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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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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之前,一青袍男子正力战倾月教护卫,倾月教中人武艺都得玉月照亲自教导,功力自是不容小觑,而青袍男子身手灵活,武功并不弱,看似更在护卫之上,然而护卫人数众多,青袍男子渐渐显得吃力,他脸色铁青,逐渐败下阵来。
“玉月照,你乃堂堂一教之主,就这么想当缩头乌龟躲在背后么!原来以多敌寡就是你的手段,有骨气的话就出来与我单打独斗!”
这青袍男子挡住其中一护卫疾驰而来的拳头,大声吼道。
玉月照自人群中翩然走出,她拍拍手,道:“聂大公子真是好气魄,败下阵来还能如此嘴硬,你不服我教人数众多?那好,本座就圆了你的心愿,单独来会会你!”
见玉月照出来,聂帧一剑指向她,“玉月照,你终于出来了!放马过来!”
玉月照细细打量他,聂帧此人生得人高马大,轮廓之间与他爹聂青雄有些神似,“聂帧,难道你就不怕死么,不要忘了你那爹如今已是武功尽毁,难道你也想向他一般?”
聂帧双目圆瞪,拿剑的手顿时青筋暴露,“你毁我爹武功害他所学再无所用之处,终日不得展颜,更是沦为武林笑柄,我这么多年勤学武功就是为了替我爹一雪耻辱,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玉月照轻轻一笑,“聂公子连我倾月教的护卫都打不过,是怎么想让本座来尝尝失败的滋味呢?”
聂帧顿时面目爆红,一个剑风便向玉月照扫来,却被玉月照轻轻一闪便避了过去。他更是气急,“你们人多我聂帧打起来自然是吃力,以多胜少不代表我聂帧打不过你,若是你我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你的手下败将!”
玉月照闻言一笑,向他走了过去,围着他啧啧道:“想必这些年聂青雄对你花费了不少心力吧,如此的雄心壮志,本座佩服!可你们父子一心想要一雪前耻,可是否想过若是敌不过本座该当如何,难道聂公子……不怕死么?”
聂帧怒道:“玉月照你乃魔教妖女,我聂帧为杀妖女而死便是死得其所,若是成功便是为民除害!你的武功是高,可你也不要太低估了我聂帧!若论单打独斗你的这些护卫恐怕都不是我聂帧的对手,我爹虽然武功尽废,可他却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于我,且我有一等一高手传授武功,不怕告诉你,在此之前,若论一对一,我聂帧还没遇到对手,你玉月照不要自持过高!”
玉月照闻言却并未生气,她嘴角上扬,眼眸含笑看着聂帧,“聂公子想必平日都在家苦练武艺极少出门吧,聂公子对自己的武功倒是相当自信啊,如此口气倒真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她这话一出,聂帧哪里气得过,“玉月照,你看不起我?!涉世未深又怎样,我聂帧刚好今日杀杀你的威风自此扬名江湖,好让大家看看我聂家人的真正实力!”
玉月照掩唇一笑,“聂家人的武功实力本座一清二楚,你武功是不错,但却少了脑子,你该向你爹聂青雄学学,学学他的奸猾狡诈,这样才是在江湖立足的最快之道啊。”
聂帧最敬重的便是他爹,他是他爹唯一的儿子,自从他爹失了武功他便立志要为他爹报仇,更是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他爹的不好,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害了他爹的仇人,当下便怒道:“玉月照你别得意,你以为江湖之人都怕你么,你这魔头若不是仗着你倾月教的武功秘籍你敢如此嚣张么?!”
玉月照面露惊讶,眼里却仍带着笑意,“原来连涉世未深的聂公子竟都知晓我倾月教武功秘籍之事,你们所谓的武林正道垂涎了这么多年看来还是没有放下,真是执念不浅啊。”
说完,她眸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你这人太过狂妄,简直愚不可及,既然那么想打败本座,今日便让本座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
玉月照话音一落,她周遭的倾月教众人便自发向外围退去让出一方地来,楚谨见落绯也退了出去,再看她神色,对那聂帧一脸鄙夷之色,想来定是对玉月照信心十足,他松下了心,也随着落绯退开。
“魔头,看招!”
