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随遇而安 ...
-
第八章随遇而安
【津奈美，我没有失踪，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故乡而已。达兹纳，第三次忍者大战已经结束，所以不要担心我的生命安全。还有凯沙，那三个老弱妇孺就请你帮忙好好照顾。我会在一年后的今天回来，勿念。】
津奈美是在稀雅离开后的第二天发现这张纸条的，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尖叫，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正在庭院里做木艺的凯沙和正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达兹纳听见喊声后立刻奔向厨房，可看见的却是津奈美手拿便条一脸的失魂落魄。
“津奈美？”异口同声的询问，不同的是两个人的举动，一个四处巡视想要试图找到他以为的尖叫原因——某些专门存在于厨房的顽强生命；一个则大步走到津奈美的面前两眼看向她手中的蓝色便条。
……
“你们自己看吧。”哭丧着脸，津奈美看了眼暂且算得上是一家之主的凯沙，然后有气无力的把纸条递了过去。
“……”一眼扫过，原本就蹙紧了的眉越加靠拢，凯沙对这个名为松田稀雅的小破孩彻底无奈，“居然离家出走……”
“要不要去找？”达兹纳看看津奈美，又看看凯沙，他虽然是这个家里年龄资历最大的，但遇上这种情况却还是得看凯沙和津奈美的意思。毕竟他是对那丫头没什么不放心的，在达兹纳的眼里，稀雅就是个脱离正常轨道的奇特生物，谁有危险都轮不到她。
但……13岁的孩子跑去大海那边的雷之国……
这次她是不是玩的太过了点？
余光撇了眼津奈美，达兹纳开始寻思着怎么让凯沙去做那个长途跋涉找孩子的免费劳力。
“算了。”出人意料的的回答，达兹纳和凯沙一起看向津奈美，因为这实在不像是平常对稀雅大事小事都叨念半天的她会说出来的话。
“我说算了。”转身，津奈美走进了阳光找不到的阴影里。打开冰箱，取出三颗鸡蛋放在一旁，“总是这么任性，完全没有想到别人会去担心。”
“啪”点燃煤气，“啪”打碎鸡蛋，于是香味弥漫……
“她既然说一年后会回来，那我们就等着好了，为什么还要去担心。”若无其事的翻炒着鸡蛋，津奈美纤长的手指握紧了翻铲，青筋若隐若现。
达兹纳缩了缩头颈，和凯沙两人挤眉弄眼了一阵识相得不再说话转而走出厨房。
“大叔。”确定津奈美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凯沙叫住正伸着懒腰，两眼半眯着的达兹纳说，“真不管了？”
摊手，“不然呢？你想让津奈美发飙？”
要知道，温柔贤淑不代表没有脾气，只是这脾气隐晦了点，需要达到一定的愤怒值才会表现出来。
而显然，稀雅这丫头的先礼后兵已经成功的惹恼了这个温柔贤淑的家庭妇女。
就像在精美的洋娃娃里装上一个威力巨大的感应式炸弹，这个时候的津奈美，用三个字概括就是——碰不得。
凯沙闻言，不怎么相信的往亮堂的厨房里撇了眼。
他加入这个家的时间不长，而基于津奈美平时的表现，凯沙对这位屋里的唯一一个成年女性的印象就是温柔没脾气。
所以发飙这个词汇他很难安到这位温柔没脾气的女性身上……
说来也巧，就在凯沙看津奈美看的入神的时候，津奈美恰好抬起了头，于是四目相对。
挺浪漫的一个情节，可结果却没有什么火花，也没有什么玫瑰色背景……
外面阳光正好，只是在经过百叶窗照进来洒在津奈美的脸上身上时却显得有些支离破碎。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位的眼神也是应景的毫无焦距，再加上她右手手上正握着的准备切火腿的小刀……
凯沙尴尬的扯扯嘴角，果断的移开视线，心道，他还是去庭院里做他的木艺好了……
※※※※※※※※※※※※※※※※※※※※※※※
此时正在商船甲板上吹风的稀雅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临走留条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体贴的行为了。
毕竟，过去的松田由木人虽然受着云影的管制，但在战场上却是说一不二的主。
经常就是一声不吭出去晃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回来不作一声交代。
简单来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这种情况其实理应报告上级。
可猫又人柱力的身份摆在那儿，前锋小队队长的身份摆在那儿，云影左右手的身份摆在那儿，谁敢说半句闲话？
久而久之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习惯就保存了下来。直到忍战结束由木人回归祖国，云影成为她的直属上司以后由木人才有所收敛，但所指的收敛也只是临走留条而已……
当时许多人都说云影对这个人柱力太过信任，但他们不知道信任这种玩意儿从来没有存在过这对主仆之间。
事实上，无论由木人去哪做了什么都有躲在身后陪同的小跟班们向那位汇报全部，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经常堂而皇之的无故“走失”而云影却没有问罪。
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贴近的并且是褒义的也就是“体恤”了。
云影体恤她喜欢自由到处游荡的性格，她则体恤云影对她的疑心。
于是面对那些小尾巴，由木人都是乖乖的装作没有发现，旁若无人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
所以说，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她忘了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她的监护人不再是云影而是三个普通的老百姓。
