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花》沉默

12、第十二章

　　众人等了一阵，不仅王管家来了，连四王爷都来了。众人忙行礼。
　　四王爷身边还跟着顾长武，见小西被捆着，顾长武皱了皱眉。
　　不待四王爷开口询问，王夫人已走上前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翻。四王爷望了小西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小西回道：“小西有几个问题要问。”四王爷略一点头。
　　小西转向了昨日领她去王夫人房间的丫头道：“燕儿，昨日可是你领我去的王夫人房间？”
　　那丫头回答道：“是奴婢。昨日进了房间后给杜姑娘找了一件王夫人的衣裳后，奴婢就退出了房间，等杜姑娘换衣裳。”
　　小西朝了顾长武看去，顾长武果然附在四王爷耳边说了几句话。四王爷却未开口。
　　小西又道：“这紫金如意镯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王夫人必定是要妥善收藏的吧。小西在此之前从未去过王夫人房间，自然也不知道王夫人的东西收藏在哪里，若要翻出这件首饰恐怕所需时间不短。刚才燕儿没有进我的房间搜东西，不如请燕儿进了我的房间，用等我换衣裳的时间去找一样东西，就找我的首饰盒吧！”
　　燕儿进了房间，等了好一会儿，出来之时却是两手空空。王夫人狠狠的瞪了燕儿一眼，然后道：“或许杜小西碰巧一下子就找到了妾身的首饰盒。这不能说明什么！”
　　小西接着问道：“王夫人这件虽是意义非凡，但是对小西来说不过一件首饰，首饰终归是为了换钱，不知道这件值多少钱呢？”
　　“一千两。”回答的人不是王夫人，却是顾长武，“这件东西当初是我去买回的。”
　　小西微微一笑道：“那王夫人可知道藏书阁内有多少书价值都在一千两以上吗？而且这些书连目录都没有，小西若是拿了也无人知晓，比起从王夫人那里偷首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王夫人惊慌道：“你胡说，一本书能值多少钱！”
　　“当着王爷的面我敢胡说吗？”小西反问道。
　　一旁王管家已是脸色变白，插口道：“王夫人，杜姑娘所言不差，您就不要再怀疑杜姑娘了。兴许是王夫人身边的丫鬟一时贪心，又见事情闹大了，就栽赃了杜姑娘。”
　　王夫人见自己伯父如此一说，心下顿时明白，这次想定杜小西的罪恐怕是不行了，伯父摆明了是让自己找个丫鬟来顶罪。当下道：“还不快放了杜姑娘。杜姑娘让你受委屈了。燕儿，今天一大早你跟我说还有杜姑娘这里没有搜，我说不可能，你偏不信，难道你知了什么内情？”
　　燕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四王爷却开口道：“老王，这里的事情就由你来处理。”说完转身走去。
　　小西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顾长武低声道：“杜姑娘还不一起去书房！”小西闻言忙是随后跟上。
　　走了一段，四王爷却忽然开口：“杜小西，你为何如此有把握燕儿找不出你的首饰盒？”
　　小西答道：“小西不过乡野村姑，哪里有什么首饰盒！”
　　四王爷不悦道：“你竟然当着本王的面撒谎！”
　　小西不慌不忙道：“王爷明知燕儿做的证就一句都不能算。小西无法只得自保。”
　　昨日小西听到燕儿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了。她就是那日在假山后先开口的丫鬟，一个存心对小西造谣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为证呢。小西引了燕儿在顾长武面前开口，果然顾长武也听出了她就是那人，所以顾长武附在四王爷耳边说了几句话。四王爷必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却没有替小西说话。
　　四王爷却没有开口。
　　这日天气好象格外冷，偏偏从小西住处到书房路远，风吹过来，小西又忍不住颤抖了几下。顾长武走在小西旁边，见此情景问道：“天气渐寒，杜姑娘何不多加件衣服？”
　　小西苦笑一声道：“多谢顾护卫关心。小西来时正是初夏，所带随身衣物不多，这已是穿了最多的了。”
　　顾长武吃了一惊，走在前面的四王爷身行一顿，随即道：“长武，你去叫秦夫人到书房来。”
　　顾长武答了是，返身回去。小西感觉到四王爷似有怒意，只得小心翼翼跟在四王爷身后，生怕出了差错。
　　到了书房，两位先生早已开始忙碌，小西见状，急忙加入，免得看见四王爷脸色不好，心情紧张。两位先生见四王爷不高兴，颇为诧异，平日四王爷只会为朝政大事忧心，但是最近并无让四王爷不满的事情，家务事情四王爷一向不放在心上，今日不知所为何事。
　　不多久，顾长武带着秦夫人到了书房外。四王爷并未让秦夫人进门，只自己走出门口。秦夫人见四王爷脸色不好，因早上发生的事情与自己关系不大，倒也不害怕，只照往常福了一礼。
　　四王爷沉着脸问道：“今秋府中该发放的衣物可都发了？”
　　秦夫人回道：“咱们王府从来不苛待下人，中秋之前该发的布匹、衣物、被褥都已经发了，月例也没有短少一分。”
　　四王爷哼了一声道：“杜小西为何没有领到？”
　　秦夫人心里一惊，仍是维持了镇定答道：“杜姑娘既不是府中的主子，也不是下人，没有定例可循，府里也就把杜姑娘算做客人，既然是客人，当然也就没有分发衣物和月例。”
　　“她每日到书房来你不知道吗？这样算客人吗？”
　　秦夫人吓得跪下：“妾身一时疏忽，请王爷恕罪。”
　　杜小西虽在书房内，外面的对话也听到了，心中暗想今日早上已是得罪了王夫人，这会儿四王爷为自己要责怪秦夫人，日后自己在府中怕是更难了吧！两位夫人与四王爷终究是夫妻，自己就算一时无事，也难保以后。
　　小西出了门也跪下道：“秦夫人也是一切按府中定例办事，若是自做了主张难免其他人不说闲话，再说小西在王府生活比起以前家中已好了很多，请王爷此次莫要怪罪秦夫人。”
　　四王爷盯着小西，仿佛看穿了小西一般。小西只觉得心惊肉跳。四王爷转头对秦夫人道：“此次本王不再追究。你自去斟酌如何办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