “诶。”苏酥紧随着林愿景的步伐,看着他把行李箱放进车厢里,才安心,林愿景拿着车票递给苏酥,“你在十号座,我坐在二十。”

      脸上连半点笑意都没有,这可不像林愿景的作风。

      周庭钧慢半拍走到苏酥身后,拍拍她肩膀,“发什么愣?还不上车?”

      这时,苏酥才回神,眼前早就没有林愿景的身影,她赶紧上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十四号座的林愿景,又瞬间捕捉到林愿景旁边坐了个女人。

      她不悦皱眉,回头问道:“我十号,你几号座?”

      周庭钧看了一眼,“哎呦,十一号,又是这么巧。”

      “好好在这里坐着。”说完,苏酥就看着林愿景走过去,“你好,我们可以换一个位置吗?”

      那个女人看了看两人,挑挑眉,“好啊。”

      “票在这儿,十一号,谢谢了。”苏酥十分友善地笑道。

      “没事。”那个女人拿起包就潇洒起身,苏酥嘴角得逞一笑,随后坐下身来。

      “刚刚周庭钧和我说了,他不知道我们也在的,他有朋友在小庄。”

      林愿景嗤笑一下。

      苏酥皱眉,“你笑什么?”

      “笑你傻。”林愿景唇角轻抿,已有笑意,苏酥也就不和他多做计较,反正路上多得是时间和他耗。

      苏酥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人太多。”

      “啊?”苏酥不解。

      林愿景朝她看过去,眼眸静静,随后脸上绽开一笑,“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再和你说。”

      苏酥心里猛然跳动一下,眨着眼睛,“你不是要和我表白吧。”

      “哦?”林愿景说,“放心,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

      活该你单身!

      *

      冬栎待在病房,窗外的天压得越来越沉,好像要下雨一样。

      冬日雨,还真是少见。

      忽然想起如果下雨地下室可能会积水,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嘱咐了护士几句就离开了。

      这雨也是蹊跷,冬栎刚下楼这雨就哗啦啦地掉下来,她一鼓作气冲进雨里,刚跑出去没几步眼睛里就进了水,很不舒服。

      她用手去揉两只眼睛,再拿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她近视,平常都是戴隐形眼镜,肯定是刚刚揉眼睛弄掉了,这么大的雨,隐形眼镜那么小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一下子没有了安全感,她立在马路中央,茫然无措。

      “冬栎你想找死吗?”身后突然传来江津的声音,只见他的脚上已经没有了石膏,模模糊糊能看清他的轮廓,冬栎被其一把拽回到路上,伞落在她的头顶,风雨都被挡在了外面,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样一直靠在江津怀中,哪怕多待一秒钟也好。

      江津没有好脸色,吼道:“你不想见我,那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了?你要是照顾不好自己,你他妈能不能让我来照顾!”

      一个响雷突然打在头顶,冬栎下意识往江津怀里躲,雷声渐弱她立马像触电一般离开,后知后觉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

      病房里三人静默无言,冬栎坐在一旁擦头发,身上穿着Cherry的衣服,Cherry坐在床下,时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略显尴尬,至于江津,冷着脸坐在床上,脚上还有些微疼,要不是为了冬栎,打死他都不会做这些傻事!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江津以一副家长姿态,开口说话,“先说你。”

      冬栎被“家长”点了名,立马停下手中动作,竖起小耳朵。

      “别整天以为自己是个大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不说别的,淋雨这么Low的事情以后能不能别做,你以为你文艺青年啊?”

      冬栎本想回他一句,看他兴致那么高就没再说话,Cherry瞅着冬栎笑,细看这小姑娘倒是可爱,要真成了她弟妹就好了,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再说你,Cherry。”

      Cherry被点名,反应很强烈,“我怎么了?”

      江津一时词穷,把话锋再次转到冬栎身上,像解释又不像解释,淡淡说了一句,“这是我姐Cherry。”

      冬栎不想回应,江津家庭背景复杂,很少和人提及,就算是有个姐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她只是在为自己莫名其妙吃的醋闹别扭,合着她吃了一瓶八竿子打不着的醋,还吃了整整一个月,甚至还脑补出来一出伦理大剧,她不去写书都是屈才了。

      Cherry不想再引火自焚,识趣地离开,靠在房门外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终于逃过一劫。”

      江津见Cherry离开,再看冬栎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心有不忍,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下,“以后别乱吃醋。”

      冬栎刚刚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抬头,“你姐本来就是蓝夜的人?一年前我去蓝夜她就在了。”

      江津没有想到剧情会突然这样反转,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我……那个……”

      “江津,你姐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吧。”

      靠!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智商上线了!

