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写的诗》千山里

14、高冲

　　冲田总悟最喜欢的颜色大概是红色，比如辣椒酱，再比如姐姐的眼睛，或者某个中国姑娘的旗袍，可是最近他看到紫色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甚至会在看到大片大片的深紫色时，默默地想着有金色的蝴蝶会更漂亮。
　　“喂，”张口叫住正在播放幻灯片的山崎，看着一脸莫名的侦查，冲田总悟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这个...男人...是谁？”
　　冲田总悟定定的看着荧幕上的男人出神，一身紫色的浴衣，上面飞着风骚的金色蝴蝶，这张照片仅仅拍出了男人的半张脸，可无论是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是飞扬在风中的紫色头发，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诶？这个...这个不是高杉晋助吗？他来江户了？”山崎一脸惊讶不似作伪，因为他的追踪目标不是这个，男人不过是在人群中露了半张侧脸和一截衣袖，冲田总悟就准确的认出他了，“队长的眼神真好啊。”
　　“我...认识他？”
　　“诶？怎么会...”
　　“我不认识他。”冲田总悟眨眼，大概只是衣服的颜色太显眼吧，不然怎么会在意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
　　“嗯？怎么停下了？”土方十四郎像是没看到他们俩交流，敲着桌子示意山崎继续，金色的蝴蝶从屏幕上消失，冲田总悟也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案情讨论。
　　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冲田总悟难得的失眠了...虽然睡眠状况一直不怎么好，但失眠的感觉还是很明显，闭上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毫无缘由，就像那个男人一样...白天里，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叫停？
　　“高杉晋助...攘夷浪士...最...过激？鬼兵队...桂...小太郎？”
　　起夜的齐藤终看到资料室里还亮着灯，本以为是粗心的队员忘了关，到门口时却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发现是冲田总悟后他转身要走，又意外的听到了桂小太郎的名字，对齐藤终来说，所有和桂小太郎有关的事都是大事，毫不犹豫的，齐藤终把已经强行把身体又扭转回来，走到了冲田总悟对面。
　　“终哥？”桌上的资料突然被阴影笼罩，冲田总悟抬头，看到了一脸严肃的齐藤终，接收到冲田总悟的目光，齐藤终突然决定要坐下来，不管是谈谈心还是看着他什么都好，和桂小太郎没有关系，实在是满眼血丝的冲田总悟太让人担心...
　　“终哥你不睡觉吗？”
　　齐藤终掏出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字，‘要去厕所就顺便看看Z’
　　比起从前问什么都只说Z，到桂小太郎离开屯所之后能主动给人看笔记本，实在是改变了太多，想到这里，冲田总悟丢下了高杉晋助的资料，“终哥，你喜欢桂小太郎？”
　　“Z...”
　　“是就是，我不会说出去的”
　　‘是的Z’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辗转反侧Z’
　　“不太懂，是失眠吗？”
　　‘大概Z’
　　“所以如果我因为一个人失眠，是...喜欢他？”
　　‘那个人是谁Z’
　　“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两个人默契的低头，桌上摆放的资料刚好摊开在有照片的那一页，紫色头发的男人眼皮微敛，透过纸页都能感受到他的危险，像是...野兽一样？
　　齐藤终目光微凝，“小总，你失忆了Z.”
　　会有人不记得自己爱过谁吗？刻骨铭心的记忆消失，记忆织成的网突然就空缺了一大块，再怎么自行修补和改正，总会有空洞的不是吗，怎么会，不能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