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过客》小琪

16、第 16 章

　　Part 32

　　那孩子是不是亲生的那都不要紧，问题是，小姑娘在回来后第三天就不见人了，尹新月别提多怒了，她那么可怕吗？
　　她又不会吃人。
　　因着上回传消息的是陈皮，这回，尹新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在家养老的陈皮，得到的回答让尹新月气急败坏的同时，心里又担心透了，生怕小姑娘在外面，吃得不好，穿得不好，住的不好，完全没有一个好的地方在。
　　偏生……
　　她还就没辙了。
　　视角转一转吧。
　　瞧瞧小姑娘现在在哪里？
　　在吴老狗这。
　　对，就是吴老狗哦~
　　因而，当吴邪从北京潘家园回来后的第一时间，他见到的是在店里卖东西的小姑娘，妈呀，别提吴邪当时是个什么心情了，他险些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不然，说好了会在青铜门里的新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不科学啊~
　　啊不对，斗里那些东西的存在更不科学。
　　“张…张……”
　　妈呀，张奶奶这称呼，吴邪看着小姑娘那年轻的面庞，他怎么都喊不出来，好像声带在这时候失去了作用一般，成了摆设。
　　“喊我阿墨就好啦~”
　　小姑娘笑吟吟的说。
　　“阿嬷？”
　　“墨水的墨，不是嬷嬷的嬷，你要是敢喊嬷嬷，我就揍你，你信不？”小姑娘笑吟吟的威胁到，眼神十分具有威慑力。
　　“是，是是，阿墨你好。”
　　吴邪都给吓磕巴了。
　　“这才对嘛~~”
　　小姑娘笑吟吟的说。
　　那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阿墨，你是什么时候的人呐？”
　　“你想知道什么？”
　　小姑娘可不认为吴邪是对自己感兴趣，他们才见了几面而已，更多，怕是为了查证闷葫芦当年的事吧，有根据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一顿乱查来的好。说起来，姓齐的那家伙，她有好多年都没看到了，也不知道还好不？
　　“我就想知道……”
　　吴邪也不确定自己要问些什么。
　　事情太多了。
　　因着店里人少，王盟也不在，吴邪挑了把椅子坐下，静静讲起，他初入土夫子这行的事，一直讲到如今，小姑娘没打断他，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自我剖白，对人心变化无常，对很多很多的事的观点看法，一直到他问。
　　“阿墨，是什么让你在道上坚持了那么久？我感觉，仅仅只是这一年二年的工夫，我的经历比过去二十多年还要多。”
　　吴邪狠狠抹了把脸，坦然道。
　　“我有些迷茫。”
　　“下斗这一块分北派和南派，南派是些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进一个斗毁一个斗，被泥沙完全灌死，生门和死门都没了，全被掩埋，南派的人不注重风水这些，一进斗，那就是全搜刮走，什么都不留，有时，连尸体都会拿出来卖，北派在风水和走位上更注重，通常进去时什么样，出来时，墓里只少了部分东西，保存完好，故而两派之间的争斗持续了许多年。”小姑娘没回答吴邪的问题，只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两派区分明显，但道上也是有家族门派之分的，发丘指不止张家有，还有别的门派的，不同流派，互相追杀的也有。主要分为四个派别：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其中的历史遗留问题许多都尚未解决。”
　　“嗯。”
　　吴邪听得认真。
　　他虽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但这些事，确实不是他爷爷能知道的，小姑娘在这方面的优势比他明显。
　　“掩埋在历史和过去的问题再多，也不是不往前看的理由。张家有再多不是，有再多问题不能解决，道上纷杂险恶的事再多，不忘初心就行，你如何是你的事，别人怎样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你想知道的那个问题，我为什么在一直在道上？那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既定了的，那是我最熟悉的。再如何，这都占据了我的人生中大半部分，我的记忆和过去全由这些构成，我放不下这些过去，亦不想要去改变什么。”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另一部分……
　　她不想辜负最后疼爱自己的人的心意。
　　从而，她想保住张家在道上面的声望，想尽全力的活下去。哪怕，小姑娘自己承认，她想做到这些却从未想过成为张起灵。
　　吴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但等回了住所，吴邪才觉得不对劲，小姑娘看似什么都和他讲了，但同样的她也什么都没讲啊，这一反应就觉得不对了。
　　待到第二日，再去寻小姑娘，却是不见人了。到了下午，吴邪收到吴二白送来的信封，信里装的是店里的钥匙和一枚…蛇眉铜鱼？
　　为啥总觉得这有什么联系在？

　　Part 33

　　小姑娘这一消失，就是有神通广大，后来使人无所藏匿的监控系统的监视下，张大佛爷那几个孙子都没再见到过她了。
　　查不到。
　　人脸识别系统似乎失效了一般，对小姑娘忽视到底了。等到闷葫芦的孩子们长大了，出师了，在道上有了自个的名声，挑出有小姑娘血统的下一任张起灵，张起灵也就离开了。他将多年来的明器什么的全分给了孩子们。
　　之后……
　　有人说他去了西藏。
　　有人说他去了长沙。
　　有人说……
　　各个地方都有传言，饶是几个孩子同那些九门后人有联络，他们二十来个人齐心协力也找不出张起灵留下的痕迹，一如当年的小姑娘，宛若泥牛入海，半点痕迹都没了。但小姑娘见到了张起灵。这回是张起灵找上门来的。
　　在吉林。
　　在长白山内。
　　在阵法的掩盖下一如当年。
　　他们相遇了。
　　“闷葫芦，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我继任族长时，我就注意到祠堂有常年生活留下的痕迹，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没能去查探，后来，我犯了失魂症，忘了这事，直到去长沙之前，我想起了，专门回来查探了，祠堂之下，不止有张家历代留下的棺材。”
　　这么长一段话对张起灵来说，真的非常难得，在小姑娘记忆里，很少有他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尤其是在对着她的时候。
　　“那还有什么呢？”
　　小姑娘笑吟吟的问。
　　张起灵没说下去了。
　　他看着小姑娘站在高高的门槛上，穿着浅底白玉兰纹绣的袄裙，一如当年，那么干净，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
　　“还有密室和通往禁地的通道。”
　　只是他进不去罢了。
　　想来，那也是张家的秘密之一。
　　如同小姑娘的模样。
　　张家其他族人怎样，张起灵是清楚的，他们同样老得很慢，但比起小姑娘的成长速度缓慢，那是不一样的，若说他们是早早长成，定型了，小姑娘便是以极缓慢的速度在长大，极缓慢，极缓慢的速度，这是不一样的。
　　而他……
　　是长生的完全体。
　　这和自然形成的不一样，这不由得让张起灵怀疑，当初，上一任张起灵隐瞒了什么，为什么全族上下只有她一人这样？
　　“可你进不去啊~”
　　小姑娘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
　　“是，我进不去。”
　　张起灵坦然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