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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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一台长达六小时的手术下来，即便是作为助手的许昕也感觉有些虚脱了，和他的导师一起上台总是能学习良多。坐在手术层的餐间，许昕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有些食不知味。吴敬平看他这样便关心道：“怎么啦？感情不顺？”
许昕差点呛到，“哪里，没有的事儿，我只是在想三年前张继科那场手术……”
谈到专业问题，吴敬平也变得认真了许多，“他现在应该恢复得还不错吧？那场手术可真的要了我老命了。”
“还好，腰没伤着脊髓、神经，挺幸运了，听陈洋说主要是骨裂，但是适当活动康复训练，日常生活没问题。”许昕想起张继科被送来导师手下这间私立医院的一身浴血的样子，至今仍然觉得心悸。
“确实运动功能恢复得还算不错，不过当时和神经外科联合手术时也提过虽然弹片取出，但是额叶受损势必带来后遗症，不过，那种情况下，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想起那个病人，吴敬平还有些唏嘘，“想必他之前是个身体素质，意志品质都非常突出的人。这样的伤术后恢复和心理状态都非常人所能及。”
许昕叹了口气，有谁比他和马龙更了解张继科这人有多命硬呢，可命运偏偏让他们站在天平两端。
“脑损伤后遗症确实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我前不久还见过他。”
“哦？”吴敬平来了兴趣，“他现在还是记忆缺失？还是情感淡漠？抑郁？”
“情绪还好，记忆应该有在逐步恢复，他复查颅部平扫CT我看过，损伤有渐渐吸收。”
“下次他要是再来，你告诉我一声，我过来看看。”吴敬平对三年前那个病人印象不错，那场持续了6个小时的手术后，他足足过了3天才醒来，但即便如此，仍然是好于会诊几位教授的判断。醒来后的那个早上，面对几位来查房的医生的安抚和询问，即使还无法开口说话，即使忍着麻醉效果过去后的剧痛，也勉强给了个微笑，眼神平静地仿佛不是一个刚生死关头过来的人。
“好。”许昕摸了摸鼻子，心里却在想，马龙还不会带张继科来找自己还是未知数。等张继科痊愈的那天……
张继科第无数次翻起自己那本大作时，突然发现在记录本里附带月历的某一张上画上了圈圈标出，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龙仔生日 惊喜”，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原来就近在眼前了。这三年里，马龙从来没刻意提起过，张继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也不在乎什么热闹的过法。但是，既然都知道了，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马龙此刻不在家，只有白日被他委托在家照顾张继科的林高远在，见张继科有出门的意向，便跟着问了一句，“用不用我陪同？”
张继科回头看了他一会儿，在他差点挂不住脸上的表情时说：“也行，我想去买个蛋糕。”
却见林高远一脸惊喜的表情，“科哥你想起来龙哥的生日啦？”
张继科只点了点头没说话，他这样究竟能算记起吗？若是马龙问起，却又不知是惊喜还是失望。
林高远快速换好了鞋和他出门去，一边走一边说：“龙哥和你喜欢的蛋糕口味是差不多的，他曾经和我讲你们一起过生日那次……”突然住了嘴，犹豫道“这个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不是该留给龙哥跟你讲？”
“没事，你说吧。”
“龙哥说有次他过生日，大家一起聚会，你最后一个才来，还陪他们闹腾了半晚上，后来才知道你是重伤未愈撑着去的，连合影里的笑容都显得憔悴。可偏偏就瞒过了大家，大家伙儿还挤在一起把你们往一起推起哄……”
张继科听着这本该颇为感人的往事，却仿佛前世一般遥远。
原来的我，曾经伤痕累累，披荆斩棘也要到你身边去，为那一点相依的温暖。如今我们有无尽相守的未来，可我，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