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江湖(外传)》梦舞缘兮

21、真不要脸

　　21 真不要脸

　　“哈哈，云潇潇云大侠！”出了酒馆，我便指着他笑了起来，
　　想不到，在许多人眼里，他竟是这个样子。
　　哥哥也在笑，可是忽然间，笑容却敛住了。
　　七八个黄衫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我俩面前，个个提刀佩剑，正冷冷地看着我们。为首的男子更是目光凶狠，尽管我已熟悉他那一贯恶毒的眼神。
　　哥哥站在原地不动，对那男子客气一礼：“卓雄，好久不见！”
　　“哼，云潇潇，想不到你也来江南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耍什么花招！”卓雄仍旧不改对哥哥的嫌恶，怒瞪着我们，语气极为不善。
　　不等哥哥开口，我已一步上前，双手叉腰：“怎么，还想打架吗？要打便打，找什么借口？”
　　卓雄又一声冷哼，斜斜地白我一眼，走到哥哥面前，指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冤我师妹对你一往情深。”
　　我听了一怔，师妹？！
　　什么师妹？
　　哥哥变得神色惶急起来：“卓雄，你不要乱想，我们只是……”
　　“够了！”凌厉的目光扫向我们两个：“我会把我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师妹，让她彻底看清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完，袖子一甩，愤愤离去。
　　哥哥则呆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无言。
　　“哥，你怎么啦？”我使劲推他一把，他才缓回神。
　　“哦，没什么。”哥哥轻轻摇头。
　　鬼都不会信他的话！
　　不过，卓雄口里说的“师妹”是谁呢？似乎，哥哥还挺在乎她的。
　　江湖人皆知，燕山派和祁山派一向不睦，哥哥又怎么会同祁山派的女人有往来？
　　都怪那个该死的卓雄，每次他出现，都会惹哥哥不开心。是时候该好好教训他一下了。
　　望着那远远离去的背影，我勾唇，露出阴恻恻的冷笑。

　　“爹，娘，我把妹妹带回来了。”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我和哥哥双双站在一座墓碑前。
　　这里，便是曾经的逸云庄。昔日的屋舍亭台，如今都已变成残垣断壁。瓦砾散落在杂草间，时隔多年，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辩。远处近处，时不时响起声声鸦鸣。唯有那颗老树，孤单地矗立在一片废墟中，似在无声低诉着这里曾经的繁华和悲惨。
　　哥哥说，他十七岁那年才回来，这一带早已荒无人烟。听人讲，在每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人们总能听见这里有无数冤魂在哀鸣幽咽，都吓得纷纷搬离了。哥哥没能找到爹娘，只在一片碎砖下拣到几件零星之物，便将它们掩埋了，在上面立了石碑。
　　魏叔他们的墓在不远处，我们也上前拜了几拜。这些年来，他们在烈火中惨死的模样时不时便会闯进我的梦里。每每从噩梦中醒来，我都禁不住咬紧牙，握紧床边的宝剑。
　　至今不知仇家是谁，更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导致他们痛下杀手。哥哥说，他曾苦苦寻查过，但是没有结果。也曾问过师父，师父只缄口不言。
　　爹，娘，你们若泉下有知，托梦告诉我仇家在哪，好吗？
　　风，轻轻吹动我们的白色衣带，也一次次吹干我们脸上的泪水。我取出爹爹生前最喜饮的琼花蜜酒，洒在墓碑前。摆好饭食果品，点上几柱清香，和哥哥朝着墓碑跪下，伏地三叩。
　　从今往后，我会和哥哥一样，每年都回来看爹娘。
　　“心弱，走吧！”直到哥哥拉着我的手，低声相劝，我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
　　马蹄声响起，载着我们渐渐远去，我的目光却依旧在那座孤坟上流连，直到它慢慢淡出视线。
　　“哥，我们去哪？”
　　“去燕山。”
　　燕山，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