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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阿提不解,“什么意思?”

      楚谨回过头来,嘴角微微扬起,道:“怎么,五十大板不够,你还想再挨板子?”

      阿提抱头,一声哀嚎。

      五十大板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算少,五十大板打下来,阿提便下不了床了,如今他没法照顾自己,便只能让楚谨帮忙了。

      屋子里,楚谨正在给阿提上药,阿提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楚谨微微一笑,“忍着吧,你当初自愿受罚的豪情壮志去了何处?”

      阿提痛得龇牙咧嘴,想起摔倒的那一幕,他撇撇嘴,“本以为能得到教主的赏赐,谁知却出了这样的岔子,也不知道那时哪里不对,我虽然很是激动可走得却算是稳得了,哪知竟会摔倒?”

      闻言,楚谨手上上药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微微凝眉,道:“若是这样,那就是你本就不该喝那杯茶。”

      阿提侧头看他,“阿谨,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谨的脸上又带起笑意,不论何时他总是爱笑,他的笑很舒服,眸子里尽显温雅,看着他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卸下心房。

      “阿提,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阿提挠挠脑袋,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就觉得当时好像膝盖一疼,然而我就摔倒了,这么说来也真是奇怪,我的腿一直好好地,怎么会在那个时候疼?”

      楚谨将药瓶收起来,“药上好了,这几日你还是好生休息。”

      阿提却是不依,“阿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楚谨将药瓶扔给他,“我同你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凡事还是少想甚好。”

      “这倒也是。”阿提叹了口气,蓦地他眼睛一亮,拉了拉楚谨的衣角,“今日发生的事真像是一场梦一样,我阿提竟然站在了教主的面前,而且教主还和我说了话!”

      他目光灼灼,“阿谨,你说教主还会记得我么,她还会记起我叫阿提么?”

      楚谨在他身旁坐下,“这个问题,我不是她,我回答不了。”

      阿提却似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是目光中带了丝坚定,“我会让她记得我的,我会让她一辈子记得我!”

      阿提捏着被子像是看到了什么,嘴角一阵傻笑,楚谨摇摇头,将他被子盖好,“天黑了,你快些睡吧,我要出门了。”

      因着阿提受伤,这几日都下不了床,楚谨又要照顾他,在阿提的一再请求之下,秦管事今日便重新给楚谨安排了差事,便是夜时巡逻,这样白日阿提既有人照顾,夜晚楚谨又可毫无顾虑当差。

      对这样一件差事,楚谨倒是乐意的,然而阿提却是有些愧疚,听闻他要出门,阿提才似回过神来,“对不住啊阿谨,这大晚上的,连累你不能睡觉。”

      楚谨笑道:“你怎知其实我对这份差事求之不得呢。”

      “啊?”

      阿提一脸诧异,楚谨却是已经笑着走出了门外。

      冷月山极大,自然占据山林的倾月教也是极大,高墙林立,亭台众多,如此大的地方,守卫自是也不少,出入倾月教的重要路径自然轮不上楚谨,他负责的只不过是后/庭之中,这里是教主玉月照和她一众男宠居住之所,此处本就在暗处调配有高手护卫,巡视这样的地方,自是省心很多。

      楚谨提着灯笼沿着墙角而行,他走得极慢,也看得极慢,宫宇众多,石路蜿蜒,他仔细的记着每一条路。

      冷月山夜晚露重,夜色下的倾月教如同被覆盖上一层淡淡的薄纱,这样的时刻其实有几分凉意,然而前方石椅上坐着之人却仅着轻纱,一袭白裙随意拖曳在地。

      楚谨停下了脚步,一阵夜风吹来,他手中的灯盏蓦地灭了,月光朦胧,他只看到前方之人清丽无双的侧脸和随风轻舞的墨发,如同夜幕下的妖魅,一举一动魅惑人心。

      淡淡酒香扑进鼻端,楚谨上前躬身,“见过教主。”

      玉月照抬眸看他,眼角带着一丝浅浅笑意,“既然遇见了,那便陪我喝酒吧。”她指了指身旁另一个位置,“坐。”

      楚谨顿了片刻,终是坐在了她的身侧。

      “夜色已深,教主为何不睡却在此处饮酒?”