毋庸置疑，她将在以后为这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此时……稀雅眯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充当枕头，阳光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洒在她的身上，热烘烘的感觉，惬意极了。
她正想着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并且想要从里面抓出点儿头绪。
※※※※※※※※※※※※※※※※※※※时间倒流※※※※※※※※※※※※※※※
那天天还没亮她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随身带的只有一包忍具袋和这几年来偷偷做的军粮丸。
至于银两她是完全忘在了脑后，因为稀雅本来的打算是把自己弄进一些货物里搭商船随便走到哪个国家靠“劫富济贫”养活自己，可到了那才发现那天几乎所有的商船都在运送类似于奴隶的人。
也是啊，战争结束后所有的国家都要休养生息，比如说重建家园，比如说修桥铺路……
因此这个时候的奴隶可说是供不应求，只是待遇并没有提上多少……
但这并不妨碍这项事业的发展，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一个馒头都可以引发一段血案……
看了看那些排着队面无表情的奴隶，稀雅想到了个不怎么好但却非常方便的“馊主意”。
反正都是要搭船不如光明正大的上去，躲货物里虽然安全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抵达目的地。万一要等上两三个月，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到时候她就算有军粮丸的支持饿不死也得因为长期窝在小箱子里让肌肉出问题。
下了决定，稀雅打量了下自己，然后果断的在泥地里打了几个滚，扯破完好的衣服，拨拨原本顺滑的长发，最后在白净的脸上涂些烂泥。
等一切都弄妥了，稀雅在路边的水潭边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新造型，然后跑到商船附近四处溜达。一是惹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二是找到一艘目的地比较符合自己心意的商船。
可说是心意，但其实除了火之国之外她都能欣然接受，即使是自己的出生地雷之国……
因为那边绝对是危险的源头，虽然是个看戏的绝佳位置，可……稀雅并没有兴趣被扯进去。
她不是主角，所以主角不死定律无法应用在她的身上。
“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过太久，就在稀雅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听上去很是温柔和蔼的男声响了起来。
“要不要帮忙。”稀雅回头，声音的主人是个有些发福但穿着华丽的男人。
眯着眼打量了下对方，然后暗地里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位的脸就像是隔壁家养的沙皮狗，两边的腮帮子因为肥肉过多而保持着摇摇欲坠的状态。一双眼睛本来就已经小的离谱，再这么一笑，稀雅简直连眼缝都很难找到。
再说这头发，地中海也就地中海吧，毕竟他也算是人到中年，得个地中海并不可耻，可他为了掩饰却把四边本来就已经不多了的头发硬往中间靠拢。
不得不说，这么一摆弄，均匀是均匀了，可惜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别扭。
还不如一开始的坦白顺眼。
真要跟一个沙皮走？
但看看左右，以她的身形似乎实在是乏人问津。
耸肩，奴隶本就看重体力，而自己却因为从小以忍者的方式锻炼，所以虽然力气不小但肌肉却不怎么外显。
人啊，以貌取人果然已经是劣根性了。
但……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津奈美也快在厨房里发现那张条子了，撇撇嘴，就委屈点忍一段时间吧。
抬头，瞪眼，开口道：
“我要离家出走。”
负气小女生的口气，此时的稀雅完全恢复了松田由木人的风采，嚣张得不可一世，让人看到的第一反应就觉得是个只会说大话的黄毛丫头。
对方的神色微微一变，虽然刚开始的笑容还摆在那儿，但眼底里的不屑却是像足了过去稀雅的对手们。
但事实上，除了稀雅最后那次战役的两个人，其他的大多都去向死神报道了。
……
“虽然这样是不对的，但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要不要来我船上？等你想通了我再送你回来。”语毕，一只肥猪手慢慢往前伸，目标是稀雅乱糟糟的头发。
侧身躲开，虽然稀雅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掏出衣袋里的苦无把他射成蜂窝，她可不想连波之国的边境都没出就被押送到波之国的大牢里听候发落。
“你的船是去哪的？”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如果恰巧是火之国她就顺理成章的拒绝，然后去找下一家。
“火之国。”
惊讶，回头，声音的主人不是那只沙皮而是一个长相稍微顺眼点的中年男人，干干瘦瘦的五短身材，虽然眼睛比沙皮大不了多少但聚光性能却十分不错。
老鼠……
这是稀雅对此人的外貌点评。
“哟，原田你来做什么。”沙皮狗边冲老鼠打招呼，右手边往头顶一抹，顺了顺被海风吹的有些乱了的头发，动作熟练非常。
“小妹妹要不要跟我走？”
纳闷，来了个抢人的，原来她还挺受欢迎的……
其实她和谁走都一样，外形长相没什么所谓，真正重要的还是最后的目的地。
“原田，她已经是我的客人了。”沙皮狗的口气不怎么好，依着体积把老鼠给挤到了一边，“你船上的那些货还不够吗，这么个孩子也想卖了去当游女？”