聂帧大喝一声便持剑击向玉月照,剑光刺目,杀气滚滚,楚谨只觉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他双眸刺痛忙伸出胳膊挡眼,再睁开眼时却见那剑正直直从空中垂落,“砰”一声落在了地上,而玉月照白裙飘飘,直直站在聂帧的面前。
只不过顷刻之间,胜负便已出。
“聂帧,本座一招便让你丢了剑,你可认输?”
聂帧直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像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的,我师父说了,我的武功天下之间已是无人能及,怎么会被你一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他目眦欲裂,双目似要流出血来,“魔头,这不是真的!”他似发了狂,怒喊一声便伸拳向玉月照击来,然而却被玉月照瞬间制住臂肘,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瘫软下来,而他整个人也重重瘫倒在地。
“来人,将此人关进天牢,严加看守!”
玉月照眸子淡淡扫了一眼聂帧,便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你杀了我吧。”
身后,聂帧的声音轻轻传来,毫无生气。
玉月照没有回头,“本座不会杀了你,你也别想着寻死。”
守卫已将聂帧带走,玉月照对手下之人说道:“传话下去,若想救出聂帧,聂青雄只要奉上他自己的一条腿便可,三日为限!”
聂帧的擅自闯入并未对倾月教造成任何影响,毕竟这些年来武林中人对倾月教敌意不减,夜袭更是时有发生,而聂帧这种敢白日挑衅的已在众人心中兴不出任何波澜了。
玉月照回到寝殿,桌子上还放着之前尚未喝完的酒,她随手拿了起来就往嘴里饮了一口。
淡淡的酒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引人微熏。
“主子,您说那个聂青雄真的会甘心自断一条腿么?”落绯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
玉月照哼笑一声,“姓聂的惜命的很,一旦得到消息,自会有人‘劝阻’他,恐怕这会儿外面已经谣言四起,聂青雄为人阴险,他想要一个君子名声偏偏骨子里却不是君子做派,一条腿,哼,本座看他连一个指甲盖都舍不得。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
落绯不解,“那为何主子还……”
也许是酒意上涌,玉月照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本座就想膈应他!”
“啊?”落绯瞪大了眼,自是没有想到这个理由。
壶中的酒水已空,玉月照看了眼安静站于一旁的楚谨,“再给本座拿一壶酒来。”
楚谨沉默着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片刻之后他便回来了,端起酒壶将玉月照的杯盏斟满。
玉月照一饮而下,而后目光诧异的看向楚谨。
“你给本座倒得是水。”
楚谨面色从容,温雅的面孔微微一笑,“教主,饮酒伤身,酒易醉人。”
玉月照道:“本座喝惯了酒,从不会醉。”
“酒不醉身,怕的是醉心。”楚谨看着她的眼,眼见玉月照目光变得犀利,他又道,“教主,此刻大敌当前,还是谨慎为好。”
玉月照一声冷笑,“你管得倒是宽。”然而,她终究却没有再饮一杯酒。
玉月照的话没有错,一日之内武林之间谣言已是满天飞,玉月照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武林传言玉月照蛇蝎心肠,在天牢之中歹计尽施迫害聂帧,而聂青雄爱子心切,更是打算忍痛断腿幸得好友及时劝阻,如今的武林群雄激愤,更欲声讨妖女玉月照。
然而三日期限眼看已过,却无人敢闯倾月教。
而江湖传言,聂青雄思子成疾如今重病在床,已昏睡不醒。
听到这些的时候,玉月照只是淡淡一笑,她似乎早已知道了结果,而落绯却目露不屑,“想不到这个聂青雄这么不成气候,这就装病了,为了一条腿,他真的连他儿子都肯舍弃!”
玉月照闭上眸子,“不要低估了他,聂青雄的心计之深恐怕不是你我可以想象。”
虽是无人来救聂帧,然玉月照却看似无心杀他,倾月教内无人明白教主为何擒住聂帧
之后却又无任何动作,然玉月照决定之事,无人敢有异议,她曾凭一己之力护下倾月教,教众感恩于怀对她至此再无异心。
然而虽然玉月照不杀聂帧,可聂帧的寻死之心却始终未停下,可看守他的护卫却也是忠心耿耿,对玉月照的吩咐不敢掉以轻心,聂帧一有自残举动便极快阻止,聂帧想要求死便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