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431、431

　　431.
　　这应该是竹内田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
　　他十二岁了，刚刚从忍校毕业，就在上午，他还参加了专属于他们这一届学生的毕业典礼。典礼之后，他们进行了分班，他和另外两名同学成为了未来的队友，当然了，他们也被分配到了一名老师——旗木卡卡西。
　　本来他还觉得跟高桥大辉这个优等生（非常受女孩欢迎的人，不就是长得帅点成绩好点么）和小林美加（一丢丢漂亮的女孩子，但不怎么理人）分在一组运气太差。毕竟成绩只能算中上的他和这俩人凑在一起，各方面都显不出来。将来肯定不会被指导上忍重视。你说在一个大班里，中游的同学是多数，那种被忽视的感觉当然不明显。可现在是到了一个小小的团体里边，总共就三个学生一个老师，要是自己因为各方面不突出而被老师区别对待或者是重点“关照”，那得多丢人啊！
　　哥哥是暗部里的忍者，他就对自己说：“想要被人重视，一定要有自己的特点！”
　　竹内田虽然忍者天赋一般，可是他脑子灵活，总能想出馊主意。这也导致他在忍校老师们心中留下的印象不怎么理想。
　　哥哥又说：“这个东西还是需要看队里的领导是个什么性格的，有人喜欢这样，有人喜欢那样，强求不来的。”
　　嗯，脑子好这件事当然需要分成两方面来说。他虽然在老师心中有点蔫坏，老师们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总能想出某件事的解决方法来。可惜，在学校，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总是会喜欢成绩好的长得也好的，所以像高桥大辉和小林美加这种人就都比较受欢迎，区别只在于两个人一个温和一个高冷。自己这样的仅仅是有些存在感，离受欢迎还远着呢。
　　哥哥说过，暗部里人人都想到旗木卡卡西手下去，他虽然看上去太过冷漠了些，但他实力超强，对部下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惜的是，不知处于什么原因，这位暗部分队长早已经退出暗部，去做普通上忍了。所以今天，他能被分配到旗木卡卡西做老师，那简直就是幸运到了极点！
　　有这样一位连哥哥都如此推崇的高级忍者做老师，那说出去多有面子！而且，根据哥哥的描述，他应该做不出来对手下人区别对待那种无聊事。啊，当然了，竹内田自己还是需要好好努力，以吸引这位上司欣赏的目光的。
　　所以，说了这么多，年纪小小的竹内田最想要的就是众人众星捧月的态度。他喜欢被人崇拜被人热爱的感觉。他想让父母说上一句“真棒”，他想让漂亮的女同学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他也想让身边的人见了他就能对他挑个大拇指，夸他是村子里难得的能够独当一面的聪明人……
　　而这一切，有了这个出色的老师，就应该都可以做到了吧。
　　心里存了这么点念想，竹内田几乎都没在意大伙自我介绍时都说了些什么，他只顾盯着他这位老师的表情看来着。旗木卡卡西用面罩和护额遮去了他面部的大半，孩子们只能看到他那只右眼。一只眼睛传递出的情绪自然不会太多，而这一点也为这位前任暗部增加了无数的神秘感，让人难免心存不安。
　　在所有人都进行了一番无聊的自我介绍之后，旗木卡卡西终于将大家带到了某个训练场中。竹内田暗暗咽着口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十二岁的小孩尚未经历过真正的考验，对战争的理解也仅限于“小时候听说过”。而且，他们既然已经被分配到了卡卡西这样的高级忍者做指导上忍，正满心满意都是在即将到来的训练当中“要在老师面前表现得好一些”的想法，哪里会真正担心什么呢。
　　嗯……据说当下忍之前总会象征性地来个测试之类的东西，老师们需要用这个对学生们的实力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所以，他们也就应该做好准备了吧。竹内田伸手摸了摸自己忍具包里的存货，估摸着一会自己大概会和谁来个对抗，应该出哪些招数才能迅速又有效地击倒对方获得老师青眼。他想象着大辉在考核当中光芒尽失的颓丧模样，心里掠过一阵解气的快乐。其实两个人从来都没什么冲突，当然也没什么交流。可是，当你身边有这么个总会压住你风头的人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讨厌的事嘛。
　　旗木卡卡西话不多，刚才的自我介绍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甚至貌似从来都不会笑。但竹内田相信哥哥的说法。厉害的人未必要把自己的特质统统表现在外，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嘛。所以，当这位准老师向他们说明这次测试的具体方式时，竹内田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总之是达成目标就好了嘛。
