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入梦》福山家的喵

7、合宿之旅

　　“嗒嗒嗒”地切菜声节奏整齐，宽阔的厨房里七个身影在忙碌，水野胜雄的烹饪在他们之中最好，由他担任主厨职位，指挥其余人或是削皮或是择菜。
　　椎名和龙崎樱乃被分配到水池前清洗已经处理完的蔬菜，像香菇之类。
　　他们来之前就决定晚餐煮火锅，有个电磁炉是胜雄自带的，还有个则是别墅里本来就有的，并且还意外的大，再加上烤炉和小锅，勉强也能凑合着用。
　　时间还早，胜雄在熬牛骨汤，浓郁的汤香四溢。
　　椎名十指都快被水泡得起褶子，蔬菜才算料理完，而肉类要保持其新鲜度，所以不用太着急去处理。
　　别墅都已经打扫干净，椎名实在不想见到川濑弥生，主动提出跟樱乃同屋，川濑弥生冷哼着去找朋香交流感情。
　　“抱歉，你跟朋香是朋友吧。”椎名拉着樱乃很不好意思的说，强行拆散人家，似乎的确有些不厚道了。
　　“没关系的。”当年羞赧的姑娘如今已然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樱乃摆手表示不介意。
　　说起樱乃会来合宿，是因为她的奶奶是青学国中部的网球社教练，龙崎教练听说手冢他们要合宿，于是派了他们来当经理。
　　不然，这会儿樱乃还要在题海里挣扎很久呢。
　　下午时分闲来无事，椎名指导樱乃的数学题也差不多了，就收到朋香邀请，到外面去转转，五点之前回来就行。
　　椎名正要拒绝，朋香告诉她川濑弥生去跟男生们到网球场去后勤了，她才点头，跟着朋香和樱乃出了别墅。
　　“苏我前辈，你知道吗，前年我们在轻井泽别墅合宿集训的时候遇到了熊，结果不二前辈们来帮忙，才知道是附近的小偷。”朋香提起过去时眼里洋溢着怀念，她心底记挂得更多的还是那个少年。
　　“那的确是很危险，不过我们现在合宿的别墅区，应该没有小偷之类的吧？”
　　话虽如此，椎名仍是提高了警惕。
　　此次合宿地点跟轻井泽差不多，往外走就是田间小路，别墅背靠山丘和森林，但离最近的镇子只有十来分钟的距离。
　　椎名她们先在镇上转了几圈，尽管是临近夏日的季节，在这里却温暖如春，民俗和风情也格外有特色，在小镇的尽头还有座供奉稻荷仙的神社。
　　“哇～”尽管神社没被保护得太好，连手水舍都无人打理而掩埋在草里，可踏上参道长长阶梯，见到两侧飘着注连绳的玉恒、鸟居时，椎名也随之心扬。
　　神明大人呐～椎名低眉微笑，满眼都是虔诚的模样。
　　神社鲜少有人涉足，即使是当地人也只会在特殊时日拜访，当椎名几人出现时，把正在打扫院子的巫女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椎名很客气礼貌的朝她道。
　　“没关系，你们随意，今日大人不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巫女声线清亮欢快，难以掩饰喜悦。
　　巫女和樱乃朋香她们年纪相仿，是当地某户点心屋的女儿，名叫汀和惠子，并且立志要考上在东京都的高中。
　　朋香和汀和最是聊得来，椎名只好跟樱乃认真参拜神祗，听她们叽叽喳喳约好了以后在东京见面逛街玩耍。
　　“苏我前辈已经高二了吗，好厉害。”汀和很是崇拜的看着椎名，“呐呐，前辈在哪里上高中？”
　　“我在神奈川呢，你来找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海边玩。”椎名笑眯眯道。
　　“真的吗？我还没去过海边呢！”汀和非常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嗯。”椎名点头，“不过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呢。”她打开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啊～”
　　汀和依依不舍的跟朋香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才从她们离开。
　　原以为今日没去接触川濑弥生，就能过得风平浪静的椎名刚踏进别墅，就受到了恶意的冷嘲热讽。
　　“果然是大家小姐，分明是合宿帮忙，却像旅游似的。”
　　幸亏是在前厅，川濑的讽刺才没传到正在训练的男生们耳里，倒是堀尾不知何时被洗脑，连带着也认为樱乃她们做事不认真。
　　椎名不理会川濑，径直走到胜雄面前问他道：“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嗯……整理肉类，准备了很多，毕竟前辈们都喜欢。”胜雄仍然腼腆单纯，椎名毕竟也是前辈，他对椎名没什么意见，自然不会受川濑影响去针对人家。
