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帝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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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茵茨绝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提出这样简单又复杂的条件，他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里希特身上，里希特默不作声，可眼底里闪烁的名为期待的光芒很好地出卖了他……
海茵茨微微眯起了双眼，而面前的女人眼底的狡黠和得意，已经表明了她掌握着这场谈判的主动权——之所以说出来可不是为了夺得海茵茨的同意，只是通知、宣告而已。
“看样子我是没法拒绝呢……”海茵茨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目光又放向从女人提出要收下里希特开始就面无表情的卡尔身上，“卡尔，你呢？”
“我？”卡尔微笑，看到女人转身注视着自己的双眸，他在掩盖着什么，避开了女人的视线，“我无所谓，老师开心就好。”
“呵呵……不错，倒是有一点要成为王的感觉。”像是敷衍了事的夸奖，女人得了便宜自然要表现表现，卡尔不禁轻蔑地弯起嘴角，看向女人毫无内容的微笑。
海茵茨微微眯起双眼，让仆人来到女人身边：“跟着他走，他会把你带到你的房间去——在教导我儿子…们的这段时间里，就麻烦你驻留海茵茨宅邸了，凌霄。”
这个仆人就是当时去邀请女人亲自来海茵茨宅邸而吃了闭门羹，随后又与卡尔一起来到她面前的那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仆人。
“是你……”女人微微眯起双眼，伸出葱长的指节轻轻滑过男仆苍白的脸颊，她身上的暗香往男仆的方向飘去，他有些惶恐地抬起头，看到的是那双如同桃花潭水般魅惑勾人的眸子。
“小姐，您——”男仆还欲说些什么，女人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薄唇，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而注视着一切的海茵茨则是一副了然于心要看好戏的样子，卡尔的眼神还是比较惊悚，里希特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了。
紧接着——男仆的额头出现一道裂痕，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讲他的双眼从中间割开，鼻梁也被割得血肉模糊，他的表情还停顿在被女人迷住的那一刹那——呆滞而无神，眼底里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渴望。
被一起切碎的还有他那可笑的幻象，他的存在意义就此画上了句号。
女人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被飞溅到脸颊上的男仆的血。
“凌霄，你吓到我的儿子们了。”海茵茨叹息着摇摇头，嘴角的笑容却意味深长。
凌霄擦拭完毕之后将手帕扔到了地上，正好遮盖住男仆那张不堪入目的恐怖的脸，里希特被吓得不敢出声，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心中的东方女神做出来的事情——
“看好了，你们两个。”女人的声音威严而沉稳，能偶让他们从惊吓中冷静下来，若有若无地带着几丝安抚，“对于这样办事不利，很会挑拨离间的仆人，一刻也不要多留——这是给自己留下祸患的愚蠢行为。”
“办事不利？挑拨离间？”卡尔很及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女人冷笑一声，道：“他连传达意思都不明确，要他有何用？”
“传达意思……？”卡尔仔细想来，也只有男仆给自己传达要亲自去迎接女人这个消息了……
女人继续道：“让海茵茨的家主或是让我的学生来给我带路，可是他却传达成了指明让你来迎接我，对吗？”
卡尔痴痴地点点头，像是没回过神来。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贵族海茵茨家还有这样办事不利的仆人，真是丢脸呢。”女人这句话意味不明，似是在可惜，又似是在嘲讽。
“可是……这就有必要杀了他吗？”里希特的声音有些弱弱的，或许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而不敢对女人的行为予以反对，只能将自己的观点转化为不确定性的疑问。
卡尔在这一点上也赞成里希特的想法：“这是我们海茵茨家的男仆，应该由我们海茵茨家来处理——更何况，你身为老师，这样的行为是不是——”
他忽然不敢再说下去，卡尔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似乎是迎面而来的一股寒风夹杂着刺眼的冰屑，他不能正常呼吸——她正在看着自己，用那勾人的眸子，以令他害怕的注视而威吓他。
“如果你当上吸血鬼之王的目的只是为了姑息养奸，那么相信你在迈出踏上王位的那一刻就要死掉了——卡尔，你明白吗？”
“我……”卡尔停顿了一会儿，他没想到女人的眼神那么恐怖，而说的话却又是刻意地语重心长，她真的对他拥有足够的耐心。
“可是……”卡尔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倘若这件事情是您做错了，我，我也该提出来——”
“没有我错，只有你错——你明白吗？”女人说的话令卡尔眉头紧皱。
“对我的教育要绝对服从，你相信我是为了你好，在我这里你会得到王位，还有你受益终生的一切——前提是，你不能对我有任何反抗，我可不相信你们西欧人那一套质疑精神。”
女人还动了动手腕，纤细的手腕因此发出“咯拉咯拉”的恐怖声响，卡尔咽了咽口水，刚才在湖边自己被女人甩进水中时也是这样的氛围——
“这是交给你的第二课——绝对服从我的教育，卡尔。”
话音未落，卡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出，狠狠地砸在墙壁上的壁画中，将名贵的画作破损了。
时间很短，卡尔却感到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或许只是来源于内心的恐惧——在面对女人对自己动手的时候，使不出力量的恐惧。
卡尔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身体平衡，最后才弯起了嘴角。
这么看来，他选的老师才最厉害啊，不是吗？
“我明白了，老师。”卡尔微笑道，“但愿您永远是对的——至少在我看来。”
女人高傲地俯视着卡尔：“不需要你认为是对的，才是对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着说不上的怪异和契合，在些许矛盾冲突而又能和好如初的情况里，里希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老师和自己的哥哥。
里希特也不明白女人是否会以这样严厉苛刻的方式来教育自己——他能接受，若这是对自己与哥哥的一视同仁的话；他也不能接受，若这方式本身就不适合他——一个从未往王座上看过去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帝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