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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逼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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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今之计,只有答应殷士霖的条件,与殷家结亲,才可保住我颜家根基不受影响,” 颜峥沉默半晌,沉声开口,目光凝着在颜瑾身上。
颜瑾闻言嗤笑出声“爹,你是说娶殷宛?侧室的女儿,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虚岁也只十一,她吃得消么”
“不是她”颜峥眉头一皱,有些难以开口,顿了顿。
“那是谁?”难不成殷家还有适龄女子是自己不知道的。
颜峥话似哽在喉间,半晌吐出俩个字来。
“殷容”
“殷家长子?”
“殷士霖这是疯了么,把儿子嫁过来,这样于殷家有什么好处”简直荒唐。
长子是拿来做什么的殷士霖不会不清楚,岂能同女儿般轻易嫁出去,还是倒贴。
这样做分明没有半点好处,依殷士霖的无利不图的性子,如此费心,把儿子送过来,不合情理。
“殷士霖这么疼他儿子,会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殷容的意思”
这就是让人最为费解的地方,以殷容的容貌,清逸俊美,人尽皆知,想要多少男男、女女都不成问题 。
颜瑾话一出口,自己都觉不信。
“传言殷容美则美矣,身体有疾”颜铮轻声叹道。
有疾,颜瑾心想“那里”不行?然后看中了我。
“都怪为父大意,才会中了那殷士霖的圈套,被他抓住把柄要挟”颜峥紧皱着眉峰,眉间神色尽是懊恼悔丧。
本来颜瑾相貌、才华、家世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再过两年,年纪一到,就要着手操办婚事,多的是大家闺秀任其挑选,现在却要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
“没到万不得已,为父也不愿如此,我知你不喜男子,姑且忍耐着,找个由头,过个几年你是休妻还是纳妾,到时候想他殷家也无力阻拦的”颜峥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渐低沉。
说完室内一片沉默,颜瑾眉目冷凝,低垂着眼眸,半晌,不曾开口。
颜峥想了想接着道“真是不愿,我再想想别的法子”语气掩不住的蹉跎。
虽然不喜殷家作为,颜峥还是希望自己儿子答应的,与殷士霖开出的条件相比,结亲确实是最为有利的。
这个道理父子俩不会不明白。
“罢了,不过是个名分,想要,给他便是”有疾?能逼着成亲,还能逼着上床不成。
“婚期定在何时?”
“下月初八”
“怎么这么快”
“据说是殷容示意的,说那天正好是黄道吉日”
…………………
此时另一边
“这下如你所愿了?”说话的中年男子,眉目俊朗,眼角眉梢间透着股子沉着静逸。
手持茶杯,低垂眼睫。
也不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殷容避开不答,笑问“怎么做到的?”
“威逼?利诱?总会屈服的,你是嫁过去,他们颜家又不吃亏,况且我手中还捏着他们的把柄,熟轻熟重”说完殷士霖抬眼逼视殷容,探究着自己儿子的想法。
殷容却好似没觉察一般,斜倚在窗边赞道“不愧是我爹,有手段”
说完便不在言语,眼睛只游移在窗外。
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淡定。
殷容深知此时不宜多言,说多,殷父只会问的更多。
看着殷容依旧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殷士霖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上那小子的,什么时候,不可否认那小子长得确实挺俊,喜欢谁夺过来便是,何必委身嫁给他?”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求我什么,唯一这次,还是为了个毛头小子”语气里满满的透着惊诧。
每次殷容闷不吭声的时候,殷士霖就知道这孩子杠上了。
“你要做什么,我说过,不会阻拦你,自己选择的路旁人也无权指手画脚,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殷士霖眉峰紧拢,用严肃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立场。
从小到大不管殷容想怎样,他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想要什么拿过来就好,这就是殷士霖教养儿子的方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人生但求不悔。
父子俩人骨子里一样的刻着疯狂,肆意而为。
但是这些日子,殷士霖隐隐的察觉到,殷容现在有些不对劲。
究竟是不对劲在哪里,很多,但是又说不上来。
从前在外鬼混,没少招惹小姑娘,现在居然铁了心要和颜瑾结为夫夫。
换做以前殷士霖绝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
