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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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杰特意给江零珂准备了一辆马车，待她发现里面端坐着白羽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白老爷给她挖的坑。
而且这坑还要她来填。
江零珂红着一张脸，打招呼：“白小姐，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白羽今日添了盛装，身穿罗织锦衣，头戴金杈宝簪，化了淡妆，粉色的嘴唇轻轻抿着。江零珂瞧着出了神，想到这么个好姑娘，怎么能被自己糟蹋了一辈子，这婚……不大好办。
“不巧，我在等你。”
“啊？”江零珂一愣。
“江公子，缘分如此，我有意嫁你为妻，你可有心娶我？”白羽望着她，柔柔一笑。
“嗯......这个......这个......”
她能反悔么？江零珂突然不安起来，她可不是男子啊，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女人啊，若她真是男子娶了也就罢了，还是一桩美事，奈何她是个女的啊，女的啊，女的啊。
这可如何是好？
就算成亲了，夜夜同枕而眠，日日一起相处，哪天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她还不得惹多少麻烦。
不可！不可！
江零珂壮着胆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思量再三，最终用商量的口吻道：“白大小姐，我觉得吧，咱俩差距太大了，你是鲜花，我就是那牛粪啊。而且我一个书生，一穷二白，勉强能养活自己，若是成亲的话，岂不耽误你了，这天下男子千千万，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嗯，不考虑。”
江零珂急眼：“那怎么能行呢，我们不能拜堂成亲！”
白羽淡淡的开口：“为何，能否给我一个理由？”
“我…...我有隐疾！”
白羽没忍住笑出声，而江零珂涨红一张小脸，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江公子，你有何隐疾？”白羽似乎是跟她杠到底了。
江零珂梗着脖子，叫道：“我不能行房事，不会有孩子！”
这样总不能接受了吧！白老爷可不就是盼着传宗接代，她要是生不出孩子还成个鬼亲，再者她一个女的怎么让另一个女的怀孕？快拒绝吧，快拒绝吧，江零珂祈祷着。
“嗯，这个理由倒还说的过去。”白羽故作沉思。
江零珂见到有效果，急忙道：“所以啊，白小姐，为了你的幸福，也为了白家香火，还请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白羽垂下眼帘：“是么？既然你不愿意娶我为妻，那你又为何与我同坐这里。”
江零珂哑口无言，默了良久，道：“白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看不过去那些口口声声仁义孝心的君子，一时冲动，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白小姐可以放心，我会向令尊解释清楚的。”
“你如何解释清楚，跟我爹说你反悔了？别忘了你刚刚在大家面前说过的话，你说你愿意娶我，难不成你想当着大家面再次反悔么？你把我至于何地？”
白羽看了她半响，刚刚还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样子，转眼就楚楚可怜，一脸的失落难过。
“江公子，原来你并不是真心想娶我......”
江零珂最看不得女子掉泪，尤其是白羽，这女子的眼泪说来就来，根本不打招呼，江零珂笨拙的想拿袖子替她擦眼泪，又觉得不太好，顿时手足无措：“白小姐，我......我就说说的，你别哭，我娶你就是！”
“江公子，算了吧，我也不想逼你。”白羽黯然神伤的模样，简直要击碎江零珂的心。
江零珂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白小姐......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只是我同你一样，都是......女子，我又如何能娶你？”
白羽闻言怔了一下神，她默默无语瞧着江零珂。而江零珂说完，一脸的沮丧:“虽然......虽然我也挺想娶你的，但是......我这身份实在尴尬，不能误了白小姐的终身。”
白羽似乎有些惆怅，她轻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这么逼迫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江零珂歉然拱手:“白小姐，那......待会回到白府，我一定会向白老爷请罪，实在是对不起。”
“不用。”白羽淡淡一笑，“我只问你，可愿意娶我？”
“这......我......”江零珂惊愕。
“你只需回答，愿还是不愿。”
“如果......如果我是男子......当然是愿意的。”
“那就好办了，”白羽点了点头，又轻轻笑了笑，“其实我都知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是个女子。”
江零珂惊愕：“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不重要，唔，我再问你，你可喜欢我？”
江零珂涨红一张脸，她低下头不敢去瞧白羽，声音仿佛是蚊子般极轻：“喜欢。”
应该是喜欢，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怜惜也有触动，还有莫名的情愫......可她也是女的啊！！为什么会对女子动心呢！！作孽！
“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呢？”
“可我是女子……”
白羽打断：“我不介意。”
“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白羽：“我不想要什么。”
可是她介意，她怕，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些，感觉没有一点真实感，眼前这个女子如此迫切，好像有什么预谋似的，令她不得不怀疑真实性。
“白小姐......那个......小生愚钝，不知白小姐看上我哪里了？”
江零珂内心泪流满脸，我改还不行嘛......
