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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2 ...

  •   下了升旗仪式,萧子琛在主任办公室门口足足蹲了整个课间。

      一看见乔昀灰头土脸地走出来,他立马站起身,满心担忧地迎上前去:“均哥没事吧?”

      乔昀宛若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地摆了摆头。

      萧子琛舒了口气,这才转忧为安,勾上乔昀的肩膀往教室方向走,说:“不过你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主任在上头讲话你也敢往队伍外面跑?这不是找抽嘛!”

      乔昀顿住脚,冲萧子琛翻了个白眼:“我脑残。”然后甩开他的胳膊,大步流星往教室去了。

      “均哥!”萧子琛大喊一声,摊了摊手,一脸懵逼,“What the fuck?”

      乔昀气冲冲走到教室,前脚刚进门,林悦就一脸刚刚发生过国家大事的表情问他:“乔昀,你女朋友住院了你知道吗?”

      乔昀:“……”他女朋友这几个字,真刺耳。

      “不知道。”乔昀头也没抬,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绕过吃瓜群众坐回自己座位上,信手翻开桌上的数学书,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林悦紧跟着围到乔昀桌前,一脸不可思议:“不会吧乔昀,马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乔昀埋头看书,没空理她。

      林悦自讨没趣,瘪了瘪嘴,但那堪比学校广播的喇叭嗓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真的假的?”乔昀邻桌的女生激动地凑上前去,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小悦,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真的!”林悦扬了扬眉,得意洋洋地双手环胸,“我叔就是人民医院外科大夫,亲手给马影腿上缝了八针,他说当时马影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呢,可惨了!”

      “啊?缝了八针啊?伤得这么重啊?!”

      “可不是?”林悦抬头望了一眼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没人,这才放心地说,“你们别看咱班许言寒整天闷着声不说话,她可厉害着,马影什么人物?她单枪匹马就能撂翻,还把人打得住院,这哪个普通女孩能做到?”

      “单枪匹马?主任不是说是马影和许言寒是打群架吗?”

      林悦啧啧两声,摆了摆手:“我听说是马影带了十几号人堵许言寒,人没打成反而被许言寒打到医院去了!”

      乔昀怔了怔,课本停留在有理数乘除那一页,纹丝不动。任他怎么集中注意力,书上的文字看上去都像经书,他强迫自己不去关心关于那个人的任何消息,可林悦和周围人的话,他一句也没落地都听了去,不仅如此,还巴巴等着他们继续讨论。

      继续,继续说啊,怎么停了?

      大家唏嘘了一阵,终于天遂人愿,一名自称许言寒小学同班同学的小平头加入了讨论。

      “许言寒哪里是普通人?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她的事吧?”

      话音落下,乔昀心里咯噔一声,包括林悦在内的所有八卦人士都把注意力投向他:“许言寒她怎么了?”

      小平头先滴溜溜地在教室周围打量一圈,这才转过身来,一脸谨慎地说:“许言寒四年级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学习又好又听话,简直是乖乖女一枚。”

      “啊?不会吧!”八卦讨论小组瞬间炸锅,乔昀耳根动了动,感觉自己刚才可能是耳朵瞎了。

      小平头用食指抵住嘴,示意大家声音小些:“千真万确!我听说许言寒没爸没妈,家里只有个奶奶,日子过得可苦了。”

      “没爸没妈?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突然一声从头顶传来,正沉浸在八卦中的大伙猛地一惊,一抬头就看见了萧子琛一口大白牙。

      林悦横眉倒竖,气得小脸红扑扑的:“萧子琛你吓死人了!”

      萧子琛嘿嘿傻笑,一把掠过乔昀胳膊底下的数学书,“哟”了一声,俯身勾起他的脖子:“转性了均哥?看书装深沉?”

      乔昀白了萧子琛一眼,抽回课本一把扔到一边,抬头看向小平头:“别吊胃口了,快说许言寒的怎么回事?”

      “哟?乔昀你这是……?”林悦使劲挑眉,仿佛嗅到了春天里八卦的气息。

      “嘘——许言寒来了!”

