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王座》不言羽

7、七、心锁 Heart 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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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难理解的就是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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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乐春水是力气耗尽外加一些皮肉伤，浮竹是消耗了太多的灵压引发了旧病。不过好在这两个孩子都没有大的危险。
　　很快，两家就互相道别把自家孩子带回去养伤了。
　　京乐春水相当不舍，“名字还没告诉我呢。”都经历生死了，告诉他也没关系吧。
　　京乐夫人笑得灿烂，“别这么着急啊，我已经和浮竹夫人商量好了，你们很快就会在真央灵术院碰到的。”
　　“啊？山老头的学校？我不要去。”讨厌习武，讨厌山老头。
　　“哦？可是为了浮竹的身体健康着想，他们家还是决定送去学校哦。”为了这个她和雅琳商量了半天，自家臭小子是不喜欢习武可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浮竹是想要学鬼道家里因为他的健康问题不怎么同意。这次浮竹夫人看这孩子实在是喜欢又在这么小的年纪能练到这个程度，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想要去真央的想法。至于自家臭小子——
　　“要是去的话，就能碰到了哦。”京乐夫人笑得嘴角弯起，“而且我还能想办法拜托山本老师把你们安排在一个寝室哦。”
　　“啊？这也可以吗？”难道有娃娃亲的就可以男女混住？
　　眼看着自家臭小子的脸变成了番茄，京乐夫人更高兴了，“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京乐春水第一次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好……”
　　哎呀哎呀，这么容易就搞定真是太好了，京乐夫人舒心得很。
　　“啊，对了，浮竹送了我护身符，所以我把母亲给我的说是送给喜欢的人的护身符当回礼了。”
　　“哈？”
　　至于京乐春水发现自己的娃娃亲是男孩子的真相的时候就要等到入学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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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多年后
　　带着手链的手微微动了动——
　　“真是想起了好久以前的事了。”
　　四周依旧是昏暗的洞穴，回忆起来的话，第一次见面他们在山谷中解决了偶然出现的虚，第一次他们在还是学生的时候联手合作除掉虚也是在山洞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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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年前
　　哦，好吧，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女孩的京乐的脸色还真是好看呢。足足过了三天才恢复过来。那三天里的别扭表情真是可爱，然后就变成后来习以为常的厚脸皮和吊儿郎当了。唉，自己那个时候好像没少被他以感情受挫的名义骗着帮他做作业——因为字迹相差的关系山本老师也没少揪着京乐骂就是了。
　　“娃娃亲什么的，就忘了吧。”京乐如此说，“有个最好的朋友也不错。”
　　这两个的考试成绩都是顶尖的，山本老师还是相当欣慰的。
　　“十四郎一直是认真努力的好孩子，春水——不容易啊，都是十四郎的功劳。”所以哪怕因为生病的关系浮竹再缺课山本也会给他个考核优秀，而神奇的是相当有人缘下级贵族出生的浮竹没有受到任何排挤和中伤。
　　“等到他们毕业的时候，护庭十三队的空缺大概就能补上了……”
　　真央灵术院秉持着有天赋的死神候补生可以提前毕业的原则，不过基于京乐家的想法和浮竹十四郎自身的想法，他们还是足足在学院里和山本老师待足了六年。
　　而才刚入学一年，在流魂街的一处出现虚的时候，山本很是随意地把排名第一的组合给扔了出去，结果他们不光漂亮地完成了任务，还获得了自己的斩魂刀。
　　“有些意外呢。”山本老师都没想到他们进步的速度会这么快，“成对的斩魂刀，真是壮观。”
　　没想到他们两个都能够使用双刀流，春水也就算了，十四郎那么差的身体——
　　“真想知道他们能走到哪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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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多年后
　　昏暗的洞穴里，一些无形之物悄悄弥漫，它们很弱小，弱小到几乎无法被察觉，它们也很强大，能透过心灵的缝隙悄悄潜伏进灵魂深处。
　　——就将所有的黑暗面散发出来吧，这样的话，我就能为哥哥报仇了。
　　带着手链的手腕微微动了动，浮竹在洞穴中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东西在窥探吗？京乐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隐隐约约地，总有带着阴暗的回忆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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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多年前
　　浮竹和京乐刚进入真央不久，难得有假期的时候京乐就把浮竹请到家里做客，京乐夫人相当高兴，其后果就是浮竹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吃的无奈。
　　身体一直不太好，虽然不挑食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可是京乐夫人那么热情——
　　就在浮竹为难的时候，有谁走了进来。
　　“你是——浮竹家的孩子？”