白羽盯着江零珂看了会，看上哪里了？貌相？才华？还是她这个人？如果那天晚上她不挺身而出，如果那天在郊外她不顾自己危险留下来解围，天知道自己会看上她哪里？
江零珂心有忐忑，她小声说道：“白小姐，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女子？若是与我成亲，你可想过，那将是一辈子的事情。”
白羽道：“江公子，难道你还觉得你现在有后路么？”
“嗯？”江零珂一愣。
白羽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我不是君子......”
“台上你信誓旦旦，莫非你要闹一场大笑话么？”
“我......”
江零珂颓然，她觉得自己快被白羽给说服了，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滴水不漏。到了白府，江零珂下车随着白杰入得正厅，被奉为坐上宾，礼遇有加。
小厮上来斟了茶，那白杰便道：“江公子，不知与小女在车上谈的如何？可还满意？”
“小生与小姐相谈甚欢，意欲投合。”江零珂老实回答。
白杰会之一笑，道：“如此甚好，甚好，老夫听你说过，家中已经无亲人在世，成亲这等大事不能与令尊详谈，不知你有何意见？”
不就是入赘嘛，江零珂不甚在乎，道：“无任何意见，全凭白老爷做主，小生听从便是。”
出乎江零珂意料的是，这白老爷主定的婚期在下个月十五，刚好一个月后，即日起便准备忙活，可还真快，江零珂砸舌不已。
白杰差人送江零珂回了书院，又差人去叫了夫人与女儿，欲商讨一番成亲的事宜。
夫人林季芝乃是白杰之续弦，年纪与白羽相差无几，年轻貌美，乃是天洛城中林家的女儿，自小备受恩宠，白杰对此女一见倾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不知用了何法子，愣是娶了她进府，白府上下皆知老爷宠爱夫人，可那夫人唯独不待见大小姐。
白杰远远看到她走来，当即起身迎了上去：“夫人，你来了。”
林季芝淡淡微笑道了句：“老爷。”
白杰扶着她入座：“夫人坐。”转身又问那小厮：“小姐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老爷，小的已经去叫过小姐了。”小厮道。
这是林季芝开口问道：“不知道老爷叫妾身有何事？”
白杰面露喜悦，道：“夫人不知，今日我为羽儿择了一佳婿，还是个刚中的举人，真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最重要的是那书生同意入赘我白府。”
就在这时，白羽与白七二人入得正厅，看到那白羽盈盈而来，林季芝冷哼一声。
“爹，小娘。”白羽施礼。
林季芝像是没有看到般，对白杰道：“老爷，依我看那书生怕是个贪图富贵之人，可要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了，可别误了你的宝贝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白杰皱眉道：“我看不像，那书生举目文雅，姿态风度翩翩，不像是个肤浅之人。”转身又对白羽道，“羽儿，你觉得呢？”
白羽道：“爹说的是。”
白杰思量了一下，又道：“我与那书生已经谈妥，羽儿与他的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五，夫人，婚礼之事还要你多多照料了。”
林季芝皮笑肉不笑，道：“这是自然，定会办的风风光光，不会让人看了笑话。”
回了房，白七就开始罗嗦上了。
“小姐，新姑爷不就是那晚我们遇到的那个男子么？就从那天晚上的事情来看，新姑爷肯定不是那种人，夫人跟老爷这么说，一定是嫉妒小姐，对！就是嫉妒！”
白羽好笑的道：“嫉妒我什么？”
白七小声的嘀咕：“还有说么！肯定是嫉妒小姐嫁给那么年轻有为，还肯为了小姐而入赘的新姑爷啦，老爷都一把年纪啦......”
“臭丫头，叫你乱说，待会被小娘的人听了去，还不拔你一层皮下来。”白羽板起脸恐吓道。
果然白七连忙噤声捂嘴：“小姐，你可不要吓我呀。”
白羽哼道：“知道害怕了？”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夫人就是见不得小姐好，从夫人嫁过来就没有给小姐好脸色过。”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你上辈子欠了人家几百俩没还，这辈子才百般刁蛮。
“也许小娘也有自己的苦衷。”白羽同情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嫁给心爱的人幸福过日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或许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小姐，你喜欢那书生么？”白七突然好奇问道。
“臭丫头，说什么呢......”
白七很惊讶的发现她家风清云淡的小姐破天荒竟然脸红了。
“嗷！我知道了！小姐你真是看上那书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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