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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设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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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因为昨夜里的事而险些误了时辰的凤玉吟在众臣面前虽然是正襟危坐,但事实上他此刻真真是如坐针毡。他与夕景华虽然说是终于坦诚相待,可是一想到昨夜里夕景华花样百出一直把自己折腾到了后半夜,又说什么都不肯留他在容妃寝宫里过夜,结果硬是抱着已经精疲力竭的凤玉吟飞檐走壁地避开宫中侍卫,回到他自己的御书房睡下才算完事。
这一想来,平日里自己安排在夕景华小楼周围的那些眼线恐怕早就被他识破,难怪他出入自己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境。
自己身边居然一直蛰伏着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而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是逊他一筹。
朝堂上的众臣在无事启奏的时候都保持着低首的姿势,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凤玉吟偶尔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只有大殿一侧拢袖而立的夕景华频频用余光瞥向凤玉吟,看见他那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又联想起昨夜里两人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云雨巫山,不禁大有心神荡漾之感。
龙椅上的凤玉吟此刻要是知道夕景华心中所想,定然是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了。
“陛下,臣有本启奏。”
原本死寂无声的大殿上,身着玄色官袍的云日慕从众臣之中走出。他恭恭敬敬地向凤玉吟垂首叩拜,然后地上自己的折子。夕景华转过脸神色凝重地望了他一下,而跪在大殿上的云日慕似乎也朝着他这个方向侧了侧身。夕景华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他隐隐感觉到云日慕的面孔上有些不寻常的笑容,可当他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又好像方才他脸上的那摸笑意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接过奏本的凤玉吟才看了几眼就匆忙合上,然后放在一边。夕景华看他面色有异,心道莫非又有大事发生?思及此处,他忍不住多看了云日慕几眼,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凤玉吟拧紧了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朝的官员不知他的奏本里到底写了什么,怎么皇帝看完了一句话也不说。
大殿的议论声稀稀疏疏地传来,凤玉吟却始终没有开口。直到最后他才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退朝’,下面的官员一片哗然。夕景华是门下侍郎,理当退朝之后协助皇帝处理奏章,所以他从大殿的一侧悄悄绕开,追上凤玉吟。大殿中央,云日慕慢慢站起身来。他向夕景华方才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看,满怀心事的脸上留下一丝苦笑.……
“陛下,今日云将军他……”
“回御书房再说。”
行色匆匆的凤玉吟抛下这句话就往御书房方向走去。夕景华一路上都在揣测云日慕的奏本里到底写了什么会令凤玉吟这样不快,可是他实在是琢磨不透,只能不安地跟在凤玉吟身边走回御书房。
两人一进书房就屏退了所有侍从,凤玉吟一脸倦色地瘫坐在座椅上,把云日慕的奏本往夕景华面前递过去,道,“你自己看看,这云家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夕景华翻开奏本看了几行,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没想到云日慕会在这种时候向凤玉吟提出辞官返乡,难怪他一看到这奏本脸色就不大对劲。
云日慕在奏折里写道因为兰妃之事,家父卧病不起,而大哥云清潇乃是待罪之身,不能擅离京城,二哥云清珏领兵在外,更不能照顾病重的老父,他在云家虽是庶出,但不能不顾念生养之恩,故而奏请恩准回乡以成全他一片孝心。
“这个倒是让人意外,以我对云日慕的了解他不可能会甘心放弃手中的兵权去做个乡野粗民,我还真是好奇云清潇到底拿什么理由说服他的,”
此刻书房里只余他们二人,而他们又都不是拘于礼节之人,没有了那些俗礼的约束,两人不知不觉便近了许多,凤玉吟闻言也点头道,“不错,云日慕跟随在朕身边这么久,他有哪些心思朕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确实不是一介莽夫,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应该死守在京城才对……”
“难怪我一入大鹓就被白氏盯上,原来你一早就不信任云日慕了。”
“那你呢,明知道外面有人盯着还故意和他往来,岂不是存心害他性命?”
凤玉吟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亏得他夜夜为你冒险入宫,对着朕都敢满口谎话。你也算本事不小,把人骗得掏心掏肺的。”
“我骗的是他,又不是你,你何来这么多抱怨?莫非是嫉妒不成?”
说话间夕景华已走到凤玉吟的身边,一把搂住他还酸疼的腰,使劲捏了一下,凤玉吟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下拿捏得周身一软,随即怒道,“这是书房!”
说着凤玉吟一掌拍开夕景华的手,黑着脸坐直了身。夕景华心知昨夜他被自己折腾狠了,方才又在大殿上强撑着坐了那么久,现在必然是全身难受。想到这个,夕景华也就不再去撩拨凤玉吟了。他把手收回袖中,正色道,“云日慕的这件事你无须担心,鬼门的人会在他离京之前调查清楚的。”
“这件事朕不需要你们鬼门插手,这段时间京城局势不稳,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安分一点,除了孙昊阳那件事,别的时候最好都原地待命。”
说到鬼门,凤玉吟不免想起从前自己被鬼门掳去做人质的经历。这种经历现在想来还是让他觉得屈辱万分。所以即便夕景华是鬼门的宗主他对这脉江湖人还是没有半点好感。
“安份?怎么敢不安分,他们宗主都在陛下手上,能不安分么?”
夕景华虽然理解凤玉吟的这种抵触心理,但他口吻里的厌恶情绪未免太过强烈,夕景华在他身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并未多说什么。
“对了,孙昊阳的那件事……”
“那件事我认为让鬼门来做颇为不妥。”
夕景华毫不犹豫地截断了凤玉吟的话,这是他作为大鹓天子以来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不留情面地对他的决断进行指摘。凤玉吟愣了一下,旋即问道,“有何不妥?朕认为这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
“那么皇叔呢?你考虑过没有?你把他想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
“你怕皇叔会动手救人,所以才把他软禁在宫里,让他和宫外的一切势力失去联系,但是你知不知道皇叔一年前就把自己最得意的禁卫交给孙昊阳来训练,这支精锐部队平日里受命于皇叔,但是一旦皇叔无法向他们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就会自动投入到孙昊阳的旗下,保卫他的安全。这些事本来我也不知道,因为你那日向我提起要在宫外解决孙昊阳,我才派人去暗中跟随白风羽他们二人,结果我手下的人发现几天前就有陆续有王府的人化妆出城,出行的路线正是与他们二人返京路线相对。这样看来,一旦你对孙昊阳动手,这件事必然不会就这样结束,到时候人杀不了,皇叔那里更难解释。”
夕景华的一番话无疑听得凤玉吟一身冷汗。他没想到风怀璧真是为孙昊阳豁出去了,连自己府上最得力的部队都派去给孙昊阳做护卫,他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大鹓过,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可恶!朕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凤玉吟怒到极点不禁拍案而起,可是他一站起来,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骤然一黑。夕景华见他身形不稳,忙上前扶住他。两人这一接触夕景华才发现凤玉吟身上发烫,面色也不好,
“你没有用我给的药?”
忽然意识到到这高热病症的来源,夕景华又气又心疼,不由他多说便把人抱起按在软榻上,凤玉吟现在满脑子都是风怀璧的事,气急败坏地就要起来。夕景华发狠地把人重新按在榻上,喝道,“你这样是要我把御医请来为你看诊么?”
“你敢!”
凤玉吟听到这话犹如惊弓之鸟,死命挣脱夕景华的手臂。他虽然是病着,力气也不小,夕景华几次都差点让他撂倒,两人像是卯上了一样,谁都不肯退让。直到最后凤玉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才喘着粗气被夕景华翻过身去撩开衣服检查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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