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法神（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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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顿时震惊了，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要捕捉脑子里的东西，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良久，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凌渊：“你，你……”
“你是巫师！是恶魔的仆人！你休想再骗我……”
凌渊对这种状态早有预料，他一步一步走向约翰，脚步沉稳，脚步声如重锤般砸在约翰心头，他不由一步步后退，直到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到地上。
“何必自欺欺人，我有没有骗你，你很清楚，不是吗？”
约翰仔细地打量面前之人，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是没见过伪装过的恶魔，那些恶魔再怎么装作圣洁的模样，也遮不住灵魂上的邪恶。而面前之人，从灵魂到□□，都透着圣洁，是那些恶魔模仿不来的。（其实是修仙者的buff）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一生的信仰，其实是虚幻的，不存在的，只是那些上位者玩弄权术的手段？！
他抬头看天，只看见星星点点点一个个星球，看不见任何与光明神有关的东西。
“啊！——”
约翰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地上，嘶吼起来。
不明觉厉但是好像明白了什么的科林·普林斯看了一眼发神经的光明骑士，又看了一眼很淡定的大魔法师。
什么情况？
凌渊打量了一番科林·普林斯，萨拉查的记忆有这么个人，他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魔药大师，将同辈压得暗淡无光，可惜死得太早——据说是做实验把自己炸死的。
很好，这样的人做属下正合适。
凌渊一边思忖着防御法器的炼制方法，一面继续感(hu)化(you)年轻人。
凌渊一把将约翰拉了起来，一个清心咒拍上去，手段简单粗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约翰的神智一清，他神情木然，任由凌渊的声音传入脑海。
“这些天，我用真实之眼看了很多事情，也看了很多人，你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我会在你这里与你说这些。”
“法则规定着万物的发展方向，这个世界与世间万物皆是在法则的引导下，经历无数曲折，发展成如今的模样，人类则是其中最具灵性的种族，若你真实之眼更进一步，你便能看到这一切的真相。”
凌渊又翻了翻系统提供的关于光明神的信息，继续感化：“神，自然不是凭空出现的，据我所知，一千年前，一个叫基苏斯的人发现并探索出光明之力的方法，创建了光明神教，自封为圣子，以光明神的名义来教化愚昧的世人，希望他们向善，但是，千年后的今天，基苏斯的本意被扭曲，光明教廷高层开始利用教义为自己攫取利益，比如赎罪券，比如……”
见约翰目瞪狗呆的模样，凌渊通过蔚昕的法器，总结出圣城高层的动向，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行进速度，一把拎起恍惚的约翰和一旁打酱油打到现在的科林：“我带你们去圣城，见识一下光明教廷高层的真面目。”
瞬间从吃瓜群众变成参与人员，科林是拒绝的。
科林：……什么！！！带我一个巫师去圣城？！！我是嫌命长吗！！！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啊啊啊——
凌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荒野奔驰，拎着一脸恍惚三观尽碎的约翰，和生无可恋的科林。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科林眼角溢出，滑过白净的脸颊，飘散在空中，被大风吹散……
可惜，在场的两人，没有一个get到科林内心的绝望。
为了使效果更震撼，凌渊还多绕了几圈路，掐准时机，来到圣城。
凌渊施展了一个改良过的隐身咒与轻身咒，像扛麻袋一样将两人扛起，悄悄潜入圣城，来到会议室，扒在会议室吊灯的锁链上。
“……这一批小恶魔……”
“……那两个培养成祭司……”
“……布莱克家的那个换成赎金，其余家族的杀了……”
约翰一脸无法接受，试图挣扎，被凌渊一道魔力封住穴道，动弹不得，科林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听着，思索着身上有什么用得上的魔药。
也是凌渊运气好，正好碰上光明教廷讨论人才培养的问题。
五十年前，教廷势力分散，圣城对地方的掌控力极弱，那时出了一位野心勃勃的教皇，他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研究提高圣城战斗力的方法，最终，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找出了这个办法。
教皇发现，抓来的巫师里，有相当一部分人与光明之力亲和，而几乎所有人都与自然之力亲和，但由于巫师与生俱来的黑暗天赋，他们的光明之力被压制到极限。
于是，教皇创造了一种封印巫师体内部分天赋的术法，将小巫师们打造成狂热的信徒，并将他们培养成光明骑士和光明祭司。
先选出大家族继承人，送到地下交易市换取赎金，然后洗脑能洗脑的，杀掉不能洗脑的，这样，十几年后，一大批光明骑士和光明祭司涌现出来，教皇也借此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约翰被凌渊制住，动弹不得，直到教皇宣布解散会议，凌渊解开他的穴道后，他依旧目光呆滞，瞳孔涣散。
