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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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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崖堡没有后门,清寒带着顾连成一路从后院绕到前院,在这住了几日对这里的地形也有些了解,在夜里行走也没费太多力气,到了前院,再穿过一条长廊便是正门了。他们小心翼翼且快速的走过长廊,却在长廊的尽头,不期然的碰上一个人。
清寒的心一颤,面前的北堂煦,哪还有半分醉意?
“这院子四周都是我的兵,凭你们两个就想逃出去么?”北堂煦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对人。
顾连成忙把清寒护到身后,这个动作更加激怒了北堂煦,虽然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但他无法忽视自己对她的感觉,而平日里那么冷淡的人,为了这个男人,竟然不惜用这样的手段骗他。
他抱着她亲吻她的时候,多希望她把他推开,他一步一步的试探,试探她为了那个男人到底能忍受多少,可越进一步,便越像是残忍的把自己的心推向深渊。她没有底线,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可以不顾一切。
可是她流泪,他竟然还会心疼,他一定是疯了!
“你我的事,不要牵连上她。”顾连成平静的看着北堂煦。
“呵”北堂煦冷笑,一抬手,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拉开了顾连成。避无可避,清寒只好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眼。
他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抽出她袖口里藏着的丝帕,帕子还未干透,是她以袖掩唇喝酒时偷偷吐出来的酒,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你都不喝的酒,我怎么会喝?”
清寒深吸一口气,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
放开了她的手,他淡淡吩咐“把他们两个全部押回牢里好生看管。”
“是!”士兵们分别押着两人离开,清寒在转角处,向他看了一眼,交织着绝望和伤痛,那么复杂的眼神。
北堂煦心里一紧,他还记得,那双眼睛里流出的泪,那么灼热的刺痛过他的唇。
阴冷的大牢里。清寒缩在牢房的一角,盯着地上某一处怔怔的出神,
“对不起,连累你了。”顾连成被关在对面的牢房里,看着清寒的样子,心中十分愧疚。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把脑袋埋进双臂之间,很乱,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徐北早就知道了她的企图,甚至尽心尽力的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而她竟然还傻到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可是她为什么会隐隐的觉得心痛?她有什么立场心痛?
她可以一面与他把酒言欢,一面算计着如何盗取他的腰牌放走他的敌人。那么,他为什么不可以前一刻与她柔情蜜意,下一刻就毫不留情的把她送到牢里?
可以的,他们都一样,没有一个真心。
微抬了头看着牢房里那小的可怜的窗,月光从外面泄进来,在地上印成被铁栏杆分隔开来的道道寒光。得知子夜消息的兴奋还未平复,现在却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恐惧和紧张让她整整一个晚上都紧绷着每一根神经,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很疲惫,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她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但仍然觉得冷,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多穿点再来救人的,她苦笑着摇摇头,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这牢里的一夜并不好过,噩梦接二连三的到来,衣服被冷汗浸湿,风一吹,凉意渗入骨髓。
直到她的梦里出现那双狭长的凤眼,漂亮的眼眸里醉意朦胧,她的手伸向他的腰际,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醉态尽扫,眼中怒意横生,这院子四周都是我的兵,凭你们两个就想逃出去么?……你都不喝的酒,我怎么会喝?……
“别说了!别说了!”清寒挣扎着醒过来,才发现又是噩梦。
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格外寒冷,她绻着腿坐在草堆上,睡意全无,只能看着窗外从漆黑一片,一点一点,慢慢亮起来。
她还在怔怔的看着从小窗透进来的几缕光线,牢里有了响动,她的牢门被打开,北堂煦带着一行侍卫走了进来,两个侍卫上前将清寒拉起来作势要绑,北堂煦挥了挥手,两人才松开她退了回去。
清寒突然没了支撑,踉跄了两步,北堂煦蹙了下眉,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扶,可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见她站稳了,他才问道:“你和顾连成什么关系?”
清寒往后退了几步,将身体靠在墙上,头很痛,脑袋昏昏沉沉无法思考,只能不停的摇头。
他向前两步逼近她:“你信不信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说。”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为何要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她看着他愤怒的表情,竟然觉得好笑,便真的笑开了,如同被风吹雨打后的梨花瓣,苍白脆弱但依然清丽无双。北堂煦看着眼前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
她虽然虚弱,语气却仍然坚决:“悉听尊便。”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子夜能够平安幸福,如今愿望得成,人生既已如此不堪,她无所畏惧。如果激怒他能让她早些解脱少受折磨,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北堂煦也的确被她激怒了,他危险的眯起眼,一手握住了她的脖颈,却在手刚触上她滚烫皮肤的时略微一怔,还未待他用力,她就这么在他面前突然倒了下去。他一惊,下意识的接住她下滑的身体,见清寒竟是昏迷了过去,他连忙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