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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   第二十七章:这回麻烦大了

      眼见为首的人将手中的画卷成一团指向自己,白玉堂心中大为不爽。瞧见其他几个衙役跟着冲过来,其中一个肥胖的举着油腻腻的手就要碰上身,眉梢一挑就要动手——
      “慢!”
      左面猛然传来一声低喝,白玉堂闻言挑起的眉梢渐渐放平,那份煞气融入到浅浅的笑意里。转过头去就瞧见展昭赶过来,恰到好处的站在自己与那衙役之间:
      “不知展某这位朋友犯了什么王法,劳各位前来抓人?”
      那些衙役瞧见来的只是个衣衫普通的青年,并不将之放在心上,随意勾起大拇指比了比白玉堂道:“这小子和画像上的人一个样子,官爷怀疑他是在逃的疑犯,先抓回去审问了再说!”
      展昭眉头一皱:“先抓回去审问?不知可否给展某看看画像?”
      那衙役正要答话,却觉一阵清风扑面,画像已到了别人手里。
      白玉堂展开手里的画卷,才瞥了一眼便哑然失笑:“怎么,爷就长这德行?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旁展昭也已看到画像上的人物,那像一看就是草草画就,无丝毫特征不说,头脸五官与白玉堂现在的样子也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他心中微怒,知晓这些衙役们根本就不是特地来抓什么逃犯,完全是抓壮丁充数的!
      那衙役先是被人轻松拿走了画像,又听见白玉堂这番说辞,当即大怒:“你、你小子有种!竟敢冒犯官差!这回不是你也是你了——哥几个!”
      “是!”

      “闭嘴!”

      就在那些衙役才一开口应声,展昭突然冷哼一句,抖手取出一物扬起:“开封府展昭在此办案,容不得你们放肆!”
      那块令牌几乎是贴着衙役头领的鼻子擦过,将那人吓的一个趔趄,耳边又响起“开封府”三个字,心中大声叫糟,才抬眼看清那块令牌上面御前侍卫的印记,忙滚地葫芦一般跪了下来:
      “这——没想到竟是开封府的大人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他心中连连叫苦,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早晨听大人吩咐了任务下来,本想抓个壮丁回去充数,没想到随便撞竟撞上这么一位京里的爷!真是流年不利,命犯太岁……
      展昭却不看他,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跪下的衙役们,道:“都起来吧!展某只是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各位,也希望各位办差慎重,莫要胡乱抓错,冤枉了好人!”
      “是,是!”那头领一叠声的回应,见展昭果然无意追究的意思,忙告辞一声就要离开。不想身后那位官爷再度开口:
      “慢着!”
      “大、大人有何吩咐?”
      展昭扫视了周围一眼,无声的威严:“我来此乃是要务,如无必要,不许泄露行踪给他人知晓,明白么?”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那衙役一叠声的应着,回头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泄露展大人的行踪,都知道了么?”
      这回连带掌柜小二在内都是一阵应和。那衙役在心里偷偷擦了把冷汗,面向展昭笑的谄媚:“这——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么?”
      “没了,走吧!”展昭缓下语气下了逐客令,见那群衙役如获大赦般离去,与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又看了周围其他人一眼,才一同回去楼上。

      进了屋,白玉堂再也按耐不住的轻笑出声,道:“可真是少见你这猫摆官威来看!”
      展昭白他一眼,端起桌面茶杯饮了口茶润喉,自己也跟着笑:“在官场这些时日,多少学会些。”说着放下茶杯抻了个懒腰,哪还有先前凌厉威严的样子?分明懒猫一只。
      白玉堂看的心中有些痒,真有点想上前搔搔他下巴的冲动。展昭全无所觉,续道:
      “如此一来,我们的行踪恐怕难以保住了。不过也是时候化暗为明,看看最先找来的是敌是友。”
      白玉堂伸手揉揉鼻旁,走过来几步笑道:“不管是敌是友,总好过一直拖着。接下来就该我们静观其变了!”
      “不错。”展昭道,“现在坐庄的是谁还说不准,但局面摆开了,是输是赢,总要赌过一把才见分晓!”
      ……
      “什么?展大人?!你确定?”
      知州刘炳金猛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瞪着下方的下属,声音惊讶,眼中神色闪烁不定。
      “没错,小人确定。他有拿出御前侍卫的腰牌,错不了!”先前在客栈遇上白展二人的衙役头领连连点头。
      这样居然都能找到……刘炳金嫌恶的看了一眼下首不停点头哈腰的手下,他特地派了最没用的几个衙役去抓“嫌犯”,没想到竟然真找到了展昭……
      那衙役全然不知自家大人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大人,您看这事儿……”
      “行了,这没你们的事了。”刘炳金不耐烦的挥挥手,“记着,此事除我之外不许外传,最近给我少喝点酒,若是漏了口风,别怪本老爷不客气!”
      “是!是!”那衙役应了一声,暗暗捋了把冷汗退出房门,只留下刘炳金一人坐在屋中发呆。
      他左右思量再三,心中定下主意,转身从侧门出了大厅,绕过花园,向着最里面一间厢房而去。