　　来的人在轮廓上和京乐春水很相似，不过明显是个成年人，可看年纪不太可能是京乐的父亲，那么就是他从来不怎么提起的那个兄长了。啊，也难怪，听母亲说起过，年纪差得太多的话沟通就不怎么容易呢。
　　“您好，京乐先生，我是浮竹十四郎。”
　　“看起来是个乖孩子，和春水完全不一样。”
　　听出对方话语里的一丝不怀好意，浮竹有些不满，“春水他很好。”
　　“那么，你觉得你们是好朋友吗？”
　　浮竹抬头看过去，只能看到对方隐藏在阴暗中的一半脸庞。
　　“春水他啊，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他的声音有点不真实，就好像是从别的世界传过来的一样，“因为京乐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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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多年后
　　浮竹实在是记不得当时年幼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可之后他和春水一直都是最亲密的朋友，在京乐的大哥结婚之后自家好友和他的关系就改善了很多，那种让他不喜欢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直到——
　　被灵骸袭击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动摇不是假的，他动不了，伤口撕裂一般地痛楚随时都能把他拖入无意识的深渊，可他还能听到声音。
　　“太天真了，好天真。”
　　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这么说着。
　　灵骸……真的是完全复制了原种的……不是吗……
　　他听到握刀的指尖关节收紧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刀尖就悬在自己身上——
　　——春水他啊，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他只能等着刀尖落下——
　　再之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瞬间松懈下来，真的不是京乐……
　　等到他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被人抱着走。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京乐的面容。
　　“京乐……”
　　“嘘！别说话，你伤得很重。”
　　是真的京乐吗？浮竹闭上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还在说着——
　　“唉——那个隐秘地牢还真不容易出来，要不是夜一帮忙我还出不来呢。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做了个圈套让你钻啊，要不是我看着情况不对过来看看你还不知道要在那边躺多久呢。该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太天真了。”
　　能不能不要说和灵骸一样的话，这样的话……
　　——春水他啊，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浮竹的意识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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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魂界，洞穴迷宫
　　浮竹的手不由自主地触摸了一下手上的手链，这个也很容易让他回想起灵骸手腕上缠绕着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里待着就容易回想起让他觉得不适的回忆。时间越久就越难受。
　　京乐，比他还要早进到这里面。
　　浮竹的脚步加快了。
　　京乐这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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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浮竹难得浮躁起来的时候，那边的洞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呦，浮竹。”
　　这不正经的语调，不就是那个让他担心的家伙吗。
　　看起来，非常正常的不正经的样子。
　　浮竹的心放了下来，“你也真是的，自己就跑到这里来。”
　　京乐的斗笠遮住了面容，“哎呀哎呀，让你担心了。”
　　浮竹把一句知道就好咽了下去，转过身往回走，“赶紧回去吧，你家的那位圣章看起来是找到方法解除‘心锁’了。”
　　“那个啊……”京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我还挺喜欢这个东西的。”
　　“别说笑了，赶紧回去吧。”
　　浮竹气得不想去管这个不正经的家伙，继续往回走，然而——
　　“你要去哪儿？浮竹。”
　　手腕被牢牢抓住，就在接触的一瞬间，变形为手链的“心锁”再度发生了剧变。
　　一把挣开抓住他的手，浮竹用瞬步移开了一段距离，直到退到一处断崖边才停了下来，右手手腕上的心锁现在就如同一个长着尖利爪子的锁链，那些细长爪子的末端牢牢扎进了他的手腕里。
　　“这是什么？”
　　还留在原地的京乐的声音遥远地传过来，“这是‘心锁’的真实样子。它能牢牢固定在主人想要让它固定的灵魂上。”
　　想来也是，以武力闻名的京乐家怎么也不可能冒出这么浪漫得没有实际用处的东西，还是传家宝。
　　“京乐！”
　　不可能是灵骸，这力量，这灵压，那么——
　　“太天真了。”
　　是谁在耳边低语，浑身就如被诅咒一般动弹不得，在这犹如梦魇的境遇中，浮竹看到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刀尖在空中划过弧线，撕裂他的身体——
　　“要抓住你不容易啊，浮竹。”为什么这语调还是如平常一样透着些许的暧昧。
　　浮竹往后面慢慢倒去，落入了断崖下面的黑暗之中——
　　“不把你伤到不能动的话，就不能……”京乐还在喃喃自语，“真是抱歉啊，浮竹——呃……”
　　——“卍解——”
　　无数雷光从洞穴深处炸裂而出，强大的力量将岩壁摧毁，碎裂的石块封住了外界进入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