      放哨的同学冲着八卦小组低喊了一声,小平头活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赶忙把课本立起来,把那双灰溜溜的四眼鸵鸟般埋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大家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恢复各路本色,一副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乔昀却和众人的大相径庭,他几乎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下意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转过身看向教室最后——

      褪去黑背心超短裤的精干利落,许言寒又恢复了一身海蓝色校服,她左肩随意地挂着书包,耳机塞在耳朵上,巴掌大的小白脸毫无表情,从后门走到教室最角落的座位,短短几米,所有同学见了她都退避三舍。

      走回自己的座位,许言寒把书包往桌上随意一甩,拉开凳子坐下,望着窗外的树叶,两腿岔开,一只脚在暖气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真是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要多叼有多叼。

      乔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心想,尼玛老子知道你打群架以为你重伤担心了整整一个上午,还因为脱离队伍被主任叫去训话,你他妈倒好,还是那副唯我独尊,冷漠的就差在脸上下场冰雹的鬼样子。

      真欠打。

      乔昀的眉心不知不觉皱成川字,重重呼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也紧了紧。

      萧子琛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立马意识到不对,赶忙扑上去把乔昀按回座位上:“均哥,你说过爷们不打女人的!”

      乔昀在桌上猛地捶了一拳,怒骂:“她他妈的是女人?”

      “……看坐姿,不像是。”萧子琛顿了顿,继续说:“单挑马影她们,那就更不是了。”

      乔昀:“……她他妈会不会正眼看人?”

      乔昀真得是烦透那个许言寒了,每次遇上她那张冷漠的冰块屁股,他都觉得自己的脸简直烫的要掉层皮。

      明明他是那么要脸一个人。

      萧子琛回头悄悄瞄了一眼,又打量一番乔昀过激的反应,皱了皱眉,小声说:“均哥,我问句话你别生气。”

      乔昀:“你说,只要别和她有关。”

      萧子琛:“那不问了。”

      乔昀不耐地转过脸:“有屁快放。”

      萧子琛咽了口唾沫,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许言寒了吧?”

      乔昀怔了三秒,旋即眨了眨眼,大骂:“喜欢你娘鸡大腿!”

      报丧般的上课铃非常及时地响了起来,萧子琛忙慌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冲乔昀露出一排大白牙:“均哥我胡说的,你就当我放屁了!”

      “贼!”乔昀给他回了个中指。

      接下来整整四十分钟的语文课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他用了十分钟来思考黑炭提出的问题,然后用了三十分钟来否决那个问题的答案。

      最终得出结论——他是直男,不会喜欢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男人婆。

      嗯,是这样。

      乔昀满意地笑了笑,正准备翻开课本听会儿课,下课铃响了,灭绝师太阴森森叫他的名字:“乔昀,来我办公室一趟。”

      乔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

      跟在灭绝师太屁股后面去办公室的路上,乔昀都在思考等会儿该如何为自己的上课走神辩解,不过他准备的感天动地的演讲稿到底没派上用场,因为灭绝师太说得不是这档子事。

      灭绝师太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良久,才从袅袅白烟里抬起头,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乔昀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率先从桌子底下推了个圆凳出来,对乔昀说:“坐吧。”

      “啊?”乔昀下意识往身后望了望,确定这间办公室只有他和灭绝师太两个人之后,这才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谢谢灭……谢谢张老师,我不用坐不用坐,站着长个儿。”

      “……”灭绝师太无奈地摇了摇头,仰着头盯着乔昀看了许久,徐徐开口:“乔昀,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乔昀一怔,眨了眨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追问:“下周三月考,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乔昀挠了挠头发,笑着答:“啊,也就马马虎虎吧。”

      “马马虎虎?”灭绝师太皱眉,“上周的数学随堂测验,你选择题全部涂A,蒙对两个,整个卷面才得了6分。人家萧子琛好歹还得了十几分,你竟然得了个个位数,这就是你所谓的马马虎虎?”

      乔昀:“……”上周的数学测验在最后一节课,他急着回家就在卷子上随便划拉了两下,没想到才蒙对两道,真是丢人。

      灭绝师太看向乔昀,眼里仿佛要滴出泪来:“乔昀,你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乔昀笑了笑,嬉皮笑脸地看向灭绝师太:“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学习,不会拖班里后腿的。”

      “拖班里后腿?”灭绝师太重复了一遍,以示强调,“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成为班里的骄傲,什么时候怕你拖班里后腿了?”

      乔昀沉声。

      “乔昀,你就这么自甘堕落?”灭绝师太叹气,声音染上几分沧桑,“我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但你要知道,有的同学家里比你更特殊。”

      乔昀敛了笑,低了头,没再吱声。

      “许言寒家里只有个六十多岁的奶奶,学费生活费都靠她自己挣,你觉得你跟她比怎么样?”灭绝师太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许言寒数学测验考了多少吗?”

      乔昀皱眉,抬头问:“多少?”

      “全年级三个一百,其中一个就是许言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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