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蝴蝶效应》菌行

60、沃姆篇终结章

　　卡普走进病房，看着沉睡中的孩子以及覆盖在他面上的氧气罩，深深的叹气，他看向旁边的医生，医生摇摇头。

　　赤犬站在病房外，握紧拳，猛地转身，看到青雉抱胸站在他的身后，平静问道：“你要去哪里？”

　　赤犬无言，半响才回答道：“回去。”
　　青雉让开，让赤犬走开，然后也叹气。

　　不远处的鹤正要安慰哗啦啦留着眼泪的丽雅，却不料这个软妹子手里握着乔伊斯准尉藏在枕头底下的遗留告白情书，坚定的说道：“我家路飞酱才不会被这种小病打倒，他很快就会醒来，一定，一定不会有事！”
　　她用强调的语气又重复了一句这句话，在之前，她在卡普面前也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说着。

　　鹤中将无奈，挥挥手：“我当然也相信路飞，那孩子活泼的很，死神才不会喜欢他，我只是想感叹一句，老房子着火！”

　　“啊？”丽雅疑问脸。

　　鹤中将一指赤犬的背影，“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赤犬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回到了自己位于马林梵多的局所，坐在客厅里，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房子和以前相比，竟是变了那么多。

　　厨房里的灶台仍然是摆设，但冰箱里总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各式零食，有的是鹤中将和阿迪班医生送过来的果干、果汁等健康食品，有的是疼爱路飞的阻击营那帮兵痞递给路飞的饼干糖果。
　　甚至有一铁皮桶的彩色软糖，是赤犬耐不住路飞的撒娇，在下班时顺手带的。

　　大阳台上铺着软软的卡通毛毯，还有几盆绿色植物，一个大号积木箱子放在上面，那是小鬼午睡时候喜欢待的地方。
　　还有沙发旁一个小书柜，里面摆满了鹤中将送过来的各种书籍，有小孩认字的词典，还有一些简单的数学习题和一些绘本，最上方摆着路飞最喜欢的《海鸥奇奇》，最下面的抽屉里藏着《阿布达》。
　　敢在赤犬家里看这种偏海贼图书的，也只有那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了。

　　赤犬犹豫了一会儿，上前把《海鸥奇奇》、《阿布达》都拿了出来，翻阅起来，他想知道，这两套让那个小鬼念念不忘的书籍，到底讲述着什么。
　　能让一个孩子，在明知自己离死亡如何接近时，仍然有那么明亮的目光。

　　一边翻阅绘本，赤犬的思绪回到他们前往军舰，准备离开沃姆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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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情况已经十分危急，赤犬带着路飞艰难的在城市中行走，却始终无法走到终点，与已经登上军舰的青雉等人汇合，而熔浆，已经顺着街道，缓缓的游走过来。

　　这个时候，那个已经昏迷的小鬼，却挣扎着醒过来，露出那双已经变为银色的眼睛，低低的唱着赤犬从未听过的曲子。

　　“Between the here, between the now；
　　Between the north, between the south……”
　　随着孩子的歌声，水晶盒缓缓打开，倾斜出银河般星子点点的流光，缓缓扩散开，而其中流光的主流，以惊人的速度飞往火山处。

　　这是奇迹之歌，奇迹之光。

　　在流光飞过的地方，熔浆被平息，火焰熄灭，露出其下的残垣断壁。

　　而火山，却在那样的歌声下，渐渐平息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路飞的昏迷，还有因生命力流失所造成的极度虚弱。

　　赤犬即使是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孩子的濒死状态，可是这时，水晶王后雅莎却出现，并且，已经恢复了其作为人类时的模样。
　　那个疯狂的女人看着路飞似哭似笑，不停喃喃着“迪妮莎”这个名字，最后，竟将自己的心脏挖出，从心脏口掏出一块结晶似的东西，塞进了小东西的嘴里，然后，踉踉跄跄的走向远方。