　　而这个目标就是——“三人分散开，从训练场一头走到另一头，有两人可以各获得一个铃铛；只要获得了铃铛，就算通过。”卡卡西还给众人展示了挂在他腰间的两个小铃铛——都是银白色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旧一些罢了。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就这样？不需要战斗，不需要“过关”，就这么简单地走过去，就通过了……那肯定是走得最快的人能获得铃铛。好吧，哥哥不是说了嘛，队长们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说不定卡卡西就更加看重队员们隐匿追踪以及速度方面的才能来着呢。
　　“开始吧。”
　　卡卡西一声令下，三人果断分散开来，几秒钟的功夫便再也看不见彼此的身影。竹内田对此十分满意。哥哥在过去的几年中总是会带着他一起训练，既然是训练当然会找个像样的训练场地。更加巧合的是，卡卡西选择的这片训练场正巧就是哥哥曾经带他来过几次的地方。所以，他确信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以及方位。更何况为了迎接这次的小小考核，哥哥还特意给他带上了指南针以备不时之需。瞧瞧，这不就用上了吗！
　　那么，两个小时的时间似乎稍微长了些吧，有没有可能这是卡卡西给他们预留出做些什么事的时间？竹内田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里面的事。他一边调动起全身的查克拉飞掠过碧绿的草地和树木，一边细细思考着。
　　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但卡卡西腰间的铃铛却只有两个。刚才卡卡西说的是“获得铃铛就算通过”，那得不到铃铛那人呢？十有八九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吧……虽然据竹内田所知，之前是有过毕业生被指导上忍退回到学校里的先例，但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了……难道说这位卡卡西老师是要不走寻常路，非要在只有三个人的小队里也进行一次选拔？
　　竹内田提了口气，以自己最轻柔的动作继续向前飞蹿。他虽然对这里的情况十分了解，却也不能排除另外两人拥有同样经历的可能性。在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阴暗一点想，会不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某人想方设法让其他人出局？所以，在保证速度的前提下，他至少应该尽量隐藏自己的踪迹，不让别人发现他。只有两个人能通过，他可不想被某人的突然袭击妨碍了速度，毕竟被落在最后的那个人就得退出，这可是那位指导上忍的意思。而且，卡卡西为啥非要让他们分开走？摆明了就是在鼓励他们暗中给其他人使绊子嘛。
　　虽然他和另两人关系说不上好，起码也同学这么多年了，竹内田自诩对队友们下不去手，却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但他还是要吐槽一句——
　　这暗部也是够变态的！
　　眼看着路程过半，竹内田都没有在途中发现什么可疑的事物。这也让他那颗小小的心脏放下了大半。当然了，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才能够……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让竹内田差点被吓掉了魂。猝不及防下，他险些一头撞在前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他停下脚步，落足在树下的草地上抬头望向惨叫声传来的西北方向——那里的树丛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天空中突然多出了许多麻雀。这些肥鸟正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很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竹内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训练场虽说是归忍者们使用的，却也时常有某些大型动物出没。之前几次都是哥哥带他过来，这一次又是卡卡西带他们过来，这才导致他压根没想起来，训练场里还是存在着一些危险的啊……所以，要不要过去看看？
　　只有两个人能通过。