      “哦?找到展昭了?蛮快的嘛!”
      “大人吩咐的事,下官怎敢怠慢?据下官手下所说,展大人此时正住在城西的天福客栈里,只是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还叫衙役不得将他的行踪外传。”
      厢房内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办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刘炳金向着厢房微微躬身,小声回了一句,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出一段路,忽然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一惊,忙上前扯了那人一把:“你怎么随便出来了?!”
      “放心!我看过,这四周没有人。”那人神秘的一笑,瞥了一眼刘炳金走过来的方向,“怎么样?”
      刘炳金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太走运,我原本想敷衍过去,让手下胡乱找找,等到他追问时将办事不利的罪名推到那几个蠢货的身上。谁知道他们胡乱抓人竟然碰到了正主!”
      “你是说展昭他们?”
      刘炳金点点头,道:“也不知道朝廷这个时候派人来这里做什么——看来你我的脚步也得快一些了!”
      ……
      是夜,白展两人没再外出,而是早早的熄了灯在床上并肩而卧。待到亥时的更声响起,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展昭霍地睁眼,正对上白玉堂鹰般锐利的眸子。
      来了!
      “嗖”的一声,一物破窗而入,“铎”的钉入床头。两人利落的翻身下来,白玉堂冲到窗边,展昭伸手拔下床头的铁蒺藜,上面钉着一封信笺。
      白玉堂在窗外没有发现什么人踪影,回头看见展昭正展开手中信笺,凑过去道:“写了什么?”
      “……”展昭不发一语的看着手中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一个印章。
      字是陌生的字体,只有六个:城外百里竹林;章却是熟悉的形状,展昭盯着那个印记许久,嘴角微勾:
      “这回麻烦大了。”
      白玉堂也瞧清了那印章,冷笑一声道:“我原来还在想会是哪方势力先找上门,没想到竟是他们!”
      那个印章他们都见过,代表的是皇帝身边的影卫。此时这封信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告诉他们,来的是皇家势力。
      两人对视一眼,展昭想了想,问他:“去?”
      白玉堂微笑:“自然!”那笑带了几分恶意,显然他心中已有计较。

      不久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越窗而出,悄无声息的来到百里竹林。此时夜色已深,竹林附近渺无人烟,两人站定之后左右看了一圈,不见有人,心知对方是在顾虑白玉堂而不肯轻易现身。
      见状,展昭微笑抱拳:“敢问是哪位大驾光临,还请现身一见!”
      两人边说边走,一句话连说三遍,依旧不见回音。白玉堂忽然伸手按住展昭肩膀,道:“展兄,我看对方根本就是个缩头乌龟,无心出来与你相见。”说着视线上瞟,若有意若无意的看向左面方向。
      “唐兄,不得无礼!”展昭假意呵斥,视线却随着他转动,“不过——按说他不该是这般畏首畏尾等人,怎么……”
      白玉堂冷笑:“哼,说不定——根本就是假冒的!”
      “假冒的”三字才说出口,人已箭一般向左方扑过去:“何方宵小?给我滚下来!”

