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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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日很快就到了。
越妈妈并没有忽悠柳嬄眸——这一天，柳嬄眸依旧是很早就被越妈妈她们薅了起来。越妈妈还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六娘子，今儿可是您的好日子，可得打起精神来啊。”
柳嬄眸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昨晚她其实睡得还好——和柳母谈过心后她自己看开了不少。只是太早被叫起，还是有点睡不醒。
虽然婚礼是在下午到晚上举行的——所以一般也被叫做“昏礼”，但这并不意味着柳嬄眸可以一觉睡到大中午。
除了穿好婚服当个合格的新娘子外，她还得行拜别父母等其他仪式。
总之，柳嬄眸很忙。
在化妆之前，她还需要绞面。
绞面，是女子出嫁前必备的仪式，它象征着一个女子从少女到妇人的转变的完成。
柳嬄眸任由越妈妈她们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自己发着呆。卫氏进屋看她，想捏捏她的脸，无奈柳嬄眸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遂笑道：“怎么连化个妆都心不在焉的？”
人在发呆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比如现在，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柳嬄眸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前几日柳恒回到家，兄妹二人相见时，柳嬄眸才惊觉：其实，二人在高平打土匪的日子，也才过去没多久。没想到，当时还想着多在外面浪两年的人，如今已经要嫁人了。
她回过神，望着嫂子卫氏：“嫂嫂，这不是闲着无事吗？对了，阿母呢？”
“母亲还在外头忙碌呢。她遣我来看看你。若非如此，我在外头也是要负责调度的。”卫氏道，“行啦，今儿你就专心你那嫁衣和妆容，漂漂亮亮地当你的新娘便是，别想太多。有事儿也轮不到你来扛。”
毕竟是过来人，柳嬄眸听了这话，心稍微安定了些。
柳嬄眸还在梳妆的时候，柳母走了进来：“妆还没化好吗？”
卫氏见她进来，笑着行了个礼，就去外头接柳母的班，继续忙碌着招待宾客去了。
越妈妈屈膝：“女君，只差为姑娘涂口脂了。”
柳母笑道：“行了行了，也不必着急，我不过问问。到底是新娘子，化妆可急不得。”
柳嬄眸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如此盛装。
嫁衣比她笄礼上穿的大袖礼服更为繁复，也更为大气：以红色为主基调，间或有玄色掺杂其中，金线暗绣，纹饰繁杂，柳嬄眸初次见时，也是大为惊艳。
这繁复的嫁衣，自然也是越妈妈她们帮柳嬄眸穿上。
柳母在一旁看着，倒有些伤感：“这嫁衣，原是你出生后，这婚事正式定下后让人慢慢做的。没想到今儿，就穿上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柳嬄眸低头看了一眼嫁衣，又看了一眼柳母，一时也有些惘然。越嬷嬷轻声劝柳母：“女君，今儿是六娘子的大喜日子，也是当初贾柳两家的婚约顺利成真的好时候，您也当高兴啊。”
“是啊。”柳母温柔笑道，“今日是六娘的好日子，我这个当阿母的倒是着了相，这可不妥。”她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快得让柳嬄眸怀疑那是幻觉。
不知为何，就是和柳母谈了心，可柳嬄眸到现在还是有些恍惚，好像这个要出嫁的人不是她一样。
“日后去了贾家，可不能像在家里一般任性，你舅姑都是宽厚人，只要你稳重行事，偶尔有些小毛病，大家睁眼闭眼也就过去了。”柳母还把之前的话翻出来嘱咐她，“咱这种人家过日子便是这样，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便总能闭着眼睛过下去。”
柳嬄眸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大概是到目前为止她最温柔的笑容，认真道：“阿母，我知道。”
涂上口脂，穿好嫁衣的大袖部分。柳嬄眸便被人引至隔壁的屋中等待，那些前来受女方邀请参加婚礼的女眷就在此屋。
梁女君也在受邀之列。
彼此见过礼。面对着一屋的陌生亲友，柳嬄眸打定主意当个花瓶新娘——谁让她平时跟这边的亲友走动得少呢，现在想聊天都觉得尴尬。
——柳嬄眸嫌尴尬，宾客也不想说错什么话，惹了主家不快。
倒是梁女君很给面子，帮着她们活络气氛：“要说，上回来参加六娘的笄礼感觉好像还在不久前，没想到现在小姑娘就要出嫁了。”
柳母含笑道：“是啊，要我说啊，早点出嫁了也好，这丫头在家也是个调皮的主儿。嫁了也有人治治她。”
“阿母！”柳嬄眸小声喊了一句，表达自己的不满，引得众女眷都笑了出来。
“你们啊，也别太打趣了这孩子，今儿人是新娘呢。阿薛，你怎么着也是当阿母的，倒跟着人一起来打趣这孩子了。“说话的是柳家本家的一位伯母，柳嬄眸小时候在河东经常见到她，这回柳嬄眸成亲，她也来观礼了。
柳母姓薛，时下女子的称呼，除了诰命和名、字以外，还有将姓拿出来称呼的——比如这位伯母的叫法。
“这位新娘姐姐好生漂亮。”
众多女眷里，也不乏有小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前来观礼，其中就有个望着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看着柳嬄眸，眼珠子不带转的，脆生生地说。
柳嬄眸：“……”
所以，她是被一个小姑娘给夸了？
柳嬄眸听到的夸赞不少，但是被人当着那么多人夸还是头一遭——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听着她都有点脸红了，不过别人看着，只觉得她的腮红是不是打得太厚了。
柳嬄眸害羞之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既然是好日子，谁不想听好听话呢？
“给这个小姑娘拿个红包。”柳嬄眸悄声吩咐青姬，青姬却大声的“欸”了一声，显得柳嬄眸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夸她的小姑娘的红包，柳嬄眸让准备的比一般给宾客的还要厚上一倍——用她的话讲，就是千金难买爷高兴。
卫氏在一旁，笑得也开心：“母亲，六娘可别说人小姑娘了，就是她自己，不也是孩子心性？”
“这倒是。”柳母也笑道。
她们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来报信，说是未来的姑爷已经和柳父三揖三让礼成，正要来迎新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