      “我……”江津一脸憋屈,生怕冬栎再生气,出乎意料的是冬栎并没有生气,眼神中还有一丝喜悦,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他想捞都捞不到。

      “不怪你,以后别再这样做了,我回病房了。”

      江津一把拉住冬栎的手,尝试开口问道:“不生气了?”

      “嗯。”

      “不吃醋了?”

      “本来就没吃醋,别自作多情。”

      “好好好,就当你没有,你饿不饿?”

      “不饿。”

      “可是我饿了。”

      “……”

      窗外下着雨,江津看着在自己面前安安静静吃面的冬栎,忽然觉得他之前吃的苦都没有白费,“还要吗?”

      冬栎喝掉最后的汤,摇头,“不要了。”

      她看了一眼江津还满着的碗,皱眉,“你怎么一口都没吃。”

      “怕你还不够,给你留着。”

      “那你就先吃嘛,你吃剩下我可以再吃,又不嫌弃你。”冬栎话刚落地,她就觉得这话暧昧至极,红着脸离开了,江津也没打算拦她,看她离开,脸上挂上心满意足的笑。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夜色渐深,冬栎准备回家,本想着应该认真谢谢Cherry,毕竟也是穿了她的衣服,可只要一想到江津得意兮兮的表情,她就不想过去,日后挑个别的时间吧。

      路上坑坑洼洼,积水一片,冬栎心想坏了,房间的地上还放着地瓜干,肯定全被水给淹了。

      红灯亮起,冬栎停在马路对面,雨后的风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喷嚏,刚准备往前走,后脑勺嗡地一阵剧痛,来不及多加思考就晕了过去。

      容越捎带着梁老头做的腐乳来医院,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几个壮汉敲晕了冬栎装进了面包车,两条腿指定比不过四个轮子,他穿过红灯车早就没了影,所幸他记住了车牌号,想也没想就拨了110。

      “喂?”

      “……”

      “您好……”

      容越额头上渗出了汗,凉风打在他的身上,心里沉甸甸的,他挂断电话,一拳打在了路灯上。

      容越,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他颓然地挠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混沌一片,忽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容越眼睛一闪,他怎么在这里?

      江津下楼散散步,没想到刚走出来就被一个男的扑倒,他条件反射立马推开那人,站起身来,双眼睥睨,似乎在警告对方他是直男!

      容越知道江津不认识自己,也不想多做解释,直接拿出手机打字,慌乱之中还有很多错别字,不过大体意思他应该能明白。

      “我朋友被人劫走了,我是聋哑人,没有办法报警,能帮我一下吗?来不及解释了,我只看到车牌号……”

      江津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容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短信闯进他的视线,名字竟然是……

      冬栎?!

      江津彻底清醒,一把捏住容越的衣领,质问,“你认识冬栎?”

      容越脸憋得通红,像是被人窥探了肮脏内心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津也不管他,直接一把抢过容越的手机,二话不说朝地下车库跑去,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

      妈的!这时候掉链子。

      他强忍住疼痛,发动车子,急急忙忙给大成打电话,“喂,大成,他们把人掳走了,车牌号我给你发过去,你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大晚上的路上堵车,江津不停地按喇叭,眼睛里冒出来火光,他拿出容越的手机,反复看那条短信。

      ——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拿五十万到揽桥。

      红灯灭掉,江津油门一脚踩到底。

      冬栎,你他妈给我守好了!

      冬栎感受到身下的黏腻,被反绑住的双手不停地摸索着墙的边缘,似乎有些杂草,头顶挂着滴滴答答的水,虽然被蒙着双眼,但从气味中可以辨出,这是个小作坊。

      她出乎意料地冷静,准确来说是久经沙场,以前跟着江津玩,比这还要惨的事情都经历过,绑架又算得了什么。

      冬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空间里产生了回音,由此可见这个地方逼仄,A市这样的地方不多,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在哪里。

      手机铃声似乎惊扰了外面的人,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人踢开,冬栎的心一下子提上来,害怕多少还是有点的,如果这些人要的是钱,现在绝对不会撕票,李小的话一下子出现在脑海中,难不成是祝盈盈?