　　因为这一切太过让人震惊，赤犬全程都只能看着，可是他心里却隐隐约约的明白，那个露出银色双眼的小鬼，很可能，与那些被世界政府通缉的“银眼魔女”，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在回来后，他调查了迪妮莎这个名字，并且知道了，卡普中将在多年前收养了一个金发少女，而那个金发少女没多久就离开了卡普，出海做了海贼猎人，而蒙奇.D.龙，则追着那个少女一起出海，直到后来被卡普抓了回来，又被塞进海军，才逐渐成为所有人熟识的那个龙少将。

　　思及最近得到的一些风声，赤犬看着《阿布达》的最后一页，眼神莫测。

　　疑似违逆政府的罪犯——龙，被世界政府暗里通缉多年的银眼魔女之一——迪妮莎。
　　还有他正翻到最后一页的，《阿布达》。

　　赤犬想起了艾富里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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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赤犬，你又要做选择了，那个小鬼体内留着罪恶的血液，你是选择现在就宰了那个小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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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犬思虑片刻，看向时钟，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时钟上的断针已经走过好几个数字，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赤犬起身，犹豫了片刻，带着两套书籍的第一册，走向医院。

　　他有一种预感，这份选择，他自己做不合适，但是那个小鬼本身，就是最终的答案。

　　也许是这对宿敌之间的感应，在赤犬走入病房时，原本应该看守在这里的丽雅忙着和医生讨教路飞的状况，而病房里，除了睁着大眼看天花板的路飞，就只有刚走进来的赤犬。

　　路飞看到终于有人进来，露出一个开心的笑，他虚弱的叫道：“萨卡，你的伤没事吧？”他还记得在沃姆城，两人相见是，赤犬全身都是伤，血流在地上，已经形成一个小水滩。

　　“我来问你一个问题，蒙奇.D.路飞。”赤犬沉着声音，坐在病床旁边的圆椅上，看着路飞，认真的问道：“我看到，你喜欢看有关海贼的书籍，你很喜欢海贼？”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好朋友萨卡一进来就问这个问题，但路飞还是很实在的点点头，“嗯，喜欢啊，阿布达船长很棒！”

　　赤犬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他又问道：“你讨厌海军？想做海贼？”

　　路飞又摇摇头：“不是啊，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做海贼呢，不过我以后肯定要出海的，因为我要去找我的朋友玩啊，嗯，不过我也喜欢海军。”
　　或者说，在马林梵多待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路飞对于海军的好感值非常高，许多海军在他的眼里，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比如他病床边这个。

　　得到对方的回答，赤犬松手，又握紧，他就知道，这个小鬼的想法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总是不会顺着别人的心意走，但，不是最坏的那个。

　　他起身，准备离开了，答案已经得到，他想，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喜欢海军，也喜欢海贼，仅仅是这两个回答，就已经让赤犬明白，这个小东西的眼里，并没有海军与海贼之分，那种不自觉的肆意妄为……他以前竟从未注意过。

　　却不料，路飞竟挣脱还插在体内的针头，挣扎着爬起来，抱住赤犬的胳膊，皱起小眉头问道：“萨卡，你在做什么？”

　　“嗯？”赤犬摇头，“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因为是萨卡做的事情，所以就关我的事！”路飞执拗的看着赤犬的眼睛，最后，很严肃的说道：“虽然我不管为什么萨卡要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是，你好像又要为难自己。”

　　赤犬被气笑了，他低头俯视对方，嘲讽：“你觉得我在做为难自己的事情，凭什么。”

　　路飞歪脑袋，这个，可让小朋友怎么说啊，路飞最后决定实话实说，他大声回道：“因为你看起来不开心！”

　　房间里一片寂静。

　　赤犬看着拽着自己的小手半响，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从床头柜里翻出医用棉花，替小不点按住流血的手背。

　　赤犬看着路飞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路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将来成为海贼，你的爷爷卡普，还有我，鹤中将，你在马林梵多认识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路飞愣住了，半响，小家伙眼里有点湿润，回问道：“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我将来要做海贼，说不定就要和你们打起来，可是，那样的话，打就好啦。”

　　路飞被鹤中将教导了那么久，就算本身年纪还小，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那就是，最喜欢《阿布达》、库罗卡斯、赛琳，认同乔的梦想的自己，应该有些地方，和周围的大人们不一样。

