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Page 40.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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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往来的目光，人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时会传入丹的耳朵。他们到不是在议论这对穿着古怪的情侣，而是在议论那个“神”。有人对他的行为大加赞赏，有人则嗤之以鼻。
L显然也听到了，忽然问道：“丹是怎么想的呢？”
最近这一周里，丹多少也从网络上注意到了那个被众人热议存在——制裁犯罪者的神。
“我一开始觉得事不关己来着。”丹很坦诚，“如果只制裁犯罪者的话，说不定是个很好的神。”
“现在不这么想了吗？”L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丹想起早前的那幕，再度心颤了一下，“他要杀你。”当时的担惊受怕，现在已经在他的陪伴下转为了深思熟虑，“你不是犯罪者，他却要杀你。他制裁标准其实全凭他自己的心情，我觉得很可怕。”
L微微加重了力度、握紧了丹的手，仿佛在安慰她一般。丹转过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但他的脸却被严严实实的遮盖着，根本看不到。
“我很高兴丹是我这边的。”那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像赢取了奖品的孩子一样得意。
丹沉重的心情也被他感染，悄悄的好转了。
L继续说到：“一个人的性命，绝不能仅仅依赖于另一个人的决定。人类好不容易才渡过了那段残酷的专.制历史，步入法制社会。基拉想倡导的未来只是一种倒退。”
丹沉默着，L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迷惑，“丹不认可？”
“你推崇法律，可我觉得法律也未必完美。”
“的确。虽然法律可以号称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但只要是人就难免犯错误，所以法律不可能完美。同时，只要是人就总会不断进步，因此，法律也在不断的完善。”L坚定的表示，“我也不认为现在的法律是完美的，但它却最能体现当下人类对每个个体的关爱。遵守它的人，受到保护；违反它的人，受到制裁。即使是制裁，也量刑分级，对每个生命都充分尊重。”
丹轻轻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法律原来是这么温柔的。”
“倒不如说，正义是最温柔的，法律则是它的具象。”L修正了丹的说辞，“我会把正义贯彻到底。”他自信满满的宣称，“正义必胜！”
这宣言像是三岁小孩的台词，丹却听出了他的认真。她含笑将手从L的手心里抽出来，索性环住他的胳膊，与他靠得更近一些。
L短暂的愣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他整条手臂都被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温热柔软，她的依靠同时也是支撑。L感到格外充实。
两个人依偎着彼此，安静的走过两个街区。丹看着几步开外的民宿的招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要一个人走着回去吗？”
L撇了撇嘴，对丹这煞风景的举动有些微词，回答到，“渡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才不要一个人在这天寒地冻的大街上散步呢！
丹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既好笑又温暖。她马上就看到了民宿旁的街道边停着的黑色轿车。她在轿车边停住脚步，把大围巾取下来，替L围上，顺势拥抱住他，“加油！也要小心！我过完新年就回来。”
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不舍，更多还是源于担心。
L马上就洞察了她潜意识中的情绪。他收紧胳膊，搂住丹，隔着帽檐贴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厚着脸皮到，“你可以再早一点回来。”
这个家伙，真是太会钻空子、得寸进尺了！
丹一下子就心软了，却不肯服输，“过完元旦再看买到的机票的情况吧。”说完，也不等他说出什么“可以包机”之类的土豪台词，连推带塞的把他丢进了车厢。
轿车缓缓开动了起来，L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厚重的羽绒服里解脱出来——车厢里的开着空调，原本他是打算脱了大衣再上车的，却被丹强行打乱了。
他摇下车窗，正想再说两句，丹已经抢先向他挥了挥手，还颇严厉到，“快关上窗户，别感冒啦！”
L顿时有些受到打击，他一言不发的关上了车窗，看着丹那顽皮的笑脸从车窗里消失，回过头、咬着手指对渡抱怨，“丹越来越霸道了。”
渡忍俊不禁，“是吗？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
L从后视镜里盯着渡，谴责，“渡，你太纵容她了！”
渡夸张的挑高眉，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抱歉，我真没发现是我造成的。”
