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银魂同人）》莫染清风

9、返航

　　这艘画舫显然不是地球的产物，空气里的水分高的惊人，银时躲在过道里拧干身上因为水汽变得厚重的和服，疲惫的靠着墙壁坐了下去，一路走来他遭遇了五六波人鱼巡逻队，这些人鱼力气大的像怪物，身体比钢刀还要坚硬，简直就是水里的夜兔，他啧了一声，撕下袖子包好左手被人鱼划出的口子，他现在的目的地很明确，动力室，只要破坏了那里这艘画舫就离不开地球。
　　他悄声转过一个拐弯，过道尽头透过来幽兰的光，握着洞爷湖的手紧了紧，他放轻了脚步。
　　“父亲大人，这就是青澄公主吗？”银时趴在门边小心观察，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少年，漆黑的长发，绿色的眼睛，样貌倒是真的符合人鱼一贯的俊美不过看上去总让他有种异样的反感。少年正盯着房间正中的巨型圆柱，光芒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
　　“没错。”他身边一个略高的男人回答，样貌与少年一般无二，看上去仿佛兄弟一般，银时看了一眼他暗金色的眼睛，那其中有着难以名状的狂热。男人手指在身前的平台上敲了几下，光柱逐渐暗，银时看见了被关在里面的青澄。
　　青澄似是昏过去了，她直直的悬浮在充满海水的柱子里，全身赤裸，墨黑的长发飘散着，身下水红色的鱼尾舒展开，巨大而美丽。淡蓝的光芒从柱子里散发出来，一种圣洁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眼，她本就该这样，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
　　“等到青海的海水将她身上地球蓝海海水洗涤干净，你就可以吃了她的心脏。”年级稍大的人鱼语气兴奋道。“到时候你也会拥有和王族相似的黄金瞳，无尽的寿命，强大的力量。”
　　“她……不会醒过来吗？”小人鱼的语气有些犹豫。“听说王族都拥有普通人鱼难以匹敌的力量。”
　　“几千年没碰青海海水，早就衰弱殆尽了。”老人鱼不屑的笑了一声。“你以为她那些族人是怎么被我们捉到的？王族的力量来自青海星的海水，把青澄放在这里泡着是为了让她的血重新纯净回去，八小时足矣，那时正处于血统纯净力量尚未恢复的时候。”老人鱼拍了拍小人鱼的肩膀。“到时候你就吃了她，我们氏族赤将完完整整的接收青海接收天下。”
　　破风声呼啸而过，洞爷湖狠狠地插到水柱上，青色的海水透出来，水位肉眼可见的开始下降。
　　“抱歉啊，地球可不流行什么人鱼刺身。”银时站在门口，看着气急败坏的老人鱼眼神懒散。果然这老家伙开始就没打算让什么生命泉水复活。
　　“你是上次青澄带到船上的人类？”老人鱼眯起眼，暗金色的眼睛里透出寒光。
　　“也许吧。”在人鱼的逼视下银时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青澄走去。
　　“你是来救她的？”暗金色的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
　　“我可是答应了我家小鬼头把她带回去呢。”猩红色的眼睛一顿，他看见了挂在小人鱼脖子上的金色珍珠。“顺便来寻回失物。”他抬手指了指他。
　　“那可不行。”老人鱼嗤笑的摇了摇头。“王族的信物怎能随便让人呢？”没有这个怎么打开王宫的宝库？
　　笑声一顿，他听到了风啸。
　　胸口传来黏滑湿润的触感，他低头，一只白皙的小手透胸而出。
　　“多谢你的青海海水，赤练大人。”
　　胸口传来剧痛，那只手缩回去缓缓收紧，开始用力撕扯。
　　“不，别……求你……”老人鱼挣扎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虚弱的睁不开眼的人现在逆转了形势，为什么自己距离人鱼王只有一步之遥却要死在这冰冷的舱室里。
　　“哥哥他们……也这么求过你吗？”银时看着从水柱里出来的青澄，一时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看她杀人，迅速，精准，不带一丝犹豫，他早就看见青澄在水位下降时候睁开了眼睛，却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杀招。“我想应该没有吧……所以，你也不要这样好不好？”青澄收回手，随手一扔，暗红的心脏落在满地碎片里，跳动渐渐微弱。赤练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向心脏爬过去，青澄已经移开了目光。
　　“你来找我了，银时。”她抬腿迈过赤练，路过的时候左手轻轻一甩，小人鱼的人头像是被慢放一样慢慢滑到地上。屋子里血腥味浓的让银时险些吐出来。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银时干笑一声，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青澄，相识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展现人鱼的力量。
　　“是啊。”青澄鎏金的眼睛弯起来，带着和以前一样的调笑，她转身轻轻从小人鱼还站立着的尸体脖子上取下珍珠，动作自然的仿佛那是一个架子。“回去吧。”她把珍珠扔过去，顺手接过了银时抛过来的和服披上。“画舫要返航了。”她披和服的姿势有些过于小心了，像是怕手上的血染上去一样。银时看着她的动作，眸子凉了。他已经知道她的选择了。
　　仅剩的王族人鱼，濒死的种族，等待重生的泉水，她别无选择。
　　“活了这么多年，也累了。”青澄转身拔出洞爷湖，对着银时丢了过去。“我送你下船。”
　　有的担当不能逃，有的责任必须有人承担，银时看着缓缓升空的画舫，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那是比不能守护更加难言的痛，那些明知会失去，却舍不得，又不得不失去的东西，一次就够了。
　　再见了，人鱼公主。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欢迎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