　　“哼，有本事别回来好了。”川濑被椎名的无视刺激得口无遮拦。
　　“你这话什么意思？”朋香是个直爽的性子，她早就在相处之下拿椎名当自己人，自然见不得川濑阴阳怪气，连敬语都没用。
　　“你们是来当经理的，下午却跑出去玩，就我跟堀尾他们在球场帮忙捡球，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川濑很生气的抱着手。
　　“朋香你不晓得，今天两队正选比赛，我们跑了一下午给他们捡球。”堀尾不像以前那样拿球龄说事，但埋怨是不可少的。
　　“是，是吗？”原来是他们太辛苦了，朋香的确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既然如此，今晚我们辛苦些吧，等下负责洗碗和善后。”椎名想也没想就说道，“没问题吧，樱乃，朋香？”
　　“我们没问题。”樱乃和朋香异口同声。
　　椎名没再给川濑继续找茬的机会，时间已经不早，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随即几个人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哇，好香～”率先闻到食物味道的是菊丸英二和丸井文太。
　　“今晚吃什么呢？水野？”不二眯着眼笑得如沐春风。
　　大概是训练之后格外饥饿，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也丝毫没有形象的向厨房的方向张望，看见堀尾和朋香端着新鲜的蔬菜和大量肉类出来。
　　椎名和后来的浦山负责装上电磁炉，之前浦山询问过前辈们的口味，了解只有小部分人不能吃辣，于是只准备了一口清汤锅。
　　“火锅吗？有意思……”幸村精市摸着下巴笑得花枝乱颤，在看着椎名的身影，心情更加愉悦了。
　　真田和手冢倒是意外的没想到后辈们会准备火锅，大胃王桃城武的视线在肉类上根本已经挪不开，还是大石的碎碎念和手冢冰冷的目光让他收起了口水。
　　“嘶～白痴～”跟他一向欢喜冤家的海堂很不客气的吐槽。
　　“想打架吗？”桃城最受不了海堂嘲讽。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大石连忙上去拉开已经动手动脚的两人。
　　饶是胜雄未雨绸缪准备了大量肉类，最后也是连渣都不剩，他看了眼一脸满足的椎名，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椎名负责收拾碗筷，幸村作为体贴男友自然挽袖帮忙，真田架不住川濑哀怨的眼神也主动过来搬电磁炉装好，毕竟不可能真的让椎名和樱乃朋香做事而川濑他们看着。
　　整理完厨房，已是将近八点，闲来无事的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玩桌游、打牌，不亦乐乎。
　　别墅是和氏建筑，由于常年没有人来此居住，屋内摆设都是极少的，于是幸村就注意到屋后的别有洞天。
　　“好漂亮！”椎名忍不住惊呼出声。
　　乡野的夏季来得早，暮色四合，苍穹辽阔无垠，星辰遍布夜空，闪烁着明亮又耀眼的光辉，银河迢迢千里，美如诗画。
　　夜幕低垂之下，群山层峦叠嶂，树影窸窸窣窣，笼罩着神秘的气氛。
　　“我想，你也许会喜欢。”幸村牵着椎名的手轻生呢喃道。
　　“很喜欢，谢谢你，精市。”椎名呼吸着乡间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由衷地谢他。
　　忽然，烈烈红光弥漫在天际，隐约有灰色烟雾升腾而起，椎名望过去时，熊熊火光乍现，她辨认了下方向，竟然是神社那边。
　　“糟糕了！”椎名心底涌现不详预感，“精市，我们报警吧！那边是神社，还有汀和惠子在那里……”
　　幸村也瞧见火光，但即使那边没有神社，这里也处于深山地带，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引起森林火灾。
　　幸村拿出手机拨通消防厅的电话，告诉他们大致位置，拉着椎名回到客厅，找到手冢说明情况，并叫来真田他们。
　　“我和手冢他们过去看下情况，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擅自出门。”幸村吩咐道，“大石和柳帮忙照顾下大家。”
　　“我也去。”看到跟着幸村的椎名，川濑表示不服输，她也要参合，何况真田也要跟着去。
　　“弥生，你留在别墅吧。”真田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我也想过去帮忙啊。”川濑很是委屈的模样，“为什么她能去，我不能去？”她说的是椎名。
