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69、369

　　368.
　　这话题是怎样转移到卡卡西身上的？
　　她当然知道卡卡西和宇智波家的关系。
　　卡卡西曾经大大亏欠了带土，所以说，他被迫以“婚约”的形式对宇智波家族进行补偿是可以理解的。
　　卡卡西曾经得到了止水有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倾囊相授——但这个前提是卡卡西舍命救了止水，止水为了还人情才这样做。
　　本来卡卡西和宇智波家的关系算是平衡的。然而现在突然冒出个她来，卡卡西那家伙不可能舍弃她投入某个宇智波小姑娘的怀抱，所以，又成了他欠宇智波的了。
　　卡卡西欠宇智波，就等于她野原桢欠宇智波。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希望能找个机会把这个人情还上……然而，该以什么名义还，该怎么还，至少目前为止两个人还都一筹莫展。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富岳族长突然通过卡卡西给村里带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尽管桢在一瞬间的愕然后立刻下意识地把脑袋转开，不想让领导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然而团藏大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反应，他直接问道：
　　“你还不知道？”
　　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知道吧……
　　卡卡西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除了“阵营不同需要保密”这种解释，桢也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再加上这两天她闭门不出，也没办法从“根”里其他人那边了解情况。所以说……
　　这可是和宇智波相关的重要的事啊……做得好了，富岳族长真的有可能做出某些让步的，这样，卡卡西依然觉得需要对她保密？
　　他是个合格的忍者来着，保密条令背得比谁都好不是吗？
　　该保密的自然是需要保密的，可……这件事很可能最后牵扯到她，还需要对她保密吗？
　　桢一边做着这种无谓的心理斗争，一边对着团藏大人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从任何人那里得到有关这方面的任何消息来着。团藏大人“哼”了一声，也没有对卡卡西的好信用表达出什么赞赏，而是冲着桢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像是在说……
　　“你看你和他在一起之后得到了什么！”
　　领导对卡卡西的表现似乎略不满了呢！所以尽管依然觉得有点别扭，她还是装作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笑，抱歉地，甚至是略带着和长辈撒娇的意味说道：
　　“我真不知道。”
　　要是解释自己这几天没出门有欲盖弥彰之嫌，她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于是团藏大人只是瞪了她一眼，对小鼬加入了暗部的事件做出了一番说明，着重指出，富岳族长把一个潜力惊人的小鼬派到暗部里来纯属居心不良（他直接把富岳让儿子加入暗部产生的积极作用给否决了），这要是听之任之那还了得，不管怎样，就应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断了小鼬在暗部的前途才对！
　　桢在心里补充道——宇智波的写轮眼还是作用颇大的。小鼬最好能做到把眼睛交出来人却不在这里。嗯，完美！
　　啊哈哈哈哈，以上想法仅仅是她的一家之言，就算是想法比她还激进得多的团藏大人，也不可能当众说出这种话来。看看，现在当着他的忠实下属的面，他还不是仅仅表露了一点情绪出来嘛……
　　“宇智波鼬现在可算是个焦点，”团藏大人意犹未尽，他把胳膊抱在胸前，两只手交叉着稍微用力捏住自己的上臂肌肉，“村里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了。不过这小子也当得起。十二岁……也不小了，卡卡西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上忍了，宇智波鼬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他将来一定会开万花筒。我总有一种感觉，这小子将来一定能干出点大事来……”
