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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袖 ...

  •   第十章
      翻外——红袖

      我叫红袖,这个名字是主人帮我取的,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主人用他那好听的声音叫我的昵称——红儿!

      据说我死的时候是一身红衣,所以死后的我无论衣服模样怎么变化,颜色都是红色的;深红、浅红、鲜红、玫瑰红……或者,我生前真的很喜欢红色吧。

      而……他也说过,最喜欢我穿红衣服了。但是,当我还遵守着约定,在枫树下痴痴的等他,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直到死亡,都等不到他来见我。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没有遵守约定,但是,这是我一直生存下去的支柱啊。我的人生已经被他破坏殆尽了,如果没有这个约定的话,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啊。

      我在虚空中徘徊,没有目标的到处飘荡,见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我痛恨自己以前的痴恋,却因为心中有恨,偏又解脱不得。因此想见他的欲望就更强烈、更执着了;只有见到他,平息心中的怨恨,我才能解脱啊;这么多年的等待,我已经……非常的厌倦了。

      我不死心,想办法去找他,人是找到了,可惜——物是人非啊!他已经没有前世的记忆,不认得我了。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做着勾引利用女人的勾当,无耻又可怜!

      见到他的瞬间,几百年的怨恨快把我逼疯了,我在他的面前,虐死了他的妻子,再慢慢地吸干他的血,吃掉他的肉,这样,他就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他不会也不可能再离开我了。而我,也终于得到解脱了,看着自己灵魂在慢慢的消失,我欣慰的,笑了。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的……

      然后……我就没有记忆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一具带着浓重腐烂气息的上好棺木里,我坐起身,用手轻轻的一碰,棺材盖就化为尘土消失了。我呆看着自己的手,十指纤纤,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一轮绛红色的满月,充满了魔力,让人疯狂的绛红之月啊!能量从月光中源源不绝的补充到身体各处,身体变得轻盈,仿佛只要我想,就能做任何事。把感知打开,知道这里是一块墓地。呵呵,真是一块上好的荒凉之地呢。由于在森林深处,障气密布,人畜罕至。这里是块少见的极阴之地,是魑魅魍魉最为喜欢的聚集之地,而自己坐着的地方,被人为的布了复杂的阵,傍边摆着已经燃尽的烛泪,自己是被人施以复生术了?

      我站起来,看到周围横七竖八的堆满了棺材,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树林里诡异的响起;自己的手白的透明,在绛红的月光照射下,有如温玉般的光泽。然后,我见到树梢上的主人。他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的人了。不过,美丽的东西通常都是有毒的,主人更是其中的典型。不过主人对自己所谓的‘特殊待遇’,让主人的崇拜者嫉妒的咬压切齿。哦,主人的崇拜者种类众多,都是些有实力的东西。主人就像高高在上的王,喜欢俯视众生,强者生存,是被默许的潜规则。所以追随者之间的勾心斗角,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等等的行为时刻都会发生。不过,追随者中能得到主人的承认的,只要为数极少的几个法力高深的存在。是大家都又敬又畏的。

      所以我的空降出现,得到是大多数追随者的妒忌。呵呵,真可笑,看来很多人都认不清事实啊。能够分享主人心思的,从来也不是我。它们的嫉妒是用错地方了。我……只是主人的一只宠物罢了,是供他无聊时消遣的宠物啊。认清自己的地位,做事就更加的随心所欲了,其实我也满喜欢狐假虎威的,只要不触及主人的底线的话……

      恨他吗?不恨了!恨这种情绪对于现今的我来说,是多么遥远而奢侈的一件事。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连鬼也不是了,只是一具肉白骨——空有其表,靠着吸食人类血肉为生的的肉白骨!没有人的感觉、没有情绪,也脱离了种种道德的束缚;一切屈服于生物的本能,喜欢鲜血、喜欢杀戮、喜欢种种残暴的刺激……

      这种非人生活,我实在是厌倦了,但又不得不屈服于本能,想一死了之?不可能!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算死亡也会被拉回来,接受更加痛苦的处罚。玩具就要有玩具的自觉,在主人厌倦之前,是不可也不能违背的,因为,前面已经有着太多的例子证明了。虽生犹死的过着,总好过生不如死吧。

      自从我再次拥有□□后,我的性命就掌握在主人的手里,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自主选择的机会。我,只是主人一时兴起的产物……可悲?可怜?可是,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我是非人的生物,当然的也不会再有人类的所谓感情,就象傀儡师手中的扯线木偶一样。

      主人给了我新的身体,却让我保留着以前的记忆,每当我吸完血,身体得到短暂的满足后,更多的,是心灵的空虚寂寞和日夜的良心谴责,为什么?让身为非人的我拥有人类的记忆和思想,这……就是我的惩罚吗?

      真是个恶劣的主人啊,自己的痛苦挣扎,大概就是他给自己复活的真正原因吧。

      越挣扎,越痛苦;越反抗,越受折磨。挣扎到最后,你不得不屈服于黑暗,投入永恒的寂静的深渊当中,再无重见光明的机会!就像苍蝇掉进琥珀一样,当苍蝇发现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效果还越陷越深的时候,慢慢的,就会停止挣扎,停止做一切无谓的抵抗。知道被琥珀完全的包围,千千万万年以后,琥珀成了漂亮的结晶,而苍蝇死前的挣扎却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琥珀里面。

      心——已经绝望了,如一潭死水,再怎么用力的搞动,也不会出现涟漪;就算走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的大街上,心还是止不住的冷的打颤;眼泪吗?——只是多余的水分罢了,心已死的人,眼泪也只是一美丽而奢侈的附属品而已,并不等同于人类所特有的情绪!

      还恨他吗?永远也不了!我如果还有那种情绪的话,我要恨的也是自己!如果自己都不能够拯救自己的话,还有谁会来拯救你!……

      偶尔的,我还会想起以前那个天真单纯的自己,那座宫殿里发生的往事,那些和他一起的快乐的日子……

      不爱宫墙柳

      只被前缘误

      花开花落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翻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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