　　真田顶着大家的视线，最终妥协带上川濑出门。
　　白日里走路十几分钟的路程，椎名带着幸村他们几个小跑，用了十分钟不到就跑到神社附近，稻荷狐狸神像的入口站着无动于衷的当地人。
　　发生火灾的地点的确是神社，但没有任何人去扑救，或者说他们早就忘了神社里也许还有人在。
　　“惠子！我的惠子还在里面！”闻讯赶来的汀和夫妻在入口抹泪，汀和先生尤其心疼女儿想要进去，却被汀和夫人拦下了。
　　椎名不解，正欲踏进神社，就有个当地村民阻止她说道：“小姑娘别进去，里面烧起来就让它烧，这都是神明大人的意思，我们别去妨碍。”
　　“为什么？”椎名反问。
　　“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当初这神社的确是灵得很，可自从那位大人住进来之后，村子里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那位大人也不管，直说是神明大人要报复我们。”有当地妇人直接了当道。
　　“没错，可我们世代本分，从来不敢得罪神明，神明怎么会报复我们呢？况且，我们村里但凡遇了事，那位大人也不来帮忙祈祷神明保佑，是以我们很多年都不来这座神社拜访，都去的隔壁镇。”拦下椎名的村民也接茬解释道。
　　“可是惠子……不是在里面吗？”就算是那位大人无情，汀和惠子也是无辜的吧。
　　椎名大致了解村民的心理，即使神社的主持不帮助他们，他们敬重神明，也只会称他为“那位大人”，想也该不是他们的错。
　　可汀和惠子也没错啊。
　　“惠子那丫头，哎！”那妇人提起汀和惠子时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能理解她，我们这女孩子从小就有当巫女的童年梦，可发生了很多事，也就她真的去了。”
　　“这也许就是神明对我们的惩罚吧。”
　　“这神社的确邪门，烧了也好。”
　　“精市！”椎名忽然拔高了声，“我们闯进去吧！”
　　不待她说完，幸村就已经和手冢挤开围观的人群往神社里面跑，椎名顾不得欣赏静谧之景，往烧起来的大殿跑去。
　　神社大殿的火燃得汹涌，热浪冲天，椎名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她却清晰看见瘫坐在大殿前地面上的穿着巫女服的少女。
　　她神情哀切，凄凉又歇斯底里的朝大殿里喊道：“八神大人，您怎么舍得丢下惠子——”
　　也许对她来说，这位大人是她很重要的人吧，椎名在心底不禁唏嘘感慨。
　　椎名顶着热气过去扶她，看见她脏兮兮的脸庞上眼泪纵横，仿佛是失去了对她意义重大的存在，有绝望，有不甘，有悔恨。
　　汀和惠子伏在椎名肩头哭泣，手冢、真田和不二则迎着很快就赶过来的消防员帮忙去灭火，幸村看着只剩梁架的神社也不由自主的感慨，川濑仍然是茫然状。
　　汀和惠子手里有张照片，椎名是才注意到的，上面是她嘴里的那位大人，穿着平安京时代的阴阳师服，长发披肩，容貌清隽俊美，微笑起来温柔无比，一点也不像村民口中无情冷酷的形象。
　　烈火不知燃烧了多久，当救护车来时只能从神社里抬出黑漆漆的骨架，汀和惠子见到难免又是哀恸，径直哭晕了过去。
　　椎名背着她往外走，把她托付给在入口喜出望外的汀和夫妻俩，他们很是感激救出惠子的椎名，提议要送她手礼，椎名礼貌的拒绝了。
　　消防员灭火的速度很快，手冢他们也提前出来了，至于纵火原因还需调查，他们作为救火人不用接受做笔录，消防员直接放他们回去了。
　　不知是否被感染，椎名的情绪也莫名浮上忧愁，她忧的是惠子，让她忤逆全村人执意去神社做巫女的那个人去世，对她的打击应该很大。
　　但椎名什么也不能帮到她。
　　“你没事吧？”回程路走得很慢，夜里凉风瑟瑟，幸村将外套披在了椎名身上，他穿着短袖也没觉得太冷。
　　“没事。”就是突然伤感，实际上椎名认为真没什么。
　　到底是出于怎样的无奈，那位大人才会选择自焚，想到惠子已经国三了，也许是希望惠子能够专心复习，好考上理想的高中吧。
　　对她来说，也许自己是拖累？
　　“精市……”女生爱幻想脑补，于是椎名就脑补了苦情剧，越长越认为是真的，紧接着连脸色都有些不大好，拉着幸村想哭又哭不出来。
　　“椎名，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幸村不能理解她怎么了，只好安慰。
　　车窗外是飞速倒去的风景，椎名托腮时陷入沉思，故事伊始到底如何，她已经无从考证，只希望惠子能够早点振作起来。
　　谁也没想到，来参加合宿会遇到这样悲伤的事，就连樱乃都有些情绪不对，更别提向来咋呼的朋香都没精力跟堀尾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