L假装没听出他的暗示，默不作声的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他会尽快侦破这次的案件，结束她的担忧。
*
即使不在日本，也依然能看到英国电视台第一时间转播的对基拉事件的调查进展。
在丹看来，几乎可以算是毫无进展。
考虑警方的信息在透露给媒体时，都会进行限制或加工，丹更倾向于认为这是L在故布疑阵。
可她的担心却被这不愠不火的情况重新点燃了，同时还有一份无法抑制、仿佛源于直觉的不安。就连过节的喜庆气氛也不能解救她。她索性提前了回程的日期，在新年第一天的凌晨抵达了日本。
渡在机场接到她，将她送到帝都酒店的一个房间。他告诉丹，L正好有事在忙，这一晚大概都没有空闲，请她先睡上一觉倒时差，之后再带她去见L。
大概是因为不安，丹变得异常敏感，马上就察觉到了状况的异常。此前的每一次相聚，即使L正在查案，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与她相见。因为他一直是通过电话指挥警方，房间里只有他和渡。顶多也就是他在接电话的时候，会无暇招呼她，这样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而这一次，如此长的时间不能见她，除非他正在和别人见面。这个时候，他会花时间见面的，应该只有警方了。而他们的话题，毫无疑问是关于基拉。那么，L是打算展露他的身份了么？
L从未这样做过。隐匿于人后，一直是他自保的关键措施。
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丹辗转反侧、无法安睡，光怪陆离的恐怖梦境纠缠着她，待她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她看了看床头的小座钟，已临近中午。实在没心思在房间里干等，她在酒店餐厅里食不知味的用了午餐，便外出散步。
户外的空气倒是新鲜，带着青草的气味，可惜温度实在太低，迎面拍在脸上，令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天快要下雪了，厚重的云层更加削弱了原本就格外无力的阳光的热度，丹拉紧领口，走进风中。
这个街区临近警察局，属于办公区，新年放假，附近办公楼基本都空了，街道上便几乎没有行人，过往车辆也很少，显得十分清冷。丹绕着附近的小公园走了一圈，倍感无趣还寒冷，便开始往回走。拐过一个街角，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长发女郎，丹看清她的脸，忽然愣住了。
她见过这张脸，就在去年8月的那一天。
那是丹人生中几个最开心的日子之一，她对那一天的记忆格外深刻。
这位女性的照片出现在当时放在桌上的资料里，虽然那些资料远离她的位置，但仍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即便当时没有留意，也已经刻录在了记忆硬盘中。
这个名叫南空直美的女性，丹记得她的资料上写着FBI探员，是L挑选出来、打算合作的警界人员之一。
丹下意识的跟在南空直美的身后，还没走出两步，立刻就被对方察觉了。
黑发的女警果断的掉头，气势逼人站在她面前，语气严厉的对她说话。
丹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表示听不懂对方的日语，女警这才神色稍缓的用英文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丹略有些尴尬，稍微迟疑了一下，果断决定单刀直入，快速赢取对方的信任，“我叫丹·朱。南空直美小姐，你这次来日本是受L的指挥，在调查基拉事件吗？”
这次轮到南空直美紧张了，但她掩饰得非常好。她飞快的推测着丹的身份。
这个姑娘，有着东方人的外貌特征、中国的姓名特点、再加上完全不会日语一事，已经基本不可能是基拉了。她认识自己，还知道L，认为自己受L指挥，只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与L曾经合作过。所以，与这个姑娘有关的人，恐怕是L。
但是，这个姑娘并不知道L对基拉事件的调查情况，否则，她就该知道，受L指挥的，是自己的未婚夫，而非自己。
南空直美更加放松下来。她本来以为要去警局、再经过各种盘问才能见到L，没想到在途中就碰到了L身边的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位名侦探，选择了坦诚相告，“并不是。这次与L合作的人，是我的未婚夫，他也是FBI的一员，然而他却被基拉杀死了。”
丹呆住了。被死亡牵动的恶劣联想，令她不适的蹙眉。她猜到进展并不顺利，却没想到已经有探员死亡。这对L来说，必然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丹感到心痛。
南空直美继续到：“我自己调查到了一些关于基拉的线索，希望能传达给L知晓。”她直接提出要求，“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是什么样的线索？丹很好奇，却也立刻就明白对方缄默其口的谨慎考量，她没有再追问。
既然L已经见了一些警方的人，应该不会排斥多加一个人。丹想着。何况，传达信息并非必须见面。
“我不确定他会见你，但我能帮你联系上他。”
“足够了。”这一瞬间，南空直美感到压在心上的重石松动了，她万分动容的低下了头，“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Page 40.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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