　　竹内田果断放弃了跑过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事情明摆着，虽然他听不出那声惨叫到底是谁发出来的，但肯定是他的另两位假想敌，而且是受到了什么攻击……也许是野兽，也许只是事故。但不管怎样，能发出如此夸张的惨叫声，那人受的伤必定不轻，说不定就会是……这样的话，都不需要他出手做什么，竞争对手一瞬间就少了一个！
　　不管他！发生什么事都不管他！除了那边可能发生的让他喜闻乐见的非战斗减员情况，万一是有野兽在呢，他过去了，野兽也会攻击他的好不好？所以怎样选择都是走为上策嘛。
　　带着一丝不安，竹内田没有理会刚才的那声惨叫，而是打定主意继续前进。他希望这一路上再不会有意外发生。眼下应该只剩下两个人了吧，两个人配两个铃铛正好，他大可以不在最后那一段当中和另一人你追我赶一番。
　　可惜，他的预想落空了。正前方的灌木丛中哗啦啦地发出了一些响动，正当竹内田打算扔只苦无试探一下时，一个人带着一身的树叶突然钻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大辉？”竹内田失声叫道，他还一直觉得刚才的叫声很像是高桥大辉呢，“你……你怎么在这？”
　　高桥大辉那张漂亮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怔忡的神情，像是没理解竹内田话中的意思。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急切地道：
　　“美加受伤了……我没带着药，你那有吗？”
　　看来刚才的叫声是小林美加发出来的了。但这个方向怎么有些不太对劲？竹内田回想了一下，那时他全神贯注地向前飞奔，再加上林子里的鸟叫虫鸣和风声，好像的确容易辨不清声音的方向哦……
　　“她受了什么伤？”
　　高桥大辉一边使劲把灌木枝拨开让竹内田看个清楚，一边说道：
　　“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在训练场里放捕兽夹，她一脚踩上去……”
　　正经的捕兽夹可是用生铁制成，连野猪腿都能夹断的！竹内田吓了一跳，伸着脖子过去看了一眼，他又略略放了心，那夹住小林美加小腿的捕兽夹个头要小了不少，大约只够夹住兔子，腿是肯定不会断了。但是，女孩子的脸已经由于剧痛变得惨白，脑门上也全是汗水，估计已经伤到了骨头。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可以退出这一次的考核了呀？
　　竹内田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把手探进忍具包里略翻了翻，在碰到那简易医疗包后，他缩回了手，又遗憾地摇头道：
　　“我也没带……不然这样，反正她也动不了，你在这里照看她，我去找那个旗木卡卡西过来，他那肯定有药！”
　　高桥大辉定定地看了竹内田几秒钟，看得他心里发毛。但很快，高桥大辉慢慢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
　　得到了这样不算什么许可的许可让竹内田的心脏怦怦直跳。他钻出了灌木丛，不要命一般向着终点飞奔。然而，又有一种狂喜一瞬间侵袭了他的内心——两名对手都因为这种原因下线了，那么，他岂不是注定要成为卡卡西老师的第一个学生了？不管怎样，那两个铃铛里肯定有一个属于他！
　　近了近了，他已经看到了卡卡西那虽然高大却算不上强壮的身影隐约在树林的尽头出现。只要再加个速，他就可以……
　　“唰”“唰”两声，竹内田的眼睛随着这人体穿出树丛的声音瞪大了。刚才那个满脸忧色的高桥大辉，和腿部受了伤的小林美加全都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差不多同时看到了他，那两张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惊讶表情来。但很快，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加速，竹内田距离卡卡西稍微近些，带了些许优势的他一头冲到了他未来的老师面前。
　　旗木卡卡西正靠在终点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看着有些懒洋洋的很适意。他手里拿了本橙色封皮的小开本书，由于有手指遮挡，竹内田只看得到封底上有些弯弯曲曲的红色条条。卡卡西这会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脸上的神情非喜非怒，却又不像打算轻易放过他们的样子。竹内田一眼看到了正挂在卡卡西腰间的一新一旧两个铃铛，登时把什么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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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就是要好好打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