      玉月照手中的酒杯未曾放下过,她的脚下几个空坛子被她一脚踢过去,啷当作响。

      “睡不着便出来走一走,可本座走了两个时辰还是毫无睡意,便想来此喝喝酒。”玉月照举起酒坛将楚谨面前的杯盏倒满酒水,“陪本座喝几杯。”

      酒香四溢,楚谨看着玉月照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却迟迟不曾端起面前的杯盏。

      玉月照眯眼一笑,身子蓦地凑近他,在楚谨耳侧轻声道:“怎么,不敢喝?担心本座对你下毒?”

      楚谨摇摇头,“我不会喝酒。”

      玉月照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她将手中杯盏蓦地一掷,拿起酒坛就往口中灌去,酒水顺着她的衣襟而下,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楚谨侧过脸去不再看她。

      “你真是一个奇怪之人,本座身边的男人哪个不会饮酒,这倾月教谁人不知本座最爱喝酒,你不会喝酒怎能得本座欢心,不得本座欢心……”玉月照将酒坛一扔,白皙的手指勾起楚谨的下颌,轻声道,“又怎能,得以保命实现心中所求呢?”

      她的眼带着妩媚的笑意然而眸中深处却似又带着洞察人心的幽寒,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楚谨不需再进一步便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种香中带着酒意又带着入夏的花香之气,沁人心鼻。

      楚谨垂下眸子,端起面前的酒水径直饮了下去。

      酒水呛鼻,他霎时满面通红,不可控制的咳嗽起来。

      玉月照又笑了起来,“你说过论茶的好坏是要以品而非闻,那么你说这酒该怎么论好坏呢?”

      楚谨尽力止住咳嗽,他稳了稳心神,这才道:“恐怕要让教主失望了,我不会喝酒,自是不会品酒。”

      玉月照笑着摇摇头,“那你进我倾月教却是功夫下得不深啊,不知本座的喜好,不会品酒,你得多久才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呢?”

      楚谨侧头看她,她的眸子盈盈笑意,可话中却总带着深意,他心中一震,不觉问道:“那教主说,我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玉月照再拿起一壶酒水,喝了一口才悠悠一笑道:“这世上之人各有目的各有所求,本座岂知你所求为何?”

      楚谨温和一笑,“我所求的只不过一个容身之所罢了,再不敢多。”

      闻言,玉月照看他一眼,蓦地冷哼一声。

      她不再多言,不过片刻,脚下的酒坛便又多了好几个。

      楚谨一直安静坐于她身侧,在她又扔下一个空坛之后不由提醒:“饮酒伤身,教主还是莫要喝多为好。”

      “喝多了不好么,酒是个好东西,喝多了才能让人忘记一切。”

      玉月照的声音淡淡,楚谨抬眸看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眼中这一刻竟似带着淡淡的哀愁与那么一丝……孤寂。

      他想起白日所见的她,意气风发,男宠环绕,妩媚妖娆,这一瞬,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教主……”

      “教主……”

      远处,落绯的声音传来。

      玉月照慢慢站起身,“本座该回去了。”

      楚谨微微躬身,“恭送教主。”

      玉月照眯眼看他半响,冷笑一声,“把此处给本座清扫一遍,记住,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片瓷渣都不能有,否则……”玉月照靠近他,直直盯着他的眼,“以后本座再也不想看见你。”

      这便是威胁着要赶他出倾月教了。

      楚谨轻轻一笑,夜色已深,清扫本就不易,况且清理之事自是有人来做,玉月照这一吩咐不得不说是故意为难,他却未曾多言,只道:“教主的吩咐,我一定做好。”

      “那便最好。”

      她侧过身去,也许真是喝多了,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楚谨未曾多想,忙倾身扶住她,她穿得极少,手掌下温暖的触觉让他心中一震,淡淡的那种只属于她身上的香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又盈满了他的鼻息。

      玉月照抬头看他,眸中一丝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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