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伟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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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言，找对象就要找父母双亡的。
虽然这句话的背景与主角的背景大相径庭，但是其中还是有些许共通之处的。
父母双亡，意味着没有约束，凌渊搞起事来也更方便。尽管父母双亡的弊端十分明显，但是凌渊和蔚昕早就过了需要父母引导的年纪了，更何况，二人并不想要一对比他们不知道小多少的父母。
蔚昕附身的彼得·克里斯蒂安并不是贾斯汀的亲哥哥，而是贾斯汀的父母从旁支抱养的——由于晋江虽然允许男男但是不允许乱lun，如果出现乱lun的话是要被锁文的，所以作者在这里更改了设定。
当然，彼得和贾斯汀的具体故事又是一波狗血的套路，什么夫妇多年无子所以抱养了一个儿子万万没想之后竟然生了一个然后兄弟之间各种相爱相杀——如果写这种内容自然也能混个几十章但是作者不想写所以就不写了。
是夜，克里斯蒂安家族唯一的塔楼。
大理石塔尖正凄惨地躺在古堡外的空地上，反射着凄冷的月光，断面参差不齐，如犬牙交错，一看就知道是被用暴力手段砸下来的。
没了塔尖的塔楼更显空旷，四根柱子兀自竖立在寒风中，其中一根柱子断了一半——另一半和塔尖作伴去了。
两个年龄加起来都不足六岁的孩童正面对面坐在缺胳膊少腿的塔楼上，双手相贴，神情肃然，衣袍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若羽化而登仙——换成本地话，就是两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天使，长出羽翼，飞上天堂。
楼下，还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抱着塔楼尖，边撞边碎碎念：“……坏妮可，没有劝阻住小主人，让小主人在塔楼上受冻……”
家养小精灵那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相貌，更衬出凌渊和蔚昕的天人之姿——如果忽略掉二人的年龄的话。
此刻，两个天人之姿的小仙童，正在感悟天道。
这原本是二人惯常做的事，不过，这一次感应天道，两人同时感应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与往常的飘渺莫测不同，凌渊与蔚昕同时感应到一种恐怖又温和的气息。
比天道更加浩瀚，又无比简单，仿佛能够一眼看透；似是时刻变化，又似停止不动；如同亘古时期就存在，又宛如新生；放任时间万物发展，又掌控着最本源的规则。
凌渊与蔚昕同时停止运转功法，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骇。
夜风袭来，寒意彻骨，二人均哆嗦了一下。
塔楼上一片寂静，寒风呼啸，远处树叶的沙沙作响，湖中波涛拍岸，老旧的木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再加上家养小精灵辣耳朵的嗓音，更能衬出塔楼的落针可闻。
半晌，凌渊与蔚昕同时开口。
“你也看到了。”x2
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
“你先说。”x2
“……”
#这xx就很尴尬了#
二人对视良久，忍俊不禁。
是凌渊先开口。
“我看到的是纯然的毁灭与混乱，其中孕育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生机。”
蔚昕犹豫了一下：“我看到的是生与死、秩序与混乱、毁灭与新生，它们相辅相成……有许许多多的存在在其中诞生、成长、走向消亡。”
凌渊眼中盈满了笑意。
他的道侣果真不凡！
他只能看到那个伟大存在的一面，而他的道侣看到的远比他能看到的多得多。
他的道侣，必然身份不凡，或许……
凌渊不由伸出一只手……emmm……
由于手太短，凌渊硬生生地停住揽向蔚昕肩膀的手，转而握住蔚昕的手。
蔚昕：？？？
凌渊不着痕迹地沉默了一下：“子蘖，你觉得那是什么？”
蔚昕有些犹豫：“我……这种感觉很神奇。”
凌渊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蔚昕。
蔚昕接着说了下去：“我觉得那个存在……嗯，有的是我的双亲，有的是我的后裔……也不对，应该是既是双亲又是后裔……我也说不清。”
说完，蔚昕用好奇宝宝的眼神看向凌渊：这是咋回事？
凌渊：？？？
这个……
既是老子又是儿子……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那玩意又不是弃天帝，能既当爹又当儿子的……
“……我对那个存在的感觉是，他的一部分是和我的敌人，另一部分是我的盟友，而且敌人和盟友的身份还在不停地换……就是说其中一部分一会儿变成敌人一会儿变成盟友……”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get到这样的信息：计划搁置，先去闭关。
毕竟，这种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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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后，阿福瑞卡洲。
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机场走出。