老鼠看沙皮狗把自己的底细就那么揭穿了，别说是心里了，就是面上的神色也不怎么好，“那你呢，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女娃你想让她当劳力？想钱想疯了吧你！”
无奈，这是什么和什么呀……
抱歉，游女和劳力她哪一个都没有兴趣。
稀雅耐着性子上前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扒拉扒拉和鸟窝似的的头发，对沙皮狗道，“能告诉我你准备去哪吗？”
“雾之国。”
稀雅微笑，爽快答应，“好，我跟你走。”
“喂喂，丫头，跟我走……”老鼠不甘示弱的上前叫嚣意图让稀雅弃暗投明，耸肩，稀雅快步走到沙皮狗的身后把他的身体当作城墙抵御那只烦人的老鼠。
“既然别人不愿意，原田你又何必勉强呢。”
“哼，丫头，你要知道做劳力是很……”叫原田的老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沙皮狗却已经听的不耐烦了，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两个健壮男人把对方给架了下去。
“山纳，你干什么你！”双手已经被制住的男人还在喊叫着，就连本来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人们也用疑惑的眼光扫了过来。
叹气，然后把头尽量放低，稀雅可不想在临走前被人认出来惹上多余的麻烦。
“老板，这样不太好吧。”跟班甲说了稀雅想说的话，同是船商，何必这么不留情面。
“怕什么，我金吾山纳还怕他不成。”
“是。”
听完全对话的稀雅深感疑惑，其实论身份，俩人都是差不多的。
但这位山纳沙皮狗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完全不怕对方将来寻仇。还有那两个跟班，从身材上看像是武士，但他们手上的老茧却是只有长期使用手里剑的忍者才会有的。
叹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是被命运女神所眷顾的麻烦制造机。
离家出走都能碰上诡异的人。
……
月渎命保佑，希望她能无风无浪的顺利到达雾之国，可别再出什么奇怪的乱子了……
※※※※※※※※※※※※※※※无奈的分割线※※※※※※※※※※※※※
稀雅乘坐的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山纳原本还担心稀雅发现他从事奴隶买卖以后反悔惹出麻烦，但事实证明山纳多虑了。
每天，稀雅的行程都是两点一线。
自己的房间和甲板。
稀雅不是不知道那个沙皮狗做的行当，只是她没兴趣多管闲事。
不过那位也实在是太过自信，也许是因为觉得既然都到了船上那些奴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端，因此，就算是稀雅二点一线也总能遇上几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少年抑或是青年。
每次那些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稀雅并且上前询问她是不是被卖来的女奴时，稀雅都是微笑着说：“不是，山纳老板只是让我搭顺风船而已。”
然后他们就会似笑非笑的离开，有时几个好心的还会特意送上警告，“他是想把你卖了，别那么天真。”
微笑，她挥手送他们离开。
……
摊手，她又不是白痴，山纳的目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尽管那位身边的确有几个不普通的跟班，但从这里安全离开的把握她还是有的。
所以这不叫天真，而叫自信。
一路无视那些或是同情或是鄙夷的眼光，稀雅的目的地是自己的房间。
开门，然后在看见桌上仆人送来的晚餐时情不自禁的叹气。
在这个船上，她的身份尴尬。
说是贵宾，她实在想不出她有哪点值得这个诡异的船商看重。
但说是奴隶，她所受到的待遇却是贵宾级的，甚至连山纳也经常过来询问她是否满意。
纳闷……稀雅开始怀疑她对他的猜测……
稀雅以为，她应该在船离岗后就被赶出这整洁宽敞还能看见海海景的房间，可整整一个月了，山纳不但没有赶她甚至还对她愈加照顾……
就连床头柜上的鲜花都是每日一换，勤劳的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稀雅或许可以安慰自己是山纳对他的欺骗行为感到愧疚，想要在卖了她之前让她好好享受，以至将来两人之间不会产生太多怨恨。
只是……那位除了对她好的过火以外似乎还多了分忌惮，有时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山纳都会流出冷汗并动作僵硬找借口退开，好像她一个１３岁女孩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实在是有够奇怪。
这种种种种让稀雅非常郁闷，她不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无论是松田由木人还是源稀雅都有一个死穴，那就是害怕动脑……
也幸亏随遇而安是现在松田稀雅的良好习惯之一，因此每当情况临了，她就耸肩放任事态发展，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危机意识。
这种习惯对普通人来说实在是非常没有安全保障，但稀雅却能够维持两辈子……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一世的稀雅虽然被某个穿越者在性格方面用不正当的手段改变良多，但在自信方面却还是维持原状，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管它呢，反正那些小丑奈何不了我。”语毕，闭眼，稀雅躺床上开始进行所谓的“体内代谢”——俗称“睡觉”。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随遇而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