      进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三两步走到冬栎面前,一刀砍在了她旁边的墙壁上,冬栎的心跟着墙颤抖起来,碎渣顺着刀刃滑在她的脸颊上,那一瞬间,冬栎都不敢呼吸了。

      “老大,人来了。”外头的人及时打断了那个男人的动作,他拔出砍刀,“老实点。”

      门再次被关上,并没有上锁,冬栎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一些片段,中间还提到了五十万,她莫名松了口气,这些人要的是钱,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只要想办法出去就可以了。

      最大的阻碍是眼上的布,面前一片黑暗,她忽然想起江津,这家伙也蒙过她的眼,说实话,她情愿被江津蒙住眼睛。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她将脸朝向墙,反复蹭了几下,蒙布掉了下来。

      小作坊里漆黑一片,不远处停着几个木桶,里面漂浮着一堆白白的东西,像极了骨头。

      胃里一阵翻滚,不适感阵阵袭来,冬栎顾不得许多,双脚不断交叠摸搓,终于把绳子给蹭了下去。

      接下来只要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那人打的是什么结,脑海中浮现江津曾教给她的几个绑人的方法,只要她每一种过一遍,再反过来推理就行了,然而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判断出来。

      “诶,你说老大从哪里劫的这女人,贼好看啊。”

      “谁知道。”

      作坊外传来了男人们的交谈,冬栎立马停下动作,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额间却渗出了细汗,心脏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大脑,忽然,她灵光一闪。

      三下五除二,稍微动了几下,用巧劲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所幸那几个人只是待在外面,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冬栎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机调成振动,随后一跃跳上身后的窗台,这窗户被木头钉着,估摸着很久没有人注意,这些木块都已经腐烂,再加上今天下了雨,木块软了许多,一拿就拿下来了。

      冬栎轻松地拿掉木块,也不管墙有多高,一跃而下,落地时一块玻璃扎进了手心,她咬牙拔了出来,鲜血立马渗出来,疼意渗透蔓延至全身,她好似没有察觉,往身上蹭了几下。

      作坊内突然传来骚动,冬栎知道暴露了,情急之下直接躲进了旁边的水桶里,一股恶臭将其包围,上面的漂浮物和里面的一样,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鸡爪。

      她发誓!她以后绝对不吃辣鸡爪了!

      “妈的,竟然让她给跑了!”

      “老大,那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操!老子怎么知道她会跑?养了你们都是白养的?”

      “是是是。”

      “是个头,你去把那个人叫进来,到时候你俩在后门防着,他一进去就打晕,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快去。”

      冬栎捏着鼻子,耳朵格外灵光,刚刚他们说那个人,难不成还真有人来救她?不可能啊。

      对了,手机!手机刚刚响过。

      冬栎从臭水中摸出自己的手机,早就灌满了水,连开机都开不了了,难不成她要在这臭水桶里面待一夜?到时候,不被饿死反被臭死了。

      “她人呢?”

      等等,这个声音!

      江津!他怎么会在这里?

      冬栎禁不住好奇,扒着木桶边缘向外探出眼神,那个模糊高大的身影闯入视线,即便她没有戴隐形眼镜,也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江津。

      领头的人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就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立马软了腿,江……江哥……”

      江津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是现在这个表情,丝毫没有慌乱,恍然之间冬栎像是看到了当年在战队里的江津,张狂自傲,目中无人,一个眼神睥睨一切,也俘获了她的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市北的人吧,叫什么来?”江津一脸痞气的样子逗笑了冬栎,这人还是那么能装,市南市北并非是以城市地域来划分,这个说法还是当年江津创立的,当年冬栎跟着他一路也都是打打酱油,再者年少懵懂,一心构想出来的江湖梦,说到底也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是阿虎啊,江哥,您忘了吗?我还给您办过事呢。”

      江津确实不怎么记得这个人了,他上前一步,阿虎吓得退一步,心里本就没底,再一想作坊里早就没了人,他更是有苦说不出了,江津的狠劲他是见识过的,这人就是个笑面虎,不然也不会在离开市北以后还这么威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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