他们并没有前往一些著名景点，而是跑了一个又一个城市乡村。
这两个人，自然是凌渊和蔚昕炼制的傀儡。
他们的本体正在大西洋的一片天生幻阵之中修炼，二人只分出一缕分神操纵傀儡。
巫师界是有增龄剂这种神器的，只不过二人发现增龄剂对人的□□伤害很大，所以搁置不用。
二人调查出这片大陆有可以革命的空间，就来到了这里。
看着看着，凌渊和蔚昕都皱起了眉头。
这些皮肤黝黑的人，已经被驯成温驯的绵羊，任由他人剪毛挤奶，只在最后被宰杀的时候发出徒劳的悲鸣。
还是瘦到不行的羊。
蔚昕的目光投到一个稍好一些的房子上。
这个房子的门是紧锁着的。
无数人等在门口，他们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或者斜靠在某个角落。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高有矮，身形却是惊人的相似——四肢瘦弱如枯柴，肋骨根根突出，肚子微凸。
就像一根根人形的、会活动的柴火，堆积在一个写着“SHELTER”的屋子前。
蔚昕阅历不足，尚没有什么反应，凌渊却倒抽一口冷气。
凌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无数凄惨的模样，他见过战场上血肉横飞、被割得零零碎碎的尸体，见过饱受病痛折磨而不成人形的尸体，却从未见过饥荒的活人。
修真界灵气充裕，粮食产量极高，“饥荒”这个词，他还是在灵魂辗转于各个小世界时听到的。
正在震惊之际，大门突然打开。
门口的柴火如同被灌注了生机一样，一拥而入，又拿着一个小袋子跑了出来，走了十几步后，便立马打开袋子，抓起一把未脱壳的谷粒，就往嘴里塞。
人越来越多，冲突也渐渐产生，可惜，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力量。
随即，屋内冲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人，他们撂倒了一波最能搞事的黑柴火后，施施然回到屋内。
凌渊眼尖地注意到，百米开外有一个小女孩无力地倒在地上，她的身上还有几只硕鼠爬过。
凌渊跑到小女孩身边，赶走老鼠，也不管小女孩身上的脏污，就这么把她抱到那间房子里。
屋内的工作人员看到这幅景象，颇有些诧异，他们没有说什么，把一些粮食装入小女孩的布袋中。
——这位一看就是富家少爷，非富即贵，犯不着图谋一个饥饿的小女孩，想必他是善心发作。
凌渊走出了救济中心，对上蔚昕讶异的目光后，这才发觉自己智障了。
凌渊：……
他连忙施展了个障眼法，而后凝聚一团水球喂到女孩口中。
女孩显然是渴的不行了，她吮吸着凌渊的手指不放，后来干脆直接上牙齿咬了——可惜她的牙齿连凌渊的油皮都没磨破。
直到灌了约莫一升水后，女孩才缓缓张开眼。
饼干！！
小女孩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凌渊，她一下扯开包装袋，一部分饼干碎片飞溅开来。
她愣了一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挣扎起来——她要把那些饼干捡起来。
凌渊按下她的挣扎，拿出一大堆压缩饼干，安抚道：“不用急，饼干还有的。”
小女孩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一大堆压缩饼干——还是没有分半个眼神给凌渊——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对，都是给你的，没有人跟你抢。”
凌渊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在女孩吃到第三袋时，凌渊收起了手中的饼干。
女孩顿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凌渊：骗子！
说好的给我饼干的！！
凌渊干咳一声：“你饿的太久了，不能吃太多。”
他把饼干放到小女孩的布袋里：“下次饿的时候才能吃，不过不能吃太多，如果吃太多了，你的胃就会‘嘣’的一下炸开。”
女孩立马抱住布袋，死不放手。
凌渊把小女孩带回住处，将她打理干净，又收拾了一下自己。
蔚昕越发疑惑。
子琛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呐……
“子琛，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小丫头，这不符合你的个性。”
凌渊的呼吸居然停顿了一下。
世上能让子琛失态的事能有几件？这果然不正常。
凌渊……凌渊一把抱住蔚昕。
蔚昕能感受到，凌渊的心脏正不自然地狂跳。
半晌，凌渊方哑声道：“你注意到那些老鼠了吗？”
蔚昕：？？？
凌渊的嗓子活像凡人感冒一样：“那些老鼠是吃了人的尸体，才长得这么肥的。那种气味，我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我的三个徒弟，没死在魔族手里，却……”
“却死在这不起眼的畜生牙下！”
“他们被……他们身受重伤……被这些畜生活生生地啃死了啊！！！”
“我只剩……一个徒弟了……我养到这么大的徒弟……悉心教导培养……如此前途无量……我……真是……枉为人师……枉为人师……”
凌渊胳膊又收紧了一些，却很小心地没有弄疼蔚昕。
蔚昕轻轻拍了拍凌渊的背。
他没当过别人的师父，却也是明白，若是凌渊被几只老鼠活活啃死……
他一定会发疯到灭了老鼠的族的。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伟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