　　可是，等那个时候，打一场就好了嘛，就算难过，但是如果他宁肯和爷爷打起来也要做海贼的话，那他一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那么举起拳头，告诉爷爷自己是对的，就可以了。

　　赤犬觉得会跟面前的小鬼纠结这个问题的自己其实也是智障，他竟然指望卡普那个头脑简单的粗神经老头的孙子，会跟他一起考虑所谓海军、海贼这种问题。

　　其实这事的解决方法简单粗暴，打一顿就好了，这个小鬼敢做海贼的话，对他挥拳头就好。

　　赤犬探口气，警告这个不安分的小鬼，“你好好养病，还有，将来你要是敢去做海贼，老子就不做你的英雄，到时候把你打出屎！然后丢进因佩尔当，天天没肉吃！”

　　没肉吃……好可怕的威胁，路飞立刻被吓出两泡眼泪，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好朋友。

　　深觉自己和小孩子计较那些问题是被卡普拉低智商的赤犬起身，转头走了，他不想和这个小鬼继续聊下去了。

　　等走出病房，他看到穿着一身黑西装，头上长两个羊角，警惕的看着自己的丽雅。

　　丽雅摆出一个战斗的架势，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赤犬中将，你不会真像艾富里说的，是那种对小孩下手的没品男人吧？”

　　“世界政府cp0的特工，动物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白羊丽雅。”赤犬叫出对方的身份，“潜伏在龙与银眼魔女之子身边的你，居然会为了保护一个小孩子，对一个海军中将释放敌意？”

　　丽雅呵呵一笑，双手出现武装色霸气，一双眼睛紧盯赤犬：“因为我可是有品味的女人啊，有品的人不会对小孩子下手，路飞是路飞，他的父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个天生心脏畸形的小鬼，只要在爷爷的庇护下好好活过自己的一生就可以了！这是我作为cp0资深特工，做出来的正确判断！”

　　“听说前少将龙，最近做了一件大事，”赤犬慢悠悠的说道：“即使这样，你也要维护他。”

　　丽雅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不，这不是维护，而是我作为资深特工的正确判断！卡普中将已经决定将路飞送出马林梵多，让他去东海那个小地方过平平静静的日子，他根本无法成为世界政府的威胁。”

　　赤犬沉默半响，离开，“那个小鬼，不在马林梵多最好，温室里的花朵，不适合待在波澜壮阔的大海。”

　　这是不宰掉路飞的节奏？丽雅站在原地，看着赤犬的背影，怀疑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别人假冒的

　　不自觉的，她的脑海里浮现鹤中将的那句话，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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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路飞，爷爷要送你回爷爷和爸爸的家乡哦，那里更适合你养病。”卡普推了推路飞，示意小家伙出发了。

　　路飞盯着不远处的港口，半响，失落的低头，自从那天晚上，萨卡问了他几个问题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是他哪里说错话，惹对方生气了吗？
　　明明是萨卡莫名其妙威胁他，说要把他扔进因佩尔当，天天不给肉吃的，要生气也是自己生气啊。

　　路飞带着疑惑、不舍，懵懂的被卡普牵着上军舰了，浑然不知，当他再次来到马林梵多时，真的要向那些被他视为家人、友人的重要存在挥拳。

　　青雉站在一处角落里，看着右手边的赤犬，问了一句：“不去送他？”

　　赤犬站起身，离开。

　　就到这里了，赤犬想，他和那个小鬼的缘分到此为止，但之后他的每一次挥拳，都是因为，他愿意做那个小鬼口中，能够守护身后之人的，坚强的英雄。

　　除非那个病弱的小鬼真有能耐成为海贼，并且走到他的面前，否则，赤犬不会再见他，如果那个小鬼真的走到海军的对立面，那么，他要保护的身后之人，就不再有蒙奇.D.路飞。

　　这个决定在赤犬默认艾富里、丽雅隐瞒路飞银色双眼的那一刻，就定下了。

　　----------沃姆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