      那躲在左面竹枝上的人没料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说出手就出手。见白玉堂扑过来,忙翻身下树,匆忙间一道掌风劈出,反被对方的劲力震得半条手臂发麻。
      他这一落地,正脸向着白展两人,他们才发现那人脸上覆着半张花纹奇特的暗黑色面具,只留下眼睛和口鼻在外,那双眼透着惊疑,正全神戒备的盯着白玉堂。
      “果然是见不得人!”白玉堂冷哼一声,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又是一掌拍出。那人大骇,慌忙几个翻身避过凌厉的掌锋,向着展昭道:“等等!我是——”
      “看招!”
      白玉堂却不给他机会,迅速打断他的话头,转身气旋,劲透于臂,左手拍在右手臂上,连连三拳捣出。这招“月兔空捣药”是他自创的一套掌法中的第一式,锦毛鼠虽然以剑术擅长,对于其他功夫也有涉猎,这套《五古》掌法自创出后并不常用,此时要隐瞒身份,用起来倒是再好不过。
      未及近身,已感劲道。那人识得厉害,顾不上说话,连着几个筋斗向后翻出。他的身法极其诡异,左右腾闪,没有实体一般。白玉堂这一拳大半劲道被他仗着精妙身法闪过,劲力贯处,一片竹倒。
      这人身手果真不简单!白玉堂被他激起斗志,干脆拿他作为试招的靶子,脚下一踏冲上前,借着向前的惯性一招“生者为过客”穿身而去。那人又是两个跟头,单手撑地,一个打旋双腿呈鞭连连扫过。
      白玉堂大喝一声“来得好!”不闪不避,借着对方鞭来的力道身体后仰,同时双臂回抽,自后向前,一拳一掌相辅而成。
      这招名为“天地一逆旅”,取得是与常人相反的力道反向攻击,拳掌交加,一刚劲一厚重,虽不似太极两仪刚柔并济,然而拳掌性质相似,互为补充,其威力不仅仅是叠加而已。
      那人没料到白玉堂竟然这么难缠,又被他这古怪的招式弄得火起,心想今日不给这小子些颜色瞧瞧,可就丢了影卫的脸了!
      当下心中发狠,将组织中的狠绝招数一一施展开来。他们的存在除了隐秘还担任杀手的角色,因此出手尽是杀招,拳掌相交之间,那种杀气远非旁人所能及。
      然而他狠,白玉堂更狠。论起狠辣,在这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狠得过这位玉面修罗。瞧出那人下了杀心,白玉堂反而更加兴奋,将《五古》之中几手杀招祭出,“同悲万古尘”“白骨寂无言”“扶桑已成薪”,一招连着一招,内力相叠,拳来掌往,招招皆是毫不留情的打法。
      ——白玉堂想得很简单,既然“影卫”的人已经找上,暂时不想冲突,就只能表面合作——然而合作之前必须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虽然用不上他们的势力,也绝不能叫他们肆意坏事。
      展昭自然明白白玉堂的想法,因此从他二人斗在一处起就不曾插手。明面上他毕竟还是官府中人,若与身为皇帝近卫的“影卫”冲突,绝对会有不少麻烦。但是白玉堂不一样,他现在的身份是“唐代寻”,一个与朝廷完全不相干的角色,由他出手,再合适不过。

      那边那个影卫已被白玉堂连绵不断的招数逼得连连后退,白玉堂的扎手远在他意料之外。斜眼瞥见一旁的展昭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实在不适合继续冲突,否则任务完不成,怕是还会稀里糊涂的折在这里了!
      当下一咬牙,使出十成劲力一招“气吞山河”,暂且逼退白玉堂,继而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高喊:
      “展昭!接旨!”

      啧!喊出来就不好玩儿了!
      展昭心中可惜,脸上忙摆出惊讶的神情,纵身上前拦住“唐代寻”:“唐兄!暂且收手,怕是自己人!”
      他这一拦,白玉堂跟着收手,只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人:“自己人?”
      那“影卫”在心底抹了把冷汗:这煞星总算是收手了!接着看向展昭,对方也正好望过来:“兄台究竟是什么人?深夜传书相邀,却迟迟不肯露面,是何道理?”
      那影卫此时颇有些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原本只是冲着展昭一人而来,没想到展昭竟会另外带了个人,所以最初才会避而不见。
      此时静下,他才拿着那块令牌,道:“我乃是圣上身边影卫,想必展大人应该听说过我们吧!”
      “略知一二,只是不曾见过。”
      “这就是了。”影卫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决定不去管他的想法,他看了一眼白玉堂,道,“不知这位……”
      展昭看出他的顾虑,道:“这位是展某的朋友,姓唐。”
      那影卫却皱起了眉:“展护卫,不是我信不过你这位朋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丝毫轻疏……”
      “展某信得过他!”不等他说完,展昭便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位朋友曾帮过展某很多忙,此次查案也多亏了他。所以——”
      所以什么不言而喻。那影卫抬头看了白玉堂半晌,终于妥协的叹口气:
      “也罢,既然展护卫你坚持——若是出事,休怪我没提醒于你。”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物,肃然道:
      “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展昭接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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