心善的科林有些不忍，他拍了拍约翰的肩膀：“……你还好吧。”
约翰转过头，他嘴唇不停地颤抖，泪水滚滚而落，汇聚到下巴上，就要往地上低落。
凌渊连忙施了个术法，泪水凭空消散，防止留下痕迹。
约翰的内心又混乱起来：他一直以为巫师是邪恶的，但是，如果他自己就是一位巫师呢？
原本的三观已然摇摇欲坠，这时，只要再推上一把，彻底摧毁他的三观，就可以再其中灌注新的思想，这也就是凌渊想达到的效果。
凌渊拎着两人，来到了圣子的房间：“圣子也是我的同修，约翰，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向圣子寻求帮助。”
圣子？约翰黯淡的双眼中显现出一丝光芒。
凌渊一溜烟溜进房间，放下二人，一把抱起小小软软的道侣，转了几个圈，将自己干的大事通过神识传给蔚昕，乐呵呵地介绍：“子蘖，这就是我找的两个帮手。”
蔚昕看了一眼两人，严肃地点点头，传音给凌渊：【子琛，我想和你谈谈。】
凌渊刚想应下，却感应到远处有人前来，他与蔚昕同时在心中咒骂一声，依依不舍地放下道侣，传音道：【我把他们两个安排好了再说。】扛起两人，匆匆离去。
圣城郊外的森林里，约翰一脸沉默地坐在布满碎叶杂草的泥地上，科林也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一副逃出生天的庆幸表情，凌渊则是云淡风轻地望着约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半晌，约翰终于开口。
“神使大人，我真的是巫师吗？”
凌渊挑眉，想不到，这孩子问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是不是巫师，又有什么区别呢？”
约翰沉默良久，眼中突然燃烧起熊熊斗志：“神使大人，请您指引我前进的方向！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将人们从无边炼狱中拯救出来？！”
凌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约翰，你决定要踏上这段艰难的旅程了吗？哪怕你会被以前的同伴所憎恶，哪怕你会被光明教廷追杀，哪怕你为世人所不容？”
约翰一脸坚定：“是的，我已下定决心！”
凌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先向法则起誓。”
约翰立马正色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单膝跪地，按照凌渊的要求起誓。
凌渊将一套基础功法交给约翰：“首先，你要提高实力，实力是立足之本，有了足够的实力，你也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其次，你要寻找与你一样看见世界真实的一角的同伴，并将这套功法交给他们，记住，要选择心地善良、明辨是非且有毅力的人，不可将这套功法交予恶人；再次，当我们的组织扩大到一定范围时，我们要在平民中宣扬我们的思想，让他们明白世间的真实……”
凌渊将一本书交给约翰：“我们的组织叫求真教，具体的都在这本书上，当你感到迷茫时，它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约翰双手接过这本印刷精美的书，一脸狂热地应下，而后拜别了神使，开始了伟大的修行之路。
凌渊转向一旁的科林。
科林：[不明觉厉.gif]我好像见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想必你很好奇我的真实身份吧，普林斯家的小子。”
科林斯目瞪狗呆地望着眼前圣洁的骑士变为一条背生双翼，头顶翎羽的蛇，这这这……他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家的少族长！！
几百年来，斯莱特林也只出过一个觉醒血脉的族人！！
凌渊变回原型后，又变为人形，科林行完礼，凌渊对科林道：“我的事情要暂时保密……”
科林生怕自己被灭口，连忙应下“是！尊敬的斯莱特林阁下，我科林·普林斯向法则起誓，未经允许，绝不透露有关阁下的半点消息！”
凌渊生怕自己未来劳动力把自己作死，拍了拍科林的肩膀，递给他一条防御性项链。“这是防御性炼金器，你要时刻佩戴好，省得做实验的时候把自己炸死。”又交给他一封信：“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你父亲。”
科林感激地接过项链，戴好，又恭敬地接过信，快快地走了。
得赶紧把信交给父亲大人！
凌渊解决了这两个小孩的事后，打开传讯法器。
【子蘖，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总是逃避你对我的感情，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你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对我说过。】
凌渊气息一滞。
蔚昕接着说：【你以前说，你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怕拖累我，但我们现在是道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为什么还是在逃避我？】
凌渊抿了抿嘴唇，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强烈的爱，会伤害到被爱的那个人，我怕我对你的感情，会伤害到你。】
【为什么？我不明白。】
【……这或许是心理阴影吧，要从我还是凡人的时候说起，我从未说起过我凡人时的经历，是时候告诉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法神（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