殷士霖向来对殷容不过多干涉,言尽于此,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殷容自己定夺。
殷士霖说完便转身离去,殷容怔楞在原地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喃喃低语“后悔吗?”殷容确实后悔,后悔明明喜欢了这么久,明明可以得到他,却蜷缩着没有下手。
前世殷家被官府查出与魔教有所勾结,父亲也因此锒铛入狱,自己紧随其后被关押查审,什么大少爷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一夕之间全没了。
被关了近两年,再出来时得知父亲早已被处死。
危难之际,落魄的人尽可欺,遭人追杀,可怜自己连仇家是谁也无从查起,唯有颜瑾路过拉了殷容一把。
如果不是颜瑾在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下,救了殷容,以殷容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
可惜俩人认识的太晚,初遇之时,颜瑾早已成家。
加之颜家上下都不曾娶过男妻,一个有妇之夫,身份悬殊如何配得上。
克制住冲动,和颜瑾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只是颜瑾一个连知己都算不上的朋友。
只是喜欢这种事情说不准。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心神,嬉笑怒骂都印刻于心,对颜瑾的爱慕越压抑越像杂草一样疯长。
本以为会一直如此,直至执念消退。
再后来就突然传来了颜瑾暴毙的消息,殷容不相信身体强健的颜瑾会说死就死。
整件事情透着端倪,暗自调查,才查出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似乎谁也没想到殷容的妻子,温婉端庄,竟然会与他人有染。
颜瑾当年娶的正妻就是赵家二小姐,赵书瑶,赵家于颜家比之稍次,也算是门当户对。
俩家离的颇近,生意上又有来往,彼此又到了适婚年龄,俩家对于俩人在一起是乐见其成,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订了亲。
可偏偏赵书瑶的哥哥是个好赌的,玩的疯,经常欠一屁股债,赵家不给,他就一次两次、三番五次的找赵书瑶要,婚后秦书瑶也时常用颜府的东西补贴娘家。
颜瑾勒令赵书瑶不要与其来往。
时间一久府中有些闲言碎语,本就是商人之女,不似寻常闺秀约束,赵书瑶在外有了情夫,大舅子生恨,就伙同情夫下药,借赵书瑶之手将颜瑾毒死了。
颜瑾死的不可谓不简单,一包毒药就轻易断送其性命,查出真相的殷容替颜瑾报了仇。
再后来,本来就被折腾的残破的身体,没熬几个年头就死在房中,也算是另一意义上的寿终正寝。
死时尽是不甘。
临死之际,生前种种闪现眼前,万万没想到,昔日陷害之人竟是自己那慈祥可亲的大伯。
死后灵魂游荡,竟然附着到了以前的躯体上。
好在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重来。
重来一世,殷容断不会再经历前世的家破人亡,他要让父亲,颜瑾活的好好的,让殷家好好的。
阻止前世殷家的悲剧。
他重生的不晚,一切都还未发生,当前首要的却是颜瑾,趁着他还没娶妻。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颜瑾是不可能嫁过来,那换他嫁过去。
由不得他拒绝。
没有一见钟情的资本(性别),就要创造日久生情的条件。
他殷容打定主意要和颜瑾纠缠在一起。
前世距离赵书瑶与颜瑾成亲还有两年,事到如今颜瑾是别想娶别的女人了。
思及此,突然想到,还有件一直以来的心病。过去这么久,也该有眉目了。
窗边的软塌上有一根悬挂的红绳,殷容抬手一拉,门外的铃铛就叮铃铛啷响了起来,很快候在外面的下人便走了进来。
“少爷有何吩咐”下人恭敬的开口,低头等候差遣。
“去,不管林朗在做什么,让他把手中的事放一放”得先把这事解决了才能安心。
“是,少爷”下人利落的转身快步而去。
只一盏茶的时间,管家之子林朗已经迈步行至到殷容面前。
“上次让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待林朗一站定,殷容立刻发问。
“回少爷,找到了,人就在少爷说的那个小村庄里,已经派人去接过来了,外边传来消息说明日就能到府上。”林朗说话时语气有些轻松愉悦,脸上都带着笑意,显然是个好消息。
殷容闻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找到了,能找到就说明自己的腿还能治好。
殷容确实有疾,不过不是颜瑾恶意猜测的那个地方,是腿。
小时候殷容淘啊,腿受过伤,自那时候落下了病根。
不能久站,平时多少有些影响,站得久了些,腿就会隐隐作痛。
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是以在殷士霖的示意下,这在殷府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前世到处寻医问药,遍寻名医无果,辗转多少年间,所谓的名医都断定殷容的腿好不了,只能就这么养着,没想到却被一名不见经传的乡村野夫治好了。
这辈子能早早把腿治好不可谓不是一个惊喜。
殷容眉目舒展开来,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