　　“干出大事”是个非常中性的用词。团藏大人既然这么说了，也就代表着小鼬的父亲，富岳族长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小鼬要是干不出大事的话，把他派到暗部里就毫无意义了。小鼬干出的大事很可能是带领着已经开始日薄西山的宇智波家族重新崛起，对富岳来说，这是他一贯的期望；而对团藏大人乃至村子来说，这恐怕不是什么值得人欢欣鼓舞的消息。
　　桢静静地听着团藏大人的分析，心里忽然一动，她皱起了眉，又摇了摇头。
　　团藏大人难得的滔滔不绝被下属打断，必定是心里不爽的。他沉声问道：
　　“嗯？”
　　她和团藏大人之间的关系是交易多过效忠，尤其是在刚刚被他亲自辅导过忍术，团藏大人就算是存心整她也不会怎么过分，所以，桢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顾忌的，可以多说一些领导不爱听的话。
　　“团藏大人，我倒觉得……您其实不需要对小鼬的加入太过忧心，至少，我们还是可以想出对策来的。”
　　“哦？这话怎么说？”
　　团藏大人本来还因为下属不合时宜的插嘴略感不满，但桢此言一出，他的全部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我听了您刚才的话，您现在担心的就是小鼬的潜力无限，未来的实力非同小可，而且，宇智波家族很有可能用小鼬当跳板，让自己的族人对木叶高层进行渗透，最起码也可以获得一些机密情报。最主要的是，暗部的领导是三代大人，三代可是个公正无私的领导呢，有了他在，说不定宇智波家族真有可能做到这几点呢，是这样吧？”
　　“对。”十分干脆的回答。
　　桢在心里暗笑，团藏这个鹰派首领明显就是对三代和更加心慈手软的水户长老加上小春长老不放心嘛。这要是小鼬打算进“根”，团藏大人说不定会直接出手进行打压了！
　　“团藏大人，我觉得……小鼬是不能和卡卡西相比的。”
　　一听下属不急着和自己解释反倒忙活着给男朋友脸上贴金，团藏大人差一点被气笑了。他嘴角咧开一点，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像是在说“你再不说点有用的我就要你好看！”
　　当然了，这会桢可不怕他。
　　“卡卡西五岁就成了孤儿。而且，我听说过一些有关于他父亲的事，在他小时候，肯定受过村里人的排斥。据我所知，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除了水门班的人，村里没有任何人对他表示出丝毫优待，再加上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我觉得，用遍尝人间疾苦来形容他的经历也不为过。您看，经历得越多，就代表一个人越成熟。所以说，即便是刚刚成为上忍的卡卡西，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会比一般人成熟许多。”
　　“而小鼬呢，宇智波家的大公子，从小被寄予厚望，父母双全，家庭幸福，生活优渥，可以说是叼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家提到他只有不停地夸赞，他也没有卡卡西那个有争议的父亲，不可能遭人白眼。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实力强，顶多也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不食人间烟火。您说呢？”
　　“……好像，有点道理。”团藏大人长吁了一口气，“那你的对策是？”
　　“您听我慢慢说，”桢嘻嘻一笑，“小鼬是现在这种情况，那么您想想富岳会怎么教育他？我猜一定是不停地向他灌输他是家族的骄傲，一定要为家族争光添彩，现在进了暗部要左右逢源，然后多多地和上层们搞好关系之类的话。十二岁的年纪可是最中二的时候，家长，或者说是长辈们逼得越狠，他的逆反心理就会越强，就越不愿意往富岳想让他成为的人那个方向发展。当然了，他不过十二岁，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的确让人心惊。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年纪和经历，变数太大了。”
　　“您看，小鼬还小，就算他是族长公子，对宇智波家那些烂事了解颇多，宇智波家族也很可能对他们这些孩子进行洗脑说村里大大滴错待了他们什么的。但是，他毕竟是个活人，不是机器。他自己有眼睛能看到，现在的宇智波家族是个什么状态。而且，他在族里最崇拜的人就是止水。止水的人品毋庸置疑，还是明确反对宇智波家族之前的某些所作所为的。一边是天天给自己施压的家族，一边是与自己志同道合又能带来希望和快乐的止水，小鼬至少在心理上一定会偏向止水一方。”
　　小孩子都是这样嘛。听家长唠唠叨叨听腻歪了，就更愿意听朋友或是老师的话。桢可是知道的！看看，小井野有时就不愿意听井一老师的话，而桢稍微说上两句，她就乖乖的了。
　　团藏大人不置可否地说了个“继续”。
