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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瓶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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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并没有在黑子家待太久，他实在是怕怀着那种心情，还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对黑子做点什么。他走的悄无声息，黑子从书里抬起头，回头平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有挽留。
所以当赤司提着午饭的食材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读书的黑子。
被赤司开门的声音惊醒，黑子合上书，刚想跟哥哥打声招呼，然而当他看清赤司的脸的时候，就立刻愣住了。
“哥你！”
赤司原本赤红的左眼此时一片金黄，感受到黑子的视线，挑了挑眉：“怎么了哲也？”
神色淡然，完全不像知道自己有病的样子。
“失礼了。”黑子忽然站起，快步走到赤司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向下拽，距离极近地观察那只与记忆中有所差异的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
手里的食材滑落在地，赤司不得不弯下腰，与黑子漆黑的瞳孔对视。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记忆中的黑子从来没有对他这位哥哥做出过什么出格的动作，一直都是尊敬得过分，这是第一次，黑子主动凑这么近。那专注的视线仿佛最棒的信息素，看得赤司身体发软，还有黑子轻浅的呼吸扑在唇边……他的呼吸窒了一两秒。
第一眼黑子还以为自家哥哥赶潮流带起了美瞳，然而近了看却只是普通的眼睛，只不过颜色变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状，黑子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你的眼睛，”说着放开赤司，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一定能治好的，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已经去过医院了。”赤司抓住黑子的胳膊，因为手软一次没抓住，不过黑子确实停了下来。
没抓住？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黑子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眼赤司的那只手，垂眸等待他的解释。
赤司没注意到黑子的异常，只是重新提起掉在地上的食材，语气毫不在意地回道：“医生说没问题，不损害视力，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
——就只是换了个人而已。
赤司意味深长地看了认真聆听的黑子一眼。
之后还请多指教啊，我亲爱的的弟弟。
“哥哥没事就好。”黑子被赤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他余光瞥着兄长的那张脸，总觉得有些违和。
这样带有侵略性的感觉陌生又熟悉？仔细想想他好像从哪见过……
赤司眸光微闪，打断了黑子的思索：“哲也，今天中午吃火锅，过来看看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他打开装食材的袋子。
黑子一顿，刚才隐约的想法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接过食品袋，一眼看去正在思索的问题全忘了。
里面全部都是，他喜欢的火锅原料。
“……”这样真的不会营养不协调吗？
看到黑子眼中的不赞同，赤司挑了挑眉，“怎么？不喜欢？食材不对？”
黑子张了张嘴，默默败退：“不，我很喜欢。”
不对的不是食物，是你啊尼桑。
赤司自然听不到黑子的心声，闻言点点头，腾出一只手在黑子头顶揉了两下，“喜欢就好，你先读会儿书，午饭马上就好”说完就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虽然今天的哥哥好像有哪里不对，一直以来的习惯使然，黑子还是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我来帮忙。”
平常只有他们两个在家的时候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赤司做家务，黑子在旁边打下手，然而这次……
“我来吧哲也，你只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赤司背对着黑子，淡淡道。
黑子接近的步伐停了下来，他盯着赤司的背影，缓缓皱起眉。
“是。”
……
“咕嘟咕嘟咕嘟。”
在火锅升腾起的云雾里，黑子眯了眯眼，有些看不清对面赤司的样子，但那双异色的眼睛倒是瞧得真切，隐隐勾起他内心的不安。
很难想像那个对自己严格要求，引导自己成长的哥哥会有今天这些举动，虽然依旧是一副不容反驳的样子，但是与此同时，又对自己好到过分了。
不是说黑子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好，而是这种无条件的纵容，实在不像是现在的哥哥做得出来的，不，即使是以前的哥哥也只是喜欢帮他刷牙而已，没有到这种地步。
“怎么不吃？”赤司见黑子盯着锅发呆，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
黑子被这一句话惊醒，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锅里的肉已经熟了，一片片随着翻滚的开水浮动。
看出来黑子的心不在焉，赤司不知从哪拿出一瓶红酒，在水蒸气的遮掩下倒了一杯，放在桌上推过去，“喝点饮料提提神。”
不，尼桑你刚刚拿的不是饮料瓶子吧？！
即便两人之间有一层水蒸气，黑子还是模糊的认出了赤司手上的酒瓶子，以及他推过来的酒红的液体。
黑子并不是一个对别人言听必从的人，他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唯有面对着自己信赖的人的时候才会稍微松懈，然而这份松懈在经过黄濑的事件之后已经消耗一空了。
黑子看着那杯红酒，没有接。
“哥哥，我还没成年。”
赤司眯了眯眼，他确实有些意外，本以为以哲也对他这个“哥哥”的尊敬，会一口喝下去呢，经过黄濑那件事有所进步了吗。
垂着眼，赤司拿回杯子抿了一口。
“适当饮酒对身体有好处。”说完便不再理会黑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赤司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黑子在对面看得直皱眉，就在赤司倒上第五杯的时候，黑子起身按住了他的手腕。
“别喝了。”虽说适量饮酒好，但哥哥也喝得太多了。
黑子没喝过酒，但四杯应该算多了吧？而且据说红酒后劲很大。
赤司不在意地抚开黑子的手，酒送到唇边细细的品着。
这是要把一瓶酒都喝完的节奏吗？
黑子看着那瓶开了封的红酒，叹了口气，拿起桌上多余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
“我来陪您吧，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