　　“刚才我说到‘对策’了，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们可以——看戏。”
　　“看戏？”
　　“您知道三代是怎么对待暗部那些人的，也知道暗部当中的气氛，其实是挺活跃的。小鼬刚从家里听了一堆‘家族的荣耀’之类的沉重话题，到了暗部当中就大不一样了。大家都喜欢他，或者说是刻意喜欢他；再加上身边有止水，有卡卡西和天藏，这种潜移默化的效果肯定比富岳那边单纯施压强。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通过小鼬适当了解一些宇智波家族的动态，这样对“某些”事也能有所准备啊。您觉得呢？”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和年长者的区别了。年轻人脑子活泛，却又容易跑偏；年长者更容易坚持下去，却又有固执己见的嫌疑。小鼬才十二岁，这正是一个极其容易走歪路、也极其容易被煽动的年纪。只要村里对他施加一些正面的影响，他是不会愿意去为了“颠覆”而颠覆的。
　　想起这些，她也觉得庆幸，她庆幸自己在那个年纪能遇到井一老师，有了老师的温暖陪伴，她才没有变成一个反社会的极端分子。但她偶尔也会觉得后怕。如果那时自己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发现了天赋，会发生什么事？
　　你现在在“根”里，好像也没多光彩。一个小声音在她心里说道。
　　这可不一样。她加入“根”是为了做自己的事，可不是因为她的本性变了。不管怎样，她还是那个野原桢啊。
　　“你说的也许对吧，”对“教育”一事并不很擅长的团藏大人耸了耸肩，“但还需要验证。”
　　是的，他们会有很多机会进行验证的。桢对自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出的解决方法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从另一个角度说，她还是挺喜欢小鼬的。所以尽管小鼬背后有个宇智波家族，她还是希望小鼬（还有止水，如果有可能的话，再加个小佐助）能越过越好，至少别这么大点就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至于宇智波家族的其他人，她才懒得管他们，如果不是卡卡西和他们一直纠缠不清的话，她巴不得不照他们的面才好呢！
　　她的一番话像是对团藏大人产生了一些积极的影响。至少，当她站在团藏大人的身边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大人的气场要比刚才缓和很多。于是离题万里的两人终于又回想起今天出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重新专注到眼前那些来之不易的小卷轴上。然而，桢难免会想多一些——真的跑题了吗？
　　团藏大人先是交给她尽快掌握这种可封印活人的忍术的任务，然后很快将话题转移到宇智波家族最近的新动向上来，这两件事会那么巧，是各自独立的？
　　她学这个封印术该不会是为了对付宇智波吧？那可是宇智波家族，止水就让她难以望其项背了，她确信自己现在肯定也打不过小鼬，再加上富岳族长、几个长老，还有那一大堆上忍……团藏大人想让她和谁对战啊？
　　和谁对战也都不是容易完成的事啊！
　　然而这会她不能提问——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提问。既然是“交易”，两个人之间又是平等的交易关系，有时候把话说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有权利终止交易，然而她的另一个身份便是下属。下属也许不需要忠心，但却是需要完成任务的。也就是说，团藏大人交给她任务，她就应该闭嘴完成。再说了，就算不牵扯宇智波，学习这种封印术总对她没坏处。艺多不压身嘛，谁知道她将来会不会面对某个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呢？
　　“好了，今天可以就到这里了。”团藏大人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慢慢走去，桢连忙跟了上去，“不过我提醒你，这个忍术在目前的木叶无人掌握，甚至连山中平城也不行。所以，野原桢，虽然我把这任务交给了你，却并不代表我非要让你掌握这个封印术。你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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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桢桢可不了解小鼬啊~是小桢桢在说小鼬，不